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贴近他的匕首,他的匕首刺破了我的衣裳,促到我的肌肤上,殷红的鲜血,透过衣裳,显现出来。
我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他握着匕首的手有些抖。
我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让他的手不再抖:“来呀,别害怕,我死了你心爱的人就会回来。”
“赌一赌试一试,看她的灵魂,重新回来之后会不会爱上你,爱上你这只求而不得的可怜虫。”
我的话音落下,匕首没有刺进我的身体,我却被他打了一巴掌。
在脸上打一巴掌,力度不重,却像极了羞辱。
“你不配提到她,你就是一个怪物,没有情感的怪物,知道什么叫心爱的人,知道什么叫求而不得吗?”
我的脸微微被打偏到一旁,用手抚摸了一下,露出一抹苍凉:“求而不得,只有你,没有旁人。”
“我是怪物,你却一直和怪物纠缠不休,努力的靠近怪物,你以为你是一个人吗,不是的,你比怪物还怪物呢。”
祈惊阙发出一声耻笑,这一声笑在黑暗之中,格外刺耳。
我摸着脸颊的手一反手,扇在了他的脸上,让他的笑声戛然而止。
我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根本就不像他那样轻飘飘的扇了我一下。
打完之后我甩了甩手,“别对我动手,怪物急了会咬人,会吃人,对我动手,你没好处。”
祈惊阙本来抽离的匕首,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我打的激怒了,还是气急了,抽离的匕首,噗一声刺进了我的身体里。
浓重的血腥味一下子散发开来,弥漫在整个房间里,让人仿佛置身于血海之中。
我因疼痛脸色一沉,上前一步。
因为我的上前,匕首全部刺进了我的身体里。
我眼中染上了悲伤,声音凄凉婉转,叫唤着祈惊阙:“惊阙哥哥,我好疼啊,你怎么能伤我呢?”
祈惊阙在黑暗之中的脸色大变,连连后退两步,刺进我身体里的匕首他都忘了抽出来。
我步步紧逼:“惊阙哥哥你忘记了我吗?我一直在等你回来,你教我医术,让我辨认草药。”
“你说你会回来接我的,我等啊等啊,等不到你,也找不到你,我不知道你去哪里了,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祈惊阙退到月光之下,月光照射着他的脸,眼中震惊挣扎,还带了一丝迷茫,在迷茫之中,他慢慢张开了颤抖的手臂,声音极轻:“酒儿,是你吗?你回来了?”
我露出笑不到眼底的笑:“是我,我回来了,惊阙哥哥,你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有消息?”
祈惊阙见我不往他怀里扑,转而冲向我。
我握着插在自己身体的匕首,反手,对着他与我同样的位置,他抱上我的时候,匕首也插进了他的身体里。
疼痛让他眼中的迷茫顿觉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对我出手如电,我灵活的躲闪,随手把蜡烛点着了。
屋里光亮大盛,我倒了药粉在我的伤口上,伤口瞬间止住了血,我笑得如花灿烂,“惊阙哥哥,你的小酒儿就是这样叫你的。”
“瞧瞧,一声惊阙哥哥让你溃不成军,让你忘记了所有,让你迷失在我的幻术之中,你觉得你对上我,真的有胜算吗?”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话本里的故事,老掉牙了。
不过也许正因为老掉牙了,才会在心里留下最深的印象,让人念念不忘成了心头的朱砂痣,白月光。
“你对我使用幻术?”祈惊阙咬牙切齿,目露凶光:“你在窥探我的内心,利用幻术窥探我的内心?”
我嚣张承认的接话道:“只准你修改我编制,我的记忆,不准我亏待你的内心,这是什么道理?”
“你利用窥探我的内心,变成了我的小酒儿,想让我内心崩溃?”祈惊阙现在的脸色像极了穷凶极恶。
我浅笑出口:“说的幻术,没人能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我之所以中了你的道,是因为我曾经信任你,可是你把我对你的信任全部土崩瓦解,咱们现在毫无信任可言。”
“你的小酒儿?”我眼带鄙夷的说道:“她早就化成了灰,变成了孤魂野鬼,再也回不来了。”
“你……”
“来人,抓刺客。”
他的话还没落下,我就扯开了嗓子叫。
在皇宫里,我这一嗓子,不亚于就是一记闷雷,震天响。
受了伤的祈惊阙知道这是齐越国,不是他的北凌,也不是我的南疆,在我话音落下,他捂着伤口,翻窗而逃。
翻窗的姿态,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不过的血迹,可是顺着他的翻窗,跟随着他。
一盏茶的功夫,越厉彻穿着一身里衣,提着剑来。
我喝着凉茶,打趣着他:“你的地盘真不安全,让刺客随便就进入,你说今日刺客来我这,明日刺客是不是就能去你的寝宫?”
“要是让别人知道你寝宫里藏着一个你在乎的人,他们会不会把你在乎的人抓走,来要挟你呢?”
越厉彻听到我的话,脸色臭的跟黑锅底似的,盯着我身上的血迹:“你的夫君来找你的,我把你交出去,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
“可以呀。”我害怕的说道:“把我交出去,正好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齐越国主只不过是一个徒有其表之人。”
“每次行兵打仗只不过是运气好而已,别人闯入了他的皇宫,他非但不追究,还给刺客送一个女子,这绝对会成为说书人最爱的桥段。”
越厉彻双眼一瞪:“好好说话。”
我呲牙咧嘴一笑,他这个人啊,就像一个河蚌,有着坚硬的外壳,把外壳剥开,就是柔软的肉。
余生触摸到了他这柔软的肉,才把他收得服服帖帖。
而我刚刚撬开他一点嘴,任重而道远,但是足以让我开心不已了。
“你的十万铁骑明天给我,我从明天开始就帮余生治病,你要在鬼方十六国之内,让他成为过街老鼠。”
我把随手勾勒出来的画像,丢了给他。
越厉彻接过一展开,眼睛贼亮:“画的可真像,你们两个在一个被窝里睡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