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诗崎走了以后,许愿一个人在房内坐了很久。
花瓶里洁白的茉莉,多像许久之前小岛上他亲手为她摘下的那一朵……
许愿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阳光给她周身镀了层淡淡的金色,也将眼角那渗出的一滴泪湮没在了绚烂的光线之中。
……
嗡嗡——
许愿开车在路上时,席衍的电话忽然打来了电话。
她接起电话,“喂,阿衍。”
“许愿,问你件事,你是不是跟三爷在弄那个基金会的项目?”
同出一个圈内,在国外时许愿也提过几句基金会的事儿,席衍可能听到了什么风声,会这么问并不奇怪。
她坦然道,“对,具体是我哥在弄,我打算帮帮他。”
“我这里得到一些消息,感觉有必要提醒你一下。”
“什么消息?”
席衍温润的嗓音沉了一些,严谨道,“不知道因为什么彭老有意用关系和上面的人沆瀣一气拖延时间,最迟一周,到下周一弄不到钱,之前签的合同将做无效处理。”
许愿心里一沉,几乎和她这边得到的消息一样,她深吸了口气,“这个我已经知道了……”
“现在想化解这个局面只有一个办法,许愿,你还记得当年我们办的那个信用社吗?”
许愿蓦然怔了下,险些车子偏离主干道,她忙转方向盘回归了车道,“阿衍,你的意思是让我……故技重施?”
“对,但不是对左占,对象要换成……”
听着席衍在电话中的讲述,许愿深深地吸了口气,再慢慢吐出,随之溢出口的声音轻微的有些颤抖。
这件事的风险……太大了。
但目前为止这也是能解决的唯一办法。
事已至此,豁出去了!
……
市区某间私人茶室。
哗哗的热水冒着袅袅的蒸气,根根分明的雀舌在杯中游戈。
听着进门的脚步声,彭翊缓缓的掀了下眸,看着迎面走来的男人,他咂舌轻啧了声,“瞧这一脸阴的,好像谁欠了你钱似的。”
“你不就欠我钱吗。”廖江城冷冷的睨了他一眼,在对面落座,拿过桌上的烟盒倒出一支放在嘴边点燃。
“又没说不还,至于吗你……”
“少扯没用的,我只想问你,没事拉上季老三干什么?”廖江城冷冽的眸中透出愠怒,“你只是帮我把这项目搅黄了,让姓左的手中合同变废,等项目回我手里就行了,你拉上季老三这不是裹乱吗!”
不管从那些角度上来说,廖江城现在都不想再和季放正面为敌,就井水不犯河水即可,可他怎么也想不到,彭翊竟然会……背着他又拽上了季放!
“裹什么乱呀,不是散出去一些散股嘛,没有合适的人选,我手下的人正好和季老三的副总谈了这事儿,人家愿意,就这么入股了呗,这点小事……”
没让彭翊说下去,廖江城直接拿过了话头,“这是小事?散股只针对个人性投资,季放可是以公司名义入进来的,这往后处处都得是事!”
所谓请客容易,送客难,季放岂是那种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主儿?
“是,这个是我有些考虑不周,但你想啊,这项目很快就回到你手中了,你作为最大的股东,还不是有的是招挤走他?”彭翊说的轻描淡写,还附带招牌一样的笑容。
廖江城看着他这幅没心没肺的模样就来气,重重的吸了口烟摁灭,起身时冷斥句,“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兄弟是兄弟,私交关系再好也不能乱了公事,这是忌讳。
彭翊无畏的耸耸肩,朝他比划个明白的手势,笑着起身绕过去,拍着廖江城的肩膀,“别走了,眼看这大势已成,咱们去庆祝下?”
“庆祝什么,等周一尘埃落定了再说。”廖江城拂开他,迈步而去。
看着那道行色匆匆的背影,彭翊轻挑下眉,冷淡的笑容既阴险又毒辣,“真到那天,该庆祝的就不知道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