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畅自然的舞步和萦绕在乔野周围的水华戛然停顿，大道印迹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无数冰叶无情的划破他的肌肤。一道道血箭喷射而出，将他周身的水华染成绯红。
    从未受过伤的乔野哪受得了这样的攻击。漫天冰叶飘摇，乔野就像狂风暴雨中的一朵浮萍，他无力的摇晃几步，只觉眼前一黑，直挺挺的倒在了潭里，缓缓沉了下去。
    两年半来，叶清寒第一次停下琴，老乞丐不知何时已站在叶清寒身旁。看到乔野遍体鳞伤的沉下潭去，他有点心疼的苦笑道：“攻伐上善之道果然不是人练得，引先天寒气入体，纯粹就是找虐。”叶清寒双手不断变换法诀，一一打向碧水寒潭。雁荡山无尽的灵气从四面八方涌来。
    “你说乔野以后会有一劫，必须要先天寒气才能度过，那一劫到底是什么？”叶清寒一边做法一边问道。老乞丐叹了口气，“不知道。”
    叶清寒脸色有点凝重。
    “旁敲侧击都算不出一点什么来？”
    “很模糊，几乎可以忽略，不过......”
    “不过什么？”
    老乞丐顿了一下，在天上刻画出两道印迹。一幅清风名剑，无尽浮岚流转。一幅朦胧叠月，悠扬清婉，润绝琼华。
    “什么？！”叶清寒手中法印突然变得很不稳定，淡定从容的他第一次有了失态的迹象。
    “这不可能，乔野不可能会和他们有关联！”老乞丐无奈的耸耸肩，只是看着两道印迹眼里满是复杂。
    “一个永镇往生池，一个自天道行宫跌下三界，救济苍生。”老乞丐叹了口气道，“哎！~~这可是两个神话啊！”
    叶清寒稳定下情绪，手中印诀有若道韵一般打向碧水寒潭。老乞丐散去印迹道：“你不必这么紧张。”
    “哦？此话怎讲？”老乞丐有点自嘲的说道：“凭我现在的实力，还算不出关于他两人的任何事，再说，他们是否还活着都是个迷。”
    叶清寒恍然，“的确，如果神话是真的，他们应该被放逐了，九宫天算虽然可窥天机，但，哎！”
    “我准备到九天十地云中城走一趟。”
    “不行！”叶清寒摇摇头，“你有伤在身，危险。”
    老乞丐无所谓的笑了笑，“云中城，哼！我还不放在眼里。”
    叶清寒了解老乞丐的脾气，只能无奈的摇摇头，“若不是三千年前干预人间，我也不会被禁足在雁荡，你也不用冒这么大的险。”老乞丐落寞的笑着。
    “我本欲重堕轮回，或许这就是我们这一脉的宿命吧，窥探太多因果，总是要自己去面对，就算是死，也是我自己的道，而不是天道！我希望你能帮帮乔野，好好照顾他。”
    “放心，乔野时我徒弟，我可宝贝着呢！”
    “呃......”老乞丐想到乔野被叶清寒虐待得满身是血的样子，额头挂起三条黑线。
    随着叶清寒最后一个法诀的打出，雁荡山的温度骤然下降，漫天飘起鹅毛大雪。
    一道光柱从北辰星降临而下，轰在碧水寒潭潭心。顿时潭面波涛翻滚。乔野仿佛受到神秘力量的牵引，顺着光柱从潭底升起，朦胧的星蓝色武器萦绕在他的周围。
    星光融进星蓝色的雾气，而雾气却顺着乔野满身都是的伤口嵌进他的体内，随后在他周身经脉游走，最后汇聚在识海。
    人间界，昆仑之巅，一道人影望向东方那道从天而降的星光，眼中浮现一丝波澜。
    “北辰星芒？谁这么大手笔？”
    望向星光的布置昆仑巅一人，还有东海，南冥，蜀山，甚至其他的幻冥界。
    这时，一道长达千丈的血红色剑芒从虚无斩向星芒，其势浩大，轻易斩破虚空。就在剑芒快要接触到星光的时候，一个飘渺悠远，仿若仙韵的声音在所有观看星芒的人脑海中响起。
    “滚！”
    血色剑芒瞬间湮灭，那些观望的人只觉心神一震，便再也感受不到那个声音。而在另一幻暝界的某一未知处，一个人影半跪在地，正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
    老乞丐有点无奈道：“先天寒气必须要融合北辰星芒才能造就乔野的攻伐上善之道，可这声势未免太大了吧。”
    叶清寒轻拂衣袂，负手而立，彷如谪仙。
    “有时候，水就是这样霸道。”老乞丐嘴角一抽，极度无语。
    “告诉我，你的攻伐上善之道是什么？”叶清寒问向星芒中的乔野。
    乔野双眼缓缓睁开，带着一股水特有的韵味。
    “天寒水舞......”
    乔野右手虚握，北辰星芒渐渐的凝结成一颗鸡蛋大小的光球融入他的体内。乔野不会飞，这是肯定的，没有了星芒，也只有自由落体了。叶清寒和老乞丐并没有出手的意思，而是在一旁饶有兴致的讨论他该用什么武器，该修那些法术和武技。
    在快要落到水面时，乔野双手打出太极拳，借着下坠的力道绕着右手旋转，不一会儿便停了下来。不过看他摇摇欲坠的样子，分明是给晕的。他稳住身子，闭目调理身体状况和整理脑海中的信息。
    浑身上下的伤口已经消失，就像根本没受伤一样。识海变成了一片星蓝，浩若烟海，无边无际，那些原本无法与神识融合在一起的灵力在先天寒气的介入下，三者完美的融为一体。
    一缕缕大道印迹在乔野心中闪现，乔野很认真的体会着。先前叶清寒问他他的攻伐上善之道是什么时，他的回答纯粹是出自那一刹那的明悟。
    攻伐上善之道本就是一个很大的概念，至于天寒水舞，这就是独属于乔野自己的功法了。正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攻伐上善之道是叶清寒一手开创的，他教给乔野一个无与伦比的基础，然后训练乔野的神念与控水能力。这两年半的琴可不光光只有恢复神识的作用，那些琴音其实就是不同的大道轨迹，交织着天地之理和万物法则，这一切的一切就是为了稳住乔野的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