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很快收到开封府送来的快报。
快报上,把银面魔君,说成是“数量众多、移动迅速”的一群妖魔。
因为开封府求救于宣武卫,兵部也牵涉到里面。
兵部尚书启奏到:“这伙暴徒狡猾多端,行动缜密,我们画了多次路线图,都无法做到那样速度的转移,除非,这’银面魔君’并非一人。”
“皇上,虽然他们行动并不是针对官府,但若不能缉拿归案,恐怕会在百姓中,做出很危险的示范。先是京城,后是开封,谁知他们下一个会对哪里下手……”
刑部尚书的话,得到了大家的响应。以至于根本没人在意,这伙人做的是什么事。
开仓放粮,而且开的是恶意抬高米价,朝廷三令五申都无法管控的富户之仓。虽然只是解一时之困,但迅速缓解了民怨。
朱瞻基想大笑三声。
当然,大殿上不能笑。他回了武英殿,才开始笑起来:
“张樾啊,你说这帮绿林好汉到底是什么人?能有这般本事。”
张樾一本正经问道:“皇上是要微臣去查这件事吗?”
皇上还没说话,就听见钦天监监正急急忙忙冲进来。皇上曾说过,准钦天监急报直接入殿,不需通报。
“禀皇上!微臣有急报!”
“监正何事如此慌张?”
“今日微臣测到……”监正话未说完,皇上看见龙案上的茶碗,微微抖动起来,盖子和杯子碰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皇上!京城地震了!”
萧忠连忙走到皇上身边要护着他:“皇上,臣护您到殿前广场去!”
只是两息之间,晃动就停止了。
皇上刚才还有一丝慌乱,现在却笑到:“祝监正,你测到的就是这个吗?”
祝监正抹了一把汗道:“是是……这应该只是开始,皇上,天不安则地动,这是有大事要发生,地震,不过是个提醒。”
“什么大事?”
“这……臣尚未算出……”
“那你还不赶紧回去算!”
祝监正还没有算出来,可花有财和墨枷已经算出来了!
“墨兄,刚才有一下震动,你感觉到了吗?”
花有财紧张问道。
墨枷刚才正在低头喝水,茶水面突然起了两圈水纹。他点头道:“应该是在附近,会不会是在京城?”
“没错,就是京城!我们忽略掉的地下磁场变动,原来就是地震!移空门就要出现了,而且,我可以肯定,就在京城午门!”
花有财站起来就要往外走,和外面跑进来的花荞撞了个满怀。
“阿爹,是不是要地震了?你出去看看,湖里的鱼都在乱跳,黑豆也叫得厉害。上次在南京就是这样,地震前动物先闹起来……”
“花荞,阿爹可能要走了,回故乡!就在这两日,阿爹现在要立刻上京城,要不就赶不上了!”
花荞愣住了!不是说十月吗?现在才七月。
“阿爹……”
花有财没再理她,径自往自己房间走去。
花荣过来也听到了花有财的话,加快步伐追上了父亲,着急问道:“阿爹,真的要走了吗?师兄还没有回来……您要不要等等他……”
“这等不了,开门也就是半盏茶的功夫,若是不能走,阿爹没有下一个三十年来等了!阿荣,去帮爹套车!”
花荞也反应过来了,忙叫小七去鸽房送信,一封给林龙枫,告诉在通州下船的呼延锦,师傅要回家了,他们去了京城。
一封给郑宽,告诉苏掌柜,让他准备好回家。
阿爹回房,就是去拿他的工具箱。
这么多年下来,这个法医工具箱里的东西,早就不齐全了,连箱子的内层,也被他们抄来拆去,没有了原来的结构。
花有财打开箱子,将里面剩下的几样工具都拿出来。
“这些都不要了吗?”花荞问道。
“反正也不齐全,都留下来吧。只是这个箱子,我怕不拿着,会不会影响我进移空门。”
这些花有财想了好几次了,他是被卡车撞击才穿到大明的,现在是不是还要撞一次?这些他都不肯定,只有到时随机应变。
他摸了一下内层,里面只剩下那块三十年都没走动的手表,他看看手表,把它递给花荞,笑到:
“做了你十八年的爹,给你留个纪念吧!”
花荞接过那块手表,上面净是她的童年时光。她和阿爹的秘密小屋,阿爹教她的各种奇怪知识,全都如绚丽浮光,在她的心底浮现。
“阿爹……您走了,我怎么办?”花荞紧紧握着那块表,眼泪落了下来。
“傻姑娘,你现在不是有谨逸了?还有这么大个宋庄要你操持,还有……花荣,你要替阿爹阿娘照顾好他……”
花有财也有些心酸。
他爱的女人走了,亲身儿子又不能带回去,那个阔别三十年的现代社会,走的时候在闹新冠,现在都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
“阿爹!我不要你走!”
花荣套了马车,又回来找父亲,听到他让姐姐照顾自己,忍不住冲进来抱住自己的老父亲。
“傻孩子,阿爹离开家三十年了,也想你们的爷爷奶奶,他们只有阿爹一个孩子,现在都不知道,还在不在世上……”
花有财的眼睛模糊了,越老越想回家,哪怕就回去看一眼。
花荞用手帕揪了一把鼻子,说到:“既然这样,我们就走吧,还要去踏雪楼找苏老板。”
“对对对,他是和我一起来的,走也一块走……”
除了那个空箱子,花有财什么也没带。
为了马车跑得快些,只有花荣、花荞和墨枷上车送他去京城。
很快,他们到了通州,经过林龙枫家时,花荞特意对他说了地址:午门。
要说皇帝建皇宫,选的位置还真是龙脉,午门刚好是咽喉所在。
穿过通州城,花荣一甩鞭子,马车飞快的朝着北京城跑去。
鸽子送的信,早就到了郑宽的手中,他虽然早知道有这么回事,可这事真要发生了,他既有些好奇,更多的还是不安。
“苏掌柜,刚才您老乡送信过来了。”郑宽将纸条递给苏福。
苏福一看又惊又喜:
想不到啊!自己在有生之年还有机会回家!
“什么?就在这两天?怎么现在才说,我都来不及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