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知章面上尽显尴尬之色,他搞不懂这位武安王是真的在为锦衣卫而感叹,还是在表达与字面上截然相反的意思,可这个时候只能当真,抱拳开口道:“我大明锦衣卫乃天子亲军~”
锦衣卫的威名,沈磊在穿越前就听说过无数次,影视剧中也极尽所能的将这大明天下的腐败,归结到这群人身上,大大说过的话再次浮现在脑海中,沈磊便有了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责任和义务,同时所代表还可以认为是福利与权利,想要天下太平海清河晏很简单,那就是做到文官不爱钱武官不怕死,可人之初是什么?
有人说,人之初性本善。
这段时间的生活体验,让沈磊对于这句话有了更深的了解,往诛心点来说,人之初是出自娘胎,大口的呼吸空气是享受出生后的权利,而吸吮的母乳则是母亲的营养。
带着人间最肮脏的东西降生,就如那著名的全集中所描述,他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而在华夏的传统认知中,女人每个月的例假都是肮脏之物,而生产时夹着这的血和带出的东西,则更是这人间最肮脏的。
然而人一出生,便要大口的呼吸空气,大口的吸吮母乳,这都是人性最基本的体现,更甚至往深处去说,在蝌蚪找到卵子后,将其他几亿十几亿,乃至于几十亿的同类当成垃圾排除体外,这就是本性!
到了这时,还有人说,人性本善?你为了活下去,让几十亿同类死掉了,这还能称之为善?
当然,这么计较下来,善良是谈不上的,可与善相反的恶,自然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存在,如果非要想给复杂的人性做个总结,沈磊认为打个贪字的标签,是比较中肯和恰当的。
人性本贪!
做完了总结,沈磊的脑海中再次清明起来,就见大殿之中,曾经见过一面的宋献策,正高举着一个信封大声呼喊:“得知刘千户被刺,涌入大帐中的亲兵怒极,一拥而上将陈演诛杀,臣则在拿到劝进表后,向全军发布了真相,一时之间大军群情汹涌,纷纷要求要严惩这些谋逆官员。”
“谋逆?!”
探手掏了掏耳朵,沈磊看了眼台上的崇祯,朱由检的面色已经变的阴云阵阵,想了想转头看向身侧的朱知章,就见他低眉顺眼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开口道:“知章,现在怎么又说到谋逆了?!”
“嗯?”
满怀心思的朱知章听到声音,发现与以前没什么区别,知道自己先前的担忧有些多余,这位根本就没把那个事儿放在心上,顿时松了口气,语气中也带着莫名的欢快:“不知为何,那刘宗敏也成了锦衣卫千户,还一心一意的向着朝廷,在逆贼陈演拿出劝进表时,向其出示了驾帖,要以谋反之罪抓捕陈演,不想这陈演早已身怀凶器,竟将刘千户刺杀,以至于此。”
“刘宗敏也是锦衣卫千户?”
沈磊是彻底的懵圈了,心说西北汪李二狗长了啥眼啊,人都说锦衣密探遍天下他还不信,结果这李自成找的几个亲信手下,竟然都是锦衣卫千户,不过下一刻他就回过神来,眉头微皱:“陈演谋逆?!他准备造反吗?”
“我的王爷,陈演是造不了反!”
朱知章差点跳脚,这次是真的知道武安王,没有把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放在心上,否则哪能连宋献策上了朝都不知道,低声道:“那陈演串联朝廷的文武百官,想要给那刘宗敏上劝进表,让他把……都除掉后,将西北汪李自成推上去,只是没想到这刘大人,也是位锦衣千户,我说怎么他的用刑手法那么厉害~”
“是啊,本王也在奇怪,十几天就能拷掠四千多万两之巨,陛下还说自打他登了基,连续加征赋税加了十七年,刮地三尺刮的天下造反,也总计收入才两千多万两~还不到刘大人拷掠出的一半!”
嘴上自顾自的说着,沈磊坐在太师椅上,看着宋献策手中的劝进表,被郑运来拿在手里,接着又被送到了龙椅上的朱由检手中,没过一会,就见到他面色瞬间变白,好似失去了所有的血色,紧接着大嘴一张,一道血箭竟然脱口而出,仰头便倒。
郑运来急了:“来人啊,来人啊,陛下吐血了!”
“来人啊,快传太医!!!”
沈磊平地一声吼,将整个大殿都震的嗡嗡作响,人也到了龙椅旁边,探手摸着朱由检的脉象,悬着的心放下,脉象虽然杂乱无章,可只要没憋过去就行,听着外边传来的脚步声,就见须发皆白的老太医,正被两个身强力壮的太监架着,飞快的进了大殿。
瞅着老太医还想抱拳见礼,沈磊挥了挥大手:“不用多礼。”
目光落在御案上的劝进表,沈磊连忙掏出手帕擦拭起来,看着上面殷红的血迹,掏出手机来啪啪拍了几张照片,发到了元老群里面:“陈演串联两百多文武百官,竟然想让刘宗敏干掉我和崇祯,拥立李自成登基!”
404回复道:“置之死地而后生,不把崇祯整倒了,他们这群摆明了要投靠反贼的官员,能有好果子吃?还不如趁着现在时局动荡浑水摸鱼,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想必那刘宗敏也已经死了吧?”
sun回复道:“自作孽而不可活,以为放弃了崇祯,抱上李自成的大腿,就可以不死了?404元老,这些人是死是活无伤大雅,可现在王爷,你要如何对付刘宗敏?这牵扯到你怎么对付他们。”
沈磊飞快的输入:“刘宗敏竟然是锦衣卫千户,与他同样的是宋献策也是锦衣卫千户,就连李岩也是锦衣卫的人,我是真不知道西北汪长了啥眼,能够瞎成这个程度。
刘宗敏在陈演上劝进表的时候,表明了自己锦衣卫千户的身份,只是那陈演知道自己必死,临死反杀把刘宗敏给杀了,现在宋献策将劝进表交给了陛下,陛下气的吐血昏迷,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sun回复道:“既然如此,那也怪不得咱们下狠手了,王爷在上,这个时候正是难得的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