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来得急促,看了眼赤敛的洛昙想也没想的朝客厅厕所跑去道:“是林家佑!”
“昙昙,握住八卦。”想追着过去的赤敛脚步一顿,皱眉望向梳妆台前的李柔道:“你已经死了?”
“呵、”又是轻呵一声的李柔,慢慢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苍白的面孔此时尤为阴寒的望向赤敛道:“赤老板,那日你明明可以救我,可是你没有,为什么?赤老板!”
望着李柔脖颈间慢慢出现的淤青指痕,赤敛想也没想的抽出红绳,手下的力度丝毫不减的朝着李柔的身子鞭挞而去。
然而却是早已知道赤敛会是这般行为的李柔,只是僵硬的朝着梳妆台的后面躲去道:“赤老板,她、她还没走呢,没走呢,呵、哈哈哈!”
“李家若是作恶自有天道减寿,阴间也自会记下孽障,你宁愿滞留人间,甘受那地狱之苦,也当真不想现在收手?”赤敛手中的红绳慢慢的化为漆黑,若仔细分辨,便能依稀发觉那漆黑中还是带着点猩红的。
望着前面的赤敛,李柔也不知道怎么了,在自己消除意识之前最后一个念头竟然是面前这个男人好似并不想自己收手?为何?
“李家佑?”走去客厅的洛昙看了眼那亮起来了的电视,低唾了声,一把抓起李母朝着那两个道士扔去道:“这个人死了,你们谁也拿不到钱!”
洛昙虽说不混迹官场,但是好歹也是洛家的小姐,十八岁前的应酬比之平常人一辈子的都要多,是人是鬼,一眼便知道这心中的小九九。
说完也不管那老道到底会不会冒着对上那东西的危险伸手救下李母,但此时最危险的好像是厕所中的李家佑。
外面的月光透着树影子照影在客厅中,唰唰作响,时而透亮时而阴凉冷鸷,随着乌云的飘动。
客厅中的洛昙与房间中的赤敛几乎是同时偏头看了眼外面的冷光,都在心底计算着时间,离十二点越来越近了。
“情郎弃家将远行、别矣一声暗断魂,细声叮嘱夫君、记紧争气做人啊、啊啊啊啊,啊争气做人!”的曲儿声也越发清晰嘹亮。
望着已经爬在老道脚边,紧捂着耳朵仿佛吓得痴傻了的李母,洛昙猛地咬牙,伸手狠狠地拽了拽厕所门,顿时忍不住有些气乐了,得了,这李夫人怕是找不到钥匙到哪里了。
听着里面粗粝的喘息声越来越低,也越发急促的洛昙摸了摸自己胸口的伤处,一咬牙,死马当活马医的拿出赤敛所给的平安符粘在脚上,倏地提气狠狠的踹在了那厕所门上。
入目便是那悬空挂吊在厕所天花板上的李家佑以及那两条渐渐失了力气的双腿。
“李家佑?”洛昙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喊一句。
喊完后发现那脚还蹬了蹬,便将手中的八卦咬在嘴中,一伸手,便将还沾着半张平安符的鞋底朝着偌大的厕所空气中踹去。
倏地符箓化灰,人也失去了掐住的力气从空中重重的掉了下来。
“嘭”的一声,李家佑的身子带落了一架脸盆,顿时噼里啪啦的声音从厕所中传入了客厅。
终于得以喘气的李家佑连手带脚的跪爬着拉住洛昙的裤脚沙哑着声音急促的喊道:“加钱我加钱,救我,救我!”
“放开!”被抓上的洛昙猛地皱眉,警惕看着周围目光一时分了分毫的神去了自己的裤脚上。
顿时嘴角一抽,好家伙,鼻涕口水眼泪合着都擦老子衣服上了!
没有发现洛昙浑身越来越冷凝的李家佑只顾自己的爬着靠近洛昙惊恐的喊道:“一百万,我出一百万,救我救我,只要你把···”
“砰!”话音未落,厕所中的门再次被风紧紧的吹上了!
“该死的。”两声低咒出自两人之口。
“十二点了!”老道也白了脸色,慌忙从布袋子里拿出两张红血符箓,一张自己手握,一张放置在李母手中吞了吞口水道:“这、这厉鬼不、不止一只,不止一只!”
“什么?”李母猛地抬起头,突然厕所的门被轰然关上,整个人又是一个瑟缩,连忙捂住脑袋尖叫道:“大师、大师,救我,救我,我给你钱,只要你让我出去,我给你钱!”
“情郎弃家将远行、别矣一声暗断魂,细声叮嘱夫君···”
“别唱了,别唱了!求求你,都是李家人干的缺德事,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啊!”李母突然崩溃的跪在地上,狠狠的朝着自家亮起来的电视一个劲的磕着响头,一下接着一下。
“蹬、蹬、蹬···”突然的闷响,使得空气的中慌乱嘈杂的声音瞬间静了下来,曲儿声停止,就连人的呼吸都轻了许多。
那一声一声的砸地声,仿若砸在了每个人的胸口一般,吞了吞口水山羊胡子颤抖着擦了下头上的汗水,倏地,身子一动,猛地抢过李母手中的符箓,狠狠的推开老道,朝着客厅大门的玄关处跑去!
十万、十万而已,他要是知道真的有鬼,那这十万赚着干什么,根本没命花!
“啊,我的符,我的···”
“嗝···砰!”山羊胡子轰然倒地,血慢慢的染开在了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