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么了?去吧衣服换了去。”
翡翠眼睛猛地亮了起来。
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跑去,换衣服的速度也快。
深秋里虽然有些冷。
但是也不是冷的不能接受。
骑上自行车在院子里转悠一圈,享受那种清风跟脸接触的感觉。
呼吸着自由的空气。
任谁都会发出笑声。
容珂把自己关在书房三天,这才将将把京城耽搁的事儿给处理了。
听见院子里的笑声,看见跟丫鬟们一起玩闹的苏沫儿,对着苏沫儿招招手。
苏沫儿立马凑到容珂身边。
“怎么了?”
“有件事儿得跟你说一下。”
“你说就是。”
苏沫儿摆摆手,对上容珂这种类似于为难的眼神,她都懵了。
难不成还有什么什么事儿是容珂不能解决的。
不应该啊!
这样的人能够入朝堂治国,能够上战场杀敌,按理说这天下应该没有能够让这个人为难的事儿了。
“你的父母来京城了,并且跟方家的人见过了。”
“哦!”
苏沫儿点点头。
对于这些并不是很在意。
苏渠山已经是个大人了,不应该永远都在象牙塔里。
苏柒年纪虽然不大,但是接触过生意,在看人上有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经历这么多的磨难还能被人给骗了。
那就骗了算了
至于自身!
苏沫儿清醒得很,她想要做什么,自己都有判断的。
若是方家想要插手,那就放马过来。
如果她认怂,那是不可能的。
对于方家的老太太苏沫儿是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生下一个孩子就为了折腾别人,根本就不记得拿孩子也是他自己的。
这样的人……
不配为人母。
不配的到孝顺。
偏偏遇见苏渠山这么一个老实人。
“那边的事儿不要跟我说,我不想知道。”
“嗯不跟你说。”
听了苏沫儿的话,容珂的心里算是有数了。
既然方家让小姑娘不舒服了,那方家也不能舒坦下去是不是?
容珂往书房走去,让人给方家添一些乱子。
不管是朝堂上,官职挪动,还有生意上的事儿,都得掺和一下。
,
。
这段日子,安静许久的方生礼突然觉得自己做什么都不顺利。
原本家里老太太的儿子找到了,那位不同父不同母的弟弟跟想象中的泥腿子不一样,虽说周身的气度比不上自小熏陶出来的京城官员。
但是要比那些生活在底层的人多了几分敦实。
更为让人惊讶的事儿,这么一个老实的人生下来的孩子一个都不平凡。
老大开了一个脂粉铺子,就是京城里所有女人都喜欢的千娇百魅,里面的口红,一套下来就是他一个月明面上的俸禄。
其中获利,让人眼红,老二苏柒,年纪轻轻手里就掌握不少生意。
虽然那些生意都在鹿城那么边角的小地方,但是年纪这么小,已经可以一个人撑起门面,比之他的嫡女一点儿不差。
至于老三苏棠,更了不得了,现在在国子监念书,可以想象,等老三出来,那地位比之小侯爷苏然不会差的太少。
一个被抛弃的泥腿子,竟然有这样的造化。
苏生礼的心情是复杂的。
但是,总的来说,还算不错。
最起码跟人的打交道的时候不会因为所带的人太过于……粗俗被人贬低抨击。
然而正顺畅着,就发生一些不好解决的事儿。
近日里,他手下有几个人想要提拔一下,但是那些空缺要么速度被人给占领了,要么就会被敌对的人看上,死死盯着。
还有用的比较方便的管家,竟然在青.楼跟人家争姑娘,一个不小心吐出一句话:“我家老爷是方侯爷。”
这么一来,就给了御史机会。
小皇帝年纪不大,但是已经开始着手接触朝堂上的事儿。
被御史弹劾几次,方生礼面子有些挂不住。
回到家中心里依旧憋着气。
“侯爷,老侯爷让您过去一趟。”
“知道了。”
听见下人的传话,方生礼换了一身衣服,往锦堂阁走去。
老侯爷将头上这个铁帽子传给他以后,就搬到了这个院子里,每日下棋钓鱼,不去过问朝堂上的事儿,那日子过的好不潇洒。
今儿不知道为什么让他过去。
走到锦堂阁,老远就能听见老侯爷的笑声。
“谁在里面?”
“回侯爷话,是苏家的二姑娘。”
“……”方生礼点头,往里走去。
走进大厅的一瞬间,笑声消失。
方生礼恭敬的对老侯爷弯下身子:“见过父亲。”
苏柒瞧了一眼方生礼问候了一句:“方侯爷。”
方生礼微微颔首。
苏柒看向老侯爷说道:“你们有事儿要谈,我就先回避了。”
话落也不等老侯爷点头,起身往外走去。
房间瞬间就安静下来。
父子对视一眼。
老侯爷说道:“听说你最近不怎么顺利。”
“也还好!”
“还好?”老侯爷摇摇头:“现在还想瞒着我,二管家怎么回事,还有你舅的一个表弟到现在都没有给提拔上去,这还不是事儿?”
“这些都是小事儿,当官几十年,总会遇见不顺利的时候,父亲无需担心。”
老侯爷差点噎住。
如果不是被人侧面提点一下。
他也以为只是简单的冲撞。
但是……
看看不顺利最后的得利人。
全都是摄政王的人。
跟摄政王对上了,这还能叫做没事儿。
“你还真是一个榆木疙瘩,去打问一下哪儿跟摄政王对上了,该赔礼的就去赔礼,该道歉的就去道歉,你看看陈家的小世子,因为抢了容珂的女人,现在落的什么下场,世子的位子都快保不住了,不想咱们传承百年的铁帽子到你代没了,就跟人道歉去。”
“父亲……”
方生礼脸色变了。
跟容珂对上,平日里做事儿都避讳着那边,方生礼敢保证,跟那边没有任何的交集。
“没有吧。”
“不可能没有,你我都知道,容珂名头虽然不怎么样,但是这些都是那些文人集团搞出来的,容珂还是很有分寸的,如果不是涉及他的利益在这个方面是不会插手的。”
是这样吗?
方生礼依旧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但是又不知道到底哪儿不对。
想了想说道:“我去问问方然,他时不时在这段时间做了什么?”
“嗯。”
老侯爷应了一声,闭上眼睛。
方生礼从这边离开,立马找到方然。
提到摄政王的一瞬间,方然脸色就变了。
方生礼停顿一下,盯着方然,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脸色都变成这个样子,他这个儿子肯定是知道为什么。
等着方然解释。
方然叹口气。
他如何都想不到这事儿怎么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位。
寻找到亲人明明是件好事儿,怎么摄政王该怪罪下来了。
对上方生礼的目光,也没有隐瞒,将遇见苏沫儿的过程以及中间发生的事儿都说了一遍。
方生礼惊呆了。
盯着方然看了好一会儿。
咳嗽一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前段时间传播的沸沸扬扬的摄政王的男宠是那个开口红铺子的苏沫儿?”
“是的。”
“你还给摄政王送过男人?”
“当时……”
“滚,滚滚滚!”方然还想解释一声,然而,根本就没有机会。
刚一开口,就被亲爹给赶了出去。
方生礼呼出一口气。
现在这事儿应该怎么办呢?
完全没有办法了。
好些人都知道他这边多了一门穷亲戚,如果按着那么苏大姑娘的意思把苏渠山一家子送出去,不继续相处,苏渠山那个老实人肯定以为他这个当侯爷的人看不上穷亲戚,指不定会有什么后续发展。
而且,这个世界上多的是捧高踩低的人,若是把苏家的人赶出去,肯定会有人往苏家人身上踩一脚。
这段时间苏柒也没有闲着。
置办铺面,准备继续做生意。
在京城做生意的那个没有背景。
如果今儿跟苏家断绝了关系,明天就有人去苏柒铺子里捣乱。
那更是把人给得罪了。
作为一个侯爷竟然因为一个女人焦头烂额,这是方生礼这辈子都没想过的事儿,然而这种事儿还真的发生了。
苏沫儿的身份能传出去吗?
不能的。
所以,要怎么将人弄出来还两遍不得罪。
想来想去,方生礼的脑壳都快秃了。
夜里睡觉的时候,方生礼还惆怅着。
旁边的妻子问道:“叹气做什么?”
“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儿,如果不是朝堂上的那些问题,你可以跟我说说,指不定我就能替你解决了,如果是朝堂上的,那就算了。”
方生礼想了想确实是这么回事。
就把情况说了一下。
方生礼的妻子笑了一下、
“你呀,这出发点儿就不对,人家是看不得老太太做了错事还能在这把年纪享受起来,你只要把老太太送到家庙里,所有的问题都没了。”
“当真?”
“我骗你做什么?”
方生礼心里还是有些怀疑。
不过,到了这个关头,也只能把人送到家庙里。
对于这个奶娘上位的赵氏,他心里是有几分尊敬的,但是若是这点儿尊敬跟爵位的铁帽子比起来,肯定是铁帽子更值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