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灵佩看见了付天眠的神情，心里暗道不好，伸出手去，将付天眠抓得更紧，开口道:“不许！我不许！我们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
    那只黑色的凤凰就站在神界之中，静静的看着两人。
    “抱歉。”付天眠缓缓开口道，下一瞬他挣脱开了越灵佩的手，朝着神界之中飞去。
    “铮！”
    越灵佩拔出了天秀剑，她的整个身形也朝着神界之中飞去。
    “砰！”
    而她却在最后一点距离之时，被一道无形的阻碍而阻挡住，无法再前进一步。
    那一只黑色的凤凰看见付天眠已经进入了神界之中，又看见越灵佩被阻挡在神界之外，忍不住笑了笑。
    “终有一日，你也会成为我。”
    “轰！”
    神界大门开始缓缓关闭，越灵佩第一次为自己天倦之人的身份而感到懊恼。
    因为这天倦之人的身份，她被阻挡在神界之外。
    突然间一声凤鸣自白玉天梯上传来，一只火红的凤凰舒展开翎羽，转瞬间来到了白玉天梯最上方，朝着神界之中俯冲而去。
    “暮然”
    越灵佩张了张嘴，眼睁睁的看见暮然飞去神界之中，而后蓦然间散发出炽盛而耀眼的光泽。
    “我可以帮他，你愿意让我进去吗？”突然间，十里乾坤镜的镜灵开口说道。
    “观世镜，原本便应该是下一任天道之物。”
    “我放你进去，帮他！”话音落，越灵佩抬手间便解除了她与十里乾坤镜之间的契约。
    “噗！”
    强制解除契约之后，越灵佩吐出一口鲜血来，随即从她眉心识海之中飞出一道光华，没入十里乾坤镜之中。
    她以她神识，随付天眠去战斗。
    下一瞬，十里乾坤镜化作了一抹光华，没入了神界大门之中。
    “砰！”
    神界大门终于被关上，那股巨大的吸力也随之消失。越灵佩倒在了白玉天梯之上，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轰开这一道神界大门。
    修仙界中，所有黑色的花朵都已经消散，原本阴沉的天幕，逐渐变得湛蓝起来。天空碧如洗，白云缱绻，世界又恢复了以往的生机勃勃。
    幸存的修士纷纷走出宗门之中，奔走相告这一个好消息。
    过了很久之后，越灵佩缓缓的从白玉天梯之上站了起来，一遍又一遍的叩着门，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一天，两天，三天
    越灵佩不眠不休的等待在神界之外。
    终于，在半个月之后，这一道紧闭的神界大门再一次有了回应。
    “咔啦！”
    一道缝隙被打开，一枚蛋从神界之中滚落了出来，慢慢的滚落到越灵佩的脚下，亲昵的蹭了蹭。
    看着这一枚蛋，越灵佩缓缓的蹲下身去，抱起了这一枚蛋，一滴泪水滴落在蛋壳之上。
    神界易主，规则变换。
    所有世界都是能够感知到，修士们似乎察觉到了与以往有所不同，但却不知道不同在何处。
    覆灭天道，重掌轮回。
    付天眠做到了。
    而他却永远只能够留在神界之中，唯一能做的，却只是将再一次化作蛋的小凤凰送了出来。
    “别哭。”
    在她身后不远处，斜插在地面之上的天秀剑蓦然发光，一道极淡的身影从中浮现了出来。
    第164章 番外一
    江问道站在越灵佩身后, 静静的看着她。他花了百万年的时间, 来设这一场局, 只为成全她的心愿。
    他曾想开辟六道轮回术, 跨越百万年之后, 挣脱那既定的命运。
    可他既不是方外之人, 也不是天倦之人, 除了在天道面前搞一些小动作之外，别无他法。
    问情剑主于上神一战中，道消身陨。
    这命运, 他逃脱不掉。
    越灵佩听见这一道身影，缓缓转过身来，便看见江问道朝她走来。江问道的身影异常的黯淡, 没用仔细去探究, 便可以看出其中的异常。
    她所见到的，只不过是拥有江问道意识的一抹执念罢了。
    江问道望着越灵佩, 半响才道:“你的愿望, 我为你实现了, 你可否也为我实现一个愿望？”
    “什么愿望？”
    “我想让天下不再有正道魔道之分, 想让天下再也没有散修, 愿所有修士不再如同无根之萍一般”
    “好, 我答应你，终有一日，你的愿望会实现。”越灵佩承诺道。
    昔日, 她曾为江问道重铸问情剑；后来, 江问道便为她铸了一柄天秀剑。
    百万年前，江问道为实现她的愿望，设下这一场百万年的局；如今，她也甘愿为了江问道的愿望，辛苦百万年。
    一滴滚烫的泪水划落越灵佩的脸颊，江问道静静的看着她，伸出手去，想要抹去她脸颊上的泪水，却无法。
    他的身影越发黯淡起来。
    越灵佩伸手抹了抹自己的脸颊之上的眼泪，伸出手去，微微的勾住江问道的手指，抬眸道:“以此为诺，我的挚友。”
    江问道垂眸，看着两只手相互勾在一起，半响才道:“以此为诺，一生挚友”
    后半句话，他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不知为何，他想起了昔日在风月门之中，他从合欢花海之中，寻找到的最后一枝盛开的合欢花，送给了越灵佩。
    后来，他了解到了合欢花的寓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