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存原本想回自己家,只是他送李望舒回家的时候李望舒一直站在自己家楼下不走,把着他车窗可怜巴巴地看他。
陈存颔着头说你怎么个意思?
李望舒哪好开口留他,就只能继续看他,还是可怜巴巴地,她想了半天才说,“舅舅留下给我做个夜宵吧,我饿了。”
陈存就这么半推半就地被她骗上了楼,反正一上了楼这事情如何发展也就由不得他了。
他被摁到床上的时候还捏着李望舒的腰问,“夜宵呢?不吃了?”
李望舒很疯地亲他,还咬他嘴唇,“饭哪有你好吃啊舅舅……”
陈存也知道李望舒是什么意思,无非是知道他昨夜里不好受,却又不能挑破了明着安慰他。想和他留点儿空间,又想让他心里好受点儿罢了。
既然是这样的话,他就决定接受李望舒的歉意了。
李望舒坐在他身上解他衬衫的扣子,她人不聪明,手也很笨,总是解不开,急得头上直冒汗。
陈存就虚情假意地说要不别了吧?你看你也挺累的。
李望舒就吼他,“你闭嘴。”
陈存好脾气地说行,我闭嘴。
李望舒越解越着急,还气急败坏地怪他,“你为什么要穿衣服?”
“不穿衣服出门人家会把我当流氓抓起来的。”
“你闭嘴!你不许反驳我!”
“行,我闭嘴。我不反驳你。”陈存真是好想笑,他觉得李望舒真甜,甜得都齁人了。
李望舒好容易解完了陈存的扣子,低头一看自己衣服上也有四个扣在身前拦着。
李望舒又嚎起来了。
她快疯了。
她卡着陈存的脖子,指指自己的扣,“你来解。”
陈存说行,你松开我脖子,我喘不上来气了。
陈存打量打量她的扣子,忽然说李望舒你信不信,我能不用手解开你这扣。
她这件材质本身就要比陈存那件柔软,是件薄毛线短袖。扣子也很小,看起来并不很顽固。
李望舒是气迷心了才会觉得这个难解。
“我不信。”
“你做给你看。”
陈存拍拍李望舒大腿示意她下去,李望舒还生怕他跑似的威胁恐吓了一番。
这下是李望舒躺着,陈存趴在她身边了。
她在喘,前胸起伏,看着很诱人。
陈存说你这衣服原来领子这么低?白天都没发现。
李望舒解释:“往上拽拽的话就不觉得了,我白天的时候就拼命往上拽了一下。”
“那这会儿呢?勾引谁呢?”陈存过来了,不等她回答,就趴到了她第一颗扣的地儿,轻轻巧巧地咬了一口,那扣子立马就开了。
李望舒知道自己这是碰见老手了。
她又开始气自己的脑子,她总是在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对别人进行无理挑衅,等反应过来了也就晚了。
她这个脑子,不如不长。
陈存说我没骗你吧?
“你你你你你不要在我胸前讲话啊!”
陈存就笑了,热气又搞得李望舒头皮麻了一下。
他忽然又去研究第四颗扣。这个扣靠近肚子,在肚脐稍上一点。他又如法炮制,很轻松地咬开了这颗扣。
然后他吻了吻李望舒的肚皮。
李望舒浑身一抖,她觉得自己一下子就湿起来了。
她浑身无力地想,富婆,一定是富婆,陈存一定伺候过富婆。
搞得她也很想努力赚钱,成为富婆。
就在她畅想做富婆的时候,第叁颗扣也失守了。
只剩下她两乳之间的第二颗扣还在苦苦支撑了。
陈存笑着勾了勾她内衣边缘,“热不热啊大夏天的?”
“呃,我这个,薄,没钢圈。”
陈存特认真地问她:“没钢圈不会下垂吗?”
李望舒不大在意,“垂就垂呗,反正到老了都要垂的。”
陈存就从她内衣边缘探进一只手去,伸到她轻薄包裹着的温温热热的左边胸上去。
他边摸边问:“你这c吧?”
李望舒毛了,“你个老混蛋你到底摸过多少姑娘啊!”
陈存一边躲着她的打一边还问,“是不是c?啊?你这应该没d。”
俩人在那儿推搡的过程中,第二颗扣终于顶不住了,自己崩开了。
陈存就停手,孩子邀功似的说你看!我没用手解吧!
李望舒这会儿脑子已经不在这儿了,她也坐起来,直把陈存逼到床角去,又抓着他领子吼:“你是不是摸过特别多人啊陈存?我告诉你你以后不许摸我胸!再也不许碰了!”
陈存可怜弱小又无助,他搂着李望舒脖子,又蹭她肩膀,“别吧宝贝儿……你这不要我命一样吗啊……”
“我才不是你宝贝儿呢!你是不是也管好多人这么叫过!”
陈存说这个我真没有,我之前跟你说了我只这么叫小孩子的,真的,你忘了吗?
陈存贼心不死地还去解她内衣,被当场擒获。
陈存说我好歹比你多活十年呢,这不,这不挺正常的事吗?没有她们哪有现在这么好吃的我啊?
李望舒觉得自己在冒烟了。
她跳下床去,抱着枕头气冲冲地就走了,去沙发上窝着了。
她也是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也是真的很喜欢陈存的。
喜欢到一想到他还摸过别的女孩儿,心里这火就噌噌地冒。
她对王翊占有欲都没这么强过。
陈存就跟过来,很乖地也坐在她身边,还是哄她,“宝贝儿只有你一个,真的。”
“我我我我我我我不信。”
“真的。”
“你能证明吗?”
“那我怎么证明?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
太熟了这破词儿太熟了。
李望舒气得想笑,气得一个劲儿地骂陈存是个老混蛋。
陈存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生气,也是因为知道,心里还有点儿热乎乎的,所以愿意陪她闹。
他说我是,我是还不行吗?
陈存很少这么黏黏糊糊的,这会儿却黏住她不放了。他说你看我不好吃吗?这么好吃的东西你怎么能看都不看一眼呢?你好狠的心呀小李!你再不看舅舅,舅舅可要伤心了。你知道吗有些东西一旦伤心了可就不好吃了。
“你伤心吧,你自己伤心去吧,我要睡了。快滚,别烦我。”
陈存说你都把我扒成这样了,现在你告诉我让我一个人去睡?你是不是太不讲道理?
“我是。快滚。”
陈存又开始欲擒故纵了。
他真的走了,临走之前又摸摸李望舒的头,改用正常语气,不撒娇地讲:“那你早点儿睡吧。也累了一天了。”
其实他刚才那个状态李望舒真是受用死了。她原本以为陈存就一直是那么稳稳的,从那个鱼的事儿之后她就隐隐觉得舅舅也许也有很小孩儿的一面,只是藏得很深。而她就想着一定要尽力挖掘。
啊,能被靠谱的人依赖真是能带来莫大满足感的一件事啊!
李望舒头都不用回就知道陈存现在肯定露个脑袋在墙那儿看她。
她说你回来吧,不怪你了。
陈存没声音,她回头一看确实也没人。
李望舒眉头皱皱,又走回卧室,陈存居然已经睡了!
睡了!
李望舒这次是真的怒了,她扑上去就开始咬陈存的脖子。陈存自然早有准备,几下子就把李望舒卷到了身下。
陈存还是那个冷静的陈存,他笑着,李望舒却仿佛看到他已经伸出了獠牙,随时准备要咬她的大动脉。
陈存笑着说:“这次是你自己送上门的,所以刚才算我赢了。”
李望舒隐隐被他摄住,还要强装硬气,“啊,你赢了。赢了赢了呗。”
“一会儿什么都得听我的。”
“凭什么?”
“因为我赢了。”
陈存很得意。
李望舒忽然想起,如果自己算是不讲理,那陈存就是不讲理的舅舅,比她要高一辈儿,多不讲理十年。
她又中计了。
惨呐。
李望舒搂着他的肩膀,“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
“嗯。”
“你真的……”李望舒很想捋捋,又说不清楚,“就宝贝儿,真的只有我一个人被这么叫吗?”
陈存说是啊。叫其他小孩儿的时候你以为我在叫谁,也是在叫你啊。你就是我家唯一的小孩儿啊。
陈存捏捏她的鼻子,很温柔地讲:“李壮壮永远都是舅舅最最喜欢的宝贝儿。虽然毛病很多,但是我就是喜欢她。”
“我也喜欢舅舅。虽然不是最喜欢,但是我也喜欢舅舅。”
她很坦诚,坦诚到不敢去看陈存的眼睛。
陈存却很快就笑起来了,他轻柔地亲亲她脸颊:“足够了。”
有这一句,就足够他再去面对许多的沟坎和风雪了。
至少和她这一程,能有她这么句话,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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