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二老在宇国之内向来臭名昭著。
而且他们的修炼之法甚为恶毒,韩孤离当即以为此刻皇城之内的大战与他们有关。
或者说,他怀疑王崇的修炼之法与他们二人一样。
如果是那样,那宇国朝廷可就丢了大脸了。
可从北冥二老的神色来看,此刻皇城山脉之上的战斗好似当真与他们无关。
韩孤离转眼看向王轩壶。
只见王轩壶也是一脸懵逼的看着那惊世骇俗的场面,一时间竟没注意韩孤离的目光在自己脸上停留了许久。
“你爹到底什么来历?”
韩孤离直接问道。
王轩壶虽不知此刻皇城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是他毕竟是武道圣者,如此浓烈的阴气他岂能感受不到?
当初苏堤平原大战,他也是亲眼看见龙闻化身厉鬼大战白彦的。
此刻再度见到无边鬼气,心神顿时一沉。
听得韩孤离问话,他只是含糊不清,“我...我...我也不知啊...”
王轩壶并未撒谎,他是当真不知王崇的来历。
毕竟王崇出道即巅峰,就连韩孤离都不曾知晓,他自然也是不知。
韩孤离早年曾暗中调查过王崇。
可是因为齐朢奉的原因,他的调查不得不半途中止。
齐朢奉在宇国颇有人脉,而且武道修为甚高,在宇国的威望丝毫不比龙闻低。
当初韩孤离调查王崇之时,龙闻还只是王崇的副将。
恰逢玄宇两国大战,齐朢奉与龙闻跟随王崇出征,韩孤离则暗中拜托齐朢奉调查王崇。
可是那一战,齐朢奉险些命丧战场。
若不是龙闻援手,只怕他早已身死道消。
所以龙闻对齐朢奉的救命之恩,一直都是齐朢奉心中迈不过去的坎。
而龙闻的师傅便是王崇。
齐朢奉向来耿直忠正,如何会在暗中调查自己救命恩人的师傅?
于是此事不得不作罢。
此刻韩孤离也曾三番五次打听王崇的来历。
但得到的线索都不值一提,甚至有些还是王崇故意放出来麻痹他的。
韩孤离虽百思不得其解,可王崇在宇国一日比一日势大,而且战功一日比一日厚重。
他就算有打破砂罐问到低的决心,也挡不住当年先皇对王崇的宠信。
如此过去几十年。
直到三十年前,宇黄大战。
王崇派出当时只是大将军的龙闻出征黄国,韩孤离觉得王崇另有所图,当即劝谏灵越皇务必谨慎,派王崇出战。
可灵越皇相信龙闻,对此事并不理会。
最终望秋山脉一战,惊天动地鬼哭神嚎,宇黄两国两败俱伤。
灵越皇倒是没说什么。
王崇当即以韩孤离在战前弹劾自己扰乱军心为由上奏灵越皇,弹劾韩孤离。
韩孤离也因此引咎归隐。
而龙闻,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一步步登上大帅之位。
王崇则彻底退居幕后,韩孤离想要调查他,便再从着手。
不过这些年他也一直在思考一些问题。
其中一个便是,据传龙闻与王崇的关系向来不好。
王崇又怎么会扶植龙闻上位呢?
还有,当时的王崇在宇国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岂会为了一场败仗就退居幕后,将龙闻推出来?
还是说王崇退居幕后又不得已的苦衷?
他不得不将龙闻推出来接替自己?
“你当真不知?”
韩孤离厉声问到。
王轩壶闻言苦笑不已,他若是知道,此刻岂会还站在这里?
“让开!”
韩孤离带着常青等人进入皇城之中。
而此刻,在皇城山脉上空。
殷明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那黑气肆掠,眉间闪过一抹厉色。
而后,便只见殷明忽的抬手,一本《原始真经》出现在文气之网之上。
“轰隆隆!”
殷明袖袍翻飞,一个个大道文字从《原始真经》上疾射而出。
可是那巨大的鬼脸却一口一个将这些文字全部吞噬!
“吼!”
随着,巨大的鬼脸猛然张口,森森鬼气的獠牙大口中喷射出汹涌黑气,径直撞击在《原始真经》之上。
而这时,岳飞的长枪再至,枪尖抡动扫出一排枪花,恍若雪花一般疾射。
“咚咚咚!”
鬼脸刚刚喷出黑气,被枪花击中,立时露出怒不可遏之色。
“轰!”
只听一声巨响,岳飞的长枪在虚空猛的震动。
那些疾射窜入黑气之中的枪花瞬间炸裂!
黑气再度消融!
《原始真经》立时盖天一般镇压下去。
鬼脸咆哮,张开大口狠狠咬住《原始真经》,黑雾升腾,阴气与文气相互消融!
“这...”
这一下,杨子铭与祝明飞尽皆看呆了。
要知道,便是当初的天魔化身也只是将《原始真经》吃进肚子里而已。
他可不能消融真经上的文气啊!
但眼前这尊鬼脸,居然可以以阴气消融文气!
难道他比那天魔化身还强?!
是的,眼下的王崇的确比那尊天魔化身还强。
毕竟那只是一尊化身,战力不足天魔真身的十分之一。
而眼下的王崇却是完全坠入鬼道的存在,一张口,能够吞噬整个帝都!
殷明感受到体内文气源源不断被消融,神色反倒更加淡然。
只见他轻斥一声,提笔猛的往前一刺!
岳飞的长枪立时击中《原始真经》,浩荡文气灌入真经之内。
四方空间立时剧烈颤抖!
“破!”
殷明的声音再度响起,《原始真经》好似受到感召一般,竟“哗哗”翻开了!
无数大道文气汇聚成一柄金色的长枪,径直洞穿那鬼脸额头!
“啊!”
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在四方空间之中响起。
就在殷明准备彻底消灭这阴晦之物时,韩孤离的声音却在宫门外传来,“留手!”
殷明手腕微偏,金色长枪顿时化为一个巨大的陶罐,将四方空间里的黑气尽皆吸入其中。
灵越皇见得韩孤离,当即大喜,“韩老!”
韩孤离躬身见礼,而后对着殷明拜倒,“老夫韩孤离,见过夫子。”
殷明抬手,金色陶罐缓缓落入正德殿废墟上空。
而他的身影却从虚空缓缓降落,可是他的神色却惨白。
杨子铭与祝明飞当即上前,两人异口同声的问到,“夫子如何?”
殷明摆手,“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