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攻永远比单纯的防守要来的有效,王陆对自己的承受能力有信心,尤其是在九阳锻体入门的情况下。
说时迟那时快,在黑狗子攻击到达前,他将别在后腰的环首刀抽了出来。
嘭嘭嘭!
还没等挥刀,一连串打击声响起,只是瞬间,王陆全身上下同时遭受到了攻击。
很痛,但足以忍受。
脸上露出一起狞笑,他在痛苦的刺激下,心中的凶性也被激发出来。
杀心疯狂运转,环首刀化作一道半月型的光影,狠狠朝黑狗子劈下。
“屠鬼!”
鬼哭般的怪异啸声响起,黑狗子的攻势为之一顿,他想后撤,但发现自己居然丧失了对身体的控制。
旁边的那些差人已经呆住了,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他们大多是练了一些拳脚的普通人。
黑狗子已经强到让人绝望,没想到王陆这个看似不起眼的青年,居然也这么厉害。
他们先前之所以给面子,无非是看在孙善的份上而已,此时想来,才知道自己先前有多无知。
嗤!
刀锋划过身体,黑狗子胸前出现一个巨大的伤口,直接将他给开膛破肚,腹内的脏器暴露在空气中。
如此严重的伤势,换个人来恐怕当场就死了,但黑狗子不仅没有死,反而依旧活蹦乱跳。
他先是连连后退,拉开了与王陆之间的距离。哪怕肚子里的东西随着运动,而洒落出来。
“嗬,好刀法!”
黑狗子在远处站定,“没想到你居然还是个高手,真是看走眼了。”
“你看走眼的还有很多。”
王陆微微眯起眼睛,“你应该不算人了吧,投靠邪灵了?”
“投靠?不!我只是皈依在主人的光芒之下而已。”
黑狗子满脸狂热,身上的血肉诡异的蠕动起来,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巨大的伤口就已经恢复原状。
“主人?”
王陆冷笑:“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去给人做狗,难怪你娘会被气死!”
“住口!”黑狗子怒吼道:“你懂什么!我所经历的事,你又知道多少?只要能达成所愿,变成恶鬼又有何妨!”
正说着,他脸上的神情忽然一顿,随即平静下来,“我娘没死!?”
这下轮到王陆愣了,这小子是怎么知道的?
见他不说话,黑狗子肯定了这个答案,继续道:“你将我娘藏起来了吗?说吧,你想要什么,如果是让我束手就擒这种蠢话,那就不要提了。”
看来在体内另一个灵魂的安抚劝说下,黑狗子已经彻底冷静下来。
尽管身材瘦弱,但他此时给人的压力却非常大。
尤其是身上伤口诡异复原的情形,让周围那些差人看的惊骇无比。
眼见出现变故,王陆决定改变之前的计划,顺着黑狗子的话问道:“城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的主人又是谁?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以将你娘还给你。”
黑狗子沉默不语,内里却在和另外一个声音说话。
其实他能选择的不多,要么杀了王陆,要么直接撤离,如果回答王陆的问题,他就很可能面对来自主人的责罚。
这是黑狗子体内另外一个存在,所不能接受的。
“你应该直接撤走,继续我们的狩猎,反正他不会对你娘怎么样。如果坏了主人的事情,后果有多严重,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不,娘病重,我不能在身边照顾已经很不孝了,在她没死之前,我不想再和她分开!”
“这是在拿我们两个的小命冒险,我不准你这么做!现在立刻离开这里!”
“什么事我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个不行,我娘受的苦已经够多了,绝对不能让她死不瞑目!”
“你觉得你现在的样子被你娘看到,她就能瞑目了!?”
“我有我的打算。”
一阵激烈的争吵过后,黑狗子占据了上风,毕竟他才是这具身体的真正主人。
体内另外一个声音被他强行压住,暂时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
黑狗子再次睁开眼,“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不过要先见到我娘!”
“没问题。”
王陆爽快答应,目光扫了一圈,被他看到的差人纷纷后退,脸上抗拒之色十分明显。
有些不屑的笑了笑,他带着黑狗子离开了这里。
直到他们走远,才有差人问道:“咱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去禀告县尊大人啊!”
“可…可我听说,县尊大人已经将所有事都交给孙先生处理了。”
“那就去找孙先生!”
……
冷清的长街上,不知何时起,出现一股腥臭味,原本偶尔还能碰到一两个行人,此时已经彻底看不到了。
家家户户紧闭门窗,就算有小孩子的哭闹响起,也会被很快压下去,变成呜咽声。
短短一天时间,热闹非凡的县城,就根闹了瘟疫似得。
“看到了吗,主人的计划已经开始了,这里注定要成为废墟!”
跟在王陆身后,黑狗子语气狂热。
“所有人都会死?”
王陆脚步不停,语气中带着一丝莫名的味道。
“不,他们不会死,只是换了一种形态继续生存而已。并且将永远脱离凡人的痛苦,生老病死都会远去。”
黑狗子大声说着:“你阻止不了任何事!”
“我不行,加上孙老呢?他可是镇魔司的老人!”
王陆试探了一句。
黑狗子嗤笑着说道:“孙善?哈哈哈,你…”
话未说完,他就像是被一条无形的鞭子给抽了一下,背后忽然出现一道长长的血痕。
被开膛破肚都面不改色的黑狗子,此时痛的在地上不断翻滚,哀嚎!
足足叫了一盏茶的功夫,他才勉强平静下来。
王陆瞬间想到了很多,但黑狗子阴狠的目光,阻止了他继续问下去的打算。
两人沉默前行,最终在一条狭窄的胡同前停下。
“你娘被我安排在这里面,还专门请了个人熬药。”王陆掏出钥匙,将胡同左侧的一间大门打开。
黑狗子迫不及待的走了进去,入眼便见着一个黝黑干瘦的小姑娘蹲在地上,用扇子不断给火炉扇风。
而大堂右侧的耳房中,那熟悉的咳嗽声,让他呆立当场,久久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