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碧落佝偻的身形背对而立，沉默不语，似乎在等待方白开口。
    方白忽然不知该从何问起，犹豫片刻，缓缓道：“梦长老，神王阁和九阳神宗在那边是怎样的存在？”
    “浩瀚宇宙，无穷无尽，不过沧海一粟而已！”梦碧落淡淡说来，高深莫测。
    方白不由无语，转念一想，不是没有道理，洪荒之外的虚无空间到底哪里是尽头，谁也不知道。
    虚无空间一战，与皇天南一追一逃，以他们的速度不知逃出多少里，还不是没能走到尽头？
    “梦长老，能不能说的清楚一点儿？”方白笑着道。
    梦碧落苦笑道：“清楚？老身也不知道，又怎能给你说的清楚？”说到这里，梦碧落顿了顿，叹声道：“有些事情，也该你知道的时候了，要是不嫌弃，听老婆子慢慢给你道来。”
    方白闻言暗喜，终于到了揭开谜底的时候，他又怎会嫌弃，“多谢梦长老！”
    梦碧落摆摆手，缓缓道：“有些事情也只是凭空猜测，未必就是真的，听听就好，不要太过当真。”
    说着，梦碧落似乎有些犹豫，轻叹一声后，这才继续道：“浩瀚星空，一个个星域组成，谁也不知道尽头在哪里。所谓星域，还有一个称呼，那就是宇宙。”
    “宇，天地之间；宙，古往今来。我们眼下所处的天地也是一个宇宙，一个孕育发展，还不完善的宇宙。虚无空间就是无尽星空，小世界就是未成形的星辰。”
    “当这个宇宙成熟的一天，便会与整个星空连接一起，融为一体！神王阁在星空不过占据百余星辰，现在你懂了？”
    方白听到这里，久久回不过神来，百余星辰等于百余小世界，神王阁如此恐怖的实力在浩瀚星空仅有这点疆域，不可思议。
    想想也觉得没有什么，洪荒之外有多少小世界是个谜，仅五十五年的追逐便发现三千多个，意味着可以培养六千神灵，甚至更多。
    试想，洪荒会有多少神灵？
    神灵除非战死，否则，永生不死，这么多神灵走向星空，又会是多么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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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洪荒还是一个孕育中的宇宙，成熟的宇宙又会有多强，走出的神灵数量会更庞大。
    神王阁！九阳神宗！
    放在洪荒就是天一样的存在，但在浩瀚宇宙，沧海一粟。
    之前的万丈豪情渐渐平息，统一洪荒不能代表什么，将来还有更长的路要走。
    梦碧落察觉方白的变化，笑着道：“不用气馁，你的起点很高，就算现在走出洪荒，依旧是神灵中少有的强者。”
    “哦？”
    方白眉头轻皱，按理来说，以他的实力应该已站在神灵之巅，哪怕走出洪荒，神灵之中有几人是他的对手？
    皇天南是个独特的存在，能有几人能像皇天南一样，拥有如此庞大的信徒？
    以神灵的实力还做不到这一点，神灵之上还有神王！
    “梦长老，莫非外面的神灵还有别的手段？”方白轻声问道。
    梦碧落笑了笑，“洪荒的力量现在还走不出去，懂了？”
    “什么？”
    方白面色大变，岂不是说走出洪荒就无法调动洪荒的力量，真要如此，对他实力影响之大，简直是毁灭性的。
    还谈什么强者，恐怕直接会沦为神灵中垫底的存在。
    “不对！”
    方白眉头轻皱，要真是如此，走出洪荒的一天，岂不是要剥离之前炼化的世界？
    费尽心思炼化洪荒，岂不是功亏一篑？
    “梦长老，那你们？”方白很是不解，难道走出洪荒的神灵都会重新炼化不成？
    “唉！”
    梦长老叹声道：“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能走出这片天地，哪一个不是修炼不知多少万年的老怪物，炼化后的世界如血肉一样紧密相连，要想剥离，谈何容易！”
    “何况，炼化星辰也没有想象那么简单，即便你剥离世界，哪里来的星辰给你炼化？现在你应该明白，神王阁能立足星空有多不容易了吧？”
    方白彻底呆住，要真如梦碧落所说，那么这些人在炼化星辰的神灵面前，岂不是不堪一击？
    梦碧落继续道：“当然也没有这么悲观，还有一种力量能够扭转局面，那就是法则！”
    法则！
    方白再次听到法则，依旧有些无法揣摩，法则的力量到底有多强，难道强大到足以扭转一个星辰的力量？
    皇天南用多少信徒才拉平他炼化洪荒的力量，难道法则可以轻易做到？
    “准圣、准神，你很清楚。如果非要区别领悟法则的神灵，那么只有一个称呼，准神王！”梦碧落笑着道：“当然，浩瀚星空不存在这样的称呼，所谓准神王不过是一个笑话。”
    方白听到这里，思绪万千，真要如梦碧落这么说，以他现在的实力走出洪荒就是个笑话，随便一个神灵后期都可能碾压他。
    失去洪荒的支撑，还能剩下多少实力，方白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方白喃喃道：“这么多人没有一个能领悟法则，想必领悟法则很难吧！”
    梦碧落回头笑着问来，“谁说没有？”
    “啊？”
    方白疑惑望去，“难道梦长老？”
    梦碧落笑着道：“老身苦修多年，要是没有一些收获，岂不是让人笑话？之所以你没有看到，那是因为洪荒还不够完整，法则之力无法施展。”
    说到这里，梦碧落苦笑道：“说起来金雨石死的很冤，要是出了洪荒，就算你能调用洪荒的力量，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方白闻言，身躯轻震，“难道金雨石也领悟了法则？”
    梦碧落说道：“岂止金雨石，要是老身没有看错，皇天南应该也领悟了法则。而且领悟法则的强者比你想象的要多，退往洪荒，法则无法施展，那些人没有前来而已。”
    听到这些，方白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金雨石的确死的很冤，其他人不愿来到洪荒也能理解，一身实力施展不出，要是像金雨石那样死的不明不白，岂不是有苦无处诉说？
    法则，到底是怎样的力量，方白万分期待！
    “梦长老，怎样才能领悟法则的力量？”
    “不要急，在洪荒你不可能领悟到法则，等你走出洪荒，老身自当悉数奉告！”梦碧落说到这里，笑了笑，“而且，有人会非常希望见到你。”
    “禹神王！”
    方白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禹神王，混沌八极大法、禹王九鼎都是来自禹神王，某种意义上说，他可以视为禹神王的传人。
    受人恩惠，无论如何，都不能忘！
    “你到时候就会知道。”梦碧落继续道：“还有，不要急着离开洪荒，好好经营这里，或许某天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方白闻言，刹那间恍然大悟，梦碧落之前说过，洪荒终有一天会成熟，到时候一个个世界转化为星辰，岂不是意味着，洪荒的力量还会变的更强？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控制这片无尽虚空，岂不是等于掌控一片宇宙？
    神王阁仅有百余星辰，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他会将拥有多少？
    皇天南费尽心思，只怕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想到此，方白不由暗暗心惊，若是此战落败，一个宇宙沦为皇天南的信仰之地，将来他的实力会有多恐怖？
    好大的野心！好深的心机！
    方白万分佩服皇天南，差点让他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