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在武林多有声望呢?
可以这样说。
江湖有名望的游侠儿,都来过叶家拜师学艺。
叶家老祖宗,脾气大,但武学之高,且有自创的叶家拳法,很受武林推崇。
叶浮生一身精妙武学,就是承袭叶家教导。
当然。
被赶出家门后,这位不屑用叶家拳,一把箫中剑,打败江湖十六名侠,可见武学造诣之高。
虽然,暴政之时江湖游侠儿萧条了一阵。
但苏琉玉上位后,叶家兴起,也在情理之中。
这几年,除了高手云集在此,也有不少武学奇隐匿在内。
叶家老祖宗送走大魏天子后。
准备摇人了。
时间不等人,知道事态严重,一个大嗓门吼得整个府宅都震了震。
并且一封急信调遣周遭江湖豪侠,连江州城在搬砖做苦力的游侠儿都有所耳闻。
“这叶家好几年没动静了吧。”
“难不成,叶家也听说了武林大会?”
“不可能,那老祖宗岂是争夺名誉之辈,他叶家,也不必和咱们争啊。”
也是啊。
各位不出名的游侠儿这么一想。
也却是这个道理。
“那召集咱们,是搞事?”
“屁勒,你当这是建宁年呢,现在是顺启年,想造反不成?”
大魏建宁十三载暴政。
但大魏顺启四年国泰平安,哪用得着搞事?
“算了算了,搬砖重要,老子拿了银子还要喝酒去呢。”
江州游侠儿被苏琉玉一顿忽悠,现在就想着把城建搞好。
只是第二天,自江州知州衙门传来的文书,让他们吓了一大跳。
‘大魏天子回京,江州叶家护驾随行。’
靠!
他们瞪大双眼。
大魏天子!
回京!
皇上!
皇上来了江州!
什么时候的事!
他们怎么不知道!
不对!
凭啥叶家护驾随行!
他们也要随行!
他们也要保护皇上!
批路引!
给老子批路引!
“特么的,这江州知州顶个屁的用,这样瞒着咱们。”
“就是,难怪江州最近又是城建又是武林大会,原来皇上跑来了。”
“咱们皇上看江州穷,想扶持咱们,那是好事,咱们江州也有盼头了。”
江州老百姓一片喜气。
这座破烂小城,在建宁暴政下,存活那么一口气,这会听到皇上大力发展江州,可算是松活过来了。
温饱是温饱。
但看岭南。
看鄂北。
看辽东。
他们延西,那是屁都没有。
这道文书,让各家各户似过年一般。
明日能见到皇上,还能送皇上回京,那是天大的要紧事。
老百姓把过年的衣裳都拿了出来,准备庆祝庆祝。
相比江州城热闹。
江州小院,要显得安静不少。
苏琉玉坐在主位之上,看向唐老王老。
“两位爱卿就先留在江州,朕已派信,让方钱他们聚集商贾,想必也快回来了,等朕事情办妥,再回来。”
唐老王老互看一眼,眼眸里,均有担心之意。
“皇上,江州这块,有咱们呢,渡口修缮完工后就是锻造坊,差不多一个月也就妥了,关键这城建,怕是还要两月。”
苏琉玉点点头。
“锻造坊完工后,朕会和晟王商量运矿一事,顺启四年,轻重工业是重中之重。”
她又道:
“当然,江州吸引外来商贾投资,扩建,也不能落下,有你们二人,朕自是放心。”
她站起身,看了眼天色。
“朕先去收拾收拾,你们也先退下吧。”
唐老行了个礼,心下还是不放心。
“皇上何必以身犯险,臣等实在担心,不如还是像上次征元一战,以马车为诱。”
苏琉玉眼眸复杂。
“不可,此计已经用了一次,他们不会相信。”
那群人也不是蠢得。
她放出消息,自然要亲自出行,这样才稳妥。
她以身犯险倒不打紧。
只要不累及百姓,便平了她心里大患。
二月的夜,还带着刺骨的凉意。
风刀子灌进脖子里,让院中少年们,有点惆怅。
当然,惆怅的只有一个人。
“真没想到,咱们江州五侠分离这般快,皇上也是,没事瞎跑什么,还累你们一起折腾。”
叶浮生灌了一口酒。
姜黄的脸色有点郁闷。
“叶哥,掌门回京是有要事。”
柴小川给他倒了一杯酒。
“还会回来的。”
叶浮生心里不舍。
自打十五岁离家后,在江湖向来独来独往,少有同龄好友。
好不容易交到一帮子志同道合的朋友,相处没几日,又要分开。
他心里哪里是滋味。
“不如叶哥和咱们一道?”宋锦秋提议一句。
“算了吧,我才不想看到叶家那帮子人。”
气氛瞬间沉重了。
苏琉玉给众人倒了一杯酒。
“好了浮生兄,搞得像生离死别似的,咱们今晚不醉不归,痛快喝上一场。”
她坐在小院的板凳上,回头看了倚在摇椅之上的云崖儿一眼。
“崖哥,不如一起?”
云崖儿轻抬眼睑,扫了他们一眼。
“喝你的。”
“哦。”
云崖儿才不会和这帮小子胡闹。
苏琉玉今年十六。
柴小川和宋锦秋才十八,叶浮生大他俩一岁,也不过十九。
而云崖儿,十四岁遇到苏琉玉,过了六年,今年加冠,正好二十。
在他们面前,完完全全是位小家长。
他站起身,准备还是熬点醒酒茶,免得某人喝醉酒瞎闹腾。
今晚不必批折子,苏琉玉难得的给自己放了个假,喝酒也痛快不少。
“你们大哥呢,让他过来一起喝一杯,多个人热闹。”
“文昭兄说的对,咱们虽叫江州五侠,但你们南疆三侠老大哥怎么不见人?”
柴小川看了一眼房顶。
“大哥不喜见人。”
宋锦秋附应。
“大哥喜欢一个人,别管他了。”
好吧。
苏琉玉也不勉强,把他三全部灌醉一通,用袖子抹了抹嘴,准备睡觉了。
当然,又被某人嫌弃一通。
骂骂咧咧把她脸擦了,又泡了个脚,这才让她上床。
夜深。
江州十里一处山头。
这里,是南疆将士聚集之地。
他们并没有化整为零,而是在此养兵数日,装作匪患。
“国有内乱,非流血不成,这魏狗让咱们公主受辱,咱们定也不让他们好过。”
说话的人笑的阴煞。
“公主说的果然不错,这狗皇帝是要以身为诱,咱们偏不。”
“大哥,那咱们怎么办?”
那人笑了笑,看了眼江州。
“咱们,屠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