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趣。”陆子墨百无聊赖地半眯着眼睛,将锋利尖锐的水果刀丢在托盘里。
谢悯高悬在空中的心脏终于回到了身体里,不肯承认自己被感动到了,红着眼嗓音发哽骂了一句:“疯子!”
花伶倒是比他镇定:“我是疯子,你是傻子。”
“墨总。”看到男人从沙发上起身,屋里的一干保镖立即跟在他身后往外走。
门被关上的刹那,谢悯脱力般在地上坐下来,额发被汗水打湿,低垂着头没吭声。
“阿谢,我救了你,不计划感谢我?”花伶在他面前蹲下来,依旧是那副没心没肺的笑相。
谢悯别开脸,深吸了口气,“谁要你救!”
“呵,没良心的!”花伶站了起来,去厨房把饭热了一下,端在餐桌上。
谢悯别扭地走过去,踟蹰半晌,含含糊糊说了两个字。
“你说什么?”花伶大笑,一手搭在椅背上,歪着头看他。
他刚刚怎么听到他说“谢谢”啊?
谢悯羞恼地垂着眸,没忍住瞪了他一眼。
…
天光大亮。
一缕晨光从窗户洒在室内,苏瓷从陌生的房间醒来,立即翻身坐起。
房间里充斥着一股馥郁的沉香气息,她发现自己睡在宽敞的塌子上,四周殿宇深广,风灯摇曳,花烛闪烁,耳边有环佩叮当声。
这什么鬼地方?
苏瓷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柔软的粉色冰丝睡衣,伸手将滑落在肩膀的领口扯上去,光着脚踩在冰冷平滑的地面上。
“有人吗?”苏瓷莫名其妙地看着空旷宽广的大殿,清澈的嗓音在殿内回荡。
“陆子墨!”苏瓷猛然想起昨晚的事情。
她中了麻醉针,一定是陆子墨派人把她送到这种地方的。
这个心里扭曲的变态!!
“陆子墨!你给我出来!别躲着不出声,我知道你在这儿!”苏瓷在殿内无头苍蝇似的转了一圈,始终没人应声。
苏瓷随手拿起乌木雕花刺绣屏风旁边的一个大彩绘瓶子,正准备用力砸下去。
看到平底正方形的减篆印章“同治亲制”,眼角一抽,又小心的放下了。
苏瓷把手边能够得着的瓷器全都检查了一遍,居然全都是古董,而且从瓷器款识和色泽来看,大概率是真品。
东西不能砸,字画也是真迹,苏瓷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一脚踢在了红柱子上。
“苏小姐。”一位挽着慵懒发髻,身穿绛紫色旗袍的女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穿女仆制服的佣人。
苏瓷跟看到救星似的走过去,“美女,这里是什么地方?”
被称为“美女”的旗袍女受宠若惊地愣了两秒,才如实说道,“这里是陇城。”
陇城……满是荒漠的大西北?!
苏瓷顿时有种被流放的孤独感,无法置信地走过去,抓着她的手抽风似的抖着,“美女,你不是在骗我吧?我睡醒一觉怎么就到了陇城?”
旗袍女人略有些不自在地把手抽出来,“抱歉,苏小姐,这是墨总的意思,我们作为下人,只需要做好分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