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忠的脑瘤摘除手术十分顺利,在盛京住院两周后,终于出院回家休养了。
陈凡和刘昱特地过来探望一番。
此时,张忠已经满地溜达了。
要不是脑袋上裹着白纱布,看起来和健康人没什么两样。
“看来,今年同学会你可以参加咯!”刘昱说。
“必须地!”张忠说着,动手给陈凡和刘昱削苹果。
他削的很慢,也不知道是不是原来就这样。
陈凡也没阻止他,就让他锻炼锻炼好了。
“单位那边怎么样?”陈凡问。
张忠老爸老张一脸的喜色:“嗯,我们重机厂给报销百分之九十医药费,另外还有住院补助,我们基本上没花多少钱……”
刘昱说:“跟陈老板不用客气啊,他不差钱儿。”
老张笑了:“我知道,这段时间也多亏你们里外帮着张罗了。”
陈凡、刘昱他们在这里聊着,张忠老妈和对象、妹子在厨房忙碌着。
这一回,陈凡和刘昱也没推辞,留下来跟他们全家一起吃了个饭。
有几个菜是张忠对象做的,手艺还相当不错,起码比张忠父母强多了。
……
“酸,酸哥……”一个矮胖的伙计结结巴巴地招呼。
酸老头握住他的手笑了:“就叫酸老头儿好了。”
“别,别还是叫酸哥吧。”
酸老头点点头:“你会开车啊?”
“还行吧,大车小车都能开一气。”
“嗯,过几天我弄个好车给你开开。”
“鸡哥说你挺有本事的。”
“哪里,过奖了。”
“您在盛京也是响当当的。”
“还好,还好。我说那伙计怎么牛逼呼呼的?”
矮胖司机还带来个身材高大的伙计,比大熊还要高一头。
眼下,两个大块儿头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互相不忿。
矮胖司机笑了:“他是聋哑人,平时就这样。”
“怪不得呢,不过,看这块儿头也是把好手。”
……
经过一个月的谈判,蓝都药业跟辉瑞制药合资建厂的事终于落实下来了。
合资厂的名字就叫蓝都辉瑞药业有限公司,蓝都药业和辉瑞制药各占百分之五十股份。
合资厂下设制药厂、中成药公司、保健品公司、医疗器械公司、研发中心……
厂区工地开工仪式上,刘昱陪着秦书记等市里的几位领导亲临现场,主管单位也来了两位局长。
大家一起簇拥着辉瑞制药的几位高管。
唯独没见到连局长。
陈凡心里清楚,连局长已经开始边缘化了,下一步就退居二线了。
说起来,这些年连局长帮了陈凡不少忙。
从开药店到开制药厂,再到新老厂合并,他都大力支持。
其实陈凡早知道他要靠边儿站了,但每次跟他见面时,一丁点都没透露这方面消息给他。
好在这会儿有关方面还不算狠,靠边儿站也就靠边儿站了,并不会绞尽脑汁搜集各种罪名。不像后世,哪怕收了别人一支笔也能当做罪证。
合资厂起码还得一年的时间才能建成。一些重要的产品可以提前上市,只不过需借用一下蓝都药业的生产线而已。
比如伟哥,辉瑞早就急吼吼地想在欧美市场销售了。连价格都订好了,每粒15美元。
作为百年老企业,辉瑞制药很重视研发,目前有创新药50多种,辉瑞准备拿出10多种来开创中方市场。
辉瑞更感兴趣的是天朝的保健品市场。
闲聊的时候,总裁就抑制不住兴奋:“你们国家的人很喜欢保健品啊。”
马瑞尔也在一旁说:“没错,十亿人民九亿补。”
陈凡苦笑:“我们的保健品和你们的保健品不是一个概念。”
“有啥不同呢?”总裁纳闷儿。
“你先说说看,你们的保健品都有啥?”
总裁扒拉手指说了一遍。
什么褪黑素、各种维生素、深海鱼油等等。
陈凡朝马瑞尔努努嘴:“美女,你跟你们总裁说下,咱们这里的保健品都是啥。”
马瑞尔描述了一遍,总裁干瞪眼。
“怎,怎么会酱紫……”
褪黑素不能直呼其名,你得叫脑白金。
各种维生素你也得起一些听起来莫名其妙,比较洋气的名字。
“别着急,”陈凡说,“眼下怪力乱神太多,先让他们折腾几年。老百姓会渐渐明白过味儿的。眼下咱们先慢慢研发,积累产品、积累技术,过几年再大举攻占市场。”
“好!”
蓝城这个小县级市平时别说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连奇装异服的人都很少见。
这些年招商引资,倒是来了些外商。
基本都是港商、台商、韩商。
一大半都是骗子、皮包公司。
优质点的日商一般都跑到旅大去了。
这一下突然来了一堆金发碧眼的洋大人。
市里的领导都有点受宠若惊了。
在全市唯一的三星级宾馆大宴宾朋。
规格之大,让陈凡都有点尴尬。
这帮人一方面是确实想发展经济。
另一方面,他们骨子里就喜欢跪舔洋人。
嘴里不要不要的,身体很诚实。
他们活的还不如哑巴顶天立地。
哑巴现在每晚都有洋妞儿跪舔。
……
市里面盛情招待洋大人,陈凡也不得不作陪。
接连三天都九十点钟才回家。
这天晚上,陈凡刚把车停到张蓝家楼下,突然从黑暗中冲出三个人,拉开车门钻进车里了。
“啥意思?我这不是出租车。”陈凡连忙说。
一把刀顶在他腰上,有人冷笑着:“陈总?让我兄弟开会儿吧。”
陈凡被刀顶着从驾驶室出来,坐到后座上了。
一个矮胖的人钻进驾驶室,一脚油门车子开了出去。
“你,你们想干什么?”
“嘿嘿,你先看看我是谁?”
那人说着,打开了车内灯。
陈凡打量几眼:“你谁啊?”
“我去,故意的是吧?再看看?”
陈凡眯缝着眼睛打量几眼:“有点眼熟……眼……你是眼哥的保镖!”
“嘿嘿!总算是想起来了!”酸老头儿拍拍陈凡的肩膀。
“不过,在那之前,我们也见过,你不会想不起来吧?”
“什么时候?”
“1988年夏天……”
“盛京?”
“你以为你躲起来我就找不到你了吗?没用的!你是那样拉风的男人,不管在什么地方就好像漆黑中的萤火虫一样,那样的鲜明,那样的出众。你那忧郁的眼神,唏嘘的胡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