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的是,他的腿没事。
可从三米多高的地方摔落,跌得半死不说,却见两名警察一左一右冲上前,迅速将他反过来按在地上:“别动!”
“薛警官,刚才是我报的警。”他喘着粗气解释。
从后面走过来一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警察:“小赵,你们两人先跟其他人去二楼抓捕凶手,这里让我来。”
“好的,薛队。”
两名年轻警察跟着其他几个民警,冲向二楼。
“哎呦,痛死我了。”范彦是屁股着地,这时才感到火辣辣的疼痛,趴在地上不敢动弹。
中年警察见状笑了笑,蹲在他面前:“小伙子,要不我派人先送你去医院,等下再找你了解情况。”
“多谢警察叔叔,我没事。”完成任务要紧,他哪里敢去医院。
中年男子确认了他没事,才微笑着伸出右手将呲牙咧嘴的范彦拉了起来:“走吧,先去车上聊聊。等抓到了行凶的罪犯后,跟我去警局做个笔录。”
没想到刚上车,疲惫至极的他精神陡然放松后,只是几秒就靠在后座上陷入沉睡,男子摇了摇头,将车靠背放平,看着范彦的面孔微微思索。
……
等范彦再次醒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简陋的单人床上,天色已经大亮。旁边中年男子正在一张办公桌上伏案工作。一张显眼的工牌摆放在桌子前面,上面写着——所长:薛天鹅。
“薛警官,这是哪里?”他嗖地从床上爬起来,避开了有些辣眼睛的名字。
“醒了?”男子放下笔,转过头来,“你还真能睡,现在已经是上午十点半,这里是我的办公室。”
“城南派出所……”范彦没想到自己竟然在所长办公室睡了一觉,“段涛抓住了吗?”
“抓住了,过程有点周折,嫌疑人攻击性太强,两人受了伤,最后刑侦队开枪才制服了对方,”说到这里,薛天鹅眼睛露出异色,“倒是你这小子,居然和一个亡命之徒在楼里对峙了许久还安然破窗逃了,我很好奇你怎么做到的。”
“运气而已。”范彦有些尴尬,如果不是几分运气加上女鬼的帮助,昨晚他很可能走不出那栋楼。
“在二楼,我们还发现了七八个小混混,被绳索捆在一起,我们查了监控,他们都是冲着你去的,你能摆脱这些小混混和段涛,光凭运气可不行。”薛天鹅话里有话,目光炯炯看向范彦。
“那些小混混也不是我抓的啊,”他大急道,鬼知道那些小混混后来为什么消失不见。
“别紧张,段涛已经承认他们都是他绑的,而且我们还发现了一个保险柜,里面都是段涛的犯罪证据,根据笔记应该是段涛的妻子生前收集的。足以让段涛判一个十年有期徒刑。”
真有保险柜?看来当时在三楼听到的声音不是幻觉,他疑惑道:“为什么保险柜放在二楼那么久,段涛没有发现?”
“这你就猜错了,保险柜的位置很隐秘,放在一楼的收银台地板下,有个小混混是惯偷,踩上去发现声音不对才发现了它。段涛虽然智商过人,但没想到他找了几年的东西就在他眼皮底下。他将小混混捆了起来,还没有销毁证据,就被我们抓个正着。”
“……”
“行,我也不多问了,等下做笔录的时候你再详细叙述一下。现在我只是以私人的名义问你,你真的认识赵老爷子?”薛天鹅脸色变得有些凝重。
“赵先生说以后如果我遇到了事,就打这个电话给薛警官您。”范彦掏出赵良新给他写有电话号码的纸条递过去。
薛天鹅接过一看,眼中的怀疑之色消失:“是赵老爷子的笔迹,纸条显陈旧,应该是几年前就写好的。他能给你我的号码,看来你在他心中很重要。”
emmmmmm……美妙的误会。
心中松了口气,否则他真不知道如何解释怎么认识赵良新的。他忽然想起自己的背包:“薛警官,你们有没有见到一个被电锯锯成两半的黑色双肩包?那里面还有关于段涛的其他犯罪证据。”
“是这个背包吗?它里面的东西都在这里。”薛天鹅从一侧提出一个破裂的双肩包,以及一堆东西。
范彦一眼就看到了两个u盘,连忙将它们拿出来:“这两个u盘,一个是褚小天当初捡钱包被人冤枉的证据,我希望能还他一个公道。还有一个是段涛谋杀妻女的证据。”
薛天鹅将u盘插上电脑,将两个视频看了一遍:“行啊,你小子。有了车库视频,段涛算是彻底翻不了身了,只要他后续供出陷害了褚小天的事实,我们肯定要在褚小天案情上稍作调整,只是……”
他顿了顿继续道。
“无论怎么翻案,褚小天始终都是杀人凶手,因为他杀害赵良芸一家有着铁的证据,这是谁都无法反驳的。”
范彦早想到了这个结果,默默点头认可。
接下来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了薛天鹅关于黄毛的事情。
“那个黄毛么?他涉嫌两宗杀人案,已经被警方全网通缉。”薛天鹅的话让范彦吓了一跳,“是小混混的口供,而且还说黄毛很诡异,买了口棺材天天睡里面,阴森森的谁都不敢上前。你以后小心一点,这样的凶徒最危险,有情况马上报警。”
正在这时,一名警察满脸兴奋走了进来,递给薛天鹅几张纸:“薛队,大案!段涛全部招供了,此人除了涉嫌持凶器杀人,还涉嫌谋害妻女、谋杀赵良新、谋杀赵良芸一家、陷害褚小天等一系列人命案件,并涉嫌多起金融犯罪,涉案金额极其巨大,全部案件加起来判他几个死刑都不为过。”
薛天鹅认真看了一遍资料,拍案而起:“好!让刑侦队马上出动,迅速将所有涉案人员抓捕归案,不得有误。”
话音刚落下,范彦身上的木板再次微微震动。
“难道是任务完成了?”
他心痒难耐,趁着薛天鹅注意力没在他身上,偷偷掏出木板扫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