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名被砍掉左臂的倭人将军举刀呼喊一声,原本还在竭力厮杀的倭人骑军突然集体调转马头,快速的撤出了战场。那些个受伤来不及撤离的倭人骑军竟然集体把刀一挥砍死了身下的战马,为他们撤离的部队在战场上用人和马的尸体筑起了一刀防线,对要乘胜追击的燕云骑造成了一定的阻碍。
“李牧远听令,命你率两千铁骑追击敌军,只准追三十里,不管能否全歼敌军都即刻撤回。”
“领命!”
此战可以说得上大捷,也可说得上是惨胜。
先前倭人仅仅只是三千人马便大败李玄朗五千燕云骑,而此次燕云骑剩余五千人马,倭人则仅剩三千余人。从先前的战力来讲,此次可以说得上是大捷。可是自打上次战败以来燕云骑便做了对倭人骑军的一系列针对性措施,作为秘密武器的一千铁熊骑却仅剩三百余。不可谓不是惨胜。
三界关守军的骑军中向来有燕云骑第一,铁熊骑第二的言论。可是此战被称为第二的铁熊骑那是什么第二骑军,一千铁熊骑刀下的倭人亡魂远比燕云骑还要多,铁熊骑杀得多也死得多。此战敬铁熊骑的彪悍,敬铁熊骑的不畏死。
而此战也让原本在军中本就小有名气的骑军校尉李牧远和左腾一战扬名,此后三界关皆知熊大将军麾下有两名勇猛不输李玄朗的两名年轻校尉。
追出三十里,期间李牧远所率的两千燕云骑把撤离断后的五百倭人骑军留了下来,杀红了眼的燕云骑还想再追个十里,可是被李牧远给拦了下来。倒不是李牧远无全歼敌军之心,可是要是继续再追下去也许就会遇上倭人的援军,到时候追杀不成反被敌军包饺子,得不偿失。
索性只能放弃这种也许唾手可得的战功折身返回三界关复命。
。。。
在万人对万人的惨烈拼杀之时,下方厮杀的士卒们完全没有意识到在他们战场的上空悬空而立一黑衣人。
黑衣人如同鲸吞一般吸取这战场上的亡魂,如此多的亡魂都被他吸进了鼻孔之中,似乎是感觉这些亡魂是山珍海味一般,吸食完这些亡魂之后竟然在空中打了饱嗝,象征性的伸了伸拦腰。
突然黑衣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身影在空中一个闪身便失去了踪影。
人未至,剑以至。
一柄仙剑突然疾射而来,而仙剑在刚才黑衣人所停留之处悬停了下来。
不多时一名白衣剑仙也飞掠而至。
一身白衣,且白头的剑仙轻轻的敲了敲剑尖,侧过头听着剑的轻鸣,似乎在听着柄长剑的诉说。
白衣剑仙收剑入鞘,悬浮于空中,低头看着脚下正在打扫战场的众多士兵。他微微的叹了口气,随后便也在空中消失去了身影。
。。。
战后,特别是胜利的一方在撤回的时候便放松了些警惕。
原本以为倭人已经全部撤离,不曾想一名隐忍得及其厉害的高级倭忍竟然在燕云骑刚抵达三界关城门口之时突然就现身暴起袭杀主将李玄朗,这种突然的刺杀,特别是在人家家门口,可谓是防不胜防。虽说主将李玄朗并未被他袭杀得手,可是策马在他一侧的一名燕云骑军校尉却被留在了三界关的门口。
李玄朗当即暴怒,孤身持剑追了这名一击不得手便撤离的高级倭忍足有五里。最终提着他的头颅回到了三界关,并把这名倭忍的头颅悬挂于三界关城门口。
经此一战之后,雄初平对李牧远及其之赞赏,想要升他为副将,升得也是众望所归。可是李牧远拒绝了,他觉得一直辅持着他成长的左腾跟适合,而他自己觉得自己火候尚浅,便只是要求雄初平再给他拨一千骑军补齐原来的损失。
平静了半月,一名传令的士兵并进入军帐对正在入神研读兵书的李牧远说道,燕云骑主将李玄朗将军请他到三界关最大的酒楼风华楼喝酒。说是要感谢他上次沙场救命之恩。
听完士兵的禀报,李牧远皱了皱眉头。放下手中自打对倭人一战之后便潜心研读的兵书,示意士兵先退下,表示他马上就去。
虽然说上次在沙场之上李牧远是对李玄朗有相救之恩,可是要说到让这位身世不俗的燕云主将亲自宴请他,这倒是不至于。一来人家大家既然一同上杀敌,均为袍泽,互相施以援手到是常理。二来燕云骑主将的官位远高于他这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骑军校尉。李玄朗要是记恩,大可在大将军关长轩面前帮他说好话便已经足够,可是这种亲自宴请,未免也显得太过。
李牧远到风华楼时,早已经有两名身披盔甲的燕云骑士卒在门口等着他。
两名燕云骑军都恭敬的喊了声:“李校尉”
一路随行上楼,李牧远便发现整座风华楼一至二楼都空无一人,这对于日常都生意火爆的风华楼来讲实为少见,再看看楼下守在门口的燕云骑,李牧远心中便了然,这李玄朗估摸着是直接把风华楼给包了。
还真是阔绰,李牧远心中暗道。
到了三楼,就见到正中央的一张大桌子上坐着七人,李玄朗坐在主位,二他身边依次而坐的是他麾下的五名校尉和两名副将。其中有三名校尉他见过,先前对战倭人骑军时他们三人就在其中。
见到李牧远上楼,坐在主位的李玄朗率先就起身朝他迎来。
“李兄弟,来这边请。”
一身便服的李玄朗笑着对李牧远说道,一边还示意李牧远到他左边特意给他留的位置坐下。
“将军。”
李牧远抱拳恭敬的李玄朗说道。
“哎,李兄弟就别叫我将军了,你看我们就出来喝口酒水,既然不在军中那就以兄弟相称,这出来喝酒要的就是喝个畅快,若是李兄弟不介意叫我玄朗兄即可。”
见到李玄朗起身,原本还坐着的几名校尉和副将早就紧随其后站立在一旁。
“牧远荣幸之至。”
李牧远也不做作,况且他此次出来也是换了一身便服。
对李玄朗回以微笑,之后那三名与他共同杀敌的校尉也朝他微微点头,表示大家已经打过招呼,三人对于李牧远是诚挚的敬服。
李玄朗简单的给李牧远介绍了同他一起的几名李牧远未见的副将和校尉,便给等候在一旁的店伙计使了个眼色,示意可以上菜了。
对于这种场合,李牧远倒是不善于言谈,期间都是李玄朗和他身旁的一名副将笑着谈论起一些个军中趣事。也提到了李牧远在战场杀敌如此勇猛之类的,一开始李牧远都是微笑的说道自己不如李玄朗,来到军中时日不多,还要跟在坐的各位军中老将多学习之类的。
放到现在来说就是大家互相进行商业互吹。
菜上得很快,大家都是饮酒吃菜。
席间大家都互相打趣,身为燕云主将的李玄朗更是毫无上位者的架子,更他的麾下校尉们说的那些个荤腥段子那是一个比一个神采飞扬。
原本李牧远还以为这是一场束手束脚陪领导吃饭的尴尬饭局,不成想看起来颇有儒将风范的李玄朗在酒席上跟个兵痞一般。原本还准备很多客套话的李牧远一句没用上,反倒是听着李玄朗他们聊的那些个军中趣事被其中的几个搞笑段子逗得爽朗大笑。
期间有一名跟他一起作战过的燕云骑校尉还开起了李牧远的玩笑,说他李牧远每次陪军中袍泽来百凤楼潇洒,都是在外面过门而不入。说李牧远是怕时间太短浪费钱呢,还是不喜欢水嫩娘们喜欢那花草楼里的俊俏相公?若是李兄弟喜欢那俊俏相公还真的是口味独特。接着还说上次倭人骑军里就有几位白净的,想起被他斩杀了,觉得可惜。早知道李兄弟好这口,我下次一定留着,给你撸来。
酒过三巡,李牧远那是那种开不起玩笑的人。直接顺着刚才跟他打趣的那名校尉说道,他哪里会喜欢那些个俊俏小哥,他就喜欢像兄地你这样的。看着威猛,有劲。若是赵兄地不介意,喝完酒之后,兄地你就别回去了,直接到我账中,当个小相公也可以,不愁你吃穿什么的。
这回轮到那名拿他打趣的校尉语塞了,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驳,只得大喝一口酒。
看到这名校尉吃瘪,坐在他旁边的几人哈哈大笑,都说他赵飞是遇上对手了。
饶是李牧远自许酒量不错。可是他们八人足足喝了二十坛三界关特产边关烈,这会儿大家都有些醉了,有几名酒量稍逊的校尉夹菜的手都已经是在盘子上乱戳了,夹到啥吃啥。
“李兄弟,此次多亏你相救,我李玄朗再敬你一杯。”
得,李牧远虽然脸色泛红,可是他却很清醒。他等的就是李玄朗接下来的言语,要是这次只是简单的大家聚在一起胡吃海喝,他还真不信。
“玄朗兄,你说这话就见外了,大家均是袍泽,这谈不上救不救的。”
“哈哈,对!大家都是袍泽”李玄朗和李牧远举着手中的酒一饮而净。
“李兄弟一身的好武艺,不知道师承何处啊?”
李玄朗笑着问道。
李牧远早就对这个问题做好了应答的准备说道:“非我不想说啊,只是我师父他让我下山之时便说叫我不准提师门是何处,若是说了便和我断绝关系。还请玄朗兄多见谅啊。”李牧远哪里来的师父,但是他总不能说自己是穿越来的,来三界关全靠浪吧,说了谁信啊。这个托词他都是学着以前在电视里的说法,照搬照套的。
李玄朗笑着点了点头不在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