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上人群涌动,不仅是赵昌君父子,濮城大大小小的官员和权贵几乎都聚在了这里,企图能够在武陵王面前露一下脸,若是能够被武陵王记住,那可就有机会一步登天了。
赵青冷眼扫了一眼周围人群里面的一些女眷,心中暗恨,这些狐媚子平时躲在深闺大院里面不见人影,现在倒是一个个打扮得千娇百媚,在这里抛头露脸,其目的何在,瞎子都能看出来。
想到这里,他又抬头看了看眼前缓缓靠近巨大的船舰,眼中火热,这种银岚大舰乃朝廷神匠司督造,属于皇族特有的御舰,只有皇族才能使用,是权力的象征。
整艘船舰通体银灰色,体势巍然,所用的木料和铁料都不是凡物,每一个部件上面都用了百年朱砂、星辰沙、云墨等材料刻印了各种攻击、防御符纹,甲板和两侧都布置了床弩,配以各种灵兵弩箭加上船上的三千甲兵,就算是先天境的修行者对上,也要饮恨收场。
银岚大舰不仅能够在水里劈波斩浪,还能飞上天空,就连高空的罡风也能破开,来去如风。
看着一队队撑着藩王仪仗的甲士从银岚大舰上鱼贯而出,赵青不由上前了几步,一边举目眺望一边对着身边穿着青色官袍的中年男子问道:“爹,姐来信不是说要后天才到吗?怎么提前了?”
如果不是因为武陵王突然提前到来,他现在已经带着王德去将那美人抓回府中去了,一想到胡彤那充满少妇风情的身段,他心中就是一热,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现在王德已经将那美人压回去了吧?
“混账,王爷的想法其实你能揣测的,赶紧给我站好,毛毛躁躁成何体统,别给你姐丢脸。”
赵昌君脸色一板,对着赵青训斥道,不过他话虽然严厉,但是眼中却无半分恼意,眼角余光还悄悄扫了不远处的面无表情府尊大人一眼,心中得意,这几天,为了龙王诞祭品的事情,他与这府尊可是争吵了好几次,谁也说服不了谁。
不过现在好了,武陵王一到,孙瑜那老匹夫要是再敢阻拦,自然有人收拾他!
对于自己父亲心中的想法,赵青自然不知,听到训斥之后,本能地一缩脑袋,后退几步,站在了赵昌君的身后,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恭敬的模样。
随着武陵王仪仗的靠近,一顶由十六人抬着的辇子缓缓来到众人的面前。
作为濮城府尊,众官之首,孙瑜当仁不让,上前几步,朝着武陵王一拜,“下官孙瑜参见武陵王!”
“参见武陵王!”
孙瑜身后的大小官员和权贵纷纷行礼。
“好了,都起来了吧,太祝令何在?”
辇子上面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听到这话,站在孙瑜身后的赵昌君嘴角一翘,也不去看府尊那难看的脸色,飞快上前几步,恭声道:“下官在。”
“龙王诞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上面传来的声音依然不紧不慢。
赵昌君闻言,心头一紧,连忙回道:“除了祭品还没有定论之外,其他事情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嗯!”
车辇中的男子声音突然一提,“如果本王没有记错的话,今天就是龙王诞了吧,之前我已经命人叮嘱你等,必须要把这件事办得妥妥当当的,你现在居然说祭品还没有准备妥当,你这太祝令是怎么当的?”
“王爷息怒,并非是下官怠慢,而是府尊大人故意阻扰,所以才一直拖延到现在。”赵昌君浑身一哆嗦,跪在地上大声辩解道。
“一派胡言,启禀王爷,关于祭品的事情——”
孙瑜听到赵昌君的话,脸色一白,就要解释,但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武陵王那阴柔的声音给打断了。
“够了,本王不想听你理由,龙王诞的事情就由太祝令全权负责,你就不用插手了。”
说完之后,那巨大的辇子就再次动了起来,在众多仪仗和甲兵的护送下,武陵王朝着城中早已准备好的府邸缓缓离去。
直到武陵王的仪仗消失在城门口,孙瑜才一脸铁青地挺起弓着的腰肢,一双丹凤眼充满怒火地看着身边的赵昌君。
“赵大人,那可是上千条无辜百姓的性命,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怜悯之心吗?”
赵昌君闻言,轻轻一拂衣袖,淡淡道:“孙大人此言差矣,她们能够侍奉龙王,是三生修来的福分,抛弃区区一副皮囊算得了什么,说不定日后她们还会感激我呢。”
“你这屠夫,这件事我一定要上禀圣上,参你一本!”
孙瑜说完之后,就带着人马气匆匆的离开了,很快码头上就只剩下太祝令府这一支人马。
赵青阴阴地看了看孙瑜等人离开的背影,凑到赵昌君面前低声道:“爹,这老家伙如此不识好歹,要不要我告诉姐姐,让她——”
“诶,别管他,我可是奉了武陵王的命令行事,就算他告到圣上面前,我也不惧,好了,这件事不用你操心,你没什么事情的话就回家待着,这几天千万不要给我惹事!”
赵昌君说着严厉地看着赵青,对于自家这儿子惹祸的本领他可是深有体会。
“爹,我哪有惹事,都是人家惹我,今天我在茶楼还让人给打了呢?”赵青委屈道。
“让人打了?”赵昌君满眼怀疑地看着自己儿子,“在这濮城你不打人就不错了,还有人敢打你,好了你别在这里胡闹了,快回去,我还有很多事要忙,没空管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说完之后,也不等赵青解释,赵昌君就领着手下的人也快步离开了。
“这还是不是亲爹了,儿子被打了不帮我出头就算了,还不相信我?真是气死我了!”赵青满脸气愤道。
“少爷,我们现在怎么办?”
旁边,一个穿着家丁服饰的青年低声问道。
“回去,看时间王德现在应该已经把人带回来了。”赵青看了看天色,脸上愤然顿时消失了,取而代之地是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
当赵青带着家丁回到家门的时候,祭司王德果然已经回来了,不过所看到的场景和他想象的有些不同。
“怎么回事,你的脸怎么伤成这样?人呢?”
赵青看着眼前肿得像一只猪头的王德,厉声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