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进去之前,她这回算是留了个心眼,防止到时候又被骗,所以进门的时候故意放慢了两步,接着就听见里面传来了一句,“傅哥,人来了。”
她这才快步跟了进去。
然后就看见站在窗口边讲电话的傅司。
屋内没有开灯,他硬挺的五官在暮色的光线昏暗下如一道黑色的剪影。
他看上去完全不在意宴九的出现,头也不抬的挥了挥手。
那名手下见他这个态度,也不敢打扰,把人送到后就走了。
门一关上,随着那人的脚步声渐渐走远,站在窗口的傅司这才随即就把手机丢在了桌上。
他的神色一改刚才的冷漠,而是主动走了过去,接过她的行李包,解释道:“抱歉,我没想到他会来抓你,所以为了防止被怀疑,不得已把你丢在了那里。”
在宴九那仅限的四天接触里,她觉得傅司其实对别人说话的时候偏向简单明了。
唯独对她的时候格外有耐心,总是会不断的解释。
“没事,我不计较这个。”
傅司把她带去了沙发上,让她坐好,然后身体半蹲了下去。
宴九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傅司连忙伸手按住了她,然后将她的一条腿抬到了他的膝盖上,伸手轻轻给她拿捏着,“给你按按,站太久,明天小腿疼。”
宴九不免觉得好笑,“你当我是千金大小姐?”说到这里她又想到了自己的身份,“哦,我好像以前是,不过现在是落魄大小姐了,没那么金贵。”
傅司眼底划过一抹难辨的情绪,随后就转移了话题,问:“刚才我来的时候他们在笑什么?”
宴九怔愣了下,分明是没料到他还惦记着这件事,不过现在说也没有什么意思了,就随口糊弄了一句,“没笑什么。”
但很显然这句糊弄没有说服傅司。
他将唇线抿成了一条线,漆黑深邃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宴九没办法,最终只能坦白道:“就是些调戏的话罢了,就我这张脸,库恩下不去口的。”
她这次的脸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凡。
平凡到丢在人群里都不会有人愿意去看第二眼的那种。
她不认为库恩那种男人会愿意对这么平凡的一张脸感兴趣。
傅司伸出手,替她捋了下额前有些长的碎发,说道:“你的脸不能暴露。”
宴九如同听了一句废话一般,“这我当然知道。”
傅司看着她,其实很想说:不,你不知道。
你的脸,库恩认识。
他发现你还活着,你可能会死。
沉默了一会儿后,傅司才继续开口道:“以后你做我的贴身保镖,和我住在一起。”
宴九啧了下,睨看着半蹲在沙发边的人,玩笑地问:“咱两算不算风水轮流转?”
傅司手上的动作顿了下,抬眸,郑重而又认真地说:“我永远是你的保镖大人。”
永远为你挡在最前面。
你予我生死。
坐在沙发上的宴九嘴角的笑微僵了下,但很快就重新笑了起来,“行吧,保镖大人,带我去看看房间。”
说着就站了起来。
傅司怕摔到她,松开了手,顺势也一并站了起来,提着她的行李包带她上了楼。
走到二楼的走廊的尽头,他拧开了其中一扇门,然后推门而入。
“这边是你的房间,放心,这里很安全。”
宴九走了进去,就见里面虽然没有怎么细心布置过,但是却早已打扫干净了,她靠在门框边,故意调侃道:“我以为贴身保镖会住在你的房间里,再加上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应该睡在你的床上。”
傅司被她这话差点呛到。
只是紧接想到他们之间的关系被自己给歪曲成了夫妻,难得有些心虚地别过眼去,说:“不安全。”
“嗯?你刚才不是说这里很安全吗?”宴九挑眉一笑地问。
被打脸的傅司:“……”
不过随后他看到宴九那狡黠灵动的眼神,以及刚才那句睡在你床上……
立刻将他原本没有的想法渐渐给勾了起来。
他眼神微沉了下去,喉尖也随之滚动了一下,“你要想住也可以。”
“啊?”
随即,还不等宴九说话,就猛地把人一捞,用力的搂紧了自己的怀里,紧接着就低头准确的咬住了她那抹红唇。
在这单独的环境下,他的吻很热、也很烈,舌头毫不犹豫地闯进去勾缠了一番,那搅动的水声在这安静的气氛下显得格外的清晰,也格外的撩人。
手更是顺着那单薄的衣服钻了进去,在她的腰间一下又一下的轻揉着,缓慢却不容拒绝。
宴九双手攀在他的脖颈上,被他压在了门框上。
窗外,夜渐渐沉了下来。
两个人吻得难舍难分,那喘息声越发的浓烈起来。
傅司的手一路渐渐往上,那粗粝的指腹在细腻的皮肤上轻轻划动,惹得宴九浑身一颤。
在感受到她细微的变化后,他理智回拢了一些,马上把手撤了出来,紧紧搂着她。
“你……”
因为两个身体纹丝地贴合在一起,不留一点空隙,宴九自然而然的也就感受到了一处不同的变化了。
宴九抬头看着他。
“没事。”傅司的呼吸有些喘,在缓了几秒后,这才松开了她,说:“早点睡。”
随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至于去干什么,宴九觉得肯定不会只是单纯的睡觉。
……
接下来的半个月的时间宴九就以贴身保镖的身份待在傅司的身边。
不过这半个月里她完全没有在做任何关于贴身保镖的事宜,反而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然后在房子的周围走动。
她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成了傅司圈养的猪崽子。
不然为什么他每天忙得几天都见不到,而她这个保镖却每天被困在这里闲得发慌?
最重要的是,她这样每天养着,外面的人该怎么看待?
难道不会为此起疑心吗?
宴九觉得有必要和傅司说一下才行,不然到时候被查出问题,那可就不太好了。
可她一连等了好多天都没在房子里遇上,最后不得已,索性就坐在楼下的沙发上等他回来。
夜,越发的深了起来。
她等着等着,在不知不觉中就靠在沙发上眯了起来。
大概睡了四个多小时的时间,屋子的大门外有了一些响动。
宴九对于这种门锁的声响很敏锐。
因为在猎岛,她经历过太多次暗杀了,睡觉时带着一分警惕已经成为了她的本能。
所以在门推开的瞬间,她马上睁开眼。
在看到是傅司之后,身体才慢慢松弛了下来,懒散地靠在沙发垫上,说:“你回来啦?”
“你怎么睡在这里?”傅司一看到她坐在那里,不禁有些皱眉地大步走了过去。
宴九揉了揉眼睛道:“等你。”
谁料傅司听到这话后,眉头拧得更紧了起来,“谁惹你不高兴了?”
宴九啊了一声,即刻反应过来,知道傅司是误会了,不免觉得好笑地问:“你觉得我像是那种受委屈了,半夜守在这里打小报告的人吗?”
傅司神色微缓。
不像。
不是因为她受了委屈不打小报告,而是她压根不会受委屈。
认识她这么多年,除了蒋怡和她的师父徐康宏,她从来不会随便让自己受委屈。
小姑娘凶的很。
一般受了委屈当场就直接报仇了。
完全不会让别人来替她动手。
“那你为什么要在这里等我?”他有些不理解地问道。
宴九斜睨了他一眼,反问:“你说呢?”
傅司想了想,觉得大概是这几天一直忙着工作,冷落了她,才会让小姑娘坐在这里等自己。
于是当下就解释道:“我这几天要接手许贺公司,所以没顾及到你,你别不高兴,等那边解决了,就陪你一段时间。”
宴九听着他抱歉的声音,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我不是因为这个,我是……等等!”她愣愣地望着眼前的人,目光里带着几分惊讶,问:“许贺的公司被你给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