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火慢慢走近沉诚,站定在他身后。
沉诚转过身来,温火才注意到他戴着眼镜,银丝的。他换只手解另外一边袖扣,对温火说:“帮我。”
温火懂,双手帮他把眼镜摘了下来。
沉诚的眼睛很好看。孟子说,我善养吾浩然之气。晏几道说,一寸秋波,千斛明珠觉未多。沉诚的眼睛给人的直观感受,就像是心中有气,明珠不及。
他有些散光,具体度数不知道,但私下不戴眼镜是够用的,这次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温火的体质不好,常年手脚冰凉,尤其在春、秋这样尴尬的季节。她不小心触碰到沉诚的皮肤,沉诚抬起眼来,看向她。
温火不敢动了,手拿着他的眼镜,就这么干站着。
沉诚没对温火发过脾气,但也没有温柔过,他是一个从外表到内在都无波无澜的人。他在床上玩儿的花样很多,但温火几乎没有看到他高潮过。
当然,很有可能是他掩饰的好。
沉诚看了她一阵,从她手里把眼镜拿过来,穿过垭口,放到落地灯旁的边桌上,什么也没说。没有正常情况下,身为男士该问的那句‘怎么不多穿点?’
温火也没期待,她所认识的沉诚,是说不出这种话的。
接下来,沉诚忙着他的事情,温火就把电脑拿出来,开始推算公式,完善论文。
客厅的挂表是整间房里动作最大的一个物件了,秒针一圈一圈地转,温火和沉诚之间就像只是身处同一空间下的陌生人,互不干涉地顾着自己的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沉诚从书房出来,拿了瓶酒进去。
沉诚的酒量不好,他放在家里的酒几乎就是给温火喝的。他的酒也多,都是朋友送的,他身边的朋友非富即贵,送的酒也是珍稀年份里少有的单支。
温火的酒量挺好的,做沉诚二奶这些年,她不止一次接过他手里的酒杯,帮他喝完剩下的酒。只不过每次的这种时候,沉诚都会把她压在墙上进入。
她胡思乱想时,沉诚走了过来,看了看她的电脑屏幕,说:“你投了PRL?”
“嗯。”
沉诚手覆在她握住鼠标的手,操作着她的手滑动界面:“哪里有问题?”
温火诚实地告诉他:“哪里都有问题。”
沉诚拉住她手腕,把她拉走,后自己坐在她的椅子上,帮她看起论文。
温火就知道,他喝多了。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喝酒,但这个样子的沉诚,就是喝多的表现。他平常都不会管她死活的,他只管她能不能让他舒服进入。
沉诚很认真,他边看边推算温火的发现。
温火什么话都不说,就在一旁静静地看。
沉诚比她导师还有水准,可以让沉诚帮忙她会少走很多弯路。但成为他二奶后,她就没再请教过他了,说实话,她想象不到一个脱她衣服的人帮她推公式的画面。
不过沉诚不愧是沉诚,很快就把困扰温火的几个死角挑了出来,并稍加指导。
他没有把话说的特别明白,他知道温火聪明,很多时候不用把话说清就能懂。
温火坐下来,继续沉诚的思路往下延伸。
沉诚靠在旁边,看着她学习和研究。
时间又恍若停止了一般,只剩挂表的秒针在转动。
突然,沉诚喊了他一声:“温火。”
温火抬起头来:“嗯?”
沉诚盯着她看了一阵,然后俯身吻住她嘴唇,只是轻轻一贴,但情欲这东西当下就到位了。
温火慢节奏地回应他,然后在他放开她时睁着大眼望着他。
沉诚问她:“你知道我现在头脑不清醒,有没有想问我要的东西?”
温火抿了下嘴唇,想了一下,说:“公开课的票,可以吗?”
沉诚没马上回答:“那你有什么可以用来交换的?”
温火想不到,没说话。
沉诚看着她:“再一次。”
温火再次抬头:“嗯?”
沉诚再一次亲上她嘴唇,这一次的亲吻绵长又细腻,完全是两个暧昧上头的人把持不住的样子。
他亲完,说:“票明天送到你学校。”
温火低下头,摸了摸嘴唇上的津液:“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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