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
    “我说了这么多。”
    “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意思么？”
    “还是说……”“你故作不知想蒙混过关？”
    见陈凡还是无动于衷的样子，柳芊芊顿时愤怒了，将茶杯重重放在了桌子上，冷声道：“今天我就和你打开天窗说亮话。”
    “实话告诉你，我越发觉得你和婉儿的婚姻就是个错误，你配不上她！”
    “昨天我已经和婉儿聊过了。”
    “我让她和你离婚。”
    “但婉儿居然说要接受你？”
    “呵呵！”
    “简直可笑至极。”
    “但这不怪婉儿，要怪就得怪你，是你手段卑鄙，是你蒙骗了那小妮子。”
    “可你骗得了她。”
    “却骗不了我。”
    “如果你真的爱婉儿，就应该放手，毕竟你和她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你出身卑微，藉藉无能，学历也一般，据我所知你连大学都没上过。”
    “入赘三年，你更是没有一点成就，被一个女人养着不说，最后还沦落到这酒楼里当服务生，可谓低贱到了极点。”
    “而婉儿呢？”
    “她虽说也不是出身上层豪门。”
    “但她无论长相，学识，能力都绝对是超一流的，若没有你的拖累，日后她的成就绝不仅限于小小一个萧家，限于小小北城。”
    “如果她能嫁入豪门。”
    “得豪门老公相助的话。”
    “那她的舞台会更大。”
    “乃至走出临风，步入省城江海，乃至走向全国都不是没有可能。”
    “你们一个本是天上孔雀凤凰，生来就该光芒万丈，而另一个则注定只能在地上摸打滚爬，你又何必要纠缠着婉儿不放？”
    “如果你不爱她，你攀上婉儿只是为了利益，那就更简单了。”
    “你直接说个价吧！”
    “我给你钱。”
    “只要你能主动离开婉儿。”
    “无论是三百万，五百万，还是一千万，我都给你，保你后半辈子无忧如何？”
    “……”柳芊芊冷冰冰说着，那居高临下的语气，尽是对陈凡的鄙夷和不屑。
    从一开始。
    她就反对萧清婉和陈凡结合。
    只是当时在国外。
    无能为力。
    而现在……她就更加看不上陈凡。
    尤其是跟包厢里的陆原一对比，完全就是一个天，一个地，相差无数等级。
    在她看来。
    唯有陆原才配得上自己闺蜜。
    至于陈凡……哪凉快哪待着去。
    当然……她也不是理想注义者。
    刚才一番话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该说的都说了。
    相信无论陈凡是真爱萧清婉，还是为了利益，最终结果都会答应离去。
    毕竟……她开价可不小。
    此刻。
    偌大酒楼里充满了喧嚣声。
    有人敬酒，有人发笑，有人欢欣鼓舞，也有人借酒浇愁，都是人生百态。
    而陈凡……则安静的坐在那里。
    默而不语。
    耳边流淌着柳芊芊那番以爱为名的话语，冬日里最后一抹余晖落在他身上，洒下一片很长的身影，让人看不清他那背光的神情。
    直到……柳芊芊把话彻底说完。
    他才咧了咧嘴，“噗嗤”一声笑了，笑的很是无语，还带着丝丝鄙夷不屑。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就是陈凡所给的答案。
    “你……”“你笑什么？”
    柳芊芊秀眉紧蹙，死死盯着陈凡，陈凡的笑声，让极度不约，乃至有些屈辱。
    “我笑什么？”
    “呵呵！”
    “我笑你有眼无珠。”
    “我笑你太自以为是。”
    “你想以爱为名，携大义来压迫我，你想以不爱为由，以利来宥惑我？”
    “但……”“那可能么？”
    “今天我把话撂在这里。”
    “让我离开婉儿是不可能的。”
    “这辈子不可能。”
    “下辈子也不可能。”
    “乃至三生三世，十生十世，我都会守在婉儿身边，她若不离，我定不弃。”
    陈凡猛然起身，居高临下俯视着柳芊芊，俯视着这个不知所谓的女人。
    其声音有如炸雷，响彻餐桌四周，却又并未传向远方，只将柳芊芊包围。
    此刻的陈凡……再不是那个一声不吭的卑微者。
    之前他懒得搭理这脑袋缺弦的女人，所以任由其说，可现在却上纲上线？
    他……如何能再沉默下去？
    此刻的陈凡……仿若换了一个人一样。
    他一身傲骨，满脸森寒，眉目之中，充斥着无尽的霸道与威势，聛睨一切。
    “还有……”“你以为你是谁？”
    ”你以为你以为的就是对的么？”
    “你以为你看见的就是事情真相么？”
    “我出身卑微，藉藉无名，呵呵！你真以为这就是事实，这就是真相？”
    “岂不知你在这说话的时候，你也不过是大一点的井底之蛙罢了，你永远不知道外界的天有多高，海有多深，地有多广。”
    “你无法知道。”
    “站你面前的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皇家尊严如何？”
    “黄山毛尖又如何？”
    “出身豪门，结交权贵又能怎样？”
    “孰不知，你所骄傲的这些，在我眼里，都不过是垃圾中的垃圾，不值一提。”
    “是！”
    “我陈凡生而为凡。”
    “但凡者岂能平凡？”
    “实话告诉你，早晚有一天，我会将婉儿送上那至高无上的荣耀之巅。”
    “至于你……”“你算什么东西？
    我和婉儿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外人插手？”
    “你想以爱为名。”
    “你想以利相诱？”
    “但不好意思。”
    “你根本没那个本钱，更没那个资格，我警告你，你少对我和婉儿指手画脚。”
    “不然……”“后果自负。”
    “……”话语铿锵。
    落地有声。
    一连数语，仿若把把尖刀，直接刺入了柳芊芊内心深处，让后者震颤连连。
    更别说……陈凡每说一句，就前进一步，身上气势也增强三分，似煌煌天威。
    当最后一语落在的时候。
    其身上气势强烈到了极点，有若泰山压顶，直压得柳芊芊喘不过气来不说，还俏脸苍白，面色惶恐，死死抓着椅子。
    到最后……只听见“咔嚓”一声。
    那椅子似乎承受不住压力，直接四分五裂，而柳芊芊也“扑通”摔倒在地。
    这……这……这……怎么会这样？
    陈凡的威势怎么会这么强？
    在此之前。
    柳芊芊可一直都看不起陈凡，认为其就是个藉藉无能的窝囊废，即便有两下子身手，可也就那样，不值一提的那种。
    可现在……她却被陈凡压的说不出话来？
    甚至还摔倒在地，狼狈不堪？
    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她不仅出身豪门，而且武力惊人，连一品武夫中的强者都被她一拳打残。
    自认天下之大。
    少有人能在气势上压过她。
    可刚才……听着陈凡那番话语的时候。
    她只感觉自己浑身都在打颤，那不仅是权势滔天的豪门上位者威压，也是实力惊人的武道强者的威压，似乎是双管齐下？
    “不！”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打死她都不相信，陈凡会是某个豪门大人物，更不相信其武力能强过她数倍。
    可……为何刚才会有那样的感觉？
    直到陈凡说完离开。
    她还跪坐于地，满脸惶恐的愣在那里，失神良久，反应不过来。
    “芊芊，你怎么呢？”
    “你刚不是去找陈凡么？
    怎么坐在地上，还如此狼狈，不会是他欺负你了吧？”
    “这种低贱的人，人穷志短不说，脾气却还不小，竟然敢欺负你，简直活腻了。”
    “……”在包厢里聚餐的王姣，谭风等人貌似注意到刚才那幕，连忙走出来朝柳芊芊安慰。
    直到这时。
    柳芊芊才回过神来从地上爬起。
    目光投向远处还在帮曾水彤送酒水，的陈凡，其脸色阴晴不定。
    刚才发生了什么？
    幻觉？
    肯定是幻觉。
    因为陈凡还是那个陈凡。
    如果地方真是上位者，真是无力惊人，又岂会在这酒楼里当服务员？
    “呵！”
    “欺负我？”
    “怎么可能？”
    “刚才不过是因椅子坏了才摔倒而已，跟陈凡那废物可没得关系。”
    “他不过是个上门女婿，还是个酒楼服务生，除了会说点大话之外，什么都不会，就他还想欺负老娘，特么下辈子吧！”
    柳芊芊冷哼着，拍拍手，撂了几句狠话，掩盖着自己摔倒在地的狼狈。
    死死盯着远方的那个身影。
    其眸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
    这仇……她记住了。
    陈凡竟然敢威胁她。
    迟早她要千百倍的报复回来。
    至于陈凡所说生而为凡，但凡者不凡那些话，她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在她看来，陈凡无非是在维护自己最后的一丝丝尊严，所以大话狂说罢了。
    如果对方真有那么厉害。
    又岂会在这酒楼里当个小小服务生？
    虽然……今晚的计划失败。
    但……事后她说不得要告诉萧清婉，让后者知道陈凡是多么卑贱的一个人物。
    不过……丢了那么大的脸。
    再待下去是不可能了。
    暗暗想着，柳芊芊朝王姣，谭风等人打了声招呼，便快速离开了此地。
    与之同时。
    从头到尾都在装深沉的陆原也朝众人打了个招呼，跟着柳芊芊离开了。
    走了两个主要人物。
    这场饭局都没开多久，几乎就散了。
    不过王姣和谭风两人倒是没走，两人相视一眼，脸上都流露出一抹意味深长，返身重回包厢，貌似是准备接着喝，但……就在此时。
    不远处突然出现了一丝意外。
    数道怒骂接连出声。
    两人下意识停步将目光投了过去。
    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