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缭绕中,晏诗崎望着她的轻眯了下眼睛。
循着他的目光,许愿一瞬间莫名就有了个很大的猜想。
晏诗崎也在此时给出了答案——
“你。”
许愿思绪猛怔。
竟和她想的不谋而合!
只是,这项目和她……又能有什么联系?
“在说这些前,我想先给你讲个故事。”晏诗崎弹了弹烟灰,低醇的嗓音娓娓道来,“有三个人是很好的朋友,私交不错,称兄道弟堪比异姓亲兄弟,他们几个人很合财,也经常合伙做生意,有一次遇到个大项目,三人也都看中了这个商机,几乎每人都尽最大的可能,搭上了全部身家来运作这个项目,功夫不负苦心人,项目成了,三人也因此一夜暴富,名利尽收。”
晏诗崎顿了下,碾灭了香烟,单手托腮侧颜看向了窗外,绚烂的光线让他有些睁不开眼,他半眯着再道,“有了名和利,三人也有了社会地位和影响力,路子铺开了,生意也越做越大,风险与共的大项目很多,很快他们又不谋而合的看上了同一个项目,却在这时出现了问题,就像现在我哥遇到的一样,只是不同人有不同的选择,处理方式也不一致,最终,好兄弟也反目成了仇……”
晏诗崎忽然不说了,许愿问他,“那后来呢?”
“后来一人及时止损撤了股,一人利益熏心在他人的撺掇下迷失自我,间接害死了另一个人。”
许愿怔了怔,“这个故事……”
如果只是一个简单的他人身上发生的小故事,晏诗崎就算会说谈论,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所以……
许愿复杂的看向他,“故事中的三个人,是谁?”
晏诗崎没言语,起身踱步去了窗旁。
掀开遮阳的薄纱,迎着刺目的阳光他抬手遮挡了下眼睛,背对着许愿的方向,看不清思绪的轮廓深邃,良久,他才有了启唇的趋势,只是溢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像锥骨的钢钉,一字一句刻骨铭心。
“霍元山、彭一凡、许尧东。”
许愿大脑嗡声耳鸣接连而至——
霍元山就是霍景岑的父亲霍老本人,彭一凡则是彭翊的亲爹也就是现在的彭老,至于许尧东……那是她的亲生父亲!
将近快十八年前父母惨遭毒手遇害,这件事许愿查了很多年,一直到去年凶手廖东兴亡故,她才就此作罢,而现在……有人忽然告诉她,害死父母的另有他人,这叫她怎么相信?!
又该怎么相信。
仿佛上天和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却如此的耸人听闻。
许愿惊诧的眼瞳一阵阵紧缩,想要用所有的意志力克制住轰鸣的思绪,但怎样都不管用,过往的每一件事,廖东兴死前说过的每一句话……历历在目。
“廖东兴就是故事中的那个‘他人’,撤股离开的是霍元山,背信弃义被利益熏心的是彭一凡,所以,真正害死你父母的凶手,是廖东兴和彭一凡两人。”
许愿单手扶额,微颤的身体再也不受控制。
说不清是真相来的太突然,还是惋惜知道的太晚,亦或者是……对于仇人凶手的蒙蔽而无法接受!
“想要查到这些有很大的难度,但不得不说,你父亲真正做到了义薄云天,明知道彭老处心积虑算计要将他和霍老推出去当替罪羊,他一个人全承担了,还救了霍老的大儿子霍景岑一命。”
这也是为什么去年霍老和霍景岑见到她时,态度马上有了变化,还说欠了她许家一个大人情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