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封了白咏月身上的灵力,他如果想要解开我的封印,就必须回凤鸣山,除了凤鸣山以外的人是解不开这个封印的……而且话虽如此,实际上凤鸣山上能解开我封印的人也并不多,满打满算也就只有那么几个罢了g。”琅千秋如此说道。
所以说,无论今夜过来救白咏月的人,到底是不是凤鸣山的人,他若是想要恢复经历,那最终的目的地都会是凤鸣山。
而这个是琅千秋比较不愿意看到了一个场景。
自从她和三长老闹翻了之后,就一直在有意无意的逃避着凤鸣山。
尽管现在她能回到凤鸣山的地界上,就算是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要直面凤鸣山上的这些人。
可是依照着她的性子,那向来都是喜欢先发制人的,不喜欢被动的接受。
现在她在这个镇子里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若是白咏月这厮就这么透漏了她的行踪,那就等于说失了先机,再想要做什么事情的话,就难免会慢上别人一拍。
因此他们虽然今夜出来找白咏月了,但是也不一定能找到他,最坏的打算就是让他给跑了。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在这个镇子里的行动就得要加快了。
害,原本还以为工作暂告一段落,就能多休息一些日子,好好玩上几天的,现在看来,从明天开始,就又要立刻开始工作了,唉,真是头疼啊……
其实白咏月跑的时间也算不上长,据那店小二所言,在琅千秋他们几个回客栈的前不久,那人也才刚刚找过来罢了。
也就是说,白咏月他们前脚刚跑,后脚琅千秋他们就开始追了……所以从这个情况来看,他们能追上的可能性极大。
……
过来带他走的这个人是他们白家的好手,便是在整个玄门界,那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只是这个好手显然并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角色,他带着白咏月,速度极快,两个人的身影交织在一起,被拉成了一道黑白相减的线,“嗖”的一下,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但是他丝毫没有顾及到白咏月的感受,白咏月此时灵力被封,行动之间本就不如别人迅速灵活,偏偏这人的速度非比寻,而且还不给他身上加一个防风的结界之类的什么东西……这让他尽管没有出力,却还是简直感觉自己的魂要从嗓子眼里生生的被人拉扯出去了一样。
白咏月终于忍受不住了,这简直就是酷刑啊酷刑,他费力哦把住那人捉着自己的胳膊,迎风狂喊,道:“停——停下啊——”
大概是他的喊叫声太过于凄厉,也有可能是他的希望太过于迫切,那人终于“好心”的停下了脚步。
白咏月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他一张原本清秀白皙的脸涨成了紫红色,显得狰狞可怕,仿佛下一瞬间就要昏死过去了一样。
尽管跑了这么久,他自己没有出半分力气,但是此时此刻,他面上也是大汗淋漓,疲惫的快要喘不上气来。
就这么缓了好一会儿,他面色变成了惨白的颜色,这才断断续续道:“你、你跑那么快做什么……你不知道……不知道我的灵力被封了吗?”
那人静默了片刻,这才慢慢开口,道:“不跑的快一点,等着被他们追上来吗?别忘了,他们那边可不止一个人,你的灵力被封,你觉得我一个能对付的了那个琅千秋吗?”
他一开口,嗓音沙哑的不像话,众人顿时感觉口渴的时候身处在干燥的棉花堆上,或者是在想要游泳的时候整个身子都被埋在坚硬冷砺的沙漠当中……总之让人觉得十分的不舒服。
但是白咏月却并没有表现出分毫异样,他就像是已经对这人的声音听习惯了一样,并没有觉得不对劲。
这人的个头本来就生的魁梧高挑,要比白咏月高上不少,而白咏月此时还在弓着身子传奇,因此站在那人旁边,就更是显得整个人是小小瘦瘦的一团了。
但是这人毕竟是他们白家的门客,按照道理来说,白咏月是主,他位在白咏月之下,是客亦是仆,应当要听从白咏月的命令行事。
可是他现在灵力被封,又站在这里,和这人的差距如此之大,让人心里头也觉得没由来的就矮了一截。
白咏月尽量直起身子,挑着下巴看他,想要让自己显得有威严一些。
在夜色当中,那人整个人都隐藏在黑暗里,像是并不愿意将自己显露在众人面前似的,在头上带了一顶宽大的兜帽,将整个人全都笼罩在兜帽之下。
白咏月此时看不见他的脸,只能尽可能在脑子里去想象以往见到他时候的那个样子,然后慢慢道:“本公子要去凤鸣山,你带我过去找林淡。”
显然,他自己也只知道的,他身上的这个封印除了凤鸣山的人以外,就没有人能解开了。就算是这样,他这些日子和琅千秋相处,也明显发现琅千秋的修为深不可测,林淡到底能不能解开他身上的封印,他还有些怀疑呢。
现在他身上没有灵力,行动起来简直十分的不方便,是得要去凤鸣山一趟……而且他这次大有收获,要把遇见琅千秋的事情都告诉林淡,让他直到琅千秋的踪迹,要抓紧时间,趁着琅千秋还在这里的时候要赶紧过来找她,将她带回凤鸣山。
这次算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能遇见琅千秋的行踪纯属偶然。必须要赶紧抓紧时间,否则,等琅千秋从这里溜了之后,再想掌握她的行踪,恐怕就难了。
白咏月此时虽然在心里头能想象的来这人的样子,但是毕竟看不见脸,不知道这人面上现在是个什么样的表情,因此一时间有些拿捏不住。
再加上他说要去凤鸣山之后,这人就开始不说话了,长长久久的沉默了好一会儿,但是却又明显能从他的兜帽底下感觉到,他那一双眼珠子正在沉沉的盯着白咏月……
白咏月开始感觉到不自在了,他默默的跺了跺脚,想要缓解一下站的久了的腿麻,然后又问道:“你到底怎么想的,赶紧的给个话吧!”
那罩在兜帽里的人这才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声,像是在冷笑,又像是在请哼,总之绝对不是尊敬的意思。
他沙哑着嗓子,低声道:“小少爷的吩咐,在下本应该听从的……但是家主大人在吩咐在下出来走这一遭的时候,曾特意叮嘱过,让接到了小少爷,就直接将你带回家去……不要再胡闹了。”
这人说起话来,好像全无自己的感情,只不过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罢了,但是白咏月有充分理由怀疑,这厮说的最后一句,就是“不要再胡闹了”这一句,压根不是他爹的原话,只是这厮自己加上去的而已。
他忍不住觉得生气,翻了一个白眼,声音也变得大了许多,道:“你先不要管我爹,就我说的,就当是请你帮我一个忙,带我去凤鸣山,这个忙你到底帮不帮吧……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的这个情况,我被封了灵力,难道你就让我这样会兰考吗?就算是我爹也不会同意的,到时候肯定还得再去一趟凤鸣山,大费周章,岂不十分的不划算?”
那浑身罩在兜帽里的男人仍然是不动如山、不为所动,丝毫不为白咏月的说辞而有所偏移。
他兜帽下的眼睛直视着白咏月,甚至显得有些不近人情,冷声道:“三少爷,这些都不是你应该操心的事情。你只需要听从家主的命令,和我回到兰考就行了,至于你被封印了的灵力……家主英明神武,自有他的决断,总之,家主绝对不会放任三少爷您被封印了灵力的,这点大可以放心。三少爷,你不要太过顽固了,莫要让我难做。”
这话一出白咏月顿时就更加生气了,什么叫“让他难做”,就是意思他白咏月不懂事吗?意思他白咏月不会体谅别人,专会为难人呗!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这人不过只是他们家里的一个门客罢了,能有今日的成就,也是靠着他们白家一点一滴的用灵药法器堆积起来,若是没有他们兰考白家的扶持,他在玄门当中能有这样的地位。
可是这厮实在是太不知道感激,明明他们白家对他有大恩情,可是他却一直都摆出摆出来一副高高在上的主人模样,实在是太不将他白咏月放在眼里了。
心中的气一上来,白咏月顿时感觉腿不抖了,气不喘了,连连说起话来都有底气了,也不管他在兜帽底下是什么表情了,顿时便指着那人痛骂道:“你是狗吗?怎么这么倔?我说话你不听是不是?”
他话音刚落,那人周身上的气息便是一冷,他并没有答话,只是沉默着望向白咏月。
白咏月心中立刻便觉得有些后悔,觉得脸颊发热,像是被疾风猛然扇了一个大耳刮子似的疼。
明明他白咏月是骂人的那个人,那人才是被骂的那一个。可是他现在心中却觉得十分的不自在,很是尴尬,觉得自己话说的是不是有些重了……
尽管那人只不过是他们白家的门客,可是平时在家里头,他父亲也都没有用过这样的口气和他说话的。
白咏月几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立刻都想要道歉了。
但是十分的令人惊讶,那人却并没有像白咏月想象当中一样发火,他只是沉默的看着白咏月良久,竟然点了点头,承认了这一事实,然后很是干脆道:“我就是家主养的一条狗。”
白咏月:“……”
这一瞬间,白咏月的怒气几乎突然就飙到了最顶点。
因为他感觉只有自己情绪激动,只有自己在生气……认识到这一点之后,他的怒气就有些止不住了
他感觉自己和这人这一场“唇枪舌剑”的交锋,就好像全都是空手打在了一团厚重的棉花上一样,他自己简直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可是这人却不痛不痒。
这让他有一种既无力又愤怒的感觉。
那人动了动,回头像黑暗当中看了一眼,嗓音当中终于透漏出了一丝不耐烦和不满,道:“三少爷,你到底还要在这里磨蹭多久?在下带你出来的时候虽然没人发觉,那可那琅千秋本事不小,若是让她追上来,到时候谁也别想走了。”
那人虽然此时有些不耐烦,可是这话说的也确实不无道理,他们两人有什么事情,其实私下里解决也就是了,实在是没有必要在这里磨磨蹭蹭、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