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薄等人商量一番之后,最终还是没有通过劫法场的方案,而是决定先去找冒充李休的张平,搞清楚张平到底是不是漕帮的人?这一切是不是漕帮设的局?
毕竟他们现在都在李府门口。
凉薄感觉自己的确有点傻,当初张平在牢里说他是李家二少爷,他傻乎乎地就相信了。亏他之前还经历了暗镖事件,聚福楼事件,荆州六杰事件,这游戏里的npc哪个是那么简单的。凉薄现在才明白,npc的话可不能轻易相信。
扬州大牢里,有捕快在饭菜里下毒,凉薄就以为这是他们想要杀人灭口。现在他才知道,那只不过是一场戏,一场演给凉薄看的戏码,好让凉薄相信关在大牢里的张平才是李家的二少爷。要是没有这次下毒,凉薄或许会以为张平是在胡扯,也不会这么上心。
但张平只是一个极像城西李家二少爷的无赖。他之前也只敢骗吃骗喝,凉薄不相信他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以假乱真,真的替代李休。凉薄料想他也不能设计出这样的陷阱,要不然他也不会被抓这么多次。
之后,黑手行刺李家,凉薄更是以为之前他设想的掉包李休是漕帮所为。他们如果能成功刺杀李吉和真的李休,就算凉薄没有如他们所预料那般,将张平和真的李休调换,他们肯定也会另外设法将张平和李休掉包,然后通过冒充李休的张平霸占李家的财产。
如果凉薄真的按漕帮所计划的一般,替漕帮掉包张平和李休,就省了漕帮很多事,万一掉包出现纰漏,那也是凉薄的责任,和他们漕帮完全没有关系。
可惜黑手没有刺杀成功,所以前天漕帮的黄舵主听说真的李休出现在怡红院,便亲自来刺杀李休。只是他们没料到凉薄等人刚好也在这一天动手,还莫名其妙地杀了黄舵主。
凉薄将前后发生的事情捋了一遍,这一切,似乎越来越像是漕帮作为。但凉薄上了一次当后,可不敢再这么轻易下结论。现在,他既然已经知道李府里的这个李休是张平假冒的,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去找他问个清楚。
李家现在正和漕帮大战,李府早已戒严。好在凉薄等人都加入了李家阵营,算是自己人。不过,他们怕人多引起不必要的意外,干脆分散开来,三三两两地进了李府。
酒肉和尚之前已经问清楚张平现在正呆在李休的房间里,一行人穿堂过院,先后来到李休所在的院子。
院子里没有一个人影,很是安静。
见到这种情况,潇洒哥迟疑道:“他不会不在吧?”
“应该不会,前天张平被送回来后,李吉就不让他轻易外出了。”凉薄说着,轻手轻脚来到李休房门前,在窗纸上捅破一个窟窿,探头眯眼朝里望去,果然看到床榻上躺了一个人。
凉薄缩回头来,朝众人点了点头,就伸手敲响了房门。
“谁啊?”很快,房间里床榻上的人就被敲门声惊醒过来,迷迷糊糊地喊道,“本少爷不是说了吗?没事不要来烦我。”
“李二少爷,我是凉薄。”
“咦,凉大人,你怎么来了?”房间里的人惊呼出声,“稍等片刻,容我穿件衣服。”
房间的门很快就被打了开来,李休——或许更应该叫张平出现在门口。他看见门口有这么多人,奇怪道:“凉大人,你找我有什么事?这些人是?”
凉薄没有回答,上前一步踏进了房间,并将张平往里推去。酒肉和尚等人也都跟了进来,走在最后的庸人自扰向左右看了看,见院子里依旧没有一个人影,转身将房门关上。
“凉大人,你们这是干什么?”张平见凉薄等人将房门关上,还把他围在中间,吃惊问道。
“装,你接着装!”凉薄还未开口,酒肉和尚已经抢先道,“说,是谁让你冒充李休的。”
张平一听,脸色大变,额头上顿时冒出了许多豆大的汗珠,但他仍强笑着问道:“这位大和尚,你在说什么?”
凉薄冷哼一声,冷笑道:“我是该叫你李休好呢,还是该叫你张平好呢?”
张平脸色一白,退后一步,勉强道:“凉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还装!”凉薄见他不承认,心中一恼,上前一步就去撕扯他的衣服。
“凉大人,你这是干什么?”张平费力挣扎,但他只是一个不会武功的无赖,哪里挣的开凉薄,更何况酒肉和尚和唯我独尊见他挣扎也上前帮忙。张平身上的衣服很快就被撕扯开来。凉薄等人低头一看,张平的肚子上果然有一个一指宽的条形黑痣。
凉薄等人见目的达成,就放开了还在不断挣扎的张平。张平顿时身子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他一脸惊恐地喊道:“你们怎么可以这么无礼,凉薄,我念在你救过我的份上,你们现在就走的话我就不追究这事。要不然,我一定让我爹……”
酒肉和尚嗤笑一声,怒道:“你以为你长的像李休就真把自己当成李家二少爷了!我们已经知道你是无赖张平,李休的肚子上可没有这个痣!”
“你胡说什么,我就是李休!”张平一听,脸色顿时一片惨白,但仍然不肯承认。
“既然这样,我这就带你去见李吉,让他看看你是不是他儿子。”
话未说完,凉薄和酒肉和尚上前一步,就要架起坐在地上,双手双脚并用,不断向后退去,嘴里还不断喊着“你们不要过来”的张平。
就在这时,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众人身后的房门忽然被打了开来。
凉薄等人受惊回头,竟然看到李吉正站在门口。
凉薄等人互相对视一眼,都在疑惑,李吉怎么来了?
坐在地上的张平这时也看到了门口的李吉,他脸色又是一变,紧接着忽然脸色一苦,生生挤出几滴眼泪来,连滚带爬地一边跑向李吉,一边哭喊道:“爹,你总算来了,这些人实在无礼,不但强闯孩儿的房间,还将孩儿的衣服给撕扯坏了,你一定要为孩儿做主啊!”
李吉看都没有看抱着他一条大腿,正不停哭喊的张平一眼,他的双眼仍直直地望着凉薄等人,沉声问道:“你们刚才说什么?给我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