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说的,我这不是夸你家那位,你还不乐意了。”
南瑾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两声,随即一收表情看向已经石化的雷勋,“多谢雷小将欣赏,我的荣幸。不过我已婚嫁,叙良缘什么的就免了。”
这场面无不尴尬,雷勋倒是想质问一句南瑾为什么没说过婚嫁,但那是对方的私事,且那样说太掉价了。
“竟是没想到郡主已经婚嫁,我还以为郡主未曾婚嫁,我以为京都的人比较喜欢那种温柔婉约的女子,就只有像我们这种沙场之人才会喜欢郡主这种英姿飒爽的女子。”
这话听起来有些像夸却又是在贬,什么叫京都人喜欢那种温柔婉约的女子,不过也挑不出错处。
“话不是这样说的,本皇子就喜欢南瑾这样的,奈何她不嫁啊!”赵元哲说了这么一句,好朋友的脸是一定要维持的。
“的确京都的公子哥都喜欢那种温柔婉约的,本郡主的确是个例外,但本郡主幸运,寻得那一真心待本郡主的人,足矣。”南瑾没接赵元哲的话,而是回了雷勋的话。
而无论是赵元哲的话还是南瑾的话都有些让雷勋下不来台,主要是他自己刚刚说的那话有刺,那么赵元哲和南瑾就没必要那么客气了。
“不知郡主的夫君为何没陪郡主来这边疆,毕竟要是我的夫人来这种地方参战,我定是会陪同的。”雷勋还有些不死心。
“陛下给他下了任务,毕竟我们夫妻都是有公职的人,一切凭陛下调遣,不好自己随心所欲。”
南瑾这话算是啪地一下又甩了雷勋一巴掌,雷勋终于有些绷不住的没脸了起来。
“雷小将,雷将军叫你。”一直跟着躲在暗处看热闹的一些人见这丢人场景,立刻跑过来开口给雷勋解围。
“失陪。”雷勋说了句失陪转身就快步离开了,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味道。
雷勋一走,赵元哲就打趣南瑾,“行啊小瑾儿,在京都城里人人惧你,没想到在这丰城,你行情倒是不错,这雷勋也算是一员猛将了,竟是看上了你。”
“你觉得那是看上吗?你会真心待一个只认识了十天都不到还没怎么说过话的人,父亲之间看似合作却是针对关系,你觉得是看上吗?”
南瑾清醒无比,半点没有被人表白的羞涩感,不过对于借此澄清自己成亲一事,还是很满意的,同时还明白了一件事,就是她心底有抵触,半点想要和那雷勋有点什么的想法都没有,不像去年顾修染只是随便说说要娶她,她竟是就同意了,原来她比自己想象的要早倾于他,下次见面告诉他,他肯定欢喜。
“你用不用这么清醒?难道这就是有夫之妇的清醒?”赵元哲还沉浸在南瑾的话语里。
闻言,南瑾眸光恍惚了一下,随即看向了赵元哲,“你若是经历过一些事,你也会很清醒的。行了,别在这杵着了,不是说要去城楼看看,你去吧,我去找我爹。”
说着,南瑾对着赵元哲挥了挥手就走了。
看着南瑾越走越远的身影,赵元哲对着一侧的徐子骞唏嘘道:“南瑾真的变了好多了,堪称人间清醒。”
徐子骞没说话,谁都有自己的无奈,京都城的水深得很,活得不清醒早就连渣都不剩了。
“不过我好歹帮了她,都不谢我,我得敲她一顿,那个南家的忠叔,烤全羊一流,好想吃……”
赵元哲一副口水都要留下来的样子。
徐子骞忍住了抚额的冲动,他家殿下一如既往的在吃食面前不靠谱。
“哎呀,烤全羊……”
呢喃着话语,赵元哲抬脚就朝城楼那边走去。
徐子骞无奈抬脚跟了上去。
……
“爹,刚刚雷勋拦着我说爱慕我,被我拒绝了,赵元哲也参合了一下。”一见到南凌,南瑾第一句就是这个。
从小到大,南瑾习惯性将事情告诉南凌,特别是闯祸的事,主要是为了让南凌知道好善后。
“有眼光。”南凌说了这么一句,毕竟自己女儿被人喜欢,不是优秀是什么。
“爹你这还夸他呢,我可是拒绝了,还说我成婚了,小心被倒打一耙,这个雷勋大概被养的有些没心没肺了一点,却也有些眼高于顶,我终究是郡主,他虽然是一个一品参将之子,但自古婚姻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他若是真的想要娶我,绝不该这般大大咧咧的当着那么多士兵的面与我表白,这是笃定我拒绝不了,还是觉得我非他不可,更甚者,我成婚这种事虽未正式说过,但稍稍打听一下就能知道,他这又是何意?而我是郡主,是他想娶就要娶的吗?他爹来说都不一定给他脸,他凭什么敢堵我,就算是真心,我们才认识几天,我能信吗?这是觉得我傻吗?”
听着南瑾的话,南凌只觉得女儿长大了,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长大了,即是欣慰又是心涩,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他的乖囡囡不会随便被人哄骗了。
“不重要,且看他们能有什么花样。”
“我怕那雷俊借机挤兑爹。”南瑾说那么多也就是为了这一句,别的都不重要。
“不重要。”南凌还是这一句,他会叫他没时间计较这些,“你过来,爹有事跟你说。”
闻言,南瑾几步朝着南凌走了过去,南凌轻靠在南瑾耳边说了几句,南瑾眸光一凛,随即点头应声,“知道了,爹。”
“去吧。”吩咐完了该吩咐的,南凌就挥手让南瑾离开。
“好。”应着声南瑾就走了,只不过面色比较肃然。
直到南瑾的身影消失,南凌才低头继续看军务,已经过去五日了,按照他对路查尔的了解,路查尔绝对忍不过今夜。
守城的局面该打破了,他可不是来守城的,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猛虎就是猛虎,不是被关了二十年就不是猛虎了。
……
离开后的雷勋也去找了雷俊,他去找南瑾表白固然有几分是被吹捧的飘飘然,却也不是一点目的都不带,当然,成事是一种目的,不成事则是另一种目的,且在这事传开前,他得给他爹一个理由,不然非要被扒了皮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