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经常等不到她消息,难免也失落,不过到底没空去乱想,大半个月的排练劳累又瘦下来了,新编戏又用的软腰封,越发显得他挺拔如松,俊秀好看。
演出当天晚上,馨玥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跟年级组打了报告让副班主任替了两节晚自习,匆匆忙忙打车到演出中心去了。
她没料到只这一回就出了大事。
前台的大幕在观众如潮水般的鼓掌和叫好声中来来回回拉了好几趟,云天好不容易解了水纱回到演员休息区,这时馨玥早就不在了,只剩下一个餐盒放在他桌上,一摸还是温热的,拿到手机打过去,却是“正在通话中”。他只好出去台下找许诺,他还没来得及卸妆,厚底都没换,一出门就被戏迷堵了个严严实实。
……
另一边的李老师早急疯了。不过挪脚不在两节晚自习,她刚在后台找到一条的地方把带的吃食放下,年级组火急火燎的电话就过来了,说半晌几个男生不见了,应该是集体逃课。
她气得差点吐血,回到学校时已经是十一点,一群老师拿着手电筒在学校里找人,四个男生已然找到了叁个,只剩岑城不见人影。问他们,只说不知道。年级主任还在“审”着他们,馨玥看他们眼神不像撒谎,立马找保卫处调了监控,果然找着了他翻出围墙的画面。
岑城出去时才八点,正是她离校不久,这会已经晚上十一点多钟,学生家长在赶过来的路上,学校领导铁青着脸守着,教导主任已经去警察局找熟人帮忙排查附近的网吧,她煞白着脸靠在墙边,电话打了无数个,却实在是毫无头绪——岑城他去哪了?出去干什么?这个时候了他会不会遇到危险?
原本十点半就会熄灯的校园广场此时灯火通明,领导按不住脾气开始骂人,年级组人人自危,一个个眼观心不敢说话,暗地里把眼神都放到李馨玥身上了,说得上话的主任又不在场,她只能硬着头皮上去领骂,她倒也不显得十分委屈,甚至还趁领导喝茶润喉咙的时候给云天发了条微信。
领导骂累了,就开始讲道理,刚好岑城母亲也到了,问过几轮也没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来,反倒来安慰浑身似冷水浇过一般的李馨玥,说不用担心,岑城玩过了自己会回来。
李馨玥很感念家长这会不指责她这“罪魁祸首”,转念一想又觉得没有比这再令人生气的事情了。
然而她这会已然是没有气力再发怒了,面如考妣地送走了并不十分着急的岑城妈妈,领导指示完就回去休息了,她让年级组的人也都回去,独自一个人守在门卫室,等去了警局的教导主任传消息回来。
送走一拨人,李馨玥咳嗽了几声,体力不济,她只觉得自己虚弱得厉害,门卫大爷好心搀着她坐下,倒了杯茶,劝她先回寝室休息,人会找到,就是天大的事情还有教导主任扛得住。
口头感谢了,又稍作休息恢复了些体力,理了理思路,她出了校门,打算要去找个小铺面租个充电宝,开了机再打车去趟警局。她觉得自己还是要比教导主任更了解岑城一点,或许能找出什么线索来……
午夜的校门口黑灯瞎火,过往已经没什么车辆,她等了一会就开手机去找网约车,不等她进到页面,面前便停了一辆车,一抬头,下来的是同样风尘仆仆的云天。
猝不及防,撑了好几个小时没爆发的委屈骤然就涌上鼻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