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章的想法是有道理的。
这罗三还真的和陈南山有些矛盾。
但是就如同陈南山说的一样,这对货不对人,毕竟这货是无辜的。
随着箱子被打开,萧章也围了上去。
罗三身旁一共有十件大箱子。
每个大箱子内最少摆放了七八件的釉里红瓷器。
这都是景德镇的窑口烧制出来的现代釉里红瓷器。
根据陈南山的说法,这罗三正是陈家合作的窑口,负责的就是专门烧制釉里红瓷器。
因为釉里红的烧制成功率真的是非常低。
所以经常会导致供不用求。
所以无奈之下,陈家才会在其他窑口订购烧制成型的釉里红瓷器。
而陈南山自然就是负责每次接货的那个负责人。
陈南山自然是和罗三有矛盾的,而且正赶在接货的过程中,萧章来了电话。
这边的陈南山直接扔下罗三去接萧章了。
放在谁身上,这事都是非常恼火的。
但是也没办法,最起码合作买卖还在。
两个人还得接触。
陈南山和萧章上前拿起一件釉里红瓷器。
这是一件釉里红的玉壶春瓶,瓶身描绘的是一条红色的腾龙。
萧章现在的眼力还是非常不错的。
从眼前的这件玉壶春釉里红瓶子来看。
也算是现代釉里红烧制的品相还算是不错的一件作品。
唯一的问题可能就是不够精品。
只能算得上是成型了。
萧章也理解,毕竟第一是也因为自己现在的眼光太高,要求也自然太高。
二就是这都是普通的窑口匠人烧制的,为的就是卖给陈家的买卖。
自然是一窑烧制几百件,能烧成的几率虽然很少,但是一窑出来,也能有很多是烧制成功的。
只要品相没坏,颜色正常,这件陈家就得收下,哪怕便宜点,也没办法,毕竟这种瓷器比较稀缺。
当然了,陈家对接的窑口除了罗家之外,还有很多,但是每一家的釉里红陈家都不能错过。
所以陈南山自然也看的非常仔细。
陈南山拿起一件釉里红莲花大碗,仔细的端倪着。
“我说南山兄弟,你就放心吧,我们家窑口虽然不是景德镇的大窑口,但是能被我拿来的釉里红肯定的都是挑选好了的,没有瑕疵的,这种钱我罗三还不会去赚,其他的归其他,窑口手艺我罗三可谁也不服。”罗三轻哼一声,对陈南山看自己的釉里红瓷器这么认真表示不屑。
陈南山自然也知道,但是自己的职责所在,不仅仅是罗三的瓷器,任何和陈家合作的窑口送来的瓷器,陈南山都是如此检查。
萧章看的比较快。
尤其是这种心明镜是现代匠人烧制的釉里红,优缺点非常容易查找。
基本上可以确定的就是这十箱子差不多七八十件釉里红最少也是将近一个月开了七八窑才积攒出来的。
因为从这些瓷器上的细微之处能看出这些瓷器烧制的温度不同,红色的一些细微差距。
这就是高手才能看出来的差距了。
不过总体来说,这些瓷器还算是能过关的,最起码这罗三没有拿次品糊弄事。
想来也能明白,这要真是次品估计也过不了,而且下次也不会在合作了。
“行了,罗三,这批货我收了,这是验收条子,回头统一打款。”陈南山点了点头。
“那我们可走了,南山兄弟,下次可注意点,再给你送货的时候,我们可不想等这么久了。”罗三阴阳怪气的说着,然后接过条子离开。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众人也都知道陈家缺少釉里红,而且由于烧制成功的几率低,所以必须要花钱收其他窑口的作品。
然而即便是这样也是严重的缺货。
所以罗三也是抓住这一点。
罗三的想法就是我从来不给拿次品,每次都是能过关的,论质量我不输给别的窑口,你们陈家当然也不能放着钱不赚吧。
说到底就类似合作关系。
不是自己家的窑口,属于民间小窑口,转给供给大家族烧瓷。
不过这关系处理的如何,可能也就仅仅是陈南山自己的问题了。
“行了,南山,别郁闷了,这人都走了。”萧章拍了拍陈南山的肩膀说道。
陈南山笑了笑没言语。
感觉似乎是心中有什么想法一般。
“怎么了?”萧章似乎是看出了陈南山的心思一般。
“没事,你也帮不上我,唉。”陈南山坐在一旁点燃一根烟。
“说说吧,万一我能帮上你呢!”萧章歪着头看了看陈南山。
“不行了,我知道你的,就如同你刚才所说,这汝瓷或者是唐三彩你肯定都已经登峰造极了,但是这青花瓷你现在是刚刚学习烧制的阶段,所以你帮不了我,若是和汝瓷或者唐三彩相关的事情,都不用你说,我自然就请你帮忙了。”陈南山叹口气说道。
“所以……是和青花瓷有关?”萧章皱了皱眉毛。
怎么自己这才刚开完一窑,转身这就遇上和青花瓷相关的事情了?
陈南山没有说话,而是点了点头。
“说说吧,我们是朋友,想想办法。”萧章说道。
陈南山看了看萧章的眼睛,也就点了点头。
“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我们陈家在景德镇还算是大户人家,主营的当然是瓷器,而其中青花瓷算是第一瓷种,釉里红因为货的稀缺所以属于是第二主营瓷种,像是汝瓷或者其他瓷类都不是只要经营的,而我是家中的长子,目前家中我家中的所有匠人,可能我还算是瓷器烧制最为出众的一个,但是别说放在全国大赛上,就是在汝州的小比赛上,我也仅仅是个十强的选手……”陈南山苦笑了一下。
“别这么说呀,在整个汝州,你的作品算是最让我意外的,而且能够有新意的,他们在我看来都不如你。”萧章认真的说着。
“那是因为在汝州,若是在景德镇,我这样的一抓一大把!因为我们景德镇的匠人太多了,窑口也太多了,竞争也太多了,虽然是文化底蕴极高的城市,同样也是商业化非常浓厚的城市,匠人的水平是没有天花板的,而我就属于是在无形的天花板下站的最高的那一批人了。”陈南山有些悲伤的说着。
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