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管家愣了一下:“先生、您不是很欣赏这个孩子吗?怎么只是打了个照面,就起了杀心?”
杜老先生高深莫测的说:“这样的人,不好控制。”
“不好控制?”徐管家有些不太理解的说:“且不说别人,那跟小少爷关系亲密的夏织织,就能成为威胁他的筹码。对那位瘫痪的叔叔,想必他也是极为在意,说起不好控制,与他一同出现在会堂的那位肖家继承人,才是真的不好控制。”
听到徐管家这么说,杜老先生脸色一沉:“这些话,别让我听见第二遍!杜家虽为人所控,但身为华国第一花灵世家,要对得起自己的族徽花灵!”
不要成为自己曾经厌恶的人。
不要成为别人深恶痛绝的存在。
不要……丢失自己。
无论是谁,都有想要坚持的东西,杜老先生,也不例外。
徐管家已经很久没看到杜老先生这么生气了,他竟一时间忘了,杜家之所以会成为现在这样,就是受人威胁所致。
怎么能用自己痛恨的行为,去对付别人?这样、与当年那些闯进杜家的夏国人,有什么区别?
“是我失言了。”徐管家低垂着头说。
杜老先生没说话,杵着拐杖,走出客厅。
初春时节,中枢城的天还有些冷。
杜老先生站在院子里,满院子的牡丹,还不到开放的季节,却有一株,长出了一个花骨朵。
杜老先生看着那个花骨朵,伸手将其择了下来。
正想开口叫徐管家找个瓶子,把这花骨朵养起来,忽听见门外说话的声音。
夏织织:“哥、你要做的事都做完了吧?接下来你要去哪?”
金译:“回上阳。”
夏织织:“上阳?哥你要回老家啊?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杜梨:“哥、我也想去,能带我去吗?”
金译:“下次。”
……
将这段对话听在耳里,杜老先生走回客厅,把手里的花骨朵递给徐管家:“找个瓶子养着,说不准能开花。”
徐管家接过花骨朵:“好。”
杜老先生冷笑道:“筹划多年,一夕落败,夏国肯定会有所行动,不要把金译去上阳的消息告诉他们,让他们自己去找。另外、警告他们,海岛的事情,我不与他们追究,但若再有第二次,我会倾尽一切,让他们知道,得罪杜家的下场!”
徐管家一听,顿时拧眉:“这……”
杜老先生道:“就照我的原话,转告他们。”
徐管家犹豫着点头:“是。”
——
从杜家离开后的第三天,金译去了监狱,见贺谊委。
今天是贺谊委被枪毙的日子,贺谊委奸细的身份,是板上钉钉的事,赵总领亲自审理,直接判了枪决。
华国与夏国的交恶,也正式摆在了台面上。
对于赵总领雷霆的手段,大家已经有所习惯,贺谊委做了那么多恶事,枪毙、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在监狱门口,金译碰到了胡可梦,贺谊委的妻子。
胡可梦对金译笑了一笑,然后离开了。
虽是在笑,但脸上却全是悲伤,眼眶还是红的。
金译不知道胡可梦是刚来,还是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