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柳洁的事敲定下来,钟逸一行人总算离开了凤栖楼,路过门口时老鸨再次等候多时,送予钟逸一瓶美酒已示歉意,并露出殷勤笑容欢迎他们下次再来。
钟逸没有拒绝,不过转手便给了霍单,就当柳洁这段时日在他府上的借宿费了。
......
之后这段日子,钟逸过得很是悠闲,置办年货,张贴对联,琢磨着挣钱的买卖。
在此期间,木璇总算回来了,两人心照不宣,并没有将返京路上的事说出来。
只有林雪瞳、钟逸两人时,钟逸才开口询问当初木璇离开时的原因,林雪瞳道是习武修炼,自打钟逸离开京城没几日,木璇也走了。
林雪瞳对木璇的原因并没有产生过怀疑,不过也是,钟逸与木璇的关系并没有暴露,林雪瞳岂会想到木璇会偷偷溜去海津城暗中保住自己呢?
眨眼间,便来到了除夕,这日,钟逸总算见到了阔别许久的赵耕,比起半年之前,赵耕皮肤黝黑许多,身上的肌肉越发壮实,看起来亦成长不少。
林雪瞳对此提过几嘴,因为赵耕武功高强的原因,曾被官府借用过几次,不过却没有正式编制。但赵耕因此而得了名声,在京城开了处武馆,规模不大,仅有几名学员,但在他的年龄,有自己的事业已经很不错了。
因为他与钟逸的关系,锦衣卫上下亦很关照,关于各项流程过场,能免则免。
“好久不见,钟大哥。”赵耕望着钟逸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孔,一时间感慨良多。
钟逸一拳锤在他的胸口,感受着硬实的触感,笑道:“听雪瞳说,你小子混的不错嘛。”
赵耕收敛了往日的锐气,唏嘘道:“这还是仰仗了钟大哥你的关系。”
钟逸看着这幅经过磨砺的面容,开口:“的确成长了......”经过了社会的洗礼,才能说出这番话来。
“不过男人的确该有自己的事业,有需要之处,便和钟大哥开口,身为兄长,应当尽尽本分。”
赵耕谢过钟逸,见快近正午,便准备了一桌子佳肴,二人喝酒谈天,甚是快活。
不只是他们,就连丫鬟下人,都乐在心里。这半年以来,钟逸身处海津城险境,能否归来一直都是未知数,上到钟夫人,下到每位伙计,谁人心里不担忧?
钟逸是一家之主,若主子出了事,他们岂能有好日子过?
好在钟逸吉人自有天相,在接近年关时安全归来,这才上全府上下这颗悬着的心落了地。
这夜,京城热闹非凡,爆竹声四起,璀璨绚丽的烟花绽放于夜空也曾停歇。
钟府亦是年味十足,照往常之惯例,钟逸请来个戏班子,从除夕夜开始,足足唱七日之久。
一年的酸甜苦辣,幸福悲伤,辛苦磨难,到这儿就算结束了,午夜一过,迎接他们的便是崭新的一年!
......
大年初一五更起,钟府焚香放纸炮,将门栓在府内地上抛掷三次,这便称为“跌干金”,是由大宁而始的一种习俗。接着饮椒柏酒,再吃水点心,便是后来常说的饺子,在饺子里偷偷包上银钱一二,得之者以卜一年之吉。
不过照钟逸的要求,包着银子的饺子并不少,钟府上下有三分之一的人吃了出来。这象征着美好寓意,大年初一讨个彩头,钟逸也想让众人更加开心。
之后,便是到了众人最为期待的发“压岁钱”环节,钟府倒不能说财大气粗,但相较别府来说,钟逸这个当老爷的却十分舍得,不论老幼,几乎每个人都能拿到压岁钱。
望着他们的笑脸,钟逸的心情自然变得更好。
拜过祖宗祠堂后,林雪瞳一幅失落的模样,钟逸见此关切问道:“雪瞳,怎么了?”
林雪瞳在钟逸耳边瞧瞧道:“相公,你说钟家的长辈不会怪我吧?咱们成亲已有几年,可这不争气的肚子......丝毫没有动静。”
钟逸没忍住笑出声来:“原来就这事儿呀?”
林雪瞳目光哀怨,盯着钟逸:“难道很好笑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真等你不孝了,我看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相公不是在取笑雪瞳,只是觉得雪瞳可爱,孩子这回事,应当是看缘分,如今不过是缘分不到罢了,总有一天,会有一个聪明可爱的孩子降临到咱们钟家的。”钟逸安慰道。
“可是......相公不觉得奇怪吗?”
“何怪之有?”
“人家两口子一成亲,便有了属于自己的孩子,可咱们呢?多少年了......相公,依我来说,咱们现在就去烧香拜佛,只要诚心,总能等来自己孩子的。”
钟逸叹了口气:“雪瞳,我不是跟你说过嘛,这都是封建迷信,与其浪费这时间,还不如瞧瞧大夫呢。”
林雪瞳嘟起嘴巴,赌气道:“年前你说你没时间,现在正是新年,街上所有医馆都关门了,现在去哪看嘛!”
“也不一定非要现在呀。雪瞳我跟你说,生孩子这回事呢,你应当有一个心理准备,拉长战线,绝非一朝一夕的事。”
“可我现在就想要一个你我的孩子!”
钟逸望着林雪瞳执拗的模样,开口道:“就算怀孕,也要一整年才能生下来,你又不是妖怪,哪能说生便生呢......”
没等林雪瞳说话,钟逸又疑惑道:“雪瞳,你这么迫切的心情,应当不只是今日拜祖宗祠堂所受的刺激吧?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和我说?”
在钟逸面前,林雪瞳自然不会说谎,她诚实的点了点头:“前段时日,我爹爹来信,说是隔壁的张伯伯他家姑娘,去年成亲,今年便生了个大胖小子,让他瞧得好生羡慕,这便写信催我,让我......”
钟逸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老丈人想抱外孙了,不过也是,他一个孤家老人,一府上下亲近的人少之又少,唯一的闺女还被自己带来了京都,不生个孩子给他玩玩,确实过意不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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