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侯自学医以来,还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如果说,君师琅和陈柯慕容傲这样的年纪,而且也是国级御医,那么他心服口服。
可是,君师琅不过只有二十来岁,就这也敢对他说三道四的?!
不过,看到慕容傲的眼神之后,他也只得气冲冲的坐下来。
君师琅神色淡然,压根就没把曾侯放在心上,纯粹就是把他当猴耍。
“白露,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做的很不错!”
迄今为止,这是慕容傲第一次夸她!
小时候慕容白露就展现出了极为恐怖的中医天赋,不过,慕容傲对她的要求很高。
所以,从未给她过好脸色。
不管她怎么学,学的有多好,慕容傲也只会淡淡的点个头而已。
她低着头,浓厚的刘海挡住了眼睛。
双手紧紧攥着裙摆,一滴滴豆大的泪珠落了下来。
“这半年,苦了你了。”
慕容傲轻声开口道:“家里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今天我来,就是准备给你办理退学手续的。”
关于这些,君师琅是心知肚明。
他并没有打算插手。
对他来说,慕容白露走与不走都可以。
君师琅会尊重她的选择。
如果她不想走,那么就算是慕容傲也不能强行带走她。
因为,慕容白露是他的学生!
师生相处,如师如父。
“退学?”
慕容白露抬起头来,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慕容傲。
当初,便是慕容傲强行让她来明珠大学的。
可是,现在竟然就让她回去了?
这一个学期都还没结束,怎么能这样?
如果说早几个月的话,或许慕容白露真的会答应。
君师琅没来的时候,班级并不像现在这样团结。
当时她还一直被人欺负,被同学给孤立了。
可现在……
对她来说,班上的同学都是她的亲人。
而君师琅,更是如长辈那般。
所以,她不想走!
曾侯重重的哼了声,瞥了眼君师琅,“小师妹,家里有很多名师。况且,如果师父亲自教你,有几个人比得过?你是慕容世家的人,慕容世家的医术还得靠着你来继承。”
慕容白露抿着红唇,看了看君师琅,又看了看慕容傲。
“老苏,你办下退学手续吧。这半年来,全靠你照顾了,以后有空来帝都,我再好好谢谢你。”
“哈哈,没事。”苏文渊笑了笑,“那我现在叫档案处过来下。”
“有劳。”
“我不回去!”
突兀间,慕容白露却是站了起来。
“不回去?”
慕容傲都愣了愣神。
旁边陈柯等人倒是没怎么意外。
他们都知道君师琅的医术和教导能力有多高!
就连王骁和王山炮这样的人都能考满分,慕容白露跟着君师琅,那绝对是大有前途。
甚至,还有可能超越慕容傲!
“师妹!你疯了?!”曾侯直接是惊呼出声。
慕容白露站在慕容傲面前,丝毫没有后退的意思。
双眼坚定无比,直勾勾的看着他。
一字一句,极为笃定道:“我不回去!我在这里很好!”
“为什么?”
慕容白露看了眼君师琅,“在这里,我的老师和同学,都是我的家人,我学到了很多很多。不需要再面对冷冰冰,毫无感情的草药!”
“家……人……”
听到这话,慕容傲张了张嘴,心里却是莫名的一疼。
回忆着往昔的点点滴滴,他的确做错了。
他不该给慕容白露太大的压力,让她失去了原本的童年和亲情!
曾侯倒是显得很激动,匪夷所思道:“师妹,你是慕容家族的唯一传人!你在这里能学到什么?不过都只是些皮毛而已,在这里,只会耽误你的前程!”
“就他这样的老师,能教你什么?!”
完了!
陈柯苦笑着摇摇头,唐悬等人皆是在心中为曾侯默哀。
敢招惹君师琅……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君老师能教的,比你想的要多!”
慕容白露看了眼他,眼神中有着那么些许厌恶。
从小到大,慕容白露可从未用这种眼神去看曾侯。
这次,曾侯触及到了她的底线!
“当时,你打电话让我帮他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了。”
慕容傲挥了挥手。
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而已。
“算了,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随你了。”
慕容傲放得下,可曾侯实在是忍不了。
“师父,你……疯了吗?这小子,根本就没资格教师妹。”
不是曾侯不懂礼数,纯粹是想不明白。
在他看来,慕容傲的医术绝对是华夏顶尖的水平。
慕容白露不学慕容家传承数百年的医术,偏偏要跟在君师琅身后学?
这不是傻吗?!
“咳咳,那个曾先生,您说话注意点。”
“我说错什么了吗?”
曾侯指着君师琅,怒声道:“他有什么资格教我师妹?”
“有本事,就和我比一下医术!”
君师琅看着他,只觉得有些好笑。
他见过太多太多这种自我感觉良好的人了。
本来他是想继续耍耍他的,但见慕容白露气的脸色涨红,也是冷笑了下。
“比医术?你……配吗?!”
“呵,我现在是国家级御医。曾经治好了数百位名医专家束手无策的顽疾,行医二十七年,救活治好了上万人!我,配不配?!”
“不配。”
君师琅依旧只是摇了摇头。
“你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你引以为傲的医术,在我眼里看来,一文不值。”
“普天之下想要拜我为师的数不胜数,白露是我的学生,我自然会教好她。”
“哈哈哈!”
曾侯就像是听到了最可笑的笑话那样,仰天大笑起来。
“小子,你牛皮吹炸了!”
君师琅并不在意,只是淡淡道:“华天渡,认识吗?”
“华老?学中医的,有谁不知道的?”
当今华夏医坛,公认的第一人!
同时,也是被授予首席御医的顶尖医生,轰动国际的人物!
君师琅点点头,淡然一笑道:“他,是我徒弟。”
“白露走了,你该上课了。”
曾侯瞪大双眼,怒声道:“你耍我?华老今年近百岁,你怎么可能是他的师父?!”
“信不信,随你。与我无关。”
君师琅瞥了他眼,如同是看蝼蚁那般。
接着,便拉着慕容白露走了。
“去死吧!”
曾侯气的一把将玻璃杯给砸碎,脸庞异常狰狞。
“他说的是什么昏话?华老是他的徒弟?开什么玩笑呢?!”
而陈柯则是叹了口气,意味深长道:“也许……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