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赫连玺,“十九跟我什么关系,我是前朝皇后,与你无关。”
赫连玺深情的眼中闪过受伤:“你还在生我的气,我知道他把你抓过来,我无能为力的修改你的记忆,可是我一直在守着你。”
“闭嘴。”我一声低斥:“一直守着我,却让我的苍颜死了,昔蓉给你下得本钱不轻啊。”
“不是这样的……”赫连玺要解释,我打断了他的话:“你的任何事情跟我无关,我的事情也跟你无关,你的女人在等着你回来,你既然回来,你应该去找她。”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我的恩怨也不需要你来报,赫连玺我们两个没有任何关系,不要把我和你捆绑在一起。”
赫连玺眼中悲鸣闪烁,如同重创。
我把视线收回来,落在了柳二娘的身上,随手一指屋子里的蛇蝎虫蚁:“这些送给你了,就当你帮我恢复记忆的报酬,西域的柳二娘,还是要小心些,毕竟西域的皇室在追杀你。”
柳二娘听到我这样一说,没有觉得这一屋子的蛇蝎虫也好看,反而警惕的看着我,打量探究着我:“你到底是谁? ”
“姜酒。”我回答的答案依旧不改:“你不喜欢这份礼物,我可以送给你别的,比如说让西域皇室知道你在哪里。”
“我很喜欢。”柳二娘对于我的威胁咬牙切齿:“能恢复你的记忆,我很荣幸,接下来你想做什么?能方便告诉我吗?”
“你想死吗?”我凉凉的问道。
柳二娘盯着我缓缓摇头。
我笑道:“不想死就不要问这么多,毕竟你合作的人不知道我的记忆是你恢复的,不然以他的个性,你被大卸八块都有可能。”
“好了,带这个人去看一下倪寒念,他就是她等的那个人,她不愿意忘记的那个人。”
柳二娘吃惊嘴巴微张:“他是前朝皇上,不是说前朝皇上已经死了吗?”
“史书能信吗?”我反问着柳二娘:“不能信的,都是胜利者写下的东西,他们只享受着胜利的快乐,不会去找一个有没有死掉的人。”
反正人死没死,诏告天下都死了,死了的人怎么能翻起大浪呢?
柳二娘眼神浮浮沉沉:“你说的是,没有一个人找一个死人 ,我在西域皇室眼中也是一个死人。”
“不,他们没有诏告天下,你依旧是一个活人。”我提醒着她:“所以有这么一个藏身之处,你得好好把握,千万不要错失良机,又变成了颠沛流离被人追杀的日子。”
“所以我的记忆不是你恢复的,我也不是恩将仇报之人,今日我走出这道门,咱俩桥归桥路归路,从来没有见过。”
“一言为定。”柳二娘沉吟了片刻,印下了我的话。
我转身就走,赫连玺却抓住了我的手,撕下他袍子的一角,裹住了我的掌心,声音温柔的能滴出水来:“伤了就要治伤,不然我会心疼的。”
我静静的看着他把我的手包裹好,而后举起手左右看了一下,再一次抬起脚步就走。
赫连玺急急地跟上我:“你现在要去哪里,他就是一个恶鬼,你只要出现在他身边,他就不会轻而易举的放过你。”
我充耳未闻,离开了柳二娘的院子,避开了侍卫,到达了宫女和太监多的地方,才旁若无人的走了起来。
赫连玺却在我到达人多的地方之时,自己悄然离开,我心中冷笑,没有本事的爱,口说无凭的承诺,就像天阴下雨,老天完全不用负责任一样,谁当真谁就傻。
也不知道随时通知赫连阙,我熟门熟路的还没走到我住的地方,他就出现在我的面前,眼神充满压迫力的向我扑来。
紧紧的把我抱在怀里,恨不得揉吧揉吧镶嵌在骨子里,“你去哪里了,我找你这么多天都没有找到?”
“找我几天了?”我这一觉睡了几天了,没有人跟我讲,我也不知道。
赫连阙把我拉出他的怀,额头抵在我的额头上:“找你五天了,自从苍穹带着苍颜的头颅离开之后。”
一觉睡了五天,我还挺能睡的。
怪不得祈惊阙会气急败坏,会急了乱找人,原来我失踪了五天。
“松开。”我冷若冰霜的说道:“我不会和你就这样走了的。”
“你现在过去就是以卵击石。”赫连玺急切的说道:“我们可以先回南疆,也可以回北疆。”
我回敬他的是一个巴掌,打得他远离我,眼中震惊。
我一字一句的说道:“北疆南疆战乱,没有你的手笔,你觉得我信吗?”
“我的小王上才十来岁,就被你们合伙欺负,赫连玺你到底是真的没心呢,还是想把我逼上绝路,认为我就得和你合作?”
“我要的是你,跟南疆无关。”赫连玺眼中被悲伤渲染:“北疆攻打南疆,是北疆王所为。”
“至于你被祈惊阙带走,我根本就不知道,不然我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人带你走。”
我的手再一次甩在他的脸上,“不要说的这么好听,我不是傻子,我是南疆的大祭司,我是你们想得到的姜酒。”
“你们心里玩的什么把戏,把我当成什么,我心里清楚,别再说这些可以为了我不要命的话,虚伪。”
两个巴掌甩在同样的位置,足以让他的脸红肿,足以让他难堪。
他看着我艰难的说道:“在你的眼中,我就是如此不堪,对你的心就是如此见不得人吗?”
我冷笑了一声,转身就走。
手上之前被瓶子划破的口子,鲜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
北疆和南疆打仗一年,我的小王上才十岁多些,能撑得住一年还没有任何败绩,证明我选的不错。
我想让南疆强大,并不想让南疆覆灭。
为什么我不能跟天斗?
我既然算出来会死在祈惊阙的手上,为什么要白白的去送死?
赫连玺没有追上我,他心里清楚,他孤家寡人一个人,只要被祈惊阙抓住了,就是死路一条。
我的血滴滴嗒嗒一路,见到的不是祈惊阙,而是太后。
太后看到我,嫌弃仿佛是来自灵魂深处,双目盯着我,怨恨而又阴毒:“以为你只不过是个替身,没想到你是一个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