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花毒后 作者:15绿幽灵
251-260
一枕黄梁 251 沐卿篇
249(2063字)
“宝贝女儿啊,爹给你找了一个俊小伙儿,明天就成亲!”霸成就疼这唯一的女儿花俏。
花俏,人非俏。她从人群里一眼就找出栾墨亦,惊喜道:“爹!我非他不嫁!”从她小小的眼睛里看得出她非常钟意栾墨亦。
青悦被人绑着,朝花俏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霸成说:“干脆,你嫁人,我娶妾,双喜临门嘛。”
栾墨亦看一眼青悦,与她交换个眼神,说道:“我可以娶这位……美丽大方的小姐,不过呢,成亲当晚,我有个要求。”
“罗嗦!你说,什么要求,要不是看在女儿的份上,你哪有资格提要求啊。”霸成不耐烦的说。
“寨主听我说,我们祖上成亲时新娘都要蒙上眼睛,否则今后夫妻会不吉利的。”栾墨亦瞎扯一通,(w//r\\s//h\\u)希望可以瞒过他们。
花俏一听,生怕不吉利,忙说:“我答应我答应!”
霸成一看女儿乐意,说:“好吧,那就蒙吧蒙吧!”
青悦也说话了:“我们家也有规矩,寨主也请遵从吧。”
霸成生气了,“你们玩什么花招!”
青悦装作害怕的说:“哪里敢和寨主玩花招?实在是家里规矩多,青悦曾发过誓,若是不遵从祖训,宁死不嫁。”
霸成没看到她还有些刚烈,声音放轻了点:“你说吧。”
“必须在洞房前喝下十碗酒。”青悦伸出十个手指头,对着霸成比划。
有些寨里兄弟哈哈大笑起来:“我们寨主是千杯不倒,别说十碗了,就是一百碗也没问题。”
“好,就这样办吧,来人,先把他们关起来。”霸成因为不怕喝酒,所以就答应了下来。
青悦不露痕迹的一笑,栾墨亦给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两人被关在寨子铁牢中,栾墨亦与青悦分开关,但是隔着走道,他们依然能看到对方。
青悦握住铁牢柱子,“墨亦,明天你要小心啊。”她有些怕的,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会随风而散,但是又无比的相信墨亦可以带她逃离这个地方。
栾墨亦望着对面的她:“你尽管把自己交给我,就是豁出命也不会让你受到半点伤害。”
青悦从未听他对自己说如此的话,感动之余更加爱着牢中的男人,他,栾墨亦。今生有幸遇到他,是自己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吧。
他说豁出命也不让她受伤,她何偿不是这样想呢。
现在,她真的的肯定了与他的感情,这种肯为对方牺牲的心,才是真正的爱情。
青悦伸出手,想牵他的手,栾墨亦也伸出手,但是两人的手总是隔着一段距离,栾墨亦不怕铁柱受制身子,用力的伸手,青悦也不怕痛用力伸长。
手指勉强打勾在一起,他们在疲累时却笑了,两人相望着,眼里只是彼此。
第二天,香木寨敲锣打鼓,寨里的兄弟为霸成和花俏打扮一番,土不堪言。
花俏两腮上涂了两个圆圆的胭脂,厚厚的嘴唇中间硬是画上了一个樱桃小嘴,头上戴着数朵红花,什么珠宝全戴身上了。
她喜气洋洋的走出去,青悦突然出现,手里拿着一块布,“新娘子,先按规矩蒙上眼睛吧。”
花俏一脸的不情愿,又怕呆会会惹新郎不高兴,嘟着嘴点点头。
青悦毫不客气的蒙上了她的眼睛,将她带到一间房中,交代道:“一会儿,你什么也别说,坐在这里等吧。”
合上门,青悦回到花俏房里,穿上嫁衣,撕开被子,将里面的棉花塞在自己衣服里,显得她很胖,然后盖上盖头,坐在桌前等待。
两个打杂的过来问:“小姐啊,你换好了没?”他们一听没声音,便推门进去,看到青悦假扮的花俏,便马上扶着她向外走去。
霸成和兄弟们大鱼大的吃着,大碗的酒喝着。
某一兄弟问:“寨主,您怎么不带夫人啊。”
“哎呀,娶一个妾嘛,晚上回去快活就成了,哪那么多规矩。”他干了一大碗,看见了宝贝女儿穿着新娘衣裳走来,另两个人带来了栾墨亦。
栾墨亦看着蒙着盖头的新娘,含笑说道:“今生能娶姑娘,夫复何求?”
他牵过新娘的手,不用被逼着结拜,两人主动的完成了拜堂,然后,栾墨亦说:“那我们就先回房了。”
霸成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他们……这么好?”还以为这抓来的女婿会反抗或不愿意拉着脸呢,看他也挺乐嘛,这样他还什么心。
花俏在房里呆的久了,她解了蒙眼的布,刚要出门,就见栾墨亦走了进来,“你要去哪里?难道不想与我喝交杯酒吗?”
花俏一见他,哪里还记得拜堂之事,主动倒了两杯酒,羞涩的交给他一杯:“请喝。”自己先饮为敬。
栾墨亦用袖挡住自己的脸,将酒倒在袖子上,装作喝了。
“天快黑了,娘子一定累了,到床上先休息一会吧。”
花俏一听,本想和他多亲热亲热,可是困意难耐,便打着哈欠倒在了床上。
霸成回自己房里,“夫人?我来啦。”
定睛一看,桌上摆了十个像盆那么大的器皿,里面盛满了酒。
青悦对他讪笑:“寨主啊,你一定要都喝光噢,证明你是条汉子,不然我怎么把未来交给你啊。”
霸成已经喝了那么多,现在要他喝下这么多酒,只怕肚子也要撑死不可啊。
“喝!”青悦按他坐下。
霸成捧起一盆,大口大口的喝下去,接着一碗,又一碗……
外面的兄弟们也喝着大醉,七倒八歪的睡着了。
栾墨亦跑到霸成的房里,正巧遇到青悦出来,他们牵着手悄悄的逃出寨子。
可是守寨子的两个人没有醉,他们看到两人要逃,就大声喊了起来:“来人啊!有人想逃跑!”
栾墨亦赤手和他们打了起来,青悦退了几步,捡起地上的石头朝其中一个人打去,那个晕倒在地。
有些只睡着没有醉的人起来追来,栾墨亦一脚狠踢守寨子的,拉着青悦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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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枕黄梁 252
252(2041字)
“你这么说,就只是补偿,而没有爱喽?听说……不是,我想你喜欢卉国一个姓聂的吧。”她只知道姓聂,听姐姐提到过,她当时并没放在心里。
“你是说聂瑶珈吗?”单沐卿觉得有点奇怪,她不是一直没有说过这些事吗?现在,她为何冷言厉色?
红绵管她是谁,只知道自己的姐姐过得并不快乐,一切皆因为爱上这个只知权势的男人。
“原来你一直很在意,好,你打我骂我吧,只要你能好过一些……”他知道自己错了,在他登上皇位的时候,红妆离他而去之时,到底什么重要他已经明白。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他不会那么做的。
红绵看着他的神色忧伤,想到自己姐姐的话,是要她照顾着他,她唯有放下对他的看法,心平气和的说:“好了,我只是说说而已。”她这么友好,只是因为姐姐的交代。
单沐卿过去握住她的手:“朕会挑个日子对大臣说,立你为后。”
“你……你不怕流言蜚语?你让那些大臣怎么看你这个皇上?他们会想,皇上的女人陪他们睡过,这是多么难堪的事情啊。”红绵凌厉的盯着他,自己真想挖出他的心看看,究竟有多残忍。
“你怎么这么说,朕一定会陪你坚强度过,就算是皇帝,也不能睹住悠悠之口。”他想的是事情总要一点点去努力,去化解,不是一朝一夕的。
红绵冷哼一声:“算了,随你吧,我累了。”她转进房中,不再见他。
单沐卿怔在客厅里好久,自从她失踪后回来,就变得咄咄逼人,说话不像从前了。
入夜,天空没有半点星光,空气都显得压抑。
红绵将柜中的牌位放在桌上,她说:“姐姐,我真的不明白你,究竟爱上他什么,虽然我们是双胞姐妹,却真没办法理解你啊,单沐卿连你的身世都不知道,有个我他不知道,可见,他在你身上本没有花什么功夫。男人说的话全是虚情假意,你偏就是信了,我恨不得杀了他让他去陪你,只是我却要信守对你的承诺……可是,我没了姐姐,世上真的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你为什么这么狠心扔下我?不过,就算是世道再难过,我也会撑下去。”
她与红妆不同,红妆心灰意冷,却忘不了对单沐卿的爱,因为太爱了,所以更无法忍受她已是肮脏不堪,无论后来的单沐卿接受她,却心结难解,最终在最脆弱的时候选择结束生命。
可是她的爱还想继续延续下去,找来红绵代替她,希望给单沐卿一个新的开始,虽然这个开始必会经过磨合与考验。
红妆也许想错了,红绵的子比她硬,更有强势的感觉,她会给单沐卿怎样的未来?
几日后,单沐卿在大殿上提出册封皇后的提议,让有些大臣反对,单沐卿主意已定,未听大臣们所言。
红绵在中的地位提升不少,虽未正式册立,但是女和太监们都对她恭敬着,要什么都给备好。
闷在里,红绵真的不习惯,她趴在栏杆上看着水里的鱼,她和姐姐聚少离多,姐姐自从认识单沐卿就深陷进去,她自己在倚兰居,偶尔收到姐姐的信,倚兰居里有她的几个朋友,大家都是孤儿,所以感情特别好,可是现在她来里,认识的人没几个,还背负着骂名,有人说她不要脸,有人说皇上是因为她牺牲过自己为报答才立她为后。
闲言闲语的,就硬是伤了红绵的心,才明白姐姐为什么生活不下去。
可是,她不像姐姐,接受着一切沉重,最终将自己压得喘不过气来,有个皇后的职权,为何不好好利用?管不了他们的心,难道还管不住他们一张张嘴?
最重要的,她要有一个机会,给他们来个下马威,最主要的,她要给姐姐出这口恶气,凭什么姐姐为单沐卿所做的一切被人看不起?姐姐只是太爱太爱,哪里有错?
越想越生气,加上红妆的离世,她在里的压抑,一股怒火正在她心里堆积。
终有一天,机会来了,是立皇后的前一天,天空下着小雪,在地面落下薄薄一层,稍有不慎,就会滑倒。
红绵随两个女一起在青石路上走着,看见三个采人正在前方的路上走着。
皎国与别国有一点不同之处,皇没有后若千,但是每年选十位采人进,只要皇上喜欢上她们,采人便可以飞上枝头了,但若皇上没有宠幸过她们,采人在里的地位只比女大两级,却远远比不上妃嫔的等级。
胡采人用手帕轻轻擦着鼻子:“前几天染了风寒,身子一直不好。”
杨采人笑道:“怎么怕了?怕皇上遇上失了机会?”
李采人也说:“胡采人有什么好怕的,人家红妆跟人家睡过觉都不怕,你怕什么呀。”
“哎,不过人家明天就是皇后了。”杨采人承认自己还是羡慕。
“能当几天啊,皇上真的不会在意她的种种?那种身子肮脏的女人抬到哪个男人的床上,都不会真心喜欢的,男人可在乎在这些了。”李采人比起羡慕,更是嫉妒。
杨采人捂着嘴笑:“我是不服她的,脸皮厚的也答应下来,不照照镜子瞧她自己是个多脏的女人!”
除了胡采人,其它两个是说个不停。
跟着红绵的两个女紧张得不行了,主子定会伤心死的。
红绵跟在三个采人身后,一路听他们说着,兴许是她们太投入,都没发现被人跟上了。
姐姐每天承受的就是这些……她一想到姐姐被这些人逼死,心里就想发泄!
“你们好大胆!居然敢在背后议论我?”红绵终于出声,冷言厉色。
三个采人一听,转身吓一跳,脸色很难看。
“你们再继续说呀!嗯?谁脏了?比你还嘴脏吗?一个个穿戴的像模像样,怎么说的话就不像个人呢?”红绵以前就是出了名的毒舌。
一枕黄梁 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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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采人本想反驳她,可是想到明天就是皇后了,所以忍了下来。
可是李采人的神色未逃过红绵的眼睛,她看到两个太监正从对面走来,他们好像是去皇上内的,手里拿着几块细板。
红绵叫住他们:“你们这是做什么。”
“里的花厅有花盆的架子破了,奴才们正要去修补。”
红绵从他们手里挑了一块,上面还有个小钉子钉在板上,“你们应该用不了那么多吧,我也有用,拿这一块。”
太监们没想过她会有什么用,只是遵从,然后离开了这里。
红绵拿着细板,在手里比量着:“你们三个刚才谁说的最难听啊,我要罚她。”
李采人害怕,所以说:“红妆姑娘好像还没有品级,明天才是,所以是不是不能随便罚人哪。”
“只怕,明天我成为皇后,有人会死得更惨。”红绵瞪住她:“你刚才说得最难听吧,你的心怎么样我管不了,可是我相信可以管住你这张臭嘴!”
说完,她拿着板子朝李采人的嘴巴上打去,钉子刚好戳破了她的嘴。
李采人觉得自己破了相了,吓的流着眼泪,躲在一边去。
其它两个采人也害怕了,退后几步,不敢吱声。
红绵挽起袖子,吩咐两个女:“你们过来把李采人扶好,我还没罚完呢。”
两个女虽害怕,但是怕不听红绵的就会惹来打,便将李采人押到红绵的面前。
李采人忍着痛说:“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早知今天,何必当初?”她双手举着木板朝她的嘴上打去,一下又一下,听着李采人的凄惨声音也毫不动摇。
李采人的嘴几乎被打血模糊,疼的晕倒在地上。
红绵指着杨采人,交代女:“把她给我扶好了。”
杨采人本来想跑,被红绵挡住。
红绵拿起板子在李采人身上乱打一通,无论什么地方的打,直到她打得出了汗,全身没了力气。
杨采人疼的在地上抽泣,因为板子上有钉子,她全身也是伤痕累累。
红绵看一眼胡采人,“你刚才还好什么都没说,今天你走运,我放过你,如果你还让我听到半点闲言碎语,我一定让你的下场比她们还惨百倍!滚!”
胡采人看一眼李采人和杨采人,吓得不敢出声,怯懦的退下了。
红绵又吩咐女:“去拿一把盐来。”
女一听,惨白的脸转身去取,一会儿,她跑来,一个小碗里装着洁白的盐。
红绵抓一把盐,扬在李采人的嘴上,引的她一声声惨叫。
她又扬在杨采人的身上,她也是疼得抽搐起来。
“真想把你们折磨到死,若不是你们这些人,我姐……今天让你们知道多嘴的下场!哼。”她将剩下的盐倒在他们身上,然后拂袖离去。
就在这天下午,红绵正在房中梳理头发,单沐卿狠狠的推开门进来。
红绵瞄他一眼,心口起伏,看样子是生气了。
“皇上有何事。”她说得有些漫不经心。
“你为什么要将采人打成那样?对她们不是太残忍了吗?一个嘴巴永远留下伤疤,一个身上内脏受到重创,你怎么下的了手?”他的红妆不是这样的。
红绵将梳子狠狠扣在妆台上,怒目厉色:“她们留下的伤疤你心疼了?那我姐……那我呢?我受的伤害你哪里在乎了?她们的皮伤能与我的心痛相比吗?一个女人最在意她的清誉,可是你一手毁了我!我从小失去父母,没人亲没人爱,好不容易爱上一个男人,指望着他能给我幸福安定的日子,可是你呢?陪睡?一个两个不止吧,他们怎么对待我你能想像的到?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你有空心疼那些采人?那好啊,你明天封她们为后好了,我拱手相让!那个破皇后的位子,我不稀罕!”红绵说得情绪激动,眼泪直流,她真替姐姐不值!
单沐卿痛苦的蹙眉,她心中的影要怎么给她去掉?他以为她会慢慢淡忘,原来,只是在加惧她的不安和伤痛。
“我不是心疼她们,而是为了你好,明天就是封后大典,你那样对待采人,有失仁义之心。”还不是怕大臣们抓住她的把柄阻止封后吗。
“你说得真好听,为我好?皇上应当听过些流言吧,为什么不去对满嘴脏话的人说教,却在我这里训斥我?你把一切的错误推在我的身上,还说为我好,哼,真是见识了。”红绵推开门,“皇上请回吧,既然皇后不好当,我也懒得去怎样,若是皇上不满意我这个样子,大可随时把我哄出去。”
单沐卿走到门边,深深的望她一眼,“你为什么不与我一起面对困难呢?朕以为你会是我的力量,现在却在瓦解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心。”也许她需要更多的时间,他给,只是不知道能不能给得起。
红绵在他走后,摔上门。无力的倚着门,她流下泪,“姐姐,你好残忍啊,我在倚兰居过得好好的,自从进以来,我没办法原谅对不起你的男人,也许我本做不好,请姐姐不要怪我非但没有对单沐卿好,反而害他伤心。”
刚才单沐卿的话,还有他的眼神都让她心怀愧疚,他真的想好好和姐姐生活下去吗?刚才他的眼神那么真诚……不,亡羊补牢,为时已晚,姐姐都死了,他做的一切全都是虚情假意!
果然,封后大典没有如期进行,单沐卿以龙体欠佳为由延后。
李采人用面纱挡着自己的嘴巴,她袖中藏着一把刀子,一路上寻找着红绵的影子。
在后花园,她找到红绵,潜入到她身后的树后,找准时机。
红绵独自面对河塘,冬天了,河面都结了冰,只有冷冷的风吹来。
她在想未来,今后要怎么办呢?尤其是面对单沐卿,最令她头疼。
忽然,见到树影后有人道影子在动,她不露神色的转身。
李采人看她背对自己,抽出刀子向她刺去!
红绵提裙一个回旋踢,将李采人踢倒,她不死心,两手握着刀再度刺去,红绵几下功夫将她的刀打落在地上。
“我要杀死你!”虽然李采人说话不清,但是红绵还是听懂了。
“想杀我?下辈子吧。”红绵一拳击在她腹上,将她打晕在地上。
单沐卿刚才经过,本想救红妆,却看到她几下功夫解决,红妆本不懂武功的!他忽然全身麻掉一般,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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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沐卿刚才经过,本想救红妆,却看到她几下功夫解决,红妆本不懂武功的!他忽然全身麻掉一般,难道她不是红妆?怎么可能呢?一模一样的脸……但是格却大不同于从前。
红绵发现了单沐卿,敛了自己的动作。
单沐卿过来,未露一丝怀疑的表情:“刚才你一定是自卫心过强,才几下子将她打晕,对不对。”
“是。”红绵见他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她就承认一下,姐姐不是学武的料,她却练了好几年,就在姐姐陪着大臣睡觉的那会儿。
单沐卿点点头,打量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红绵眯起眼睛看着他背影,他会不会已经怀疑了?
当天夜里,红绵刚要入睡,单沐卿来了,他合上门,二话不说的上了床。
“你……你来做什么?”红绵跳下床,离他远远的。
“离朕那么远做什么,你不喜欢朕来吗?”单沐卿下床拉过她,两人一起倒在床上。
单沐卿压制住她,“朕好久没碰你了。”他刚要吻下去。
“等等!难道你不觉得我脏吗?”红绵一是想让他痛苦离开,二是看试探他对姐姐的真心。
“不是说过不再提吗?”单沐卿轻柔的吻过她的唇,颈。
红绵想初想挣扎,可是听到单沐卿一遍遍的唤着姐姐的名字时,她闭上了眼睛,接受了一切。
红烛燃尽,床帷拉上,几许春光。
清早,单沐卿起床,揉搓着双眼,看到红绵已呆坐在妆台前,问道:“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红绵只是抓紧自己的衣领,昨晚的一切总是挥之不去,像中了魔一样。
单沐卿掀开被子,看到床单上的落红,眉头紧蹙,挣扎过后,隐忍下来,合上被子,装作无事。
“红妆……”他喃喃叫出来。
红绵看着他:“怎么了?”她总是恍恍惚惚的,有些不能正视他了。
“记得以前你曾说,会帮我一个忙对不对。”单沐卿面无表情的望着她。
“有吗?我记不清了,你说吧,有什么事能让我帮得上忙。”红绵怎么也没想到她接下来听到的话。
“朕要你去陪一个将军。”此话一出,他的心也痛了一下,可是他已经感觉到红妆有可能……他不敢再想下去,眼前这个人一定是害了红妆的人,然后乔装成她的样子来骗他,说不定有什么更惊人的目的。
红绵一听,上前煽了他一个耳光,“你等着吧,休想我再帮你做这种事!你本不爱我!之前的好都是骗人的,不然你怎么会旧事重提?”姐姐真是没眼光,爱上这种男人。
“你是什么朕的什么人?朕要你去你就准备有人来接你吧。”他抓过自己衣服,甩门而去。
红绵定了定神,拿出红妆的灵位,哭诉道:“你瞧,你的真心被他当作什么呀,男人不过是禽兽而已……”她还失去了贞洁,太不值得了。
轿子停在红绵的外,红绵冷笑,来得还真快,她步上轿子,姐姐从前经历过的,她重来一遍,不过,她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单沐卿狂奔出去,他想叫轿子停下,不想让她去的,可是他现在喊也没用了。
轿子已经被抬出门,消失在视线。
红绵坐在将军府里喝着茶,倒像是将军府里的主人似的。
她不知道单沐卿对将军还有何请求,也许只是因为一点小事也要她出卖自己吧,不管什么原因,她都不会让单沐卿得逞,那个让她恨透的男人,她一定要报复。
将军姓章名恒,是个三十出头的男子,生豪放,不但没有一个武将之人的犷,反而身上还有些儒雅之气。
他回府里时,已经知道皇上的意思,虽然,他不清楚皇上是为什么,不过,女人嘛,他接受,一向不会拒人千里之外。
单恒一进客厅,见她姿态高端,不禁有些好奇了,这个女子不是曾经侍奉过不少大臣吗?怎么会有这种形态?
“您就是闻名的章恒将军?小女子红……红妆见过将军。”她先是有礼拜过。
章恒感觉她不是来委身的,更像一位客人,令人不敢亵渎的客人。
“请坐。”他与她一起坐下。
红绵说:“将军,我们开门见山的说吧,皇上的意思你我都明白,只是,皇上在考验将军才是吧,您想,我早晚要成为皇后,将军敢碰我吗?”
章恒微微一笑,“我不管皇上这是在考验我什么,总之我要按皇上的口谕办事。”
“将军真打算放弃自己的前途吗?”红绵紧紧盯住他。
章恒被她盯得毛骨悚然,问:“怎么说?”
“我为皇后,第一件事就是除去眼中钉,中刺,你若是今天照皇上的话做了,那么不久的将来,你只会成为我下手的目标之一。”其实这不是吓他,红绵真的抱有这样的想法,那些曾经污辱过姐姐的大臣,她一个都不会放过,至少让他们不再为官,别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可是,皇上的旨意不能不办呐。”章恒仍一脸嘻笑,他对红绵竟越来越好奇了。
“他哪里说得真话了,只是前些天我们闹不和,他在呕气,气一过,他也会心里不自在吧,你可是天天见皇上,他能不在意你的存在?”红绵就不相信,双管齐下,吓不住章恒。
章恒想了想,点着头说:“好吧,我不会碰你,看样子你是有计划了,我愿成为一颗活棋子。”
“我要在将军府里生活些日子,就看皇上能忍多久。”她眸光坚定,并坚信在未来几天里,她会让单沐卿后悔不已。
在姐姐死后,她渐渐在心里形成一笔账,她会一点点讨回来,恨要比爱容易的多,她放不下,单沐卿……她要让他后悔那么对待姐姐,后悔对待她。
章恒露出阳光般的笑:“欢迎,想住多久都可以,正好我最近没什么公事,可以在府中多陪陪你。”他觉得红绵就像个妹妹一样,不过这个妹妹似乎因为仇恨而看淡了其它的东西,他会很期待她接下来会怎样。
————推荐收藏吧,结局进行中————
一枕黄梁 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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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沐卿独自坐在花园的椅子上,眼神呆滞空洞,红妆去哪里了,眼前的女人又是谁?
床上的落红证实她并非红妆,但哪里有人长得这么像?这个假扮红妆的女人会不会已害了红妆,然后借机来他身边有所图谋?
“来人。”他叫来一名公公,“去叫红妆来来,朕有话要问她。”他打算问清她是什么人,若是不招,他会让她生不如死,至少也要打听出红妆在哪里。
那名公公眼珠一转:“皇上,今早您让红妆姑娘去章将军府了。”这皇上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看样子他现在反悔了。
“什么?”他转念一想,确实是,他太糊涂!
“马上命人接好回。”他忽然想到她陪着章恒的画面,心里有些睹得慌。
将军府
章恒在桌前弹着琴,声声清脆悦耳,红绵身穿一身白色,随便的跳着舞,不时的问:“我这样跳对吗?”
“有进步了。”章恒对音律很在行,三十几年的风流令他对女人了解很多。
红绵不会跳舞,好在悟高,虽然身子还有些僵硬,不过却有着舞者应该表现的傲人神态,也许这和她自身格有关吧。
三名公公进来,章恒未将琴音停罢,红绵看到三人来此,只是稍作停步,继续跳着自己的舞。
传话的公公尴尬的很,说:“打扰两位的雅兴了,皇上要红妆姑娘回。”
章恒停止跳跃的手指,琴声戛然而止。
红绵也因为没了乐曲停下脚步,她笑着对公公说:“你们回去跟皇上说,我爱上单将军了,要嫁给他为妾。”
公公一听,哑口无言的转身研究一番,最后,那名公公问;“姑娘不怕抗旨?”
“他明明说要我来侍候章将军,现在我还没有好好侍候呢,怎么能说是抗旨?”她冷漠一笑,她要让单沐卿受折磨,瞧瞧他因为国政而干的好事,利用完姐姐又来利用她?夜路走多了会撞见鬼的。
三个公公交换眼神过后,只好返回。
章恒啧啧摇头:“你这样说会害死我的。”
“你害怕了?”红绵望着他,看他就不像害怕的样子,所以她才敢说。
“你真的要嫁我做妾室?”
“嫁是嫁,但未必嫁得成。”
章恒说:“红妆,你知道吗?你心里明明知道他放不下你,你心里很清楚他不会让你嫁他人,这是你对他的肯定,但是为何偏偏看不清呢?”
“你在说什么。”红绵被他点破有些脸红,她认可了单沐卿对红妆的爱吗?是这样吗。
章恒拍拍手叫来下人:“准备准备,挑个好日子我章恒要娶美娇妾。”
红绵猛得回头看着他:“你当真?”
“比珍珠还真。”章恒深不可测的笑着,他挑起一琴弦,发出一声响:“他是正开锅的油,你就是掉进油里的水,而我充光一下那个锅子也不错。”说完,漫不经心的离开了。
红绵怔在原地,水掉进油里便会引起巨大声响,锅子只是提供了一个机会……章恒。红绵第一次感到她遇上了一个聪明的人,不知道是对她来说,是好是坏。
单沐卿听完公公说的事,气愤拍案而起,他没想到红妆……不,谁知道她是谁呢,先叫她红妆吧,竟然要嫁给章恒,不知道他已定下她为皇后吗?虽未册封,可是也是天下尽知的事了。
要看他的笑话吗?她果然不同于红妆,换成红妆就不会如此待他,尽管红妆曾离开他,但是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对他做残忍的事。
到底她不是红妆啊,那她会是谁呢?
单沐卿进殿换上一身便装,找一个随从出了。
踏进将军府内,单沐卿便见到院中练习舞步的红绵,他眯起眼睛,优雅的走到她身边,揽住了她的腰,“该回去了。”
红绵被他揽在怀中,她没有推开他:“皇上怎么来了,红妆还没有完成圣旨呢。”
圣旨?单沐卿怎么可能会把这种见不得光的事下旨意?他沉静的摇摇头:“朕从未下旨要你如何,好了,别闹了,我们回吧。”
“可是皇上……红妆对章将军一见钟情,只怕回去也难和皇上破镜重圆,还望皇上成全。”红绵这次离开他的怀,背对他。
单沐卿真的被她气伤了,“你……你在和朕赌气是不是?朕告诉你,够了,适可而止吧。”
“适可而止?皇上,你什么时候也能适可而止,当初你说的会好好待我,可是你却又做了什么?让我再次陪大将军睡觉?不过,章将军为人正直,对我很尊重,所以我更加要嫁给这样一个男人,因为只有他才打动了我的心。”
她好固执,好倔强啊,单沐卿不禁感叹,这个女人不像其它人可以轻易掌握。
“我本不会让红妆再去做任何事的,只是……你不是红妆。”他当时是一时之气。
红绵转身望着他,将他放在眼里用力的盯着,“你怎么知道……”她哪里表现的不对了?
“朕要了你,床上有落红,如果是红妆,怎么会有呢。”他说话声音很低,有些哽咽:“好了,你必须回答朕,红妆在哪里?你又是谁。”
红绵没想到居然是那次同床让她暴露了自己,姐姐啊,不要怨我没有守住秘密,世事无常,要完全装成另一个人实在不易,虽然是自己的双胞姐姐。
“既然你知道了,那么,更不要阻止我的事了,因为我们从此就没瓜葛了。”红绵不知为什么,有点难过,好像唯一可以与单沐卿有所联系的链子断了。
“那你告诉我,红妆在哪里。”
“她?也许已经在轮回之中了。”红绵目光忧郁,完全的暴露着她脆弱的一面。
她想姐姐,怨苍天对她太公平,没有父母,失去姐姐,因为单沐卿对不起姐姐而做了一些她本不愿做的事情,这一切压得她喘不气来,内心的软弱此刻再也掩饰不住。
单沐卿握住她的肩膀,“你说什么的是什么意思?什么轮回?你讲清楚点。”
“我说,她死了。”
“是你害死她的?你为什么要假扮红妆来到我身边!”单沐卿实在不想去相信,他的眼睛湿润,心已崩溃。
“是,我害死她的,你要怎样,杀了我吗?”红绵偏激起来,可以让他杀死自己,然后再让他知道自己是红妆的妹妹,他连续害死红妆又害死红妆的妹妹,足以让他后悔半生。
为了折磨他,她可以付出自己的命。
单沐卿掐住她的脖子,狠狠的说:“我不管你是什么人,红妆的仇,我一定要报。”他一用力,将她掐得更重。
红绵被他掐得喘不过气来,她的眼泪流下脸颊,正好滑到单沐卿的手背上。
单沐卿突然收手,放过她,冷冷的说:“朕留你一条命,说!红妆葬在哪里。”
“哼,景园湖中,你去找吧,若你能找到,给她立一墓,我也会常去看望她的。”可惜那里水流较急,姐姐早已不知漂流到何方,也许那样更好,任她自由吧,这一生,她都被爱情束缚,解脱了更好。
单沐卿流下泪,他好像知道红妆是何时死的了,与他去看花灯的那一晚,她就死了,极有可能是她自己结束了生命,而与眼前这个女人无关,真正令红妆选择死亡的人是……他自己。
跌退几步,单沐卿无法接受,后悔又怎样,补偿又怎样,当初的决定造成他终生遗憾和悔恨,永远的失去了红妆。
章恒从屋里出来,淡定的看过皇上和红绵,道:“皇上驾临,臣有失远迎。”
单沐卿哪里还顾得与他客套,没有吭声。
红绵过去挽住他的胳膊,对单沐卿说:“明天我就嫁给章将军,什么也不用准备,我都愿嫁。”
单沐卿抬眸看着他们,她算什么,要嫁就嫁吧,他只想着红妆,红妆,红妆……
章恒此时却说:“红妆有个双胞妹妹,应该是你吧。”
惊讶的不止红绵一个人,还有单沐卿。
“章恒你把话说清楚!”单沐卿指着他,自有一副帝王霸气加身,凌厉的眼神看着他。
章恒将红绵推在身前:“她,是红妆的亲妹妹红绵,皇上不知道吧。”
单沐卿看着红绵,“你为什么要再来我身边?”
“因为姐姐,她要我好好照顾你,代替她的身份,可是我似乎偏离了我来皇的初衷,一天一点的恨你入骨。”
既然事情都被揭穿,她还隐瞒什么呢,那也没什么意思了。
“我就知道她放不下我。”单沐卿记得红妆的好,可是他却给了她什么?没有尽头的苦和一场充满遗憾的爱。
他返身出了将军府大门,背影孤独落魄,惹人难受。
章恒笑着说:“瞧我们皇上,痴情种子啊,对待敌人总是老谋深算,对待女人就偏偏柔情万种。”
红绵放开他,漠然的神色挂在脸上,“你在女人身上老谋深算,正好与皇上相反吧。”她没想到章恒背地里调查过自己,连她是什么人都知道。
“哎,我是对女人花功夫,那么,你要不要嫁给我这样一个人呢?”章恒虽是妻妾成群,但是他发自内心想娶的女人她还真是第一个,他从不会去分析自己的心属于哪种感情,总之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喽。
红绵看着他,嫁还是不嫁?像自己所说的,会嫁不成?单沐卿真的由她而去?
一枕黄梁 256
256(2076字)
一连数天单沐卿都没有消息了,他知道自己不是红妆后便不管不问了。
红绵在房里,抚过红嫁衣,章恒说过了,就算是嫁,也只是形式上的嫁娶,并不会碰她,因为单沐卿会向他要人的。
会吗?这几天红绵想了许多,自己的人生似乎在姐姐死后改变了,她走进了一段不该属于她的感情。
这天,没有人敲锣打鼓,也没有什么客人来参加,只是一个简单的仪式。
红绵穿着红嫁衣和章恒拜堂,门却被撞开了。
章恒不必回头都知道是谁来了,果然不出他所料啊,只是可惜了他和红绵的缘份。
红绵望着单沐卿时,心中复杂,激动万分,是什么原因让她心跳加快?迷惑不解时,单沐卿已来到她面前,拉着她的手就走。
“你放开,我是章恒将军的新娘!”红绵拉回一丝理智,拼命挣扎。
“朕不是来阻止你嫁给他了吗?你自然不是,跟朕回,以后,你就是朕的人。”单沐卿头也不回的说着,只顾着将她带走。
章恒耸耸肩,“我就知道会这样,真是折腾了我啊。”
……
红绵坐在中的床榻上,和单沐卿已傻傻坐着一个时辰了,未说一个字。
单沐卿长叹气,说道:“朕……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红妆没有给我,你是不是能给我一次机会呢?”
红绵听了,感到酸楚,“姐姐本来就是要我来照顾你,守护在你身边,是我太执拗,对你有所偏见,想想真的对不起姐姐交代的,所以,你无需提给不给机会,我会留下,但是,这个机会不是我给的,是姐姐给的。”
单沐卿点点头,握住她的手,温和的笑了。
红绵没有反抗,侧过脸去,忍着笑容。
……
红绵回,一句流言也听不到了,这全是因她之前打了李采人和杨采人的事起了作用,皇上暂无妃嫔,除了些采人以外,就只有红妆这个女人在天子身边,谁敢惹?今后她就是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
下着雪的时候,红绵穿着披风在雪地里走着,看着自己留下的脚印,一串串,再回头时,眼前多了两串冰糖葫芦,红红的,晶莹透亮。
单沐卿递给她:“这是朕让人在外买的,知道你喜欢。”
红绵笑着收下,都不舍得吃了,“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
“直觉。”单沐卿暖暖一笑,搂过她:“别染了风寒,回房吧。”
“哪有那么娇气,我的身体还算不错。”红绵虽这样说,但还是与他回到寝。
炭盆的火快烧完了,单沐卿添了几块炭进去。
红绵吃完一串冰糖葫芦,“真好吃,在外的时候就天天想着吃它。”她忽然想起姐姐也喜欢吃,小时候还跟姐姐一起抢呢。
留下一串,红绵放在了姐姐的灵位前,虽然红妆没有墓碑,但是她一直寄情在灵位上,就像姐姐在身边一样。
单沐卿转身,“对了,朕下了诏书,你看看,是该立你为后了。”他也不想再拖下去了,早晚要发生的事。
红绵接过诏书,她展开,脸色渐渐苍白,失落,挫败,无奈,太多的感情掺杂起来。
诏书上写着的名字是:红妆。
而她是红绵啊,单沐卿一直把她当什么?这不简单的笔误吧,而是他心中一直将自己认作是姐姐?搞来搞去,她是个替身而已啊。
“你怎么了。”单沐卿过去想抚她的脸。
红绵别过脸去:“我是谁。”
“你在问什么傻问题……”
“我是谁,你回答我。”
单沐卿微怔,“是红妆。”他说完以后,心被刺痛一下,说的对还是不对,已经无可挽回了。
红绵站起来,他们在红妆的灵位面前。
“单沐卿,我……”她要怎么说,当姐姐的替身开始的时候可以,她没有怨言啊,只是现在,她对单沐卿产生了一种特殊的感情,因为有这种感情在,她已不能安然的去做替身了,她想做她自己,好久都没有人叫她红绵这个名字了。
好像,世没有红绵这个人似的,那她有多可悲?
“你不想当皇后?”单沐卿看得出她有难过伤心,却装作没有发现,自己骗自己。
“我只是想问你,你这辈子打算把我当作姐姐吗?”有时候答案很残酷,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住。
单沐卿犹豫起来,久久不开口,目光望着其它地方。
“你为什么不说话,这些日子以来,你从来没有叫我的名字,我以为你在接受着我是红绵的事实,原来,你还是把我当成姐姐。”
“不好吗?你本来就是回来为你姐姐当替身的。”单沐卿真的不想提这个话题,他拧紧眉,眼中洒着淡淡忧郁。
“你真的能分得那么清楚?我和姐姐你真的可以分割开?”红绵的眼睛红了,太短暂了,她与单沐卿不过几天的快乐,现在,伤疤再次揭开,她还要痛下去。
“可以,你就是红妆。”单沐卿的双眼已被自责掩盖,他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
红绵连连点头:“可我本不是!”她跑着出去,单沐卿退后几步坐在椅上,捂住自己的心,用力的捶打着。
第二天一早,单沐卿去看红绵,他站在门口久久不敢进去,可是又想看看她怎么样了。
推开门,只见被子叠得方方整整,不像有睡过的痕迹,他看到桌上的信。
单沐卿,你与我的缘分可能就到这里了,就算是这些也仅仅是姐姐的延续,我没有为姐姐办到,无法留在你身边,虽然和姐姐格不同,但我们会同时喜欢一个男人,所以,红绵不能留下。如果留下,就应该是红绵这个名字诏告天下,不是把姐姐排挤掉的意思,那是因为这是爱情的一部分:真实。
如果一切安排在虚妄关系里,我会痛,你会痛,姐姐也会痛,我们怎么安排,都是三个人的痛苦。
红绵还是适合民间,皇上成全红绵吧,从此,不再牵挂。
将信揉碎在掌中,“朕一定会把你找回来!”
一枕黄梁 257
257(2078字)
红绵住在一家客栈内,每天白天出去,在湖边一坐便是一天,傍晚回来休息,因为她实在要好好想想未来要去哪里,倚兰居固然可以回,但是又怕单沐卿不罢休找去那里。
这天傍晚,红绵如常回到客栈,进门后,只是觉得今天没客人来吃饭,平时都吵嚷的不行。
她走了几步,感觉身侧有人坐着,她瞄了一眼,看到单沐卿时,收回目光。
“站住。”冷漠的声音让整个客栈内如同降了霜。
单沐卿走过去,逼近她的耳畔,“跟朕回,否则你倚兰居的朋友将有不测。”
“好卑鄙。”红绵怒目相对。
“那又怎样,只为让你回去。”单沐卿拉住她的手腕,强拉她出客栈。
客栈老板和小二从柜台下探出头来:“哎哟吓死我了,这是什么人物啊。”老板抹了一把汗。
小二说:“老板,肯定是有钱人家,漂亮老婆跑了,来追老婆的。”
老板想想,与小二一起赞同的点点头。
回到中,红绵冷语问道:“你把倚兰居的人怎样了。”若是他对她的朋友们不敬,她决对让他后悔今生。
“放心,她们安全的呆在倚兰居里,只是若你再逃走,我就会命人……”单沐卿非常的得意,相信她不敢再逃了。
“哼,你终于肯去查我的曾经了,姐姐在的时候你什么也没查过,连她有个妹妹都不知道,我姐姐就是爱错了人。”
单沐卿的双眸微红,但不愿表露出来,“红妆,你和我一起努力忘记从前好不好,不要再提过去。”
“你还在叫我红妆?难道要我把脸上划下红绵两个字你才会记得吗?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单沐卿,在爱情里,你就是个失败者。”她气得不能自控,眼泪簌簌落下,她双手紧紧抓住了桌巾。
好吧,她就如他所愿,她怎么做都不能让他认清自己是红绵,那么,她就做红妆,最后,谁会疯掉,她等着看呢。
单沐卿从后面抱住她,下颚抵在她颈间,“明天,你就是皇后。”
红绵闭上眼睛,默默承受下来,她会想,姐姐让她来里,是不是个错误?她应该走自己的路的,当初带着恨来,最后呢?她会带走什么?
次日,单沐卿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看着红毯那边走来的红绵,她一身凤冠霞帔,高贵端庄,美艳如花。
丞相叹息一声,不得不出列:“皇上,微臣听闻此女子不是红妆,而是她的妹妹红绵,皇上可否知晓此事?”无论是红妆还是红绵,他都觉得当皇后要有足够的资格才行。
“丞相不必多言,朕决心已定,皇后之位不容更改。”单沐卿站起来,下去迎接红绵坐上侧座。
文武百臣跪下行礼,齐呼:“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红绵一个起身的手势,大家才起来。
册封仪式就此完成,气氛稍有沉闷。
……
又是一天的雪,落了厚厚的一层在地上,推开门,红绵感觉冷,便穿上披风走出去。
巧遇上杨采人,那次她痛打的人。
杨采人见了她马上跪在冰凉的地上,“皇后万福。”
“起来吧。”红绵扶起她,轻轻说:“女人应该好好待自己,这么冷的地跪久了就会坏身子。”说完,她惆怅的走着,留下杨采人不解的傻站着。
单沐卿像是刚刚打猎回来,收获不错,见了红绵,笑着说:“红妆,朕要他们给你新做一件兔毛披风,好不好。”
“红妆多谢皇上厚爱。”她委委道谢,声音也柔和许多。
单沐卿原本微笑的脸渐渐敛起,“你……你怎么了。”她叫自己红妆了,他应该高兴才是,应该觉得这一切是正常的才对啊,为什么感到如此别扭。
“红妆只想为皇上分忧,陪在皇上身边,无怨无悔。”红绵的表情非常少,尤其一双眼睛没有光采。
单沐卿只好接受,他不悦的说:“没事了。”撞过她的肩走远,背影都那么绝决。
一起用晚膳的时候,单沐卿正吃着,红绵夹了一块给他:“这是皇上爱吃的牛,多吃点。”
单沐卿尝一口,觉得一点也不好吃,没想到碗里又夹来一块蟹,“皇上也喜欢海鲜,臣妾让人多做了些。”
“啪!”单沐卿放下筷子,怒道:“你到底要怎样!这本不像你!”他认识的她应该是爽朗明快的,而不是这样像个小女人一样。
红绵微微一笑:“皇上不要动气,当心龙体,是不是臣妾哪里做的不够好,皇上请说,臣妾一定改。”
单沐卿掰过她的下巴,令她看着自己,咬牙切齿的说:“你不要再学你姐姐了,你本学不会!”红妆也不是这样子的,虽然对他百般的好,可是红妆也有自己的格,哪像她,像个木偶一样做着每一件事!
“皇上,你叫我红妆,我哪敢自称是别人?姐姐我无法全部学来,可是只要皇上提点,臣妾愿意加倍学习,只求皇上开心。”红绵的表情一直是呆滞的,连眼神也懒得变化了。
“你就是想气朕对不对?”单沐卿的心真的很痛,他不明白自己的心这样痛是为何,只是他知道,红绵成功了,真的把他气得不轻。
“臣妾哪敢呢?”红绵别过脸去,眉宇间开始透着淡淡伤,“红妆愿为皇上倾尽一切,皇上说不提过去,臣妾就不提,皇上叫我红妆,我就是真的红妆,有何不对?”
单沐卿的手移到她的喉间,微微用力:“你知道吗?朕真的想掐死你,结束你的惺惺作态!”
红绵猛得打开他的手,真正的她回来:“是谁要我在这里装着另外一个人?不是皇上吗?红绵真的看不起皇上,因为你在处理爱情的事情上,真是一塌糊涂!一会儿叫我红妆,一会又不满意我扮演着红妆,你要到底要怎样!你来说!我一定照做,要我往东就往东,要我生就生,要我死就请动手!”她压抑的够久了,心起伏,眼泪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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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沐卿站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是要红妆还是要红绵,两张一样的脸在他脑海里出现,他怎么分得清那是红妆,还是红绵?
红绵说:“我希望你记住姐姐,不要把她忘记,因为她一生都是为你而活,最后因你而死,可是,我也是一个人,我不要成为别人的替身或影子,你要么,放我走,要么,杀了我,再或者,你开口说让我扮姐姐我一定照做。”
单沐卿嘴里一直轻轻喃着:“不……我不知道……”声音微弱的几乎听不见。
他仓皇而逃,红绵趴在桌上哭泣起来,她真的爱上了单沐卿,居然是因为恨开始的,因为恨,眼里心里只看到他,在过招之间,她发现他眼中的丝丝纠结,点滴深情不时的散发出来,因为他爱姐姐的那份心,她就是被这样吸引了。
因为爱上了,所以无法坦然的扮成红妆。
……
她与单沐卿每天几乎不说话,但是常见面,两人关系算是在冷战了。
只是有一天,红绵在一场雪中被人从身后打晕,醒来时,被关在一个黑暗的地室中。
一个中年男子出现,他叫卫长安,是司空世仁的旧部下,“没想到单沐卿栽在女人的手里。”
“你想怎样。”红绵非常镇静的问。
“哎,只能用你逼皇上退位了,谁让你是他的心头呢。”
“哼,心头?他在乎的人死了,我本不是那个人,你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红绵满不在乎的说,因为知道单沐卿是不会拿他不易得来的皇位来换她的。
“少来装蒜,明天你若是不起作用,我也拿你的血来腥腥他!”卫长安拂袖离去。
红绵倚着凉凉的墙面,姐姐,红绵要来陪你了,也许没有脸见你……
第二天单沐卿上朝,却见半数大臣未上朝。
“今天是怎么了,为何这么多大臣没有来?”心里隐隐感觉到不妙,但是说不上来,单沐卿只能备加留意着他们的举动。
卫长安走出来,没有恭敬的样子,说道:“皇上,那些大臣被我们拦在半路上了,因为怕他们防碍我们的大事。”
“大事?有何大事?”单沐卿侧侧身子,眼神慵懒。
“皇上,司空国舅是你亲舅,但皇上不念亲情将他关在牢中软禁,我们有些人实在看不过去,认为皇上有失仁政,请皇上自行退位吧。”卫长安拍拍手,却不见有他的兵进来,再拍拍手,仍然不见有人。
其它几个卫长安的大臣也吓得脸色惨白,卫长安怒不可遏:“怎么回事!人呢?”
单沐卿站起来一拍手,殿上冲进来近百人的护卫军,包围了卫长安他们。
“卫长安,你以为朕把国舅放在牢里就不管了?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国舅的心没那么容易死,朕知道,你们这些人跟着他效死忠,朕成全你们,明日就处斩,连同国舅一起,这样你们又能在曹地府在一起了,哈哈哈……”
卫长安怒道:“单沐卿!你好歹毒,我们算计不过你,但是皇后落在我的手上,我已下令,若是我有不测,她被关的地方就会被倒下水去,直到添满整个地室。”
单沐卿快步来到他面前,夺过侍卫的剑驾在他喉前:“说!她在哪个地室!不然,你现在就要死。”
“反正都是死,我卫长安还在乎这几天吗?能看你失去心爱的女人也无憾了。”卫长安哈哈大笑起来,却突然感到喉间冰凉,他怔住,垂直的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单沐卿指着这个叛臣:“将他们拿下明天处斩!”
侍卫抓住其它人,又听从单沐卿的吩咐在里找红绵。
单沐卿自带一队人在里寻找,皎国自建国以来,听闻当初皇也是凶险重重,所以建了不少地室,不怕火烧,但是从上面向里倒水的话,真的无法逃脱的。
时间一点点过去,单沐卿的额上一直流汗,那么多个地室,他都不清在哪里,继续这样下去,红绵真的会有危险的。
红绵的身子已被淹没,她抬头看着竹管流下的水越来越急,她想,不用多久,这个密不透风的地室就会全注满水,她会被灭顶……
四周都没有可以攀爬的东西,只有头顶上的铁窗上有空隙,她要想办法,怎样才能上去呢?
眼见快要天黑,红绵还未找到,单沐卿也累到不行,他靠在假山的一面休息一下,其它人继续寻找。
“红绵……你给我指点,让我知道你在哪里……”他真的不能失去她,已经失去了红妆,怎可再失去红绵?
她的倔强,她的不卑不亢,她的冷面相对和她会刺人的话语,没有一样会让他喜欢,却,如此害怕她不存在,消失在自己生命里。
隐约听见有流水声,他一惊,集中力的听着,往假山里走,就听得越清晰。
停在一面较平的石头面前,他乱踢一通,用力去移,都没有用,但是明明有水声传来。
他逼自己冷静,观察着四周,发现有一块石头不同,便用力的转动它,果然,石门开了一半,他跑进去。
进去很窄小,看到地下的铁地室已经全部是水,正从小铁窗里向外涌。
他找来石头,用力的将铁链砸断,找开铁窗,就可以移开另一面大铁,水不断涌上来,单沐卿却见不到人,“红绵!红绵!”难道她已经……
单沐卿的手臂晃在水里,想看清楚水里有没有人。
真的不见了,忽然,他看到一个影子,是红绵,他伸手去抓她的衣服,可是本就抓不到,鞋子一滑,自己因太过用力而掉进水里。
单沐卿不会水,他呛在水里,不一会儿便休克晕过去。
红绵探出头来,深深的吸了气,然后闭气回到水里,找到单沐卿,唇对唇,给他传气。
单沐卿醒来,看着她,尽管在水里他很难受,头很晕,可是心却很清楚,眼前的人是红绵,不是红妆。
两人一起浮上水面,扶住铁窗,先是喘息了许久。
“红绵,你是怎么逃过一劫的?”单沐卿真的不解。
红绵看着他,微微淡笑:“我们练武的,学过闭气功,至少能撑些时候,只是刚才我也快撑不住了便沉下水去,幸好你来了,把我唤醒了……”
单沐卿的眼睛突然的红了,他差一点点就失去了她啊,感谢上苍垂怜,他紧紧过去抱住红绵:“你活着真是太好了,我单沐卿也活下来了。”他指的不是在生命的死,而是红绵生,他的心便生,红绵死,他的心恐怕也死了。
红绵也流下泪,沉默不语,却胜过千言。
两人一起湿着衣服回,都蜷缩在床上裹了很厚的被子,炭盆上来好几盆。
冬天在水里那么久,身体真是受不了,他们用被子抱住自己,偶尔看着对方。
都在关心对方的脸色有没有从苍白转为红润,相比而言,单沐卿恢复的较快,他的体温渐渐回来,犹豫一会儿,将红绵拉入自己怀中,双臂紧紧环着她,双手不断的搓着她还冰凉的身子。
红绵靠在他前,听着他的心跳,说:“谢谢你来救我。”她本以为自己死定了,在绝望的时候他出现了。
“也是救我,你生,我生,你死,便是我死。”他低下头吻了她的额头,“红绵,今后再也不要离开我。”
“你叫我……红绵?”她好累啊,眼皮沉重,头也晕。
“是,今天的事让我知道你在我心里也同样重要,你是红绵,我没有将你认错成红妆,今后也不会再逼你扮成红妆了,我真是傻,你来到我的生命里,就是上天给我做的安排啊,你是我命中注定的女人,红妆她……大概是我前世的红颜,今生擦肩而过,红绵……你听……”他低头一看,红绵已经睡着了。
单沐卿轻轻搂紧她,不管如何,他再也不让红绵离开他了,今后当一个好皇帝,好夫君,还要当好父亲……
红绵悄悄睁开一只眼,又闭上,嘴角露出笑容,幸福满足。
冬去春来,花开暖阳,绿荫幽草,到处是一片春意,湛蓝的天空,白云轻轻飘浮着。
红绵看完信,笑着看向远方。
是倚兰居的朋友给她写的,说她多么幸福,成为皇后又有一个单沐卿这么痴情的男人。
是的,她现在很幸福,因为单沐卿的纯粹的爱让她天生的刺慢慢变得不再伤人,每天的心情就像现在的天气一样,温暖如春。
“红绵!”单沐卿跑来,“怎么,倚兰居的人来信了?”
“嗯,他们羡慕我啊,说我有一个好夫君。”红绵笑逐颜开,弯弯的眼睛甚至是可爱。
单沐卿牵着她的手:“你跟我来。”
两人来到外,一个衣冠冢立在眼前,红绵愣住:“这是……姐姐的?”
“嗯,没有遗体,只好由她生前的衣冠代替,朕建起它,想每年来拜祭,你会同意吧。”他怕红绵在意他还心系着红妆。
“如果你忘记姐姐,我才不乐意呢,还有我,要和你一起想着姐姐,不会让她孤独的灵魂无处安放,有我们想着她,她会冥目的。”红绵的眼睛湿润了,但嘴角浮现着坚强的笑容。
单沐卿握住她的手,“好,我们一起把她放在心底,永远珍藏。”
红绵靠在他怀里,她看着衣冠冢旁边长出一朵黄色小花,正对风飘摇,就像姐姐那明艳的笑容一样……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一枕黄梁 259 结局篇
259 结局篇(2141字)
音像店里面唱着那首一念执着:一眼之间,一念执着,注定就此飞蛾扑火……是时间的过错,让我们只能错过,我多想念,你多遥远,早知道是苦果,这一刻也不想逃脱……
聂瑶珈听着出神,服务员看了她好久,过去笑着问:“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呃?我想买……这个片子。”她随手一指,是韩剧,其实完全是无心。
“噢,这块啊。”
“结局是怎样的?”最近她一直非常在意结局这个字眼,好像要给她自己的结局下个定义或是给一个猜测似的。
“男主角死了,女主角生活了一年以后,最后去了他们曾经在一起的地方,在男主角的墓前也死了,很感人的剧,这个女主角为什么一年以后才选择死去呢?大家都说,她这样选择并非一时冲动,而是在一年里她对男主解越发的想念,再也无法与他分隔,所以才会选择死去。”服务员说得眼睛都红了。
聂瑶珈拿过片子,“包起来吧。”
走出店内,她走在人群之中,看着一家店里的电视里播着古代廷剧,她太熟悉了,因为她亲身生活过。
回到家里,姐姐聂安伦把她拉到沙发上,兴奋的说:“明天相亲!”
“为什么?我不要。”聂瑶珈本接受不了别的男人,相亲一事,听姐姐唠叨过多遍,以为她只是说说的,现在真的让她去相亲吗?
“我和你准姐夫马上要去加拿大生活了,你又不愿意去,让我怎么放心你呢?找个好男人就嫁了吧,这是多流行的一句话呀!”
聂瑶珈心想:我已经嫁人了,还有孩子了呢。
“姐……假如我再昏迷不醒,或是死了,你不要难过,也许我就在其它地方生活得很好。”当她穿越回来,她想了许多许多种可能。
“你怎么啦,相亲吓得啊,相信我,明天给你安排三个相亲的,保你能看中一个,嗯?”聂安伦拍拍她的肩,笑着回房间了。
聂瑶珈回房间,躺在床上,回来有两个月了吧,时间过得太快,又太慢,她好不容易记起了她和栾倾痕的事情,却穿越回来,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吃饭睡沉,允惜和允卿还好吧……
这些她有几次想和姐姐说,但怎么开口说,她都不知道,姐姐也不会相信,会说她做梦做多了。但是她做了万全的准备,将她的事写在信里,万一她会走,姐姐看到信也不会为她伤心的。
她去过不毁的遗址,但那里被保护起来,并未开放,谁也进不去。
她还会回去吗?如果回不去了,她要怎样过下半辈子?那么深刻的爱,那么深爱的人,她怎会忘记呢?本没办法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次日,咖啡厅
聂瑶珈坐在一个男人的对面,手轻轻搅拌着,她面无表情的抬眸看一眼这个相亲的对象。
外形古板,头发二八分,还打了啫喱,黑框眼睛像六十年代的政治青年,他叫国俊一。
“聂小姐,请问你学历是……”
“小学。”
“呃?那请问你在哪工作?”
“介绍人没跟你说吗?无业游民。”聂瑶珈就想打发这种男人,她最受不了的型。
国俊一喝一杯咖啡,说:“我还有事,要先走一步,谢谢你请的咖啡,再见。”他夹着尾巴跑掉,很快没影儿了。
聂瑶珈不禁摇头,这男人细到这份上也怪可悲的,她有说要请他喝咖啡吗?
……
下午第二个相亲的人叫林平,真是长相平平,让人很难记住的长相,个子也不高。
其实只要人好,聂瑶珈会给他一个好的评价,可是,当服务员过来时,他故意摆架子:“喂,去上点好的餐点,我一年赚几百万,有好的尽管上啊。”
聂瑶珈深深叹气,捂着额头,这种男人在她面前摆阔?她喝完咖啡,“几百万呐,有点少,我的目标是富二代,身家过亿,所以,你出局了。”
林平一脸错愕,说不上话来,尴尬过后,提包走掉。
……
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叫冯隐然,他倒是长得还凑和,他问:“聂小姐身手不错啊,可能比我们保安都厉害。”
“什么保安。”
“我和爸开的公司就是保安部,就像过两天要开放的博物馆,就是我们的保安。”
“博物馆?那有没有前些日子找到的郊外的那个……”聂瑶珈想说不毁的那里。
“有啊,你肯定是说那里机的东西吧,全在博物馆里展览呢。”
“那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聂瑶珈的心跳加速,是不是还有一丝希望呢?
两天后,博物馆开放典礼一过,聂瑶珈身穿着保安服进入馆内,她求了冯隐然半天他才答应,因为看她曾有过特技演员的经历,身手不错才让她进来。
她在馆外守了一天,直到下午五点,顾客才离开,几个保安开始分开位置检查。
聂瑶珈来到几个玻璃窗前,看见里面摆设的沁雪玲珑玉,她流下泪,突然打开玻璃柜,拿起了玉佩,她一转身,警铃响个不停,红外线启动好像将她穿似的。
聂瑶珈突然的没有意识,倒在地上,监控里看到的就是她晕倒的过程。
卉国 皇 冬
冷清的小屋里,聂瑶珈全身酸痛的醒来,她感觉身上很冷,被子好薄啊。
看到沉木家具,繁花绣锦的妆台,房里的纱缦……这是古代,她回来了,看看沁雪玲珑玉,它突然的不再发光,聂瑶珈隐约感觉她这是最后一次了,不会再穿越回去的。
姐姐会看到那信的,不要为她担心,这不是她期望的。
看这屋里冷冷清清,栾倾痕一定是无法面对真的聂瑶珈,所以才对她这样。
她找了件衣服再穿上,头也没梳,穿着鞋子向记忆中的景心殿走去。
到了殿外,她远远看着林公公正为皇上研墨,然后听到允惜和允卿的哭声,她的心一紧,好想过去安慰孩子,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是不是饿着了?
栾倾痕听了孩子的哭声,眉心紧锁,正埋头公文。
好啊栾倾痕,孩子在那里哭,好歹照顾一下嘛,聂瑶珈见到他们又高兴又感动,不过,她要给栾倾痕小小的惩罚,他居然扔着孩子不管!
一枕黄梁 2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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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上午过去了,聂瑶珈端详着沁雪玲珑玉,它怎么会在自己身上呢?一定是栾倾痕不愿看见‘聂瑶珈’还有这块带走她的玉佩,一并把他们扔在这个没有人烟的冷里。
怎么说,也不能让聂瑶珈自生自灭啊。
她托着腮,总会忍不住笑出来,她回来了,真的回来了,这块玉里面的光全部变暗,这应该就是说明,它不会再将她带离这里了。
姐姐,希望你看到那封信,不要因为我的离开而难过……
现代
聂安伦收拾着聂瑶珈的衣物,警察说她碰了一块玉,从监控里看到她就像触电一样,然后晕倒。
她看过聂瑶珈的信了,准备将信带回加拿大,收拾完东西,拍拍手,说:“瑶珈啊,姐姐要去加拿大了,你如果真的是去了你所说的地方,那你好好过,我呢,就当妹妹嫁到非洲去了,没有交通工具,所以长时间见不到面就是了。”
说完,关了灯,合上房门。
……
到了晚上,连个送饭的人也没有吗?聂瑶珈好饿啊,真是冷的待遇啊,是不是三天才送一顿饭呀。
虽然入了春,但是天气还很冷的,她必须找一件保暖的衣服穿,还要吃顿热乎乎的饭。
悄悄转到御膳房,里面的厨子还在忙活。
“再做不出皇上想吃的饭我们真要被赶出了。”厨子边炒菜边说。
“皇上那是相思症,哪里是因为我们做饭不好吃啊。”另一个厨子洗着。
聂瑶珈躲在门后面,幸好御膳房的人不多,栾倾痕居然敢不好好吃饭,看她怎么让他好看。
厨房的人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忽然听到门外什么东西倒了的声音。
一个厨子出去一看,灶神像倒在地上,天哪,“快来人啊,一起过来把神像抬起来。”
所有人被惊动,出来将灶神像抬到基台上。
聂瑶珈边往里面跑,边双手合十:“灶神爷爷,请多原谅,不要怪我!”她进去,躲在了大桌子的桌布下。
一呆就是半个时辰,似乎菜色都准备好了,厨子们都出去了。
聂瑶珈出来,看到一桌子的盘子,上面都盖着金色盖子的。
她抿着唇:“你不是不爱吃吗?我来帮你。”一脸坏坏的笑,双手就伸向了盘子。
景心殿
林公公见桌上的御膳摆好了,“皇上,今儿御膳房准备了新的菜色,皇上还是吃些吧。”
栾倾痕起身坐下,太监们一齐将盖子撤掉,栾倾痕定睛一看,**腿被人咬得几乎只剩骨头,青菜也被吃过,松子玉米也少了一半,蟹黄已经被吃得所剩无几……
“这……这这……”林公公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情,“来人,把厨房的人全叫来!”
栾倾痕本来想吃点的,可是现在一点心情都没有了。
此时,房中传来孩子的哭声,栾倾痕马上起身进去。
望着一天天长大的孩子,他们长得非常可爱,圆嘟嘟的脸一个像他,一个像聂瑶珈,每当看到他们两个,栾倾痕就想着聂瑶珈,因为这种联想,令他非常痛苦,想和孩子在一起,又总会哽咽。
“父皇不是不爱你们的,我该怎么办……”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转眼已经一年过去了,聂瑶珈还没有回来,难道没有希望了吗?
“皇上饶命!”外面厨子们齐喊饶命。
栾倾痕收起神伤的样子,出去面对他们冷若冰霜:“说,这就是你们新的菜色?”
“皇上,借我们一百个胆,也不敢这样上菜,我们做完菜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的,一定有人偷着吃了!”
栾倾痕挥挥手,不耐烦的说:“撤掉吧。”他也懒得过问了。
林公公奇怪的说:“皇上,这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动御膳?”他在里几十年还没有出过这样的事情。
“你去查一下,下次不要再发生就是了。”栾倾痕不经意的瞥见墙上的画,眼神再次黯然。
……
聂瑶珈来到司衣房,里面人来人往的,不过,窗子没关,伸进手去拿两件,立即逃掉。
换上新衣服,整个人都神了不少啊,只是……她闻闻自己身上,半个月没洗澡了吧!可是里洗澡的地方人太多,各个里的人都在那里。
忽然眼睛一亮,景心殿不是有个大浴池吗?只要和栾倾痕错开时间洗,就行啦!
说做就做,现在栾倾痕是不会到浴池去的,她要从侧门溜进去才行。
月亮爬上枝梢,夜莺不时的欢叫着。
聂瑶珈赤身在池里,左搓搓右搓搓,“真痛快啊。”她舍不得离开呢,好想多泡一会儿,可是栾倾痕马上要回来了。
她赤脚上来,穿好衣服和鞋子悄悄从侧门离开。
栾倾痕进来时,看到池边全是湿的,像是有人洗过澡,他找到脚印,直到屏风前才不见,但是他却看到屏风下的沁雪玲珑玉。
捡起来,紧紧握在手心,目光深不可测。
聂瑶珈睡在床上,忽然听见前方的殿吵吵嚷嚷,她披上衣服出去,有女经过,她拉住:“发生什么事了。”
“睿王妃要生了,惊动了皇上和太后,他们正要去睿王府呢,还把太医叫来了。”女说完,急匆匆的跑掉了。
聂瑶珈笑着,栾墨亦和青悦的孩子?她好期待啊,他们说的太后是阮秀芜吗?栾倾痕终于将母亲抬上了太后的位置。
那样的话,允惜和允卿一定没有人照顾了吧。她穿好衣服悄悄去了景心殿。
林公公眼尖的看见她,一脸的害怕:“哎哟聂大小姐,你来这里做什么?”皇上虽然去了睿王府,但是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看到她的脸一定很不开心,又要一夜不能入眠了。
“我听见孩子的哭声。”她指着里面,装着害怕的样子。
“哎……那你进去看一眼就出来吧。”林公公想,怎么也是她生的,母爱大如天,就让她进去看一眼吧。
聂瑶珈蹑手蹑脚进去,见到允惜趴在摇篮里,脸贴着被子好像呼吸困难,她马上过去抱起他,好险,孩子差点被闷死,还有允卿,她正瞪着大眼睛看着她呢?
“呃……皇上?”林公公的声音在外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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