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策万万没有想到监听的人居然是步西归和明斎之,还有前不久刚见到的松醉霖。
这叁个人怎么搅合在一起的?
不对!还有事先就已经窜通起来,狼狈为奸的逸骅,他虽然没有看到横岳清,不过以逸骅和横岳清的交情,只怕横岳清不会选择站在对立面。
戎策微微皱眉,眼神危险的扫视了出现的几人,浑身野性和霸气毕露,他还穿着一身警服,警徽闪着光芒,正气凌厉,他身材非常好,常年作战在第一线,让他整个人处于巅峰状态,胸腹肌饱满结实,充满了力量。
面对步西归,戎策多少收敛了张扬的气息,带了几分不解道:“老大,你们到底在谋划什么?”
步西归眼神隐含着锋芒,对于这个自己最信任又亲近之人,他没有打算隐瞒:“我们在一起商量如何将瞿东向永远留下来。”
戎策看了看步西归,视线又转了一圈,眼神随即冷了下来,出声表达了自己不满。
“为什么要用手段留下东向?既然爱她,那就努力让她也爱上自己,相爱彼此的话,东向又怎么会想要离开?”
“哼,要是有这么简单,谁不愿意去做?”明斎之嗤笑一声,反问一句道:“零翌不是反复听瞿北来在喊他?可见那里根本没有放弃寻找瞿东向。”
“那又如何?这和我们爱瞿东向,努力留下她有什么关系?”
“瞿北来是瞿东向的弟弟。”一直在旁沉默的松醉霖开了口解释。
戎策危险的挑眉盯住了松醉霖,两人眼神对峙了一番。
“松醉霖,你好像知道的太多了,管的也太多了,多到不像你了。”、
确实是不像,松醉霖此人是先天性人格障碍的变态,即使他因为爱上了瞿东向,面对瞿东向的时候,举手投足间可以假装勉强像人类般行事,可不代表他对待其他人也会有这份心思。
松醉霖目光暗涌,露出了浅浅的微笑道:“不错,是不像我自己。那是因为我知道比起相互之间内斗,留下瞿东向更为重要。我们所有人加在一起也比不上外面那个叫瞿北来的重要。”
这种说法令戎策嗤之以鼻,反驳道:“就你这种怪物,瞿东向不喜欢很正常。可换了老大,或者望云薄笛安,多少都能让瞿东向在乎。弟弟固然重要,可是能比得上爱人吗?”
“如果不是我,瞿东向只怕已经走了。”
戎策面色一变,想起了之前在医院时候松醉霖的异常举动,追问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催眠,深度催眠,让瞿东向忘记了回去这件事情。本来这事情我是不愿太多人知道,可瞿东向可以回去的帮手太多,所以我也需要有帮手,或者说服她本来的帮手倒戈。”松醉霖说到帮手两字,目光意味深长的看向了一旁陷入沉思中的笙调。
既然大家都挑明了,干脆就摊开来说的更清楚,松醉霖接着道:“瞿东向想要回去,可以借助四个人。除了笙调和纹风冷外,还有零翌和则藏。其中最难搞定也是最有可能帮助瞿东向的就是零翌和则藏,所以我们需要先联合起来。”
“老大,你不会真的相信这家伙?他催眠瞿东向,本来就心术不正,肯定是有阴谋在的。”戎策根本不相信松醉霖,当年他和松醉霖打过交道,抓捕过他,对方犯下的罪行至今历历在目,这等没有人性的家伙怎么可能突然转性了?就为了留下瞿东向?就算是因为爱上瞿东向,松醉霖这个变态也绝对不会愿意拱手让人的,他一定是心怀鬼胎。
步西归和明斎之对望了一眼,随即肯定的开口道:“我相信他。”
还没等戎策大吃一惊,笙调紧随其后接了一句:“我也相信他。”
戎策下意识将视线调转看向逸骅,逸骅见他看向自己,笑眯眯的用手指向面门:“你问我?”他话里虽然带着笑,眼底的眸光如丝般程亮,显然是心里有了十分肯定的打算。
戎策立马觉出自己问得多余了,他们这群人何等精明,如果不是松醉霖全盘托出,根本不可能让他们相信。或者说在瞿东向去留的问题上,他们一群人不敢赌也根本赌不起。
看出了戎策有所动摇,松醉霖乘胜追击:“难道你真的那么肯定瞿东向对你有深刻到足以留下的感情吗?你从来没见到过你和瞿东向之间有过的孽缘场景吗?她为何而来,她会不会达到目的就走了?”
戎策听到孽缘两字,心口猛地一跳,其实当初莫名回到藏珑的时候,他分明看到了自己举枪自杀的场景,那么恨的样子,那么剑拔弩张,他是不信前世今生这种荒诞说法,但是那个场景又充分说明了他们和瞿东向之间感情充满荆棘,到处都是尖刺的路途上,他也不敢赌。
“你们想怎么做?如果是伤害瞿东向的行为,我绝对不允许。”
“怎么可能伤害她,宝贝她都来不及。”明斎之稍显严肃的对戎策下了保证道:“不要低估了我们对她的感情,正因为太深刻,所以绝对无法接受她会离开。比起内讧独享,我们更害怕失去。”
“零翌、纹风冷和则藏都去找瞿东向了。你们不怕叁人会坏事?”笙调开了口询问。
逸骅轻笑了一声,随即笑模笑样的露出了他狐狸面目道:“你没发现,自始至终岳清就没出现过?”
戎策和笙调一听暗自佩服逸骅这小子的玲珑七窍心,总是在算计和筹谋划策的路上一骑绝尘。
*
望帆远这头正不怀好意的在瞿东向双腿之间作恶,掩空来面色却是突然一冷,瞬移到了私家庄园外,看到了正在高空下降中的零翌,零翌变化成了战斗飞机,机舱内控制室内坐着笛安,他摘下黑色飞行头盔夹在胳膊中,神情倨傲而冷淡,皙白的皮肤在阳光下格外醒目,他跳出控制室的时候,偏着头一侧耳边紫色钻石耳钉光芒一闪而过。
零翌刚变化回人形,那边纹风冷也腾云驾雾而来,回来以后掩空来还是第一次见到纹风冷,只见他一身长袍,气质出尘,眉目隽永,如春风拂面,清隽干净,丰神俊朗,面上倒是恢复了几分仙气,只是经不住细看,他瞳孔非常的黑,似乎多看几眼就能吸人坠入无边黑暗之中,尤其是手上戴着那张牙舞爪的凶兽扳指,分明有着难以抑制的疯狂魔性。
“我来找瞿东向。”纹风冷的语气客气了不少,但周身散发出的气焰却显得格外危险。
掩空来面无表情的将目光转向了笛安和零翌,放低了嗓音问道:“你们和他是一伙的?”
笛安摇了摇头,零翌对着掩空来上下扫视了遍,用波澜无惊的口吻道:“你的睾丸存量基数在短短叁个小时内呈现两个巅峰值,起码射精了两次。”
他此话一出,顿时周围气氛骤然危险起来,掩空来尴尬的铁青着脸色对着笛安发问:“你造这机器的时候都想着下叁滥吗?”
笛安脸色也不好看,但是并非因为零翌的语出惊人,零翌这个机器,他造出来的时候就知道有多么与众不同,格外的野,格外难缠,但这些年来,霖翌又是除了瞿东向外,唯一一个和愿意亲近他的存在。他琢磨着零翌的话,眼底渐渐浮起了怒意,眼神充斥着怨意,仿佛夹杂着刀枪和棍棒,恨不得劈头盖脸的把面前的人和里面的男人都痛打一遍。
光一个掩空来就射精了两次,里面几个男人轮流一起,可想而知瞿东向在床上耗费了多少的精气神。
他心口泛起了疼痛,如果换了以往,他横冲直撞,只要性起同样也要压着瞿东向不停的索取,仿佛只有不断通过发生亲密的关系,才能够宣泄出自己磅礴而疯狂的强烈情感。但是经过了生死之后,他突然觉出了爱一个人的目的是什么呢?只是爱对方而已啊,哪怕耳鬓厮磨的在一起坐卧说话,都是滋味,都是快乐,而这种快乐,是以往完全无法体会到的。
“她刚好。”笛安异常罕见的开了口,简短的仿佛在自言自语一般。
掩空来却是听出了他此话的前因后果,笛安是心疼瞿东向,心里溢满了柔情的男人,所有的戾气都能够放下。他随即感同身受的柔和了眉目,轻声解释道:“没让她累着,此刻正在客厅里吃饭,人是刚睡醒的。至于我——咳,一次是手撸得。”
几人正说话着,望帆远和燃坤走了出来瞧情况,一见门口堵着的叁人,燃坤率先出声挤兑起来:“哎呦,你们这叁人行有意思了。笛安看不出你这闷葫芦还挺能找帮手。”
笛安不想搭理他,他心里头只念着瞿东向,他率先跨步就要朝里面走,燃坤哪里能让他这么轻易进去,当下闪身一拦,火爆脾气顿燃:“怎么?你还想硬闯不成?”
零翌不动声色的把燃坤也头从到脚扫视了一番,又是一个射精了两次的家伙。他本想一马当先亮出武器把拦路者都给扫荡了,可笛安率先伸手拦住了他,微微摇了摇头,对着燃坤极为郑重道:“不打,她伤心。”
笛安一年中会开口的次数寥寥无几,今天一连为了瞿东向说了两次话,让燃坤一愣,本来燃起的火气噌得就熄灭了不少。一提到瞿东向伤心,燃坤心有戚戚,不自觉也放下了攻击的双手。
燃坤挡住了笛安,望帆远一双孤傲的眼眸死死盯住了一直闷声不响的纹风冷,相比笛安和零翌,他更忌惮亦邪亦正的纹风冷,自从他们一群人回来之后,纹风冷就深居简出,让人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别误会,我们来是因为零翌最近一直听到异世有人在呼喊他,担心瞿东向的情况、”纹风冷率先释放了善意,他自从想起了前尘往事,对自己这具身体的厌恶感很甚,如果不是心中万般割舍不下瞿东向,只怕此刻早就遁地而走,消失个千年万载,去重塑新身了。
“异世?”望帆远本想讥笑一声,可是思绪一转,气息沉重的坠入胸腔内,他笑不出来了。异世,曾经步西归和他暗示过,瞿东向能够从异世而来,就会有机会离开回到异世。
“具体说说情况。”
几个男人刚放下戒备,却见掩空来和纹风冷同时脸色一变,随即一个划开空间立闪,一个直接朝着屋内冲去,零翌作为机器自然耳目灵敏,一把抓住笛安也朝着屋内低飞而去,丢下一句道:“出事了!”
待燃坤和望帆远奔入屋内时,只见掩空来已经祭出佛珠,身旁纹风冷也堵住了另外一侧去路,零翌和笛安呈包抄姿态将人团团围住。
“我说,人可不是我弄晕的。我来的时候他就到地上了。”被团团围住的则藏单手托着昏迷倒地的望云薄,另一手做出无辜的姿态,而瞿东向不知去向。
“先弄醒望云薄,问清楚情况。”
望云薄被冷水浇了满面,他先是视线迷茫的转了一圈,随即神色紧张道:“是横岳清带走瞿东向!他出手太快,我打不过他。”
“横岳清那王八蛋?好啊,居然学会截胡了!我这就派人去找。”燃坤气得破口大骂,扭头就出去找人。
望帆远没拦他,只是神色凝重的看了一圈室内情况,随后转头问向了纹风冷:“横岳清和逸骅在图谋什么?你知道吗?”
纹风冷短暂的皱了皱眉头,显然并不知道横岳清会有此举。
零翌不着痕迹的将笛安带到了角落处,随后小声道:“望云薄在撒谎。人一旦撒谎,身体的应激素会不自觉的升高,即使他克制的很完美,还是会有波动。”
笛安眼底有几丝难以察觉的阴暗,低声反问道:“你侦测的到横岳清方向吗?”
零翌点了点头,笛安给了他一个眼神,零翌悄无声息的闪出了门外。
那头望云薄还在细细描述事情的经过,则藏眼波流转着,意味深长的盯住了在场每一个人的情况,在零翌独自离开后,更是饶有兴致的勾起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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