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云青牵着小云水的手,站在院外侧门处,听院内书生朗朗,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云水仰起小脑袋,“二姐,二哥和三哥都念书识字,云水也要识字。”
“乖,等云水再大些,二姐就教你认字好不好?”
“好!”
“哈哈……小家伙志气不小,就知道要识字念书呢!”一声苍老的声音从二人背后传来,是庄大村长。
“村长爷爷……”庄云水奶声奶气的叫了一声。
“是村长爷爷您呐!这几天我不在,村学的事辛苦你了。”
“哪里,哪里,都是应该做的。云青呐,这办学的事,都传到村外去了,镇长,县令二人赞叹不已,别的村也想模仿建村学,只可惜啊,他们没有我们庄家村有福气,有你这样的财神爷在后面支撑着。”庄村长显然这几天因为村学的事,在外长了脸,乐得下巴上几根白胡须一翘一翘的。
“呵……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教育为本,有条件的想建村学那是必定的,加上现在又有我们为先锋,先建起来了,那些人自然是羡慕。”
二人站在路边,聊了一晌,庄云烟一溜烟的跑了过来,“二姐,二姐,家中来客人了,是那帮了我们家的叶公子,受了伤,杜大夫说村中安静,空气好,适合养伤,就送他来我们家养病了……”
“……”庄云青扶额,这家伙回了一趟京城,被人追杀了一次,连脑子也受伤进水了吧?
“云青,既然来客人了,你快去忙你的。”
“好,村长爷爷,有空再聊。”
人来了,她也不能把人扔那不管不是,明显就是借机到家蹭吃蹭喝来了。
脸皮真厚!
“就叶公子和杜大夫来了吗?”庄云青边走边问庄云烟。
“不是,叶公子不是杜大夫和阿玉公子的朋友嘛,他受了伤,没法,就请了十七哥哥一起驾车送来的。”
“哦,十七一起来的,好久没看到过十七了,十七哥哥过得还好吧?”
“十七哥哥挺好的。我跟你说啊,二姐,十七哥哥刚才告诉我,说要陪叶公子一起住在我家呢,哎呀,太好了,十七哥哥在我家住咯。”云烟在前面开心的一蹦一跳,头上的小辫子跟着一起一晃一荡,显示小主人的心情极好。
“是啊……现在家里房子大,他们住在这,家中更热闹了。”庄云青虚伪的表示着自己的欢迎,不好泼妹妹的冷水。
东方昱并不知道,在庄家,显然十七比他更受欢迎。
在上官极的精心治疗下,东方昱的伤口已经开始要结痂了,身上的毒也彻底的清除,此时,又恢复了一身玄衣的装束,脸上贴着叶公子的易容面具,被上官极和十七扶着在庄云青家大厅中的长榻上半靠着,心情愉悦,悠然的喝着手中的茶。
阿九是暗卫,隐在暗中,他和十七把人分批的调引离开,诛杀,然后才来东月县跟主子汇合,十七没有受伤,他自己受了点轻伤,倒是主子被重伤,还好没有危及性命,不过,他发现,云青小姐家又多了三个奇怪的人,不知道云青小姐又是从哪儿捡来的?
三个人都有武功,高壮个的武功最高,其他两个看着一个圆滚滚的像球,一个苍白得像吊死鬼,武功也只够自保,也不知道云青小姐捡他俩回来干啥?吃饭吗?
庄云青到家时,上官极已经走了,只留下了十七和东方昱,暗中还藏了一个人,应该是阿九,二人没事,庄云青也放心了。
“十七。你没事吧?”
庄云青瞥了眼老神叨叨的躺在长榻上的东方昱,不说话,侧首问立在那儿的十七。
“我没事,谢云青小姐的关心。”
“没事就好。你过来,你俩住的地方我跟你说声。”
“是。”
庄云青把十七带进了楼下的两间客房,上官极过年时住的那两间。
“这两间房间过年的时候杜大夫住了几天,他走后,我娘重新打扫得干干净净的,被子被单也都是新的,这里间给你家公子住,为了方便侍候他,你住外间。”
“好,我一会去扶我家公子过来。”
“隔壁是我大哥的书房,看书下棋写字绘画都可以。”
“我知道了,我会跟我家公子说的。”
“恩,那你去把随身的衣物什么的搬进来,收拾收拾,让你家公子进屋在床上歇着吧,他是病人,老在外面晃悠影响不好。”
“我懂了。”
庄云青吩咐完,牵着云水去了二楼,任那主仆二人在楼下折腾自个儿的事。
“咦?云青咋不理我?”东方昱一脸无辜的看着庄云青上楼的身影,暗暗嘀咕了句,难道是怪他自作主张,没跟她商量就跑她家来了吗?
伸手摸了摸鼻子,听话的由十七扶着去了自己的房间,卧床休息,十七找贺氏要了小炭炉,给他熬药。
庄云青再次从二楼上下来时,闻到一股药味从厨房里传来,再竖起耳朵听了听,客房里很安静,那人应该在乖乖的休息,不禁嘴角浮起了笑意,小样,真当我拿你没辙?到我家来了,这里就是我地盘,我说了算,不来个下马威,又不知道要怎么样折腾自己,折腾家里人。
府城吴府,吴进和表妹杨晴的事,纸包不住火,终于露馅了。
杨氏的娘家来人了,说是杨晴好好的人跟着吴进去了一趟青月山,被吴进送回杨家后,就疯了。
杨晴的娘,杨夫人的大嫂钱氏,拷打了当日跟着杨睛去青月山的贴身丫鬟,才知道事情的始末,才知道自家不争气的女儿,竟然暗中与吴进有了款曲,连清白身子都没了,但当日在梅花林发生的事,丫鬟并不清楚,杨睛见到吴进后,就把丫鬟远远的遣开了。
钱氏结合吴府传出来的消息,知道吴进已经跟人定亲了,想明了其中的关键,女儿先与吴进有情,吴进做了负心人,女儿去找吴进,最后不知道吴进用了什么法子把女儿逼疯了。
钱氏是个泼辣的主,知道事情的原委后,就到吴府的府上大闹,要给一个交待。
而此时,吴知府接到了东月县秦家的消息,说是秦意秋前几日从府城回来后,便与秦家老爷提出退亲,说吴进无德无才,配不上自己,具体是什么事,信里并未提起。
没有想通其中的原因的吴知府从府衙里赶了回来,正欲与杨夫人,自家大儿子商量此事,一进府就见钱氏在大闹,前后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的原委,气得大怒,当场把吴进罚跪在自己的书房外。
被钱氏一闹,杨夫人得知秦家要退亲的消息后,气得病倒,虽不相信吴知府的猜测,但还是把吴进叫进自己的房间里仔细询问,吴进知道这事也瞒不得了,亲肯定是要退的,于是把事情起因过程都说了一遍。
当时,吴知府也在场,听了吴进的叙述,知道坏了大事,一脚把吴进刚养好的伤踹得更严重了,杨夫人拍着床侧大骂,骂吴进做了事情不知道擦干净屁股,还被人当场逮到了,这都是些什么事儿。
吴知府知道,这本来想着要进京的事是求秦侯府帮忙的,现在是彻彻底底的泡汤了,不但要退亲,还要求得秦老爷和候府的原谅,大骂吴进恬不知耻,又骂杨晴水性杨花,哪样痛快哪样骂……不堪入耳。
且不说吴府是怎么样的鸡飞狗跳,魏府却是一片祥和,喜气洋洋。
魏清远当日从青云山回来后,就遣了木头去贵荣客栈打听,木头花了两百文,就把几人的底细都打听清楚了,那一行人全是从东月县来的,周素素的确是周县令的嫡长女,而跟在她身侧维护她的庄姑娘是周县令的干女儿,怪不得姐姐,姐的叫,还护周素素护得紧。
消息确认后,魏清远主动找了魏同知,说是答应他年前的提议,愿意娶东月县县令的女儿为妻,期间还拍了个小马屁,说爹爹的眼光老辣,定是不会害孩儿,孩儿一切听从爹爹的安排,把魏同知哄得心中大悦,立即请来自己的夫人,郑氏,让她安排重要的人去东月县提亲,说自己年前试探过周县令的口气,没有拒绝,此事能成。
郑夫人一听儿子亲口答应会娶妻,直说铁树开了花,铁杵磨成了针,乐得赏了身边侍候的人,立即请了媒人去东月县。
庄云青在家悠闲了两日,天天跟东方昱日常斗嘴,想起县城的店铺,虽然全权交给了年贵香打理,做了甩手掌柜,但也不能完全不过问,于是找东方昱借马车,让十七送自己一程,去了点心铺子。
庄云青到铺子里,年贵香就愁眉苦脸的迎了上来,“云青,你总算来了,你再不来,我准备回去找你呢。”
“恩?怎么了?想我了?”庄云青笑着道。
“云青……别开玩笑了,我是说真的。你不知道,这两天店中的点心出了状况,买点心回去的人说,吃了我家的点心,都拉肚子。我刚刚送了几个客人走,硬说我家点心不新鲜,坑人,明明是按以前一样的做的,怎么会不新鲜,吃的拉肚子呢?”
庄云青一听,脸色严肃了下来,“你慢慢告诉我,这种情况持续几天了?”
“今天是第三天,你想想这大冬天的,就算点心放个两三天都没事,更何况我家的点心卖得快,天天做都来不及,哪儿会不新鲜?”
“我知道,点心没有不新鲜。三天前,店里来过什么特殊的人没有?”
“特殊的人,没有啊。从正月十六日那天正常开张后,每天都很安静,客人买点心,我卖。汪婶婶和顾婶婶两个负责做点心,没有特别的。”年贵香仔细的想了想后,摇了摇头。
“那卖出的点心,是所有的人都来说吃的拉肚子,还是,一小部分人来说?”
“应该是大部分,也不是全部。”年贵香再次认真的想了想,准确的说道。
“三天前,有没有除了你和两位婶婶外的人进过后院?”
“白天是肯定没有,因为我记得云青你说的,点心是进口的吃食,得当心又当心,所以白天做点心的时候,铺子和后院的这门,是一直从外锁着的,除了我一日三顿饭,晚上进院子睡觉,我都不曾开过。不对,我想了一件事,三天前的半夜,我似乎听到了后院有声音,但我胆子小,起来站在门后听了听,又没有什么情况后,我就又回房间里睡觉了。我不知道两位婶婶听到没有,第二天起来,院中也没异样,所以我把这事给忘记了。呀……云青,不会那晚……”年贵香极度的紧张,想起那晚院子里有声音,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别怕,我现在也还只是猜想而已,我去后院说声,让她们二人暂时停做了点心,这已经做好的,也暂时别卖,你把它全部收起来,放进后院里,店门不要关,若有客人来问,就说点心被人一次性购走了,要买,明天来买会有,其他的话不要多说。”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收拾。”
庄云青去了后院,告诉二人暂停做点心后,又把已经做好的点心,各式拿了一份,打包好悄悄的去了仁德堂,找上官极查看,她怀疑点心被人下毒了。
庄云青来到仁德堂时,坐馆的大夫告诉她,上官极在后院,于是又进了后院。
后院,上官极正在查看晒着的药草,抬头见庄云青进来,有些诧异,“咦?云青今天怎么来了?阿昱在你家住得可好?”
“来找你有点儿事。他啊,在我家吃饱,吃好,有人侍候着,心情也好,没什么不好的。”庄云青撇嘴道。
“呵……你拿着个包袱做什么?”上官极轻笑,眼光瞥到庄云青手上的包袱好奇的问她。
“这里面是我家的点心,我怀疑被人下毒了?”庄云青无奈的耸耸肩。
“下毒?”上官极一惊。
“对啊,这三天从我家卖出的点心,客人都吃得拉肚子,我今天来县城才知道此事,所以,我每一样都拿了点来,想让阿若你帮我查看查看。”
“这可不是小事,这样下去你家的铺子的名声就被败坏了。快拿进来,我瞧瞧。”上官极比庄云青着急。
庄云青之所以不急,是因为心中有数,年前秦意秋的两次示警,她以为年前人家就要动手,没想到,还是拖到了年后的现在,现在她要查,是要查出证据来,然后反报复回去,她要报复,手段可没这么温和,只让人拉拉肚子,她要始作俑者,不死也要脱层皮,否则,人人以为她庄云青是纸做的老虎,谁都可以踩上一脚。
上官极将点心摊在桌上,用银针细心的查看,一个也不放过,查看过后,又放在鼻下闻了闻,然后再尝了尝,仔细而认真,极度专注的神情让庄云青想起了在前前世见到的那些认真工作的男子,她总觉得,男子在认真专注的工作时,魅力是最大的。
上官极查看完毕,心中已经确定,放下银针,看向庄云青,见庄云青痴痴的看着自己,不禁一愣,耳根一红,有些不自在,她这样子让他想起她第一次见自己时,也是这样呆呆的望着自己,眼神里有惊艳,有欣赏,却没有其他,那时候自己习以为常,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她这样看他时,他反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有些害羞,甚至是心中有些暗暗的惊喜。
“云青……”
“啊?啊……不好意思,阿若公子长得忒好看了,把我都看呆了。”庄云青回过神来,才知道自己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有些发窘的自嘲了句。
“呵……云青说话总是快言快语,不过是一副长得好看点的皮囊而已,没啥好赞赏的。”上官极被她逗笑了,前面的不自在反是消失不见,自然的回了句。
“阿若,你查出什么原因出来没有?”庄云青转移话题。
“查到了,不是毒,就是普通的泻药,下药之人目的只在以此为手段毁坏你家铺子的名声,没想惹上其他麻烦,所以手段还算温和。既然所有的点心都拌入了泻药,我猜测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在做点心的原料里统一下了药粉,另一种是在做点心的水里下了药粉。我是大夫,身份敏感,这时候我不适宜去你家的铺子,你回去把井里的水和原料再各带些来,我再查看查看。”
“好,谢谢阿若。我这就回去拿。”
庄云青回去后,没有说什么,不动声色的取了一杯子井水,装了一把做点心的原料,又回到仁德堂,上官极再次检测后,做点心的原料没问题,问题出在井水里,井水中被人下了大量的泻药,暂时没法用了。
庄云青再次谢过上官极后,回了铺子,她现在敢肯定,那天晚上年贵香听到的声音,是下药的人不小心发出的。但是现在只知道了井水里被人放了药,没当场抓着人,哪怕心中有所怀疑,也无法断定就是秦府的人,就算是秦府的人现在也拿他们没奈何,得想个法子把阴谋揭露出来,但首要的是,要恢复井水正常使用。
再去找上官极要了些药物,把井水净化了一遍,最后觉得还是不放心,去对面酒楼找了古掌柜,让他派了两个劳力帮忙,把井水彻底的更换了一次,就连井底的淤泥杂物也趁机清理了的一遍。
庄云青换井水,清理淤泥并未藏着掖着,而是大张旗鼓的进行,美名其曰,为了做出的点心更干净,更好吃,才会把井水清理一遍。
她这话,其他人相信了,西头的点心铺子的人却没人相信,因为他们心中有数,东头的点心铺子为什么换井水了,很快,在秦府的丁氏就得到了消息,青云点心铺子的东家在换井水,不由得得意的冷笑,“小丫头片子,不过如此嘛,我这才稍稍使了点手段,就中计了,那些吃点心拉肚的客人都说以后不敢去她们那买点心呢,说是再好吃,也得有命吃啊,人都拉得虚了,躺床上起不来呢。”
“是,是,还是夫人手段高明。”铺子里禀报的管事,立即阿谀奉承,溜须拍马。
“这次的事办得好,月底有赏。”丁氏一脸的得意。
“哎哟……谢谢夫人,谢谢夫人,小的忙去了,这就告退。”管事立即跪下,磕了一个头,喜滋滋的回了铺子。
所有的有泻药的点心庄云青全拿去毁掉了,在井水重新换好能用后,又开始恢复了做点心,点心做好,庄云青按年贵香的记忆,一家家的拿着点心上门拜访,解释说明情况,说是自己大意了,井水时间长了,有些变质,才会让点心出现在这种情况,所以,她感觉愧疚,上门道歉,并每家赔偿五两医药费,并重新做了好点心赠予给她们,当着的那些人的在把点心吃下肚,让大家放心,以后青云点心铺子绝对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
她的诚心,她的大方,让那些人选择了原谅,都说还会一如既往的支持青云点心铺子,上门去买点心,而且都看她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就在外面奔波劳累,大家心中都有些过意不去,心中的那点不快也就没有了。
吃点心拉肚子的人家全部拜访完,总共是三十家,每家五两银子,再加上点心,一共损失了二百多两银子,还差点毁了她家点心铺子的名声,真正是狠毒。
庄云青解决掉铺子的危机后,立即着人把夫君叫了来,让他先在店中看着铺子,且不可再让人家有了可乘之机,并找年贵香和那买来的顾氏和汪氏,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番,并教导三人,接下来的日子,三人一定得用心,并不是做好本分工作,就高枕无忧了,时时要警惕着别人的暗害,因为铺子生意的火红,实在是太打眼了。
然后,就是开始想着怎么报复那下手的人,让她损失了那么多的银子,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很快,庄云青就有了一个周密的计划。
庄云青这几日在东月县铺子里忙忙碌碌,都没有去周府看周素素和于夫人,这让周素素感觉有些奇怪,便着人来问,可是铺子里出了什么事?
庄云青告诉来人,铺子没什么事,就是生意太忙,她一会就去府里看干娘和姐姐,二人站在铺子门口说话时,庄云青看到大舅舅和表哥贺小虎来德福酒楼来送变蛋。
等来人走后,也去了对面的酒楼,想问问舅舅变蛋的情况,并准备和他商量商量买湖养鸭的事。
正月底了,真正的春天来了,要抓紧了。
一想到春天,自己的田地也还没有着落,不禁有些头痛,以前没银子,以为有银子就好了,现在有银子了,没田没地买,当然,是庄云青要求多,要离家近,又要肥田肥地,哪里去找?没有,庄大村长也变不出来啊。
“大舅舅,小虎表哥。”庄云青走进酒楼,伙计认识她,便把她引到了楼上,楼上,古掌柜正在和贺大久算账,结账。
“咦,云青,你来了?今天怎么有空?”贺大久和贺小虎两个看到庄云青的到来,面露了惊喜,庄云青平常很忙,哪怕知道对面是她的点心铺子,他们送变蛋时,也极少过去打扰。
“我过来找舅舅商量点事,你们先忙,我坐着等会儿,等你们忙好了再说。”庄云青摆了摆手,自己找了位置坐下来,自己倒了茶,慢慢喝着,看她熟稔的模样,看得古掌柜笑眯了眼。
他就喜欢她这爽利,不扭捏的劲儿,做自己的儿媳妇,最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