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愣着做什么?快把那镜花符交出来吧。”
老头顺手翻了个刀花,不耐烦的催促道。
镜花符?我擦,还真是为了这玩意来的。
“那啥,鲁叔,能不能跟你打个商量,用别的东西代替?比如几十万金币或者几十块晶石又或者其他宝贝也行。”
“呀,没看出来,你这小子东西倒不少,不像个宗门穷弟子,倒像个世家子弟,还有什么啊,都一并拿出来瞧瞧吧。”
老头鲁肃的眼神透着欣喜和几分贪婪。
“还有不少呢,鲁叔叔你等下哈。”
周名扬见他有些意动,连忙将储物手镯里的东西一股脑儿的搬了出来,不一会儿面前的地上就堆成了小山。
鲁肃老头眼睛都有点花了,他边看边伸手拿一个把玩,砸吧着嘴说,
“不错,你这小子挺上道,这要是放在外面,老夫心一软兴许就放过你了,只是在这水月镜花里,最有用的自然是镜花符,小命要是保不住,再多的好东西也无福消受,这样,你乖乖将镜花符交出来,你放心,老夫收了你这么多东西,这一路上自然会好好保护你的。”
周名扬一脸为难,
“鲁叔叔,你看我都大出血了,真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
“嘿嘿,蠢笨的小子,如今你为鱼肉,我为刀俎,还有商量的余地吗?你要是再啰嗦,杀了你再取也是一样的,尽管无故杀一个宗门弟子可能会有些麻烦。”
老头鲁肃一脸狞笑。
“是吗,既然这样的话,小爷也不必顾虑了。”
周名扬骤然发难,奋起一掌直拍他的胸膛。
原来他之前的一切示弱,就是为了这次偷袭做准备。
“可恶的小子!”
老头鲁肃哪里想到之前还在求饶的小子突然动手,慌乱中急忙闪躲,一连退出三丈多远,却没料到还是挨上了部分掌力,整个人被打得跌坐在地上。
“他娘的小子,你不得好死!老夫非杀了你不可!”
一击得手,周名扬得意的笑了起来,
“省省吧老头,你的实力本来就不如我,现在大家都受了伤,你特么吓唬谁啊。”
刚才那一掌他是倾尽全力,那老头挨了一下绝不好受,没三五时辰的调养很难缓的过来,而他刚才牵动了伤口勉强出招,情况与老头差不了多少。
“老夫就是拼的走火入魔,也要先宰了你这个兔崽子!”
老头鲁肃显然被气坏了,他强撑着站起身来,踉踉跄跄的朝周名扬走了过来。
这下轮到周名扬傻眼了,他万万没想到这老头的气性这么大,
“我说鲁大爷,你这是何苦呢,咱们俩又没什么恩怨,何必要两败俱伤呢?”
“哼,你出手偷袭老夫,此恨难消!”
老头鲁肃忽然伸手在身上急点了几下,没一会儿,他脸上一阵潮红,像是得到了什么滋补,步伐更加的自如从容,好像刚才受的伤已经痊愈了。
我擦,这是什么奇门歪法?
周名扬不禁有些心虚,
“行了鲁大爷,除了那张镜花符,地上的这些东西分你一半,怎么样?”
老头充耳不闻,依然向他缓慢走了过来。
“行了行了,全部给你,这总行了吧?”
老头瞪了他一眼,还是没说话,这时候,两人相距不过三米的距离了。
周名扬暗暗运转了一下全身,顿时感到一阵疼痛,
“ok ,i 服了 you ,小爷认栽了,连那镜花符全部奉上,这下总可以了吧?”
“小子,你认栽却也晚了,老夫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老头鲁肃恶狠狠的说道,只是他话还没有说完,几道黄色的术咒券就朝着面门激射而来。
原来周名扬却是故技重施,仍然想出手偷袭。
“哼,奸猾小辈,老夫早就防着你这一手了。”
鲁肃老头内劲一运,右手一挥,刀光闪耀,那激射而来的术咒券就被削成了漫天纸屑。
“啊呀,吃一堑长一智,没想到老头变聪明了,这一招居然没有阴到你。”
周名扬砸着嘴,显得有些遗憾。
“你的雕虫小技全都用尽了,这下该轮到老夫了吧。”
鲁肃的脸上带着几分狰狞。
“嘿嘿老头,你真当小爷的手段就这么一点?”
他快速的念了几句口诀,一挥手,四根粗壮的藤蔓应声从老头周围的地上串起。
鲁肃老头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那藤蔓摁在了地上,捆了个严严实实。
原来前面那几张术咒都是花招,虚晃一枪,这一张杀招却是从老头的头顶上空,早在他挥刀之前,就稳稳当当的落在了他的背上。
“咋样,服不服老头,小爷是诡计多端,不对,应该是足智多谋才是,你还不速速投降?”
老头鲁肃极力的挣扎着,显然不甘心就这么被藤蔓困住。
“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这玩意就算是一头大象也绝对挣脱不掉,你还是省省力气吧。”
周名扬悠哉悠哉的走了过去,笑容有些玩味,
“刚才我可是在你面前彻底的展示过了我的家底,现在也该轮到你了吧,就当是普查吧,一定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别看着啦,麻溜的往外掏吧。”
“老夫承认方才确实是低估了你小子奸猾的程度,大意之下吃了亏,不过你真以为这几根破枝烂叶就能困住老夫?”
他仰头从嘴里吐出一口鲜血,那血浆在空中凝成了血箭,随即一分为四向四周射去。
蓬地一声,四根成人腰身粗细的藤蔓应声而断,老头鲁肃一个鹞子翻身,再次持刀站在了周名扬的面前。
他刚才施展的,却是一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邪派功夫,这当口,老头鲁肃气迷了心,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卧槽,这下小爷算是作死了。
周名扬吃了一惊,他有些懊悔刚才应该趁老头被困住的时候,先打上个百八十掌再说。
果然,话唠得瑟不是个好习惯,特别是两人生死相搏的时候。
“给我乖乖受死吧!”
老头运气凝神,一刀直劈向周名扬。
这一刀是倾尽全力而为,是老头鲁肃的一身功力所在。
刀势凌厉,茫茫刀光笼罩了周名扬的全身,周名扬分析思考了半天,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可退之路,没有留下一丝迂回的缝隙。
天下之大,这一刀之威下,竟无藏身之处。
怎么办?
轰!
刀光闪电般劈向了周名扬,也劈散了他身后的四周,把那浓厚的白雾劈出了一处十七八丈远的空间,宛如一道天堑。
“这下你还不死?”
老头鲁肃得意的从空中落下身来,向那刀落处的尘烟里看去。
却看见周名扬两膝弯曲,弓背错腰,整个人身体扭曲的跟麻花一样,摆出了一副飞禽才有的姿势。
然而,他却毫发无损,连衣服都没破,刚才那惊艳的一刀所中之处离他只有半寸,堪堪躲过了而已。
我滴妈呀,幸好这鲲羽步有够变态。
周名扬心里只呼侥幸,狠狠的感谢了断鲲一番。
这可真是出乎老头的意料,他见这么猛烈的一刀都被接住了,顿时慌了神,刚才那一刀已经耗去了体内大半的力量,现在根本已经无力为继了。
趁你病,要你命!可是行走江湖的不二法诀。
周名扬见状立刻打了两掌,老头正慌乱间,就感觉小腹一痛,身体飞出两丈开外,嘴里再次吐出了鲜血,神色凄然。
“说起来我跟你其实没什么仇怨,犯不上要弄个你死我活的,事情到了现在这地步,都是你贪婪造成的,这一点,你认是不认?”
尽管这老头刚才确实动了杀机,但周名扬是受法制教育多年的一个家伙,他的内心深处还没想过要剥夺别人的性命。
老头鲁肃眼睛瞪着他,嘴里大口喘着粗气,默不作声。
“我还是那句话,咱们没有深仇大恨,我也不想取你的性命,如果你就此罢手的话,这后半程的路上,咱们就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
“哼,小子,这事没这么容易过去,知道老夫是谁么?”
“知道,之前听你说过,好像叫什么北域散人来着。”
周名扬的语气带着点奚落。
老头也有些尴尬,随即叫道,
“你小子是比我这把老骨头强上一些,只是跟我的主子比起来,你就像蝼蚁一般,随便伸出手指就能碾死你!”
“老头,少咋呼了,即便你没有吹牛皮,你那主子再厉害眼下又救不了你,你嚣张个毛线啊。”
“无知小辈,你也不想想,依老夫这实力,若不是做人马前卒,哪里会来这水月镜花凑热闹!我的主子,自然也是这条通幽道上的人,兴许,现在正背后看着你呢。”
卧槽!
周名扬赶紧四下张望了一下:瞧这老头的神情不似作伪,正要是像他说的话,还真有些投鼠忌器,不过,他的主子会是谁呢?
“怎么样,怕了吧?老夫也不难为你,那镜花符也不要你的,只是地上那些东西全归我了,除此之外,我还要报刚才的一掌之仇。”
他挣扎着捡起地上的刀,慢慢的靠刀身的支撑站了起来,缓了一会儿,握着刀,一步一步的朝周名扬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