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一点时,谢美芳睁开了眼。
她之前住院期间睡得不好,特意让医生给了她一些助安眠的药丸。
晚餐过后,她趁着鲁姨在收拾厨房,往家里花茶凉水瓶里,投了这么一枚药丸。
投放前,她特意咬啃过药丸,发现它是微甜口感,不苦。
再加上她只放了一枚,一大花茶水壶泡上一枚药丸,并不明显,药效挥发也没那么快,所以她很安心地睡了一觉。
睡醒时,沈家果然如她所预想,静悄悄的。
她还故意走路时,踢了一下椅角制造声响,连着试了两回,依然没再见到鲁姨起夜来查看异响原因——
要知道,之前,她只要开个灯起夜,鲁姨都能警醒地过来查看情况。
她特意在客厅里,查看了那花茶凉水瓶,里头已经空了,还洗净了。
与沈家人相处了近个月,她早就知道宋安娜嗜甜!
平日里连喝开水,都要喝的是各种干花泡制而成的凉白开,这种习惯,正好方便了她行事。
谢美芳上了二楼后,不放心之余,又在宋安娜身上加了点料,让她能睡得更深沉。
之后,在她屋里找到宋安娜不离身的手提包包,以及她带来的行旅箱。
瞧着行旅箱里头凌乱的各种衣物化妆品,显示着宋安娜的生活习惯有多糟糕!
若不是本身心爱之物,宋安娜怕是都不清楚自己行旅箱上有什么贵重的物品了!
她看了一眼,没敢动贵重物品,只是从她包包和行旅箱里,各抽了一部分小零碎钱,大约是五百块左右,就将手提包包和行旅箱放回原本,至于首饰什么的,她动都没动。
没必要贪这种小便宜,若非她手上没钱,她也不会打沈家母子俩财物主意的……
但她想要借汪淼的手办坏事,没钱哪可能驱使得动汪淼这恶女?!
搜完宋安娜的,她来到沈振栋临时睡房。
“可恶、”
行旅箱和公文包都摆着好好的,抽屉并没上锁,但是她没有行旅箱的密码锁数字,打不开沈振栋的行旅箱——
“那狗杂碎,会把钱收藏在什么地方?”
谢美芳没有鲁姨的顾忌,打开了沈振栋的公文包,发现里头有暗格,装了一张折好的文书纸张,另外还有一扎钱,都是十块钱一张,少说也有五、六百块了。
夜色太暗了。
谢美芳看不清楚纸张上的字眼,但她觉得沈振栋能藏在暗格里,定然不是等闲小事,她抿了嘴皮,将这钱和纸张收进裤袋里,又如幽灵般回了一楼主卧。
翌日
鲁姨醒来时,心下一惊,没想到她能睡得这么熟,一觉到天亮?!
醒来第一件事,她顾不得洗漱,先去主卧轻声叩门,没听到太太回应,她心下便有些紧张地开了房门,来到床边,发现太太还在熟睡!
太好了,没出事。
瞧着太太呼吸正常,脉相有力,鲁姨又悄悄的退开,开始一天的忙碌。
虽然现在才早上六点多,但对于帮佣来说,她已经起晚了。
洗漱后,她匆匆离家去买菜,准备当日食材。
连鲁姨都没多想,一向是晚起的宋安娜自然也不会觉得奇怪。
她睡到十点起床,不喜欢鲁姨准备的食物,跟鲁姨说了一声她要去惠市就出门了。
昨晚,宋安娜就找到沈振栋人了。
在发现大儿子只是将自己关起来喝醉酒后,宋安娜也不管他了,她往包包里塞够了钱,直接上了约好的顺风车,如同一阵风地离开了沈家门。
离家前,宋安娜甚至连问一句儿媳妇身体如何了都不曾!
令鲁姨怜悯地望了眼主卧房,同情地摇了摇头,也不敢多言主家夫人品性如何,老实收拾餐桌,得开始准备太太的营养午饭了。
没想到,夫人刚离开不到半小时,鲁姨迎来了沈家第一个客人——
省城沈家,因为沈振栋酗酒打妻的原因,正处于流言风眼之中,江城这处临时住宅,根本就没客人来访。
“你是?”
听到门铃响,鲁姨出来一看,只见一位高瘦的女同志提着上门礼品,脸上有些清冷寡淡,显然不是普通人家出身,但她确实是不认识此女。
“你好,这里是沈家,谢美芳是住在这里吗?”
汪淼今日要上班,是提前早退了半个小时过来的。
“是的,你是太太的?”
“你好,我叫汪淼,是谢美芳的姨家表姐。”
“很抱歉,有失远迎,汪小姐,你快请进。”
听说是太太娘家亲戚,鲁姨就不奇怪自己不认识了,再加上太太现在情志不畅,若是这表姐能劝解一下太太积极向上,好好过日子,那再好不过!
老爷离开前,可是希望大少和太太能感情平顺,和好呢!
瞧着汪淼年纪也不大,就是长得高挑,鲁姨不知她已婚没有,只得用小姐称呼,引她到了客厅前,备上花茶小饼干和糖果招待好客人,她才去主卧请示太太。
费了几分钟,谢美芳才洗漱完成。
素着白脸,她连睡衣都没换,直接来到客厅,顺口让鲁姨多准备汪淼的午饭后,将鲁姨打发进了厨房,她才望向汪淼——
“我还以为,你得要下午才有空过来我这呢。”
谢美芳声音低哑,有气无力,话里话外都是嫌弃她来的时间迟了。
“啧,我瞧你这鬼样子,这是连活都不想活了?”
汪淼见谢美芳还有心思来讽刺她,她也不客气地低声反讥回去。
“不就是做做样子,有什么好奇怪?”
谢美芳眯了眼,示意汪淼喝口茶,自己也拿起鲁姨特意给她准备的红枣茶,慢慢地喝了两口、
果然,没几秒,鲁姨再度出现,她送了新鲜的苹果果盘过来。
待鲁姨上好果盘,谢美芳才对着她吩咐说道:
“鲁姨,你不用麻烦了,我领表姐进屋里说说小话儿,你准备一道红豆焖猪尾吧,我表姐爱吃。”
“呃、”
鲁姨略显尴尬地站在原地——
***
PS:然然查了一下资料,安眠药很早就在国外有了,五、六十年代就有药,所以到了八十年代应该发展不错了。“唑吡坦思诺思”也查不到是几年研制出来的,但它的药性是微甜、不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