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慌地扶起他,惊恐大喊:“是谁?是谁暗下毒手?”
台上一直看好戏的说书先生突然一笑:“白公子,你又来了。这个人是你这个月为了护妻伤的第十三个人了!”
众人转眼望去,原来门口不知何时站着一个黑衣男子,他面戴银色面具,双眸微垂,让人不寒而栗。
李卓同行者立刻就意识到,这人不好惹。
男子——百里骁无奈地看向自己的妻子,道:“你还怀着身孕,怎么又不告诉我偷偷跑出来了?”
苏玛哼哼了两声,她故意挺了挺自己还平坦的肚皮:“是他喜欢听书,不是我。我现在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为什么要通知你?”
百里骁摇了摇头扶着她往外走:“听书可以,莫要招惹别人。”
苏玛开始委屈:“明明是他们来招惹我,怎么还能怪我?再说他们一见到我的样子就失了魂,那也是他们定力不足,与我何干?”
她这话一出,有人几乎喷饭,但看到地上的李卓,即使痛得要死要活但还是执着望着苏玛的样子,又不免有些狐疑。
真的有那么好看?难道刚才是他们没有看清,还是他们真的瞎了眼?
百里骁辩不过她,于是干脆将她打横抱起,径直走出茶馆。
说书先生笑眯眯地摇了摇头,一转头,看见李卓神色癫狂,还在地上挣扎,剩下的人陷于苏玛是否漂亮的疑惑,面带纠结的样子,不由得“啧”了两声。
这世道浮躁,谁又能懂得什么是真正的“美丽”?
若是灵魂澄澈绚丽,自然能直击人心,让人不可自拔,届时谁又会真正地在乎皮囊的表象?
这些人还在肤浅地执着于皮囊,真正懂得灵魂之美的人,早就把美人抱回家了。
苏玛被百里骁一路抱回家。
两人在沣城的家就在炼刃谷外的山脚下,这里环境清幽,适合苏玛静养。
自从半年前她回来后,明明说自己已经无碍,但百里骁还是怕她突然之间昏睡不醒,因此时刻小心,好像每天早上帮她穿衣,都怕碰碎了她。
正午十分,他在院子里打水,清冽的水滴在指尖低落,侧颜在阳光中无比柔和,褪去了肃杀,百里骁不再是无上峰的峰主,只是一个为了妻子做饭的丈夫。
苏玛内心一动,她眯眼欣赏了一会。
趴在窗台,轻声道:“其实你不必这么担心我……我已经睡够了三年,这具身体恐怕比你都健康。”
百里骁将水提起,没有说话。
苏玛知道百里骁是被自己吓坏了,几年之内都会这么风声鹤唳,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若是天道在的话就好了,我一定要让它对你亲自解释。”
三年前,天道用自己最后一点能量剥夺了她玛丽苏的身份,如今她已经不是玛丽苏,而是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女子。
不能攻略,不能换身体,也不再长生不老。
她有了寿命,会生皱纹和白发,至此,她就真正的能做百里骁白头偕老了。
而天道,也被法则惩罚,剥夺了神智。
想到这里,她走出门外,从身后抱紧了他:“你要是紧张,我也紧张。一紧张的话可对宝宝不好。”
她这么一说,他就回过头。
捧起她虽然变了但是眸光依然澄澈的脸,轻声道:“好。”
苏玛一笑,她环住他的脖颈:“只要你不再小心翼翼,我就什么都听你的。”
他和她碰了碰鼻子:“那我带你回溪水村呢?”
苏玛的脸猛地就拉了下来:“不去。那里太无聊了。”
百里骁道:“可是沣城却很危险。”
“危险就危险。”苏玛抛了个媚眼:“谁能有我危险。”
百里骁忍俊不禁。
他以前听苏玛说过,见到她的真身会惊讶。但是他没想到会这么让人惊讶。
好像是蒙着一层薄纱,仔细看时虽一切都很普通,但却能看到灵魂的最真实的颜色。
没有人不会为玛丽苏的灵魂而心动,那是最直接而又深刻的吸引。
此时此刻,他终于知道她那句“引起全城骚乱”是怎么一回事,也真正领教了这种魅力。
只不过就像是他们成亲时说过的话,无论苏玛是谁,是何模样,他都会爱她。
*
两人还是去了溪水村。
不为别的,是为了祭奠龚叔和桑竹芸。
百里骁把他们都葬在了溪水村里,希望他们的灵魂能在这平静的村子里得到安宁。
两人路过烈火山庄,眼看着疯了的叶鸣在庄内大吵大闹,徐思思痛哭流涕地抱着他。
而那个小姑娘,也就是百里骁的妹妹,正躲在墙角,战战兢兢地看着这一切。
自从三年前从无上峰回来后,叶鸣就疯了。
然而即使疯了的叶鸣也时刻记得叶震天的嘱托,谁都不能抱走他的“妹妹”。
当时的百里骁已自顾不暇,自然也没有和他争夺这个妹妹。
如今三年过去,他终于能把这个小姑娘带走了。
徐思思对他们二人的到来很是惊讶,她照顾叶鸣一人本就艰难,更何况要照顾一个小孩子里,几乎是欢欣地,把小姑娘送上了马车。
百里骁带着苏玛和小姑娘离开烈火山庄,暗道是时候让鬼医出面,至于能不能治好叶鸣,那就听天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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