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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九章:赵熙

    这年,二月十二日,天家婚礼轰动整个首都城。
    陆家做足了准备。
    迎亲轿车从总统府出发一路前行至苏家别墅,所行通道皆被封锁。
    旁人除了瞻仰观望之外只能想着,这到底又是哪家的公子小姐,办了一场如此豪华盛大轰动全城的婚礼。
    在此后多年,无人打破这一记录。
    陆琛西装革履满面春风带着陆家迎亲队伍往苏家别墅而去,一路上,一颗心万分忐忑,
    而苏家,即便是欢喜的,但也只是外人欢喜而已。
    嫁娶这种事情,总有人欢喜有人忧。
    娶妻满堂红,嫁女满屋空。
    苏幕一身洁白软沙在身,长发被高高挽起,陆家是个及其注重礼仪细节的家族。
    细节方面,都按照传统规矩来有,不会让人觉得生硬,相反的,稍有些看重之态。
    洁白的天鹅颈露在外面,只让人感叹这又是一个人间尤物踏入婚姻的爱情故事。
    看客们无不感叹这又是一个强强联合的故事,市长之女与首都太子爷,光是身份背景都足以让人觉得这又是一段佳偶天成的佳话。
    苏幕呢?
    她姿态优雅,坐在闺房中接应着亲朋好友送来的祝福。
    而身旁,陶佳看着眼前场景,不免感叹,谁曾想一手结婚证一手毕业证的事情会出现在她身旁?
    十点十分,楼下声响异动,陶佳趴在窗户看了眼,见是陆琛来了,转头叮嘱苏幕,“要矜持,听见没?”
    她怕苏幕是个没出息的,婚没求就跟人走了。
    满堂欢喜声热闹非凡,因着陶佳的要求,苏幕矜持了一番,为难的陆琛可谓是抓耳挠腮。
    直至身旁亲友团出来出谋划策才作罢。
    十二点十二分,迎亲队伍从苏家离开,离别跪拜父母亲时,苏军坐在苏家客厅哭成了泪人。
    平日里打打闹闹的一家人好似突然就散了。
    这个平日里意气风发出现在民众跟前的市长因着女儿出嫁哭的泣不成声,他牵着苏幕的手,愣是不松。
    苏钦这个血气方刚混迹军场的钢铁男儿站在门口偷偷抹眼泪,随罢正当众人沉浸在这欢喜离别的场面时,一国太子爷的衣领突然被人揪起来了,在这个欢喜的场面发生如此事情确实是有些令人惊骇。
    众人倒抽声尚未出来,只听苏钦恶狠狠警告道,“你要是敢欺负慕慕,看我不弄死你。”
    试问,这世间,何人敢说如此猖狂的话语?
    一国太子爷有几个人是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威胁的?
    且还是当着众人的面。
    苏钦,只怕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一个。
    相反,这日,陆琛并不感到生气,而是笑幽幽的望着苏钦,用及其相熟且平常的语气开口道,“你放心,我疼慕慕还来不及。”
    后来,事实证明,陆琛这话是没错的,他是疼苏幕的。
    且还是捧在掌心的那种。
    众人诧异,一来,是诧异苏钦敢威胁陆琛,二来,是诧异陆琛对于苏钦的威胁能用知己好友的语气同他很平和的回答。
    这陆家与苏家内里的深厚,再一次让大家感到了惊愕。
    陶佳在此之前,只知晓陆琛的身份非富即贵,却不知,如此矜贵。
    青丝馆正,十里红妆。
    这日,总统府的盛况从关卡一直铺展到住宅楼。
    十里红妆地,我与你并肩而立。
    凤冠霞帔,十里红妆,只为娶尓为妻。
    陆家的排场无一不让一众宾客感到惊叹。
    惊叹这空前盛况,惊叹这十里红妆铺满诺大的总统府。
    惊叹这四周山林红灯高挂。
    惊叹这俊男美女此行步伐。
    惊叹,这又是一段佳话。
    鸳鸯织就欲双飞,一凤一凰贺新婚,花开两朵结同心,双谭映月心相印,八方云集上嘉宾,新人同结连理枝,华堂锦屋证佳偶,一生一世共白头。
    长者的话语在陆家高堂响起。
    陆琛牵着苏幕往前走,迈入陆家祖堂,叩首,起身。
    紧随而来的是长辈沉甸甸的祝福声。
    “一阳初动,二姓和谐,庆三多,具四美,五世其昌征凤卜,六礼既成,七贤毕集,凑八音,歌九和,十全无缺羡鸾和。”
    “新人拜祖。”
    “在拜。”
    “三拜。”
    “佳礼初成。”
    而此时,主宅楼前,一块匾额前放着总统陆翎亲自提的一副狼嚎,沧浪有劲,直叫一众看客感叹苏幕家给陆琛竟有如此待遇。
    【看此日良辰美景,花好月圆,陆苏良缘缔约,载婚同庆,唯亲同喜。】
    陆翎曾同陆琛说,他待苏幕就像半个女儿,自然不会委屈亏待了她,而今日,总统府的排场于大大小小的一切,无一不彰显陆家对这个儿媳妇儿的满意。
    给的待遇,好比古时帝王立后的待遇。
    所做这一切,只是为了让苏家人放心。
    放心将他女儿嫁进陆家。
    再此后多年,苏幕在也未曾见到总统府有如此盛况空前的场景。
    白日的整场活动下来,苏幕累的浑身疲倦。
    而楼底下应酬还在继续。
    在佣人的帮助下换了礼服。
    傍晚时分,总统府宴会厅宾客云集,来往之人面上无一不带着祝福的面容。
    此时,众人好似都忘记了前些时日的不愉快。
    宾客间推杯交盏时还不忘谈着这工作上的琐碎杂事。
    陆家大喜,政商界名流齐聚一堂。
    来往宾客有许多苏幕从未见过的人,
    陆琛挽着她的臂弯,穿梭在人群中来往敬酒。
    看面容,这人是真心欢喜。
    而苏幕呢?显然是被这繁琐的婚姻程序给摧残的有些萎靡。
    夜间宴会,苏家人也来了。
    卫丽见了苏幕,迈步过来询问她累不累,饿不饿之类的话语。
    正聊着,远处有一身影摇曳而来,一席绯色长裙拖在地上,高脚杯中红色的液体随着她的走动而荡漾着。
    苏幕与卫丽交谈的目光显然是被这人给勾去了。
    微眯眼,望着这个气场全开朝这方而来的女子,确切来说,是名混血儿。
    修长的身段,异国风情,以及那满头的大波浪,苏幕不禁多看了两眼。
    她迈步而来,朝着陆琛而来,站定在其跟前,话语熟稔而又随意,“学长,新婚快乐。”
    “谢谢,”陆琛平静开口。
    后者视线悠悠然落在苏幕身上,带着些许轻嘲与生疏。
    苏幕想,她即便是傻也知道这人在挑衅她。
    莫不是还没正式上岗就有人来砸场子来了?
    苏幕想着,稍有些不大高兴。
    她侧眸,望向陆琛,陆琛同她介绍开着,“赵熙,国外同学,商场精英,目前在公司上班。”
    这本是一番简单不过的介绍,可此时,苏幕却听出了别样的意味。
    目光望向赵熙,端的是一国太子妃的气势,望向她,轻举杯,话语温和且淡然;“谢谢你来参加我和我先生的婚礼。”
    这句话,苏幕今晚说了不下几十遍,可到了赵熙这里,她说这句话的味道是不同的。
    轻嘲,与藐视。
    你瞧,你站在这里也不过是因为我跟我先生大婚你才能来。
    莫要多想。
    期间,苏幕借口去了趟卫生间,陶佳跟在身后,扶着她前去时,冗长的走廊里只有二人走路的步伐,陶佳回眸看了眼身后,见无人,才开口道;“你瞧瞧,你这都没上岗,妖魔鬼怪就出来了。”
    “你也闻到了?”苏幕笑问。
    那笑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与随意。
    “人家那架势,摆明了就是来挑衅你的,你还笑?”陶佳稍有着急。
    苏幕闻言,冷笑了声,喉间的话语是那般不屑于轻嘲;“不过是个公司人员而已,挖我墙角?让她在多活几十年也不见得有这本事。”
    苏幕的性子是个火爆的,陶佳从不觉得苏幕会在这等事情尚吃亏,若是谁将她如何了。她势必能提着刀剁回去。
    “你防着些好,那个女人,一看就是有心机手段的。”
    “这么不放心?回首都啊?别再g市了,”苏幕伸手推开卫生间门,笑悠悠的望着陶佳道。
    后者悠悠然赏了他一个白眼,显然是一副懒得说话的模样。
    “婚后我去海广上班,你随不随我一起?”苏幕坐在卫生间马桶上隔着门板询问陶佳。
    话语淡淡柔柔。
    “哪儿?”陶佳显然是有些没听清,或许是有些不可置信。
    海广,首都最大的进出口贸易集团,一般人想进还真不进去。
    若是二选一,海广无疑是第一选择。
    陶佳似乎不信苏幕为何会跟海广挂上钩。
    “海广,”苏幕在道,伴随着的是冲水声。
    “来吗?”她再问,卫生间门被推开,她火红色长裙的尾巴托在地上往前行。
    伸手,苏幕挑开水龙头,修长的指尖在清水的冲击下来回磨搓着,透过镜子望着陶佳,笑道;“帮我斩杀妖魔鬼怪。”
    陶佳沉吟了。
    海广无异于是许多人心目中的第一选择,更甚过陆氏集团。
    南下经济贸易正在大幅度提升,首都的经济正在稳步前行中,而海广集团目前从事的进出口行业此时无疑是业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陆氏集团从事的行业广而泛,无疑是业界大哥大,但又何尝不能说海广是进出口行业未来的老大呢?
    “来,”陶佳咬牙切齿的声响响起。
    苏幕闻言,笑了笑,甩了甩手中的水渍,;“我又不是让你去送命,这么咬牙切齿干嘛?”
    转身回到眼会长,推杯交盏相谈甚欢的场景依旧在继续,陆琛远远的便盯着卫生间门口的方向看着,见一抹鲜红色身影出来,辞了相聊甚欢之人,朝她迈步而来。
    “索性是总统府卫生间较小,若是大些,我想着是否要进去捞你了。”
    苏幕视线在屋子里转了转,寻着那一抹绯色身影,任由陆琛搂着腰伸手接过侍从手中的杯子浅酌了口道;“掉进去了也是丢你的脸。”
    “明日头版头条可都是陆琛老婆掉进厕所里的消息。”
    比起怼人,苏幕更甚一筹。
    这么多年,多亏了卫丽跟她练刀练枪,以至于这么多年下来,能在嘴仗上面打赢她的人。不多。
    远远的,陆颖在同人交谈。
    苏幕不细看,也知晓,围在她身旁的人应当都是商场精英。
    陆家兄妹二人的分线异常明显。
    而陆家,向来知晓,钱离不开权,权离不开钱。
    素来都是商政一把抓。
    陆琛笑了笑,转身,也不顾此时是否正在宴会场,低头就是一吻。
    惹得苏幕这个厚脸皮霎时脸红一半。
    身旁,陶佳捂着眼帘尴尬转身。
    真是赤裸裸的虐狗。
    这夜,宴会结束,众人道别,纷纷散去。
    陆琛揽着苏幕站在门口送宾客。
    她累及了,半个身子的重力都靠在陆琛身上。
    来往之人,陆琛大多认识,且无论是商场还是政场,而苏幕,仅是小部分。
    这夜结束,苏幕只觉浑身酸痛。
    这夜,二人住在总统府婚房,进了房间,苏幕脱了鞋子光脚踩在地上,放松着自己的脚丫子。
    陆琛见此,无奈轻笑,也知晓是累着她了,拎过来一双拖鞋放在她脚边,而后伸手揉捏着她的后腰,笑问道;“放水去泡个澡?”
    她伸手,揽着陆琛的腰蹭了蹭,乖巧柔顺的跟只小猫似的。
    陆琛笑意悠悠,伸手摸着她盘起的长发,笑问道;“不想洗?”
    “饿、”她仰头,是那般的可怜兮兮。
    苏幕的撒娇,向来都是光明正大的,对于陆琛,她素来是开口直言。
    好似是知晓陆琛会惯着她似的。
    他俯身,吻了吻她的唇角,“你去洗澡,我让厨房给你弄点吃的?”
    话语罢似是有些意犹未尽,在俯身亲吻了一番,直至苏幕气喘吁吁才起身松开。
    而后,陆琛笑道;“长夜漫漫,饿着可不行。”
    这话,含义颇深。
    这夜间,陆琛脱了身上外套,着一身白衬衫站在浴缸前给苏幕放水,她就如此,穿着一身火红色的礼服坐在马桶上端着下巴看着陆琛发呆。
    他回眸,撞见此情此景,心软了大半。
    “要不要喊人上来帮你?”这繁琐的发型以及这精致的妆容似乎都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儿。
    苏幕不做作,点了点头。
    异常需要。
    这夜间,她光是洗头洗澡便花去了一个半小时的时间。
    陆琛端上来的食物,凉的差不多了。
    她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全然不顾是否凉了,毫无形象的开始扒拉着。
    而陆琛,从佣人手中接过毛巾,遣退了人下去,伸手给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笑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虐待你了,这么狼吞虎咽。”
    苏幕口中食物未咽下,含糊不清的回应这陆琛的话语,;“难怪那么多人不愿意结婚,要是知晓这么累,我也不想结。”
    “晚了,”某人毫不客气的戳了戳她这异想天开的心。
    苏幕叹息了声,摇了摇头,表示无奈。
    “不结第二次就是了,也不算晚。”
    “想法值得表扬,”这话,陆琛听起来甚是悦耳。
    夜间,苏幕头发擦干,陆琛正从浴室出来。
    她折进去刷了个牙准备窝上床睡觉,晃而想起什么,躲开了陆琛伸过来的手,而后一脸防范的盯着陆琛,窝在墙角抱着被子望着一脸不悦的陆琛警惕开口;“睡觉。”
    “睡觉,”陆琛点头。
    “就光睡觉,”苏幕在补充道。
    这个光睡觉的意思是什么,陆琛不傻,不会不懂。
    “你觉得除了光睡觉还能怎么睡觉?”陆琛来了兴致,伸手抱着另一边被子坐在床上准备好好跟她探讨探讨睡觉这件事情的深远意义。
    “我、、、、、、”苏幕一时语塞,她是不要脸啊!可也没不要脸到这个地步吧!
    索性也不说了,怀中被子一扔;“你自己睡。”
    说完就想下床,哪儿行?
    这要是真自己睡了,旁人不说什么,陆翎跟何澜不得将他按在地上摩擦?
    陆琛伸手,忙拉住苏幕。
    好言好语的劝着,“好好好、听你的听你的,光睡觉。”
    苏幕半信半疑的躺在了床上,她本是极累的,关了灯就困的不行。
    可才闭眼,身旁陆琛便开始蹭上来了,那不安分的手开始四处游走。
    惹得困的不行的人开始哼哼唧唧。
    正欲闹腾,陆琛已经开始彻底动作了。
    且还隐着嗓子闷声开口道;“宝贝儿,夫妻生活和谐有利于身心健康。”
    “你起来。”
    “哪有人新婚第一夜就睡素的?你这不是要憋屈死我?”
    “我不管,你起来,”苏幕在开口。
    起来了吗?
    当然没有,陆琛想,若是今晚从了她,赶明儿都能上天。
    若说前一次是迷迷糊糊的,那么这一次,是明晃晃的赤裸裸的最直观的感觉。
    若说起先是不愿的,那后面,苏幕仿佛在海平面上抓住了浮萍。
    这夜间,婚房主卧的气氛,异常高涨。
    陆琛的吴侬软语说的软了苏幕的心,一口一句老婆喊的她心都颤了。
    搂着人腰的手可谓是寸寸收紧。
    紧抓着不放。
    二人的感情,在情感中逐渐升温。
    次日、苏幕很正常的睡过了头。
    八点整,陆琛将人闹醒。
    何澜与陆翎虽说将她当成半个闺女,但该做到的礼仪还是要做的。
    来之前,也不枉卫丽苦口婆心在她耳根子旁边连着叨叨了这么多天。
    苏幕在总统府安安静静的呆到了第三天,每天仅是陪着何澜出门,忙些许事情而后在归家。
    无聊,繁琐。
    才将将过了第三天,苏幕便觉得自己有些扛不住了。
    本是有婚假的陆琛,却因着检察院事情繁琐临时回去上班,对于度蜜月,无论是苏幕还是陆琛似乎都不大愿意,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确实不算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这日晚间,陆琛从检察院回来,本是陪着卫丽在院子里的人跟个小尾巴似的跟上了楼,且还一进卧室就反锁住了门。
    随之而来是她瘦瘦巧巧的身子扑过来,他伸手将人接住,“我们什么时候搬去公寓?”
    陆琛一手接着人,一手松着领带,俯首吻了吻她眉心,柔声问道;“待不下去了?”
    “太无聊,”苏幕忍不住嘀咕。
    陆琛笑了笑,知晓总统府确实是个沉闷的地方,但若是这么早搬下去,不晓得长辈们会不会有意见。
    “晚上吃饭探探口风,你帮着我圆场子,”言罢,本事软在他胸前的人被人一把抱了起来,自然而然的,少不了一番磨蹭。
    正巧,他归家第一件事情便是脱了身上正经的工装。
    契机颇好。
    初尝情荤的人大多都是没节制的,而苏幕,只要不是身体不舒服经不住闹腾,都很纵容陆琛。
    任由他搓扁捏圆,
    或许、是因为爱?
    她想,也许是吧!
    夜间用餐,陆琛原以为提起去公寓或许会历经千难万阻,却不想,异常顺利。
    何澜只叮嘱了几句,便没在说何。
    傍晚时分,陆琛牵着苏幕往总统府后山去,后山长长的石阶爬上去确实是要耗费一番体力,而苏幕,素来是个不喜欢运动的。
    用陆琛的话来说,才走了几步便开始耍无赖了?
    她赖在原地不愿走,眼巴巴的望着陆琛。
    后者一脸无奈望着她,眼见这山还没开始爬,她就开始泼皮无赖起来了。
    “来、我牵你,一会儿就到了。”
    “真的?”她明显不信。
    “真的,”陆琛点头,一本正经。
    倘若这座山有一千米高,他断断续续连哄带骗骗着苏幕走了近乎六百米。
    直至最后,苏幕实在是筋疲力竭走不动了,站在原地怒瞪着陆琛问道;“你不是说快到了?你说了几次快到了?”
    “真快到了,”这次是真的。
    可苏幕不信了。
    她气呼呼的一转背,坐在了石阶上,背对陆琛,就好似有天大的委屈似的。
    “你今晚别碰我。”这话、是真的,她都要累死了,哪里还要劲头同他翻云覆雨?
    陆琛怂了半分,站了许久,终究是无可奈何叹息了声,蹲在她跟前,话语温温软软;“我背你。”
    不知是苏幕那句别碰她让人急了,还是真的心疼苏幕怕不上去。
    总之,陆琛是背着她上了山顶。
    夜间的总统府山顶,俯瞰半个首都成,景色斑斓而又幽静,苏幕生活在这个城市二十多年,尚且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个城市如此美丽的一面。
    趴在陆琛肩头的人微微失了神。
    望着那万家灯火的模样,真的是叫人有说不出的安稳。
    “我家在哪边?”她问,话语温雅。
    “那边,”陆琛的指尖指向南边,苏幕顺着他的指尖望过去,确认了番,好似确实是的。
    她未曾询问陆琛为何会清楚的记得方向。
    只是呢喃道;“爸妈又看不见我。”
    “除夕在这里放烟火是不是整个首都的人都能看见?”毕竟这里地处最高,若是在此处放烟火,必然是一道极美的景色。
    陆琛看了眼地形,而后想了想,在道;“应该是的。”
    “能放吗?”陆琛摇了摇头,而后再道;“暂且还没这个惯例,但你若想,我可以满足你。”
    说着,他伸手捏了捏人肉肉的脸颊,手感是极好的。
    却不想,苏幕的这一要求,在多年之后成了首都的标志性美景。
    次日,陆琛带着苏幕搬去了公寓。
    离了总统府的苏幕跟脱缰的野马似的。
    她怂恿陶佳回到首都,这几日,陶佳正好得闲。于是乎,二人自然而然的约着出了门。
    五点,陆琛准时到家,寻了一圈不见苏幕人。
    电话过去无人接,偏生公寓还没佣人。
    陆琛站在客厅,双手叉腰,望着地板微微失神,他想,“着了那小妖精的道儿了。”
    总统府呆着哪里是无聊?
    分明就是没自由。
    这一出来便跟脱缰的野马似的,跑的不见了人影。
    晚七点,苏幕未归。
    陆琛心中焦急,电话都快打没电了。
    七点半,苏幕才堪堪回了一个电话。
    他质问与冷怒声尚未出口便听见苏幕抽抽搭搭声。
    这下好了,所有的不高兴都换成了担心。
    “慕慕,你在哪儿?”
    “我在家门口,”苏幕在那侧抽抽搭搭。
    似是委屈难受的不得了。
    陆琛心想,莫不是没带钥匙?
    只是一开门,屋外空荡荡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哪有苏幕人?
    他争相开口质问,只听苏幕声响再度响起,且还带着哭腔。
    “我逛完街回到别墅,站在门口才发现我嫁人了。”
    说完,便是嚎啕大哭。
    那哭声,异常凄惨。
    苏钦曾说,苏幕的反射弧,很长。
    地球周长有多长,她的反射弧便有多长。
    她嫁人第五天,才从那种气氛中挣脱开了。
    女孩子最为凄惨的事情是什么?
    是你满载而归满心欢喜的回到家,却发现这里已经不是你家了。
    你好似成了一个外人。
    苏幕的哭声。自然是惊动了屋子里的人。
    苏军开门出来,便见她拿着手机蹲在家门口放声大哭,周遭散落了许许多多的购物袋。
    “怎么了这是?陆琛欺负你了?”当然,苏军是不知晓苏幕此时正在跟陆琛通电话,要是知晓定然是不会说这话的。
    他伸手将人从地上牵起来。
    扶进了屋子里,佣人出来将散落的购物袋都拾起来提进去。
    来往散步之人见此,不免的过多观望了两眼、
    心想,这风风光光嫁女儿才几天?
    便哭着回来了?
    屋子里,苏幕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陆琛在那侧,抄起衣服冲出门,拿在手里的手机还传来苏幕的抽抽搭搭声以及岳父大人的询问声。
    人生最可悲的不是失去,而是失去之后恍然回头的那种悲沧感。
    苏幕哭着将事情说了一遍,说完,苏军与卫丽二人难受了。
    苏钦坐在一旁,心里堵得慌,伸手摸了摸口袋里的烟,出了门。
    坐在门廊下开始抽烟。
    屋子里,苏幕抽泣声逐渐好转,他低头一看,一一包烟去了一半。
    正想在抽一根烟出来,苏军在屋子里喊了一声,他跨步进去,只听后者冷着面色开口道;“嫁人就是嫁人了,未满月不能归家,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还是要守。”
    说完,苏幕渐渐停歇下来的抽泣声又开始见高见涨了。
    苏军也好,卫丽也罢,都不是什么封建迷信之人。
    但碍于苏幕现如今嫁进了陆家,若是做不好,陆家长辈会有意见。
    所以便也只好冷下了脸。
    正僵持着,门口传来引擎声,陆琛车都未停好便冲了进来。
    一家人,好说歹说,坐在一起吃了个饭,夜间,苏幕呆着不肯走,临近十点,陆琛目光落在苏军身上,话语温和且小心翼翼;“要是可以,让慕慕在家住晚吧!”
    苏军闻言,望着苏幕的目光微微偏开,不知是不忍心看她还是不敢看她;“开了这个口,她往后能时不时往家里跑。”
    客厅里静了静,没了声响。
    苏幕委屈的跟小奶狗似的眼神落在苏军身上,不管用。
    转而落在陆琛身上,那可怜巴巴的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
    “往家里跑也证明慕慕心里有您,这是好事。”
    苏军想来也是个贼精的人,他不说话,不就是在等着陆琛开这个口吗?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了陆琛,怎么也得问问丈夫的意见?
    苏军不充当长辈,不就是想让陆琛开这个口吗?
    往后苏幕若是在往家跑。那也是你陆琛开的口啊。
    关我何事?
    可惜,当陆琛反应过来这其中利害的时候,已经晚了。
    这夜间,苏幕住在了苏家。
    而后,在连续一周的时间,陆琛每每回家总见不到苏幕人,而无奈,只得驱车到苏家别墅来。
    他好好的一国太子爷,愣生生的被苏幕逼成了半个上门女婿。
    这事儿传到陆翎耳里,又免不了一阵阴嗖嗖的冷言冷语过来了。
    这日,陆琛休息,带着苏幕回公寓,
    牵着人去超市买菜,显然是今晚不准备回苏家别墅。
    而下午时分,苏幕开始心痒痒了,眼巴巴的望着陆琛,若是有条尾巴,她当真是可以给你上演摇尾乞怜的戏码了。
    而陆琛呢?
    全程只当没看见。
    拎着菜进厨房,且还招呼苏幕跟他一起进厨房打下手。
    搬来一周,厨房第一次派上用场,当然,这功劳不可能是苏幕的。
    她也自认为自己没有掌勺的本领。
    “我们今晚不回家吗?”苏幕坐在椅子上抱着腿小心翼翼的稳着陆琛。
    后者“恩”了一声,而后道;“爸妈今晚都有应酬,回去家里也没人。”
    这话应该算是直白了吧?
    可苏幕似乎依旧是不死心;“阿姨在啊!去蹭饭吧!自己做太浪费时间了。”
    “不浪费时间,”陆琛站在水槽边,洗了个西红柿出来递给苏幕,企图用这个西红柿塞住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止了她那颗已经飞到九天之外的心。
    苏幕伸手接过西红柿,啃了一口,依旧是止不住她那颗想回家的心。
    “陆琛、、、、、、、、。”
    “苏幕、要么我们自己做,要么回总统府,二选一。”
    “有第三条路吗?”比如回苏家别墅?
    “没有,”陆琛果断拒绝。
    她想都不带想的,直言开口道;“那还是自己做吧!”
    反正也不用她做。
    回总统府,太过压抑了。
    虽说何澜带她是极好的,但依旧是觉得沉闷。
    那栋房子给人一种威严感。
    婚后的生活对于陆琛来说应当是平静的,除了老婆时时刻刻想回家之外,暂且尚未有其他事情让他糟心。
    苏幕性子跳脱归跳脱,但也是个明事理的。
    二人搬来公寓,并未带佣人,只因陆琛不大愿意有人打扰她们小夫妻的生活、
    且还坚信,生活中许多事情自己动手更有意义。
    因着他的这一想法,陆琛每日除了要时时刻刻关注着政场上的事情之外,还得关心着苏幕的饮食起居。
    若是得空,中午还得回家做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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