冥北霖面色阴沉,手一甩,将自己的袖子给抽了回来。
“鼠湘湘,他杀了鼠贵,一命偿一命,要杀要剐,你们随意。”
冥北霖在魅吟的祈求之下,只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走!省的扰了冥夫人她们的安宁!”
鼠湘湘眸子猩红,恨恨的盯着魅吟。
魅吟则是直接脚下一软,瘫跪在冥北霖的身侧。
“君霖,就算你不在意我,那孩子呢?
孩子你也不在意么?”
她说着,抱住了冥北霖的腿,冥北霖一脚踢开她的手。
“从前,你如何胡言,本神君都不想解释,但是,今日,我的夫人便在此处,你必须将话给说清楚!”
冥北霖怒视着魅吟。
“君霖,这骨肉是不是你的,你心中应该比谁都清楚。”
魅吟仰起头来,看着冥北霖。
冥北霖当即俯身,一把掐住了魅吟的下颚:“当着本神君的面,你也敢胡言?”
“那夜,君霖你在妖王殿内,我入殿与你说话,安抚你,你便动了情,与我?
与我?”
魅吟说着,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与我欢好,一夜数次,好不欢快。”
“本神君杀了你!”
冥北霖怒了,要掐死魅吟。
“君霖,你不能为了讨好一个女子,连自己的骨肉都不要了,这孩子,如今,已经有了胎动!”
魅吟说着,眼泪滚落到了冥北霖的手背之上。
冥北霖厌恶的蹙起了眉宇,我看着魅吟,她的眼里似乎藏着委屈。
我觉得,此事,只怕还有什么内情。
“你确定,那夜,同你在一起的,是他?”
我望着魅吟问道。
“自然是!”
魅吟仰着脑袋看着我。
冥北霖则是侧过脸来,反问道:“夫人,你不会因为她的一面之词,便开始,怀疑我?”
“不,只是那夜,若不是你与她欢好,便说明,她是寻错了人,误把谁当做是你了。”
我解释着。
毕竟,若冥北霖没有同魅吟欢好,那魅吟如今,腹中又确实有孕,她那骨肉的爹爹,大抵也在这群妖里。
“不可能!那日殿内只有君霖一人。”
魅吟激动的说着。
“夫君,将孟埙给我。”
我冲着冥北霖伸出了手。
此事,有关于冥北霖的清白,还有鼠贵的清白。
这魅吟,嘴硬至此,我倒是要看看,事实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不行,如今,你本就体虚。”
冥北霖一口回绝。
“有你的鲲隐鳞在,我没事的。”
我说着,坐的直溜了些。
今日的我,已经比昨日好许多了,头昏脑涨之感,皆已消退,唯一不适,便只是觉得,有些气短,体虚。
不过,吹埙,应不算难事儿。
“给我吧。”
我柔声哄着他:“我绝对不会有事的,真的,此事必须弄清楚。”
冥北霖迟疑着,我知晓他是在为我担忧。
“若觉不适,立刻停下来。”
冥北霖迟疑了一会儿,视线看向鼠湘湘她们。
如今鼠贵虽死了,但也不能背负一个那般不堪的名声死去。
“嗯。”
我立即点头。
鼠湘湘她们则是红着眸子立在一侧,还不知,我同冥北霖在说些什么。
冥北霖直接从袖中,取出了被红布,一层层包裹起来的孟埙。
这孟埙,泛着光芒,我伸出手,将它握在了手心之中。
孟埙冰凉无比,我握着它,莫名有种心安之感。
拿起孟埙,便将自己的嘴,对准埙口,旋律便启,四周瞬间变得扭曲。
这孟埙,吹奏出曲调之后,我发现,自己已经立在大殿之中。
我是去过冥北霖的妖王殿的,故而,我一眼就瞧出,这是妖王殿没错。
而芸娘同冥北霖很快也出现在我的身侧,鼠湘湘她们一脸愕然,出现在妖王殿的柱子后。
她们瞧见我们,便立刻开口说道:“这妖王府已经被夷为平地了,大殿也倒塌了,为何?”
她的话,还未说完,我就看到了妖王殿的殿门被推开。
紧接着冥北霖浑身是血,被鼠太三扶入了殿内。
“你受伤了么?”
我侧目望向冥北霖低声询问着。
冥北霖摇头:“那是祭灵人的血。”
只见鼠太三,扶着当时的冥北霖,朝着殿后汤泉走去。
没过多久,鼠太三便自己一人出来了,手中还抱着冥北霖的衣裳。
冥北霖应是在泡汤,鼠太三抱着衣裳准备离开。
结果,殿内的烛火突然开始摇曳,紧接着,一阵歌声,好似从极为遥远的地方传来。
鼠太三的步子瞬间就顿住了,原本一脸疲态的鼠太三,身体打了一个哆嗦,紧接着,殿门被一阵冷风吹开。
一个玲珑有致的身影,左右扭着,朝着鼠太三走去。
“嘭”殿门再度关上,殿内的烛火已然熄灭。
“君霖?”
魅吟娇柔的叫着,朝着鼠太三走了过去。
“这鼠太三,道行不低,如今,怎么好似中了术一般,一动不动?”
我不解的问冥北霖。
“那日,他被一个祭灵长的符气所伤,否则,也不至于中了魅吟的幻术。”
冥北霖说完,抬起手来,遮住了芸娘的眼睛。
而我抬起眸子,再朝着魅吟看去时,她已经,衣不蔽体,将鼠太三扑倒,压在了身下,各种魅惑,鼠太三忘乎所以,与之缱绻欢好。
期间,如何火热,自不必说,最后天色即亮时,鼠太三看到怀中半果的魅吟,吓的提起裤子,便逃了。
而魅吟醒来,天色已亮,她刚穿好衣裳,在汤泉里待了一整夜的冥北霖,便出来了。
头发微湿,只披着一袭白色寝衣。
魅吟瞧见他,羞涩的俯了俯身,紧接着,转身就朝着殿外走去。
我和冥北霖,相互对视了一眼,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
正想着,画面开始扭曲,应是魅吟不愿回忆。
我赶忙再次吹起孟埙,并且,吹奏时,想起鼠贵,强行唤醒她的记忆。
“不,不!”
魅吟的叫声,在我们的头顶响起。
她在这回忆之中,已经清楚的看到了,当日的场景,她这骨肉,非但不是冥北霖的,居然还是她最看不起的,野妖小鼠儿的。
此刻的她,自是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