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神灯契约后,简宁对阴气、煞气感知不要太灵敏哦,阴气甫一出现,简宁就察觉到不对,连忙招了神灯出来,吸走了阴气。
阴气、血煞气、怨气都是神灯的养料,只不过没有死魂那么滋养。
神灯吸完一小股阴气,莹莹起辉的火苗冲简宁狂乱摇摆,表达他的不满:那么一点阴气,塞牙缝都嫌磕碜,你也好意思召唤本神灯。
简宁看懂了,意识安抚。
正安抚着,平地再起阴气,这回简宁没忙着指使神灯吞噬阴气,而是顺着阴气捋过去,阴气尽头站着一个老熟人——韩迎秋。
谜团豁然明朗,山上不见了的两个魂团可算找到了根源。
系统没绑定她,可人家却另有奇遇。
“你能看出她有什么古怪吗?”简宁意识沟通神灯,神灯火苗往后一晃,循着契约主的意识看过去,然后火苗疯狂晃动。
神灯激动坏了,跟吞噬未来帝王魂魄时有的一拼,不等简宁发出指令,径直朝韩迎秋飘去。
眼看就要大吃特吃。
“等等,不能吸!”简宁赶紧阻止:“大庭广众莫名其妙死人会引起恐慌的,有些事我还没搞明白,先稳稳。”
神灯极其不甘地刹住飘忽的身子,扭身就把韩迎秋刚弄出来的阴气吞了,先收点利息。
韩迎秋:“?”
阴气还带迷路的?
怎么又没了?
还不信了,韩迎秋又调出一股阴气直冲四个魂团,神灯也不嫌弃少了,我吞,我吞,我吞吞吞。
韩迎秋:“?”遇鬼了?
简宁:“......”
“有没有什么办法送他们去投胎?”韩迎秋很执着啊,几个团子不送走,早晚要被她吞了,简宁又不可能整晚守在这里。
神灯鄙夷:“拿我反哺给你的力量去打鸭子,正事一窍不通,小小禁制,你随便拿根头发丝的力量出来就搞定了。”
这样吗?简宁小尴尬,牵引一丝精纯的力量冲击看不见的屏障,嗞一声,困住魂团的屏障四分五裂,几个魂团停在半空中发了发呆,而后迫不及待飘走,转瞬入了地。
韩迎秋看不见魂团,只能模模糊糊感应到魂团的位置,模糊的感受突然失去了联系,困顿不已,无往不利的阴气也莫名其妙不见了几缕,心中起了疑,第一个朝简宁看去。
如果说有谁有能力破坏她的好事,非简宁莫属。
韩迎秋看过去的时候,简宁已经收了神灯,懒洋洋无骨状靠在老太太一侧肩膀上蹭蒲扇风。
“你没长骨头啊?”老太太和几个大娘聊得津津有味,孙女突然一声不吭趴她肩膀上打瞌睡,骂虽骂,摇蒲扇的手却离孙女更近了一些:“困了?”
“嗯,咱回吧。”简宁低声说:“死了人的地方阴气重,久呆对身体不好。”
她倒没想赶着回去刷副本任务,隐患不除,不踏实,简宁决定暂缓几天任务。
“行。”听孙女这么一说,老太太有点发憷,唠嗑啥时候都行,明天阳气盛的时候去胡同院慢慢唠。
路上老太太嘟嘟囔囔念叨:“我觉得吧,大队长他三叔说的在理儿,最近咱村确实不太平啊!哎呀~想请个平安符找不到地儿请,愁人!”
简宁大言不惭道:“请什么符,我就是您最好的护身符。”
老太太拿蒲扇敲了她一下:“是,你是好使,你好使还能整天整夜跟在我身边啊。”
话落,老太太压低音量道:“人咋能跟邪祟拼,看不见摸不着的脏东西你力气大管什么用,你还能一拳把它打死不成。”
简宁神秘道:“不一定哦。”
老太太一脸我看你吹的表情。
黑咕隆咚的夜,王安庆打着手电筒,拖着休假在家的大儿子朝一座山丘走去。
“爹啊,咱白天看不行吗?”静岭虫鸣声惶惶,怪阴森的,经不起人脑补,加上村里刚死了几个人,走在树影幢幢的山道中,王兴发汗毛竖起来,脖子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白天不方便,又不是清明节,七月半,无缘无故跑来祖坟地儿打转,其他人咋想?咱村可经不起折腾了,风言风语一传,不知道整出啥事来。”王安庆也怕,但他不能表现出来:“怕啥怕,咱又没做过亏心事。”
王兴发:......好像你不怕似的,那你手抖什么呀?电筒光都快晃出虚影了。
“这里睡的都是你长辈,自家人还会害自家人不成。”他爹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好好的呀,奇了怪了。”王安庆心里念着祖宗莫怪,抖着腿绕自家坟地巡视一圈,没发现任何异常,并不是像他想象那样,祖坟出了问题。
“走,去阎地主家坟地瞅瞅。”村中唯二的风水宝地他们家占了一处,另一处被阎家占着。
早年阎地主家大业大,据说祖坟找了大师给点的**,别是他们家的祖坟闹了幺蛾子。
“我不去!”王兴发死活不干:“爹,我真是服了你了,你想想,阎家都死绝了,祖坟的风水肯定早就毁得一塌糊涂,咱俩加起来不到三百斤,就别去送菜了。你忘了,我小时候有一年跑去他们家坟地割了一筐猪草回来,被你骂狗血淋头,千叮咛万嘱咐叫我别去他们家坟地打晃,说是他们家死的惨.......”
儿子勾起遗忘的记忆,王安庆不由自主抖了个冷噤:“看给你吓的,胆小鬼!行行行,不去了。”
王兴发抽了抽嘴角,明明是自己吓到了,非要栽赃给我,好意思不好意思。
俩父子心照不宣打着手电筒下山。
第二日清晨,一片明灿灿的光普照大地,被送到卫生所的陈二娃苏醒过来,傻了的人竟奇迹般康复了,叫宋大夫好一番惊讶,好一番检查。
在没有仪器检测的情况下,宋大夫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最后定性为,许是堵塞神经的瘀血自我消溶了。
前有植物人苏醒案例,傻子自愈不算罕有。
毕竟他不是天生傻。
王安庆闻讯,走程序询问陈二娃他们家到底是怎么走水的,起火那阵他还是个“傻子”,能问出什么话,自然是一问三不知。
藉词绝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