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入敌阵窃取情报的开局,可以说出乎张角意料的顺利。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却总有一丝异样的感觉,似乎那里不太对劲,但却又想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只好把不安埋藏在了心底。
丰臣秀吉作为日丸现今真正的统治者,又是传奇豪强,就算国力再疲沓不堪,也自有威仪。
羽林军人数盈千,成员最弱的也是中级超凡。
组头中间赫然有着高级超凡,大将级别的将领则必是高级超凡,而作为‘家老’统御羽林军的唐員浒竟是传奇强者。
而传奇自然有传奇派头,区区几个中级超凡,哪怕是主君的亲族也入不了他的法眼。
草草见了张角等人一面,连客套的话都没说几句,唐員浒便将他们踢给了麾下两大副将之一的安倍依明。
张角跟安倍家可以说是神交已久。
从某种意义上讲,就是他坑着这个名震一时的阴阳师宗家,家破人亡,却没想到竟然还有一名异常优秀的嫡女活了下来。
还在如今这种诡异的情况下跟张角照了面,让人不得不感叹世事无常。
内里摆满了各种各样高度不一,形形色色怪兽雕像的朱红色圆顶帐篷中。
五官精致到毫无瑕疵,气质清冷的如同冰山的安倍依明,昂首挺胸的跪坐在一个又宽又矮,样子像是神龛的宝座上。
望着新分发来的海族羽林,眉头皱了皱,声音没有一丝温度的道:“你们今天由民转军,最应该知道的一件事就是军法无穷。
即便是关白大殿的族人,犯了忌讳,也是定斩不饶。
除此之外,玉林军盘营时比较轻松,除了轮值必须恪尽职守外,平时不用太拘束。”
这话听起来平平淡淡,但其实恩威并施,极有城府。
张角等人急忙俯首称是。
安倍依明又特意叮嘱了身为‘组头’的张角几句,要以身作则的话,便也把他们赶了出去。
这时羽林军里的庶务官早就已经等在一旁,见几人见完了上官,便领着他们去认自己的营帐,安顿了下来。
之后的日子,张角开始上窜下跳的搜集日丸军中情报。
不知不觉,时间过去了3天。
大军终于开拔,在海中组成浩浩荡荡的舰队,朝南洋方向挺进。
本来按照他的想法,大战至此已是一触即发,而他也已经探明了日丸军力的大致分配,完全可以脱身回归。
结果没想到舰队行进到距离香元岛不到100公里,驶过一片荒芜的岛链时,丰臣秀吉突然下达了停航,靠岸安营扎寨的命令。
这不仅张角大吃一惊,日丸全军上下也是错愕不已。
不过日丸人的民族特性便是服从性强,再加上‘杀生关白’威风赫赫流传已久,根本就没人敢质疑他的决定,虽不理解但还是执行无误。
只是这下张角却走不了的。
忙忙碌碌了整整1天,大军终于扎好了行营。
夜里士兵以及低级军官惯例宵禁,但中、高级军官却自有潇洒的去处。
灿烂的星光下,大营西角一座占地足有上千平方米,黑漆漆的船屋形帐篷寂静无声的矗立着。
只左右两边的帘门被人拉起时,隐约透出光亮以及喧闹之声,但飘散不及1丈便在法术的作用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作为‘肉头’的张角此时正在帐篷前台,手里拿着一块拇指大小的金属锭抛起接住,抛起接住着道:“秘银呀姐姐,秘银!
这么大一块还换不来一桌上宴,加10人的无限畅饮吗!
能够100完美传导神魂力量的法宝价值多少钱,不用我说你这个内行也应该知道吧。
这简直就是…”
话没讲完,站在他对面的一个身穿日丸传统服饰和服,笑起来眼睛眯成一道弯月,样子温柔可人的年轻女孩,曼声插话道:“岩袁君,你这玩意要是换在大周腹地,别说一桌上宴了,就是酒楼打包给你都可能。
但这里可是伶仃洋的荒岛,是大战在即,正需尽情享受,放松心情的微妙时刻…”
“那也不至于连一桌酒席都换不到吧。”张角嘟囔着打断了女孩的话。
“谁说换不到酒席了,”笑眼女子闻言一恰腰,气质大变,母老虎般的道:“我是说换不来无限畅饮。
你跟你那几个狐朋狗友一个个比河马都还能喝,上次我就上过一次当了,怎么可能同一个坑里跌倒两次呢!”
“真是的,”张角听到这话不满的道:“我们乃是军中将领,大好男儿,当然豪爽一点了。
多喝了你一点酒而已,至于这么埋汰人吗。
行啦,行啦,我再填上这件宝贝,你看能不能换,不能就算了。”
说着他右手在身上一摸,也不知道从哪又拿出了一块浊绿色的碎石子,递到了笑眼女孩的面前,神气活现的道:“知道这是什么吧?”
“不就是‘空珊瑚’吗,有什么了不起的。”笑眼女孩眼睛一亮,嘴巴里不在意的说道,但脸上的表情却已经深深的将其出卖。
不过她也很精明,知道自己意动的样子瞒不过人,也没拿乔,直爽的道:“成交了,十人无限畅饮,外加一桌上宴。”
张角闻言眼珠一转,皮笑肉不笑的道:“这可是空珊瑚哦,价值连城…”
见他一副要反悔,坐地起价的样子,小眼女孩面无表情的插话说:“岩袁组头,别忘了我们这军中酒肆可是丰臣大殿首肯,安倍大人经营的。”
“我又没说什么。”张角闻言迟疑了一下,干笑着道:“只不过这件空珊瑚的确价值不菲,我用它跟那块秘银搭着换也太吃亏了。”
“就只这件空珊瑚便换给你。“笑眼女孩当机立断的道。
“那好,咱们成交。”张角眼睛一亮,把手中的碎石头丢给了女孩,“多谢百合子姑娘手下留情了。”,满意而去。
千鹤百合子目送他走远落座后又在前台支应了几个人,便悄然离开了船屋帐篷,身形一闪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等到再现身时已经站在了羽林副将安倍依明的营帐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