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下来道:“戴兄请坐,自上次商会一别已经五年不见,不知戴兄和戴伯伯可好?”
“托少白的福气,我们很好,父亲很挂念你,一直觉得有愧于令尊。几次说来看看,可是年迈体虚,又怕叨扰到你。”
沐少白摇摇头道:“不,这是我自己做出的决定,与你们无关,无需介怀。”
戴安笑道:“如今看来你过得很好,我也放心了。”
戴安唤来一旁站着的小厮,小厮拿着一臂长的匣子过来,戴安打开,道:“记得你喜欢玉,这是一对雪玉如意,看看可还喜欢?”
沐少白看着匣子里一对上好的玉如意,饶是见多了也忍不住赞叹,“这太贵重了,我如何收得?”
“你知道我只对字画感兴趣,对这些却是欣赏不来,在我这里只会埋没它的价值,便想着赠与你,也算是为它寻个伯乐。”
沐少白知晓对方是不会收回去了,又不忍心埋没如此美玉,便点头收下。
“戴兄可有落脚的地方?”
戴安道:“上次来时,便在这里买了一处宅子,已经清理好了。”
沐少白点头,“如若不嫌弃,便留下来用过晚膳再走吧。”
戴安点头道:“好。”
沐少白唤来管家,给戴安安排了一处客房,先休息,自己则是去院子换身衣服。
锦绣和知童看见沐少白问道:“公子,那个戴公子是什么人物?”
沐少白问知童,道:“可还记得先前我提到写字好的那个人?”
知童点点头。
沐少白又问锦绣:“你可还记得八年前要将我接走的那个人?”
锦绣点点头。
“这两个是一个人,就是现在这个戴安。”
锦绣和知童恍然大悟。
原来那个人就是戴安啊!
八年前沐少白十二岁,沐老爷病重,墨家和沐家是世交,帮了不少忙。戴家在低谷时期受沐家恩惠,东山再起,犹如再造之恩,听闻沐老爷病危,从临安城马不停蹄奔波了五天赶来。沐老爷临走前告诉沐少白他们都是可信之人,并把沐少白托付给这两家。
戴家和墨家两家为沐少白操碎了心。
戴家本家并不在这里,而且戴家刚刚稳定下来,这个时候不足以包住沐家,要想重振沐家,还是要靠墨家。
于是沐少白便辞去了戴家好意,但是戴安那个时候很执着,在那段落井下石的日子里,戴安处处为他着想,开导他,想接他走。
沐少白当时是真的很像去戴安说的那个临安城,很美很美的临安,想去尝试自由,但是他是沐家人,沐家唯一的子嗣,家族需要他。
戴安总是能猜到他想什么,很暖人心,也是真心对他。
在那段日子里,戴安就是他的光。
也是迄今为止唯一的朋友。
、第十章
“什么?你可看清了?!”
墨非离那天茶楼被拒绝之后,一直想自己是不是心急了,可是依照少白的性子,如果自己不说,那少白肯定发现不了,没准等闲下来就会娶妻生子,那还有他什么事儿?
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依照他对少白的了解,如果自己不认错,他是万万不会过来的,但是如果自己认错,不就承认自己只是玩玩而已吗?
可是如果这段时间自己不在少白身边,少白被抢走了怎么办?
想来想去还是派人在沐府蹲点,看看有什么可疑人物出现!
谁知道半个月了还真逮住一个?
“小人看清了,那公子进去之后就没有再出来。”
真是岂有此理!
墨非离腾的一下站起来准备往门外走,去沐府把人揪出来!
怀念眼疾手快地拽住墨非离,忙道:“公子,公子留步啊,您这样怎么去啊?”
墨非离停下,怀念见他听进去了,忙道:“公子你想,沐公子性子冷,没什么朋友,也不愿与人多打交道,哪里像今天这般留人?可见此人在沐公子心里地位非比寻常,贸然前去,恐怕会适得其反。”
是啊,他们之前明明都僵化了,自己有什么资格去?如果以友人的身份怕是这辈子都得不到想要的结果了。
可是,难道就眼睁睁看着那个豺狼在少白府上?万一……万一少白不敌……
墨非离脑子一转,自己去不了沐府,可以让少白过来啊……
墨非离突然一笑,转头看着怀念。
怀念拉着墨非离的手一松,有些忐忑,
“公,公子……”
“沐公子!沐公子!”
怀念急急忙忙跑进府,管家拦住他道:“何事如此慌张?”
怀念着急道:“管家,劳烦你通报一声,说墨家公子危在旦夕,求沐公子前去一看。”
管家一听不得了啊,看怀念着急的样子,自己也不敢耽误,赶紧进去通报。
不多久管家回来带怀念进去。
怀念看见沐少白,二话不说就是下跪,道:“求沐公子不计前嫌,前去一看。”
沐少白看怀念神情不做假,心下有些慌张,道:“你且仔细说清。”
怀念道:“我家公子自那天起回去便日日不要命的喝酒,醉了睡,睡醒接着喝,怀念实在看不下去,便擅自做主和管家锁了酒窖,谁知公子不吃不喝,就一直看着您的画像突然呕出一口血,晕了过去。大夫说我家公子心绪堵塞,忧思过重,加上连日酗酒导致内脏出血,要是继续下去,性命堪忧。怀念实在是别无他法,这才来求公子,望公子不计前嫌,去见我家公子一面吧!”
沐少白越听面色越凝重,怀念说完后,起身道:“知童,备车。”
一行人急急忙忙来到墨家,只见本应意气风发的人此时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神情恍惚,气息微弱,奄奄一息。
“墨非离,非离?”
墨非离眼珠动了动,然后慢慢看向来人顿时惊喜地想起来,却引来一阵剧烈的咳嗽。
沐少白赶紧给他顺气,唤来怀念给他倒了杯水喂下,这才停下,躺在床上大口喘气。
沐少白道:“你且安心养病,我会每日过来陪你小坐,你也大了,莫要耍小孩儿心性。”
“我没咳咳咳!咳咳!”
“非离,你我是家中独子,责任之重无需我多说,更何况墨家待我如亲人,于我又是恩人,如若我是女子也可,但你我同是男人,你可知如若我点头可是什么样的后果?”
墨非离刚要开口,便被打断,
“天下舆论,人言可畏,沐家世代荣耀,怎可背负忘恩负义的骂名?墨家又如何自处?你该知道即便墨家不追究,上面的可能容得下?”
“这件事情远不如你想得那般简单,非离,你可知晓?”
墨非离不语,的确,他只想到自己心悦少白,父母姐姐喜欢少白,却忘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