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九阳锻体上所说,王陆将十种药材按照一定比例放入铁锅中,然后加水用文火慢熬。
盖上锅盖,接下来只要等八个时辰就行了。
此时孙善还在院子里打呼噜,王陆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要去买一把刀来,便走过去将其叫醒。
得知他要去买刀,孙善咧嘴笑了,神神秘秘的让王陆稍等片刻,随即起身去了屋子。
一阵翻箱倒柜后,他提着一把直刀走了出来。
“这把环首刀是我以前立功时,上面赏赐下来的,可惜后来我弃刀用掌,因此就荒废了,你既然是用刀的,就送你吧!”
他说着将刀递了过来。
王陆接过后,仔细打量起来。
朴实的刀鞘上没有任何花纹,通体褐色,用牛皮制作而成。
他握住刀柄,将其缓缓抽出。
逼人的寒光扑面而来,只是一眼,王陆就发现了这把刀的锋利之处。
“好刀!”他赞了一声,随即道:“这么贵重的东西,你直接送我?”
“嘿嘿嘿,这个嘛,反正在我这里也是个收藏,倒不如给你去对付邪灵,发挥它的作用。”
孙善搓了搓手,“那个银票的事…”
“礼尚往来,银票就当我孝敬您了!”
王陆将环首刀收回,孙善哈哈笑着,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好,我去买些东西,你好好看家啊。”
说完他将地上的酒壶拿了起来,晃晃悠悠的向外面走去。
王陆目送孙善离开,直到他走远后,才收回目光。
抚摸着环首刀的刀身,越看越是满意。
一百两的买卖,王陆赚大了。
回到熬药的灶台前,他盘膝坐下,闭目回忆杀生刀法的种种,将杀心维持在比较活跃的状态。
这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这套刀法不注重招式,加上有绯红存在,王陆不需要每天练习,但杀心这种东西,必须要保持活跃,不然就会退步。
入定中,不知过去多久,院子外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
王陆睁眼一看,便见到孙善脸色阴沉的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还有几个身穿皂服的差人。
“发生什么事了?”他起身问道。
孙善上下打量着王陆,良久后才道:“卖药的张掌柜死了,钱财也不见了。”
“嗯?”
王陆脸色一变,随即道:“我并不缺钱,这你是知道的。而且,我和他无冤无仇,甚至是第一次见面,没有杀人的理由。”
“我知道不是你!”
按照张掌柜的死法,凶手身上必然会留下血腥味,之前王陆回来时,并没有任何异常,加上他没有动机,所以孙善并没有怀疑这方面的。
“除了你之外,当时还有别人在场吗?”
说话的是跟在后面的差人,他的语气很和气,显然是看了孙善的面子。
“有,黑狗子当时也在场。”
王陆犹豫了一下后说道:“不过,他应该不是凶手才对。”
“是不是你说了不算,去调查一下就知道了。”
孙善脸色不太好看,带着几个差人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我陪你们一起去。”
王陆连忙跟上,这事儿既然和他有牵扯,就不能放任不管。
孙善没有拒绝,差人见状也就同意了。
黑狗子家距离这里不远,不过盏茶功夫,便到了地方。
相比孙善的住所,这里要更加小一些,就一个堂屋,两侧是两间卧房,篱笆院里还晒着许多药材。
他们到来时,黑狗子正在熬药。
见到这小子第一眼,孙善脸色变了。
灵敏的嗅觉中,黑狗子身上若有若无的血腥味,简直跟黑夜中的明灯一样。
差人们见到他的神情,顿时反应过来,上前想要将人拿住,不过却被阻止了。
“黑狗,张掌柜死了,你知道吗?”孙善缓缓说道。
“怎么可能?我之前拿药的时候,他还好好的!”
黑狗子一惊,差点将药打翻,惊诧无比的说道。
那脸上的表情,根本看不出杀人凶手就是他。
孙善的表情越发难受了,摇头叹道:“你娘身体不好,咱们这些邻居能帮就帮了,也不会计较什么得失,你要去找你爹,大家其实心里都清楚是怎么回事,但念在你还小,也没计较过。
那张掌柜更是主动和我说,给你家里送药材的事,钱他出,别让我告诉你。
就是这么一个人,你怎么下的去手?”
黑狗子懵了,“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知道你们帮我很多啊,等我找到爹之后,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孙善见他没有丝毫悔改之色,反而还想继续狡辩,终于彻底失望了,颓然道:“将他拿下吧。”
差人们二话不说,上前几步直接将他制住。
黑狗子不断挣扎,但他哪里是几个成年汉子的对手,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只得拼命叫到:“你们干什么?难不成怀疑我杀人?我没有杀张掌柜!我没有!”
孙善并不理会,直接去了左侧的卧房。
他知道黑狗子睡在这里。
没过多久,当孙善再次出来时,手里提着一个木盒子。
王陆立刻就认了出来,正是之前在药材铺中,张掌柜用来装钱的东西。
他有些惊异的看向黑狗子,没想到这个不大的少年,居然真是杀人凶手。
孙善将木盒放在地上,脸色冷硬的说道:“这是什么?”
黑狗子又懵了,“它怎么会在这里?我真的没有杀人,是有人栽赃陷害!!”
“哼,冥顽不灵,等进了监牢,吃了咱们兄弟的手段,看你还嘴不嘴硬!”
差人中一个年纪较大的汉子冷声说着,用铁链将黑狗子捆住后,起身朝孙善道:“孙先生,这小子我们就先带回去了,如果还有什么事,恐怕还得麻烦您!”
“将这个也带走吧!”
孙善将木盒子送了过去,蹲在一旁闷闷的喝酒。
黑狗子还在不断叫屈,可惜所有人都认定了他是凶手,根本没人理会。
等到差人们走远,右侧的卧房中忽然传来了动静,一个头发如同鸡窝的女人踉跄着走了出来。
她的身材很瘦弱,脸上尽是病色。
“孙先生,发生…咳咳…发生什么事了?狗儿他…他人呢?”这妇人断断续续的说着,眼里尽是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