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五家退出,剩下的又都是实力差上一些的,窦智勇一时间很是担忧,忧心最后可能不得不矬子里拔将军。
令窦智勇稍感欣慰的是,之前嚷着要退标的星辰种业和金色收获种业不退了,有这两家企业镇着,竞标团队档次还不至于太低。
通过这两家企业的前后变化,再联想到万联等五家种子公司的退出,窦智勇也多少品出了些不同的东西来。
随后几天发生的事情,既出乎窦智勇意料,也令窦智勇欣喜不已,好多家企业又参与竞标了,而且还都是实力不俗的公司。
到底是正巧赶上,还是与围标嫌疑企业退出有关呢?几种可能都有吧。
想了一通也没个所以然,窦智勇干脆就不费那脑筋了,反正现在已经十多家企业,优中选优是不成问题了。
窦智勇有所不知的是,虽然离着投标结束仅剩三天了,但要参与的企业仍有好几家,因为有人在替他们张罗,这个人就是杜成海。当然了,杜成海这么做可不是给窦智勇捧场,而是完全在为自己考虑,他要曲线竞标。
杜成海已经联系了三家企业,但这三家只是陪衬,真正的竞标公司还没谈妥,主要问题还是出在“友谊金”数额上。
离着截止日越来越近,还有着许多准备工作需要做,重新再找有些来不及,也没有更合适的企业可找。
罢罢罢,老子认了,现在只能往前走,否则那么多备货怎么弄。
杜成海咬着牙,忍着肚疼,再次拨打了那个号码。
“嘟……嘟……”
回铃音响了好几次,才传出一个男声:“杜老板,有事吗?”
杜成海马上道:“霍总,还是商量一下竞标那个事。”
“算了吧,公司事太多,忙不过来,也不感兴趣。”对方直接拒绝了。
奶奶的。杜成海暗骂了一声,随即说道:“就按您说的数。”
对方“哦”了一声,显然也有些意外,不过跟着又说:“如果那样的话,我们势必要派人去,飞机、吃喝、住宿费用也不少呀,总不能让经办人个人贴吧?”
什么?老子给你那么多,还不包括这些吗?
杜成海气得当场就想骂人,但他还是忍住了,也干脆没有费劲掰扯,而是直接道:“这些有一万够了吧?”
“如果是两个人的话差不多,可那样就怕时间上来不及,至少也得三个人连轴转。”对方又啄起了牙花。
我曰你姥姥的。杜成海咬着牙给出回应:“两万总行了吧?”
“一起打过来,给你卡号。”对方说完,直接摞了电话。
“叮叮”,一条帐号信息随即发来。
“坑了老子这么多,够给你爹你娘你们祖宗八辈天天烧纸了。”杜成海骂着解恨话,把信息转给财务,并打电话安排了一番。
时间不长,霍总来了电话:“杜老板,钱刚收到,我的人马上进入工作状态。只是还是要跟你核实一下,这个事八字有一撇吗?”
奶奶的,老子的钱都收了,还这么扯有意思吗?
杜成海心中喝骂,语气非常肯定:“实话跟你说吧,不只是有一撇,那一捺也就是走个过场而已。若不是有人背后捅刀子,我那公司早就内定了,现在这办法也是内部管事人支的招。”
“怪不得呢,杜老板是厉害,到时可别忘了您的承诺。”
“霍总,这你放心,我杜成海从来都是一个唾沫一个钉。成功竞标当天,我就会打去同等金额的友谊金。”
“不是不放心,就是替弟兄们关注一下。那就这样吧。”
“好,再见!”
杜成海挂断电话,又骂了声“王八蛋,小心眼”。
稍稍想了想,杜成海重拨了另一号码:“叶总,现在我把主标公司名称告诉你,这家公司全称是火种种业……”
手机另一端女声打断了:“杜总,实在不好意思,我们不做了。”
“不做了?为什么?”杜成海很是不解。
对面女人叹了气:“唉,实在对不起,正好又有一家兄弟企业相求,也是这事。那家企业给的更高,手下人就……一群见钱眼开的家伙。我也……让您见笑了。”
死了张屠夫,老子还吃带毛猪?敲竹杠?休想。
杜成海正要出言相讥,对面女人又说话了:“我们都是小公司,不像您那样财大气粗,在下属面前威信也就差得多。刚才老段、老康还说这事呢,他们觉得特别对不住你,根本不好意思给你打电话。
那三家结成同盟了?我曰你姥姥。
杜成海简直气炸了肺,却又不得不忍气询问:“那家多给了多少?”
“也不多,三成。”女声语气很显轻松。
“那好,我再加三成半,怎么样?”
“三成还半?杜总真是精明呀。好吧,我就替手下人做主应下了,不过那些人都是势利眼,不见兔子不撒鹰,不见钱款不干活。”
“说到就会做到,绝不反悔,我杜成海做不出那样的事来。”杜成海赌气说完,结束了通话。
略一思考,担心被那女人戏耍,杜成海分别又给老段、老康打了电话,结果和那女人说法一致,果然是串供了。
好,好,老子都给你们,都让你们多买纸钱烧。
带着万般怒火,杜成海又让财务打了款。
之后不久,叶、段、康三人也分别回应,表示“谢谢”、“马上行动”。
好端端的又是大把票子送人,就好比一刀一刀地扎在心上,但形势所逼,杜成海也只能这么做了,否则损失要更多的多。这样虽然投入不菲,但最起码可以处理那些备货,可以拿利润补窟窿,当然前提必须是“代言人”中标。
“叮呤呤”,
手机响了。
看到来电显示,杜成海不禁纳闷:这家伙又有什么事?总是他娘的夜猫子进宅。
疑惑归疑惑,但杜成海还得客气接听:“申总监,请指示!”
“杜总,太客气了。那件事处理的不错,很有魄力。”申总监打起了呵呵。
杜成海没好气地说:“谁愿意拉几十万饥荒去换狗屁的魄力?”
申总监没有接话茬,而是转移了话题:“你又竞标了?”
“拿什么竞?早都一臭到底了。”杜成海转着眼珠否定。
“我忽然想起了两件事,都是关于违规操作的。说是有一家企业不具备招标条件,便花钱找别的公司竞标,还找了几家陪标的,其实就是变相的围标、串标。结果最后还真竞标成功了,但被雇的中标公司根本不承认之前的约定,玩了个‘黑吃黑’,最终那家企业也只能忍了肚疼,本来那作法就是上不得台面的。”
“另一件事的情形差不多,也是找人围标、串标,只不过最后没中标,而且还被人揭露了出来。那家出老千企业不但花了冤枉钱,还承担了相应的法律责任,真是得不偿失呀。”
申总监说到这里,故意停了停,然后加重了语气:“你没这么做吧?”
“没没没。”此种情形下,杜成海自是连连摇头否认。
“没做最好,否则到时没人替你背锅。”申总监说完,直接摞了电话。
“哎……”杜成海立时眉头拧成了疙瘩。他清楚姓申的是在撇清关系呢,可自己若不如此做,又有什么办法呢。
开弓没有回头箭,老子只能拼一拼了。杜成海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拳头也紧攥了起来。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投标日期截止。
窦智勇很是兴奋地汇报成果:“罗区,一共二十二家企业投标,最后一天还投了四家呢。在这些企业中,至少有一半以上实力不俗,再不用愁没的可选了。”
罗程笑着道:“那就好,优中选优吧。”
“明白。局里先组织专业人士初选一下,把那些不符合基本条件的企业剔出去。”稍停了一下,窦智勇又说,“开标专家还请罗区多费心了。”
“这个没问题,我早就联系了,都是东域高级专家库里的成员,专业素养和职业道德都差不了。这是随机选定,企业做手脚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另外还有专门的规避举措。”罗程说的很是肯定。
“好好,太好了,谢谢罗区!”
“还有事吗?”
“没了。”
“好,那就这样。”
结束与窦智勇通话后,罗程点开电脑上名单又看了起来。看着看着,嘴角浮上了笑容,但眼神却凌厉了好多。
“叮呤呤”,
手机响了。
看到来电号码,罗程又笑了,但却与刚才的笑容完全不同。
“哎呀,什么时候解决呀,那俩家伙太烦人了。”电话刚一接通,就传来了童宇的抱怨声。
罗程回道:“快了,很快。”
“你总说快了,可这又过去了个把月,还是一个都没走,好像还变本加厉了,照这样下去我非疯了不可。”童宇很是不满,“给我个准话,哪怕一个一个弄走也好呀。”
罗程略一沉吟,说道:“不出半个月,指定金克、万莎莎全都走,肯定不再骚扰你了。”
“真的吗?”童宇还是不太踏实。
“快的话也许十天。”
“希望你这次别再放空炮,我是让那俩家伙愁死了。”
“绝对靠谱。”
“诶,那你用什么办法呀?”
“我用……天机不可泄露。”
“德性。”童宇娇嗔着摞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