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地一声,一把飞刀从厢房里飞了出来,扎在脖子被飞袖缠住的刺客玩家身上,冒出一朵鲜红的血花。这人终于不堪屈辱,惨叫一声,倒地而亡。缠在他脖子上的飞袖这才收了回去。
剩下的刺客相互看了看,忽然发现他们只剩下六七个人还站着。现在就算没有这间厢房,他们也不一定能保证打得赢屋内的凉薄几人,更何况凉薄等人现在占尽地利,守着两扇只能通过一人的窗子。
“撤退!”
领头的刺客玩家死死盯着被他们撞破的窗子看了一会儿,忽然沉声喝道。
“可是逍遥还在里面……”潇洒哥当即反对,但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要救你自己去救他,我们还要做任务。”说完,这人转身就走。和他一起来的玩家不甘地看了一眼凉薄藏身的厢房,转身走向刚才不幸中了迷烟,昏迷躺在地上的同伴身边。他们蹲下身来,忽然用自己的匕首在昏迷的同伴身上接连刺了几刀,直到他们死了之后,才跟着转身离开。
刺客玩家根本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因此他们只带了迷烟,可没有解药。而且他们还要继续做任务,又不能将同伴带走,只能这样将同伴杀死。要不然岂不是便宜了凉薄他们,玩家杀玩家也是有经验奖励的。以他们如今的修为,经验还是不错的。
这些刺客玩家走了之后,原地只剩下潇洒哥和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唯我独尊。潇洒哥低声咒骂了几句,一时想不到好的办法。现在剩下他一个人,恐怕更不是凉薄等人的对手。他只好也同刚才的刺客玩家一样,一狠心,将唯我独尊杀死,最后不甘地看了一眼厢房方向,悲愤地独自离开。
李休的厢房里。
凉薄藏在窗子一侧,暗香盈袖躲在另一侧,他们见屋外好久都没有动静,都觉得有些奇怪。凉薄探头往外一看,发现院子里静悄悄的,竟连个人影都没有。他再往两边看去,也没有半个人影。
奇怪,他们怎么都不见了?
不过,他们跑了更好。凉薄不由松了口气,心中大定。他这时才有空仔细打量这间厢房。
厢房的最里面是一张雕花架子床。此刻,上面一男两女倒在一起,俱都衣衫不整,昏睡不醒。屋内原本摆放的柜子桌子都被凉薄一行人推到了房门前,使得不大的厢房显得有些空旷。厢房的正中间,逍遥侯被暗香盈袖的飞袖缠绕成了一个木乃伊躺在地上,只露出一张脸,连嘴都被塞住了。
这时,逍遥侯正恶狠狠地望着暗香盈袖,一副恨不得吞了她的样子。凉薄看到他这个样子,忽然明白逍遥侯为什么记得他和暗香盈袖了。
一个多月前,他和便宜师傅暗香盈袖第一次押镖时就遇到了逍遥侯带人劫镖,当时,逍遥侯也像现在这样被暗香盈袖的飞袖缠绕成一个木乃伊,然后被他生生用没多少伤害的点血截脉戳死。没想到逍遥侯竟然记恨了他一个多月。想到这里,他不由嘿嘿一乐。
逍遥侯听到凉薄的笑声,立刻望了过来。他一看到凉薄在笑,马上明白凉薄想起了一个多月前他的糗样,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眼珠都像是马上要掉出来一般。
凉薄被逍遥侯瞪的有些不好意思,笑容一收,走到他的身旁,将塞在他嘴里的布扯掉。
逍遥侯立马呸了一声,恶狠狠地说道:“凉薄,暗香盈袖,还有你们这些人,我记住你们了!你们以后千万不要落在我手里。”
“呵呵。”凉薄干笑两声,接着道,“大家虽然正邪不同,但都是玩家,有什么事,说开了不就好了。”
凉薄还想缓和下关系,毕竟他还有些事情要问过逍遥侯才能弄明白。
逍遥侯听了不由气乐了:“你说有这可能吗?”
“大家都是玩家,一切好商量嘛。来,我先给你解开。刚才情况危急,我们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凉薄一边说着,一边真的去解逍遥侯身上缠着的锦缎。
逍遥侯干脆不再说话。他看到凉薄真的在解锦缎,不禁皱起了眉头。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他忽然开口:“你好像对是谁委托我们刺杀李家二少爷很有兴趣。”
“嘿嘿。”凉薄笑了两声,他就怕逍遥侯不说话,要是逍遥侯像上一次那样直接下线,他恐怕就要错失良机,白白浪费真假李休这条线索。现在逍遥侯既然开口说话,说不定他还有机会。
“我也不和你说虚的,李家庄突然出现这么多刺客,想来你应该也看出来其中不简单。而我恰好知道一条除我之外,绝对没有其他玩家知道的线索。”
凉薄深知以他如今和逍遥侯这么僵的关系,如果不先抛出一些好处,恐怕无法说动逍遥侯,因此主动提了出来。
听了凉薄说的话,逍遥侯双眼直直地看着他,目光越来越奇怪。
一旁围过来的酒肉和尚四人也都古怪地看着凉薄。要是他们没记错,刚才他们和逍遥侯这些刺客可还是生死相搏来着,这才几句话的功夫,怎么感觉气氛就不一样了。
逍遥侯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你不会是想要和我合作吧!”
他这一说,酒肉和尚四人又都吓了一跳,凉薄听到却咧嘴笑了。
“嘿嘿,没错,逍遥兄弟果然是明白人……”
逍遥侯浑身一抖,赶紧打断道:“停,停,别叫我逍遥兄弟,我怎么听着瘆得慌。我和你说,就算我要和你合作,我们之前的事也没完。”
凉薄听了心里一喜,乐道:“这么说,你同意合作了。”
逍遥侯嘴角扯了一扯,想要开口拒绝,最终还是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说道:“你先将你知道的线索说出来听听。”
凉薄这时已经将缠绕在逍遥侯身上的锦缎都解了开来。
被凉薄点中的穴道,逍遥侯早已经自己冲了开来,若不是暗香盈袖的锦缎缠着,他早就和凉薄拼命。这一解开,逍遥侯连忙翻身退了一步,才站起身来,戒备地望着凉薄几人。
这边,酒肉和尚等人也都戒备地看着他,只有凉薄仍然笑呵呵的。
“我要是说床上的这个李休是假的,你们信不信?”
“什么?”
尽管大家早有准备,都晓得凉薄说的这个只有他知道的线索绝对非同一般,但凉薄说出之后,在场的众人仍不免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