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我们还会见面。”
云天晴眺望远方,神情淡然,眼神却有些复杂。
方白摇头轻笑,没有说话,神界浩瀚,重逢也是缘分。
不过,缘分也不一定都是好事。
“求你一件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云天晴抬头看向通神古木,“世界之大,我等不过是沧海一粟。”
“可惜,晚了!”
方白叹了口气,他知道云天晴说的不是蛮荒发生的事,而是在神院的恩怨。
也就是说,云天晴早就知道他在神院,且知道云天啸做的那些动作。
“什么意思?”
云天晴疑惑看来,面色轻变。
“他死了。”
方白没打算瞒着她,迟早也瞒不住。
“什么?”
云天晴脸上犹如寒霜笼罩,“一次又一次,为什么?他或许不是一个好朋友,但他是一个好兄长。”
血脉相连,骨肉亲情,谁能割舍?
此刻,云天晴升起恨意,杀意!
从蛮荒到瀚州,难以忍受!
“有些事云姑娘想必清楚,我也不想多说什么。即便成不了朋友,希望我们不会成为敌人。”方白轻声道。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
云天晴闪身而上,消失在茂密的枝叶间。
方白原地愣了片刻,回去坐在通神古木之下。
当初的云天晴单纯善良,还有一些任性。可有了血海深仇,她变的坚强、果断。
如今,他们已是敌人,没有化解的可能。
抛开脑海杂念,心神再次放开,扶摇直上,俯视通神古木。
怎么利用通神古木让神体变的更强,令牌中没有说明,还得靠自己领悟。
五彩斑斓的树叶,散发着奇特的光芒,似乎有无穷生机在其中。
通神古木到底有怎样的秘密?
不知过了多久,方白眼前勾勒出一副奇特的画面。
树枝仿佛是人体的经脉,树叶好像是流淌的血液。
难道?
方白感受通神古木的生机,试着让自己像通神古木一样去成长,用它的方式去修炼。
瞬间,肉身进入一种奇特的状态,恍若与整个天地连接在一起。
原来如此!
方白幡然醒悟,原来这就是通神古木的神奇。
万物通灵,通神古木也有属于自己的成长之法。
人类从妖族借鉴炼体之法,也能从其它地方借鉴修炼之法。
用通神古木的方法更好的与天地融合,参悟出适合自己修炼的功法,让神体变的更强!
何为神体?
说穿了就是在某方面远超常人的体质,不断挖掘激发神体的潜力,才能让自己变的更强。
方白睁开双眼,不见旁边的花解语,没有丝毫犹豫,顺着向上掠去。
枝繁叶茂,生机勃勃,上升大约三十丈后,方白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盘膝而坐。
片刻后,哪种感觉愈发清晰,果然是攀升的越高,感悟越深刻。
方白没有继续向上,眼下的高度对他来说,足矣。
重新参悟一套功法很难,不仅要有悟性,还要有运气。
以方白的悟性和阅历,按理说参悟功法不成问题,但他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成为神体的时间太短,对神体的了解没有其他人那么深刻。
所以,方白必须全力以赴,还需要一定的运气。
不知过了多久,方白觉得自己成了通神古木,经脉随着它去改变,可要改变多年的修炼习惯,岂有那么容易?
嘶!
一条经脉扭转,方白疼的倒吸一口冷气,心神波动,眼前画面消散。
方白眉头轻皱,照这样下去怕是行不通。眼中浮现坚定的神色,猛地冲向通神古木顶端。
六十丈、一百丈、三百丈...
三千丈!
通神古木竟然有恐怖的三千丈之高,站在顶端,简直无法想象。
蔚蓝的天空仿佛有许多眼睛在看着他,方白没有理会,径直盘膝而坐。
既然有了决定,那就绝不后退!
心神散开,笼罩通神古木,每一根树枝都仿佛是经脉,细细感受流转的方向。
这次,方白没有轻举妄动,而是脑海一次又一次的推演。
数万次的推演,方白眉头越皱越紧,想在两年内完成,很难!
那么,放手一搏!
“给我转!”
方白心底一声惊雷炸响,体内经脉动了,以通神古木树枝的方式扭转。
砰砰砰!
一声声闷雷在体内炸响,神元混乱激荡,气息散乱,剧烈的疼痛差点令方白瞬间崩溃。
鲜血顺着毛孔流淌,整个身体仿佛扭曲了一般,疼的冷汗涔涔流淌,与鲜血混在一起。
成大事者,忍常人之不能忍!
方白咬紧牙关,改变经脉方向同时,吸收天地灵气。
一时的改变难,定型更是难上加难。
天地灵气涌来,速度果然快了许多,可进入体内混乱扭曲的经脉,反而造成更大的伤害。
鲜血顺着嘴角流淌,刹那间方白脑海闪过暂时放弃的念头。
但也仅仅是一瞬间。
轰!
青莲业火腾然升起,遍布身体每个角落,利用强大的肉身,坚持,再坚持!
忽然,一股磅礴的力量在体内汹涌冲出来。
九转铸体丹!
竟然激发了九转铸体丹的力量!
方白暗暗叫苦,刚要停止逆转经脉的时候,突然意识到或许不是一件坏事。
他有九个丹田,改变经脉的方向肯定会比其他人难上许多倍。九转铸体丹的力量是强化肉身,完全可以借此机会固定改变后的经脉。
肯定会更加危险,但成功的机会也会大上许多。
方白目光坚定,哪怕肉身毁了,大不了重头来过,绝不放弃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一滴鲜血落在通神古木的树叶,缓缓向下流淌。
许多诧异的目光从高空落在方白身上,方白感受到了,但没有去理会。
“他在干什么?真是个疯子!”
花解语在通神古木中间醒过来,隔着层层茂密的树叶望向高空,看不见方白却感受他他的坚定。
云天晴抬头看了一眼,眼神极其复杂,再次稳住心神。
接近两千丈的某处,一个青衣男子起身,微微皱了皱眉头,再次坐回去。
安静许多年的通神古木,这一刻无法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