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秦,叫秦玉关,来自华夏,”那个面对十几个手里拿着刀子的帮众,依旧面不改色的年轻人,一双亮的让人心悸的眼睛,从众人脸上缓缓扫过,最终锁定了赖某人,从容的自我介绍后说明了来意:“今天秦某冒昧前来,仅仅是为了缉拿华夏通缉犯,希望黎帮主给我个面子,秦某人定当感激不尽。”
阮平来当时清楚的记得,秦玉关的眼睛在扫过他时,他无端的感受到了一种心忽然不会跳动的压抑,他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杀气,他也猜出了秦玉关的身份:华夏官方队伍专门搞暗杀、追捕的特别人员。
再看那位赖某人,脸色一变后,就阴恻恻的对黎光耀说:“呵呵,黎帮主,不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这事,我真的不清楚啊。赖先生,你误会了。来啊,把他给我拿下!”不知道这个秦玉关是怎么闯进来的黎光耀,为了避嫌当即命令手下把他拿下。
随着黎光耀的一声命令,十几个水莲帮的帮众,呀呀怪叫着冲向了秦玉关……
越南特种兵的实力,要是论起单兵作战,绝对不会在华夏军人之下。从越南特种大队退役的阮平来,对自己的拳脚工夫也一向很自信,这从他看到赖某人身边那四个加拿大人不屑一顾时的表情可以看出。
可当那十几个帮众和来自华夏的秦玉关动手后,他才知道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特种兵。
没有人,没有人看清那十几个水莲帮帮众在十几秒内,是怎么躺着地上起不来的,所有人,所有人只看到了在人群中一个飘忽的鬼魅,是那种在阳光下的鬼魅,虽然不瘆人,却更加的诡异。
当时,阮平来心里真的怕得要死,秦玉关那变x态到家的身手,使他忘记了他曾经是越南比较出色的特种兵,那一刻,他只想尽最快的速度,远远的逃离帮主的私人庄园。但,作为一名长期受训的退役军人,不战而退是一种比死都难以让他接受的结果。所以,不等黎光耀下达‘大家一起来’的命令,他就和其余三位堂主,以及赖某人身边那四个加拿大人,齐齐的吼叫着冲了上去……
那一战,是阮平来除了在金三角遇见胡灭唐之前最不能让他忘怀的一战!
嘶声大吼中,他清楚的看到了一把犹如毒蛇那样的黑色军刺,是怎么刺穿四个加拿大人身体的。
秦玉关拼斗时嘴里发出的桀桀笑声、同伴们的惊呼、加拿大人身上溅出的鲜血,组成了一副让他以为是在做梦的镜头。
想当年的那一战,水莲帮除了阮平来外,黎光耀本人,三个堂主和那四个加拿大人,都倒在了那把军刺下。唯一让黎光耀在临死前感到欣慰的是,正是水莲帮的拼死纠缠,才让赖某人狼狈逃窜。
想当年的那一战,双十年华意气飞扬的秦玉关,凭借一人之力,就让本来就不算强大的水莲帮遭到了几乎灭门的重创。
战斗停止后,望着水榭前的一地伤残者,被一脚踹断三根肋骨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阮平来,在一切都安静下来后,本以为秦玉关会将赖某人逃脱的怨气撒在他身上时,却没想到,秦玉关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扔给他一句话:“看在你还是条汉子的份上,今天就放过你。”
“你为什么不杀我?我不要承你的情!有本事你就杀了我,要不然总有一天我会把这笔帐要回来!”原本非常非常害怕的阮平来,在听到秦玉关这样说后,心里猛地涌起巨大的羞愧,越南军人的彪悍血性,使他挣扎着站起来,举着手里的短刀,嚎叫着就向秦玉关冲去。
“我不杀你,是因为你没有和别人那样在背后打我冷枪,”等阮平来脚步踉跄的扑过来后,秦玉关只是拧身飞腿,就踢飞了他手中的短刀:“你这样不畏生死的,恰恰合我脾气。好,我告诉你,我是华夏龙腾十二月中的七月秦玉关,你什么时候觉得自己可以够资格和我一战了,只要我不死,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龙腾七月,龙腾。”秦玉关的人走的都看不见了,可阮平来还再反复说着这个名字。他的手紧紧的攥着,指甲已经刺进掌心,他发誓,终有一天要把今天丢去的颜面找回来,终有一天,要把那个什么龙腾的人杀个干干净净,就像他今天几乎把水莲帮灭门那样。
那时候的华夏龙腾十二月,刚创建编制不久,没有多少人听说过。
直到后来,阮平来在金三角碰到了更为毒辣的胡灭唐后,他才知道,龙腾十二月是个多么恐怖的代名词!随着龙腾小组名头越来越响,他彻底的放弃了要找秦玉关的想法。
想当年的那一战,秦玉关放过了阮平来,才使他有了今天越南梅达公司董事长的身份,可今天呢,两个人再次见面,他,还会放过他吗……
今天,你还会放过我吗?又吸了口香烟,阮平来感觉心里很乱,很苦,嘴里也很涩。使劲的咽了口吐沫,他艰难的说:“我没想到,昨天来的会是华夏龙腾七月。呵呵,可笑的是,昨晚我还派人伏击你,如今想来,真是可悲又可笑。”
“呵呵,都说不知者不罪嘛。”秦玉关笑笑,对坐在沙发上脸上表情不定的阮平运视而不见,还是用很悠闲的语调说:“当年我对你说的话,我还记得很清楚,相信你也没有忘记。不过那些都是私事,我们先处理好公务再说,怎么样?”
“好,竟然秦先生这样洒脱,那我也实话实说了。”反正该来的终究要来,就算是死,也不能让他看轻了。心里存了必死之心后,阮平来倒是当年那样镇定下来了,侃侃而谈道:“我和吸血蝙蝠的胡先生,曾经签订了一份收购油田原油一年的合约。合约上明明写着是每桶55美元,可今天秦先生单方面在每桶加价30美元,这好像和合约不符。”
“哦?”秦玉关翻了一下眼皮:“是吗?”
“我这儿带有当初的合约,请您过目。”阮平来从阮平运手中拿过一个公文包,刚想打开,却听秦玉关说:“我不用看了,当初你和胡灭唐签约时,的确是每桶55美元。”
“那秦先生为何撕毁合约?”阮平来的手顿住:“就因为昨夜我的人袭击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