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夜随即冷哼一声,对银杏子二人道,“你们自己说。”
卫子夜虽然怒不可揭,但是也知道眼前二人于青丘山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正好白衣书生前来求情,随即卖了他个面子。
银杏子二人皆是活了将近四千年的老妖精,自然懂得这个道理,心中不由窃喜,不过还是由银杏子如实将事情经过详细述之。
白衣书生听完银杏子所言,顿时震惊无比,一时间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卫子夜冷哼一声道:“白衣,你觉得该如何如置他们二人?”
白衣书生听闻卫子夜寻问,立时现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按道理说,此二人所犯乃是欺君罔上之罪,其罪当诛满门,但是这两位于青丘山却是身份超然,若是二人势力相加,就连妖皇卫子夜都远不及此二人,如当真说出这个处置方法,一旦引起二人反弹,青丘山必将遭受灭顶之灾。
但是此二人行为实在太过恶劣,无异于一人一个大耳光扇在神皇脸上,若说二人无罪,他自己就要落得一个忤逆之罪,况且,青丘山毕竟只有这一位神皇,若是今日之事处理的不好,开了这个先例的话,那么卫子夜日后的脸又该搁往何处?
一时间,白衣书生顿时陷入两难之境,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卫子夜不同于李凌峰兄弟,虽然他只是借青丘山之力报以私仇,但是如今他毕竟身居皇位,而且他本身的确也是妖族,本就应该为妖族谋划。
所以,于公于私今日他都不能治这二人的罪,因为这罪只要治了,不论二人究竟是就地伏法或是忤逆叛上,原本就阴云密布的青丘山必定会遭受灭顶之灾,这样后果也绝对是他难以承受的,所以他将这个难题推到了白衣书生头上。
但是白衣书生同样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一时间也不敢说个所以然出来。
于是乎,先前即将擦枪走火的气氛在白衣书生出现之后,一时便变沉闷起来。
看到白衣书生也不说话,李牧当即大怒道:“欺君之罪当诛!”
说罢,举起手中量天尺再次朝银杏子头顶劈去,却不想起手,却被李凌峰拦下,李牧正要发作,却见李凌峰极有深意的摇摇头。
虽然李牧不明白究竟为何,但是兄长相阻只能作罢,最后只得站在那里独自怄气。
“白衣……”沉默了大约一分钟左右,看到白衣书生依然不言,卫子夜直接催促道。
好在白衣书生终于在这一分钟内想到了办法,连忙回道:“回陛下,戒律之事本属狮王,所以臣认为应该招狮王前来,再行定罪。”
“恩……”卫子夜点点头,随即对李牧道:“玄武尊,你去请狮王前来神皇峰。”
李牧虽然百般不愿,但是卫子夜有令不敢不从,只得径直往狮王神峰的传送台走去。
李牧走后,卫子夜沉思片刻后随即又对李凌峰道:“玄天尊,你去将剩余三位神王一并请来。”
“遵命!”李凌峰回复一声,连忙向传送台而去。
待到兄弟二人全部踏入传送台之后,卫子夜长长叹息一声,对银杏子二人语重心肠道:“你们当真以为用你们的人头就能平息昆仑的怒火?就能换青丘山日后的大兴?”
听到卫子夜这般语气与二人说话,二人不由一愣,随即抬头看向卫子夜。
卫子夜看着二人,无奈的摇摇头,随即转身背对二人,长叹一声道:“难道你们忘了青丘山现在还深陷一场庞大的阴谋之中?如果我处决了你们二人,无疑于自断双臂,但是我不处决你二人,却又会平添玄门这一大敌,届时,前有魔族来犯,后有玄门围堵,到时候青丘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所以你二人此行为,非但不会让青丘山日后大兴,反而会覆灭于当下。”
二人听到卫子夜此言之后顿时一愣,他们派门下狙杀夫易等人根本就没有想这么多,如今被卫子夜点出,顿时惊出一生冷汗,心中顿时追悔莫急。
但是青丘之穴封印一旦关闭,就算是他们一起联手,也必须在一个月之后才能再次开启,除非有人能达到传说中的妖皇境,否则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内,绝对不可能有人能再进入青丘之穴中。
二人顿时悔恨交加,他们本来的确是想为青丘之穴扫除日后的大敌,但是因为他们考虑不周,非但不能让青丘山日后大兴,反而有祸于当下,顿时让羞愧不已,两个加起来活了快有万年的老家伙居然哭嚎起来。
白衣书生也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卫子夜打算放过二人,于是他连忙上前将银杏子二人扶起,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只得叹息一声。
“先回神皇殿吧……”卫子夜叹息一声,直接往神皇殿走去。
银杏子二人看到昔日威风凛凛,霸道无双的神皇在这一刻居然显得有些落魄之色,尤其是那一声声沉重的脚步声,仿佛一声声丧钟锤击在二人心头一般,原本就追悔莫及的二人,更是恨不得以死谢罪!
“好了,我们走吧……”
白衣书生叹息一声,随即一手扶着一人向神皇殿缓缓走去。
一盏茶后,除了姹女依然还在本峰养伤之外,其余七王已全部立于神皇殿中。
待到人齐之后,卫子夜直接从皇座站起,立于阶上,叹息一声道:“发生了什么,想必你们也都知道了,本尊想听听你们的意见,狮王,就从你这里开始吧。”
金毛狮子没想到卫子夜会直接点名,顿时一副瞅眉苦脸之相,长长叹息一声,无奈道:“陛下,臣以为银杏子与哭丧老人罪恶滔天,即便是施凌迟之刑也不为过,只是……”
卫子夜叹了口气,摆摆手道:“狮王但说便是,不必藏私。”
金毛狮子这才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但是如今大敌当前,我青丘正是用人之计,所以臣认为,让二位代罪立功更加妥当,不知陛下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