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花毒后 作者:15绿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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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亦转头看着栾倾痕,他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
栾倾痕看着聂瑶珈:“你这个女人原来是水杨花啊,跟墨亦在这里偷情?”他的声音冰到极点,语气更是挖苦讽刺。
聂瑶珈将墨亦拦在身后,反击道:“彼此彼此,皇上的脖子上还挂着证据呢。”她一直耿耿于怀,到底是谁亲了栾倾痕啊。
栾倾痕上前一手拉住她的胳膊,“朕是皇帝!你算什么,能管我?”他甩开她,丝毫不在意她眼中的伤痛是什么。
聂瑶珈怔住了,她沉默了一会儿问他:“如果聂瑶珈回来了你会不会这样对她?或者你本也恨聂瑶珈?你心里因为她的背叛所以一直憎恨她是不是!”她还以为栾倾痕是爱她的,可是他的态度证明,聂瑶珈的背叛已经深深烙在他心里。
所以,他连一个替身也不放过,将她禁锢在身边却处处折磨她。
栾倾痕冷哼一声:“你不需要管我心里是怎样想的,不过你的情人朕不会放过!来人!将墨亦押去死牢!”
侍卫上前将墨亦绑起来,聂瑶珈抓住栾倾痕的衣袖,“你为什么要押他去死牢!有那么严重吗?”
“在朕的后偷情,当然要死。”栾倾痕看她越是求情越是要对付墨亦。
墨亦在被押走前对聂瑶珈千叮万嘱:“不要说我的事,不要说你的事,不要说他的事!好好保护自己就好。”
聂瑶珈追了几步,看着墨亦的身影消失,她都明白,墨亦认出她了,他不希望她为了救他会说出一切秘密,墨亦到这个时候还关心她,让她觉得心里好温暖。
而身后却是一道冰冷,她无需回头,就知道栾倾痕是什么样的眼神。
一日过后,聂瑶珈在景心殿里走来走去,一直没有见到栾倾痕的人影,他是故意不来是不是,知道她肯定会纠缠他为墨亦求情。
墨亦生死一线,又是因为她的原因被抓,她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林公公瞧着她,劝道:“紫凝姑娘,你别走啦,老奴我头都晕了,皇上不会回来的。”
“那他在哪里歇息?”
“这……老奴不能说。”
聂瑶珈定定的看着林公公,“他在某个女人里对不对?”其实不需要问出来,她心里已经给了自己答案。
林公公微微低低头,不好多说话。
聂瑶珈披上披风出去,外面飘雪飞扬,绕在她身边,像是要带走她满眼的悲伤。
她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救墨亦,他如果死了,她一生都难安,而且墨亦的死,就是真的结束了她对栾倾痕的爱。
闭上眼睛,静静的思考,睁开眼睛时,她便有了主意。
当天晚上,聂瑶珈偷偷跑去了死牢,从远处出银针,看守侍卫就晕倒在地。
聂瑶珈找到墨亦,“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对你用刑?”
墨亦瞪大眼睛,着急的问:“你来这里做什么!多危险知不知道!”责怪语气里却是关心。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为我担心,我又怎能输你,等你处死啊,来!吃下这颗药。”
墨亦接过闻味道,“你想用这个让我假死?”
“是啊,只有这样,他才不必处死你,可能要受点委屈,到时会把你扔到乱葬岗,药效一除,你就远离皇自由了。”(文-人-书-屋-w-r-s-h-u)
“不行,我不想离开,好不容易进可以去看望父亲。”即使只能看一个牌位,他也觉得离父亲很近,他一旦出,就等于回到原点,在外还要过着躲躲藏藏的日子,以后母亲将身世之迷澄清,他这个“死人”站在栾倾痕面前多荒谬?
“你们是兄弟对不对。”
“这事以后你一定会明白,你快走啊,我再想办法,皇上并不是残忍的人,他只是被妒忌蒙蔽了内心,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已。”
聂瑶珈点点头:“既然你不想离开,我就进行第二个计划,你等着,我绝不会让你有事。”她跑出去,将看守侍卫前的银针取出,不能让人知道有人进过死牢。
天黑下来,聂瑶珈跑着想回景心殿,却听见了附近有说话声。
她抬头四处寻找,见到一面窗户有两个对着头的人影,一男一女,男的一看就知道是栾倾痕,而那个女的有些熟悉,却记不起是谁。
看样子像是在下棋,女的不时发出笑声,而栾倾痕则没有动静。
聂瑶珈握紧拳头,好啊栾倾痕,你很行啊,有她在也会找别的女人,她也要来真格的了,一味的忍让换来的只是残忍的对待。
不是抢他的宠爱,而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为救墨亦她不得不用些心计了。
夜里,聂瑶珈穿上曾经经常穿的衣服,梳起曾经的发髻,看着铜镜中的人,时间真的好像回到了他们初识的时候。
而现在,竟然无法坦然面对,她还要让自已装成曾经的自己。
出来时看了林公公一眼,知道他在守着,走到花房里,将其中一个花盆推倒在地,发出破碎的声音,她瞬间倒在地上,闭上了眼睛。
林公公一听花房里有声音,不放心的去看看,见聂瑶珈躺在地上马上去叫人将皇上找回来,还叫了太医。
聂瑶珈闭着眼睛听着外面的人慌乱,她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这一次赌的是栾倾痕的心还爱不爱聂瑶珈。
会赢还是输?
林公公一路小跑到成韵轩内,喊着:“不好了皇上!”他路上踩了雪一进门口差点摔倒。
栾倾痕正与雪浓下着棋,对林公公翻了个白眼,“有什么事值得你这样惊慌。”
“皇上,那个紫凝在花房里昏倒了!”
栾倾痕手里的黑子从指间滑落,他瞪着眼睛站起来:“怎么回事!”他边问边披上披风。
“不知道,她是突然昏倒的。”林公公就知道皇上肯定担心她,否则他也不会这样着急来通报啦。
栾倾痕转身跑回景心殿,雪浓坐在棋盘前,将所有棋子推倒在地上,趴在上面哭了起来,为什么栾倾痕要对一个聂瑶珈的替身如此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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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那个紫凝只是长了一张聂瑶珈的脸,凭这个优势来夺得皇上的爱吗?皇上是被这张脸给迷惑了,她不能任皇上这样下去了,一定要尽全力挽回皇上,她不求皇上能爱她,可深知皇上内心深处爱的是聂瑶珈,可是她绝不能容忍一个突然出现的紫凝来破坏。
栾倾痕冲到景心殿,聂瑶珈已经被移到床上,太医们正给她看病,可是把脉也好,翻眼皮也罢,就是看不出她得了什么病。
“你们这群废物!”栾倾痕急的走来走去,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他犹豫一会儿,“林公公,放墨亦了来先为她看病。”
林公公应下,马上跑出了景心殿。
聂瑶珈听见,嘴角不易察觉的微笑,墨亦被放出来了,而且栾倾痕还相当在意她的。
墨亦得知她病下,一刻不停的跑来,看一眼栾倾痕,走到床前为聂瑶珈看病,正当觉得脉相很好时候,聂瑶珈睁开眼睛悄悄给他一个眼神,又马上闭上眼睛。
墨亦一愣,马上明白了。
他叹息:“这病真是稀奇啊。”有些不安的演着戏。
栾倾痕走到床边:“什么病!”
“紫凝姑娘得的病不易察觉,平时一阵好一阵坏,发病时间也不规律,这病世上还没有名字,只是我在小时候就见过几例,只有配些药悉心照顾才会延缓这种病。”墨亦发现自己说谎也不脸红了。
栾倾痕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既然你懂得这病的药方,就暂时……回到太医苑吧,要经常过来为她看病,若有万一,朕会当场杀了你。”
墨亦说:“谢皇上厚恩,罪臣一定研制些好药,希望能治好她的病。”
栾倾痕挥挥手令所有人退下。
景心殿内烛光冉冉,一片静谧。
栾倾痕一直揉着她的手,轻轻吻过,又放在心口:“你听,我真是被你吓坏了,为什么你每次都要让我这样为你心惊跳,一点也不安分。”他的语气柔柔的,像涓涓流水一样温和。
聂瑶珈听了,心里已经开始流泪,自己好恨自己为什么不能轰轰烈烈爱一次呢?也许自己是属于现实派,为长远打算,是不希望自己穿越回去后,丢下栾倾痕一个人,他接受不了她的背弃,会活得比死更痛苦。
多想睁开眼睛,拥抱住他,告诉他自己是瑶珈,可是她的手指动了动,内心挣扎过后,决定不醒来。
面对他,却不能坦然,不如不面对的好。
栾倾痕为她拉拉被子,发现她穿的衣服和发髻,居然和聂瑶珈如此相似,他微笑,横抱起她将她放在床内侧,他侧躺在外侧,与她十指紧扣。
聂瑶珈睁开眼睛,看着栾倾痕睡觉的样子,这么快就睡着啦,他也一定很累。
轻轻吻过他的睫毛,聂瑶珈看着他们的手十指紧扣,安稳的睡去。
翌日
德悦的人来通报,说太后不行了。
聂瑶珈与栾倾痕同时醒来,互看一眼,听到这个消息真的很震惊。
栾倾痕匆匆去了德悦,聂瑶珈则门外,她不应该进去吧,不过太后真的死的话,栾倾痕一定很伤心,又一个亲人离开了他。
栾沛昕也赶来,他们守在太后床边。
太后虚弱的躺在床上:“倾痕,我……始终没有看到你快乐,为卉国生养下皇子,我怕是无脸去见先帝。”
“母后……儿臣对不起您。”栾倾痕现在真的有些后悔了,为什么曾经那么固执违背母后的意愿呢?
“你的一生都毁在聂瑶珈身上了,她活着我不喜欢,她死了你也不痛不欲生,听说你找了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女人,我想见见她。”
栾倾痕点点头,命人叫聂瑶珈进来。
聂瑶珈不敢直视太后的眼睛,她总觉得太后年迈却目光独到,会认出她来。
太后看着她,点点头,握住栾倾痕与栾沛昕的手,“你们……是亲兄弟,日后要好好扶持彼此,沛昕,你不要学你大哥一样怀疑你二哥的身世,他……他确实是……你父皇所生,我其实知道一些内情,但还是由栾倾痕的生母来揭开吧。”
“母后,您是说我的生母还活在世上?”栾倾痕不敢置信的问。
“是,我一直都知道她在哪里,可我没有去找她,因为我打心眼里妒忌她,不仅拥有先帝的爱,还生下你这么好的儿子。”太后边说,眼角滑下泪水。
栾倾痕摇摇头:“我的母后只有您一个,可惜我没有做好儿子应该尽的孝道。”
太后笑着摇摇头,“做一个好皇帝,照顾好沛昕,我就走得安心了。”
栾倾痕和栾沛昕点点头,眼睛里都含着泪。
太后说:“我想单独和这位姑娘谈谈,你们出去吧。”
所有人退出去,聂瑶珈站在太后床前,“太后,您有何事?”
“聂瑶珈……”太后就这样叫她,聂瑶珈的瞳仁渐渐扩大,镇定自若的说:“太后也错认我了。”
“你的眼睛出卖了你,我这么大年纪你以为白活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装死后又用另一个身份回来,但是我请求你,不要再让倾痕伤心难过,你答应我好吗?”
聂瑶珈的眼睛也湿润了,点点头:“放心吧太后。”其实答应的心里本没有底,她只能让太后在最后的时刻没有牵挂。
“嗯,我这一走,倾痕一定会自责,到时你要让他开心,让他笑……”太后说着说着,喘不上气来。
“好好好,我知道,我一定做到,太后您休息一下,别说话了。”聂瑶珈紧张的看着她。
太后稍微平静,她的手缓缓的从腹上滑到床上,再也没有动弹。
……
七日后,卉国皇举行大丧,与白雪一样的片片纸钱漫天飞扬,幡旗迎风飘飘,无数的女太监身穿白衣排成阵仗护送太后的灵柩出前往帝陵。
栾倾痕也去了,天黑才回。
他一身雪白,神沮丧,回到景心殿坐着发呆。
他虽不是母后亲生,可是她一直很懂自己在想什么,多年以来他们这间比亲生的还要亲,可是后来他爱上了一个她不希望他爱的人,其实是为了他好,栾倾痕自己也很清楚,太后不希望他被爱情牵绊,失了帝王之风。
聂瑶珈看着他难过,心想,要让他开心点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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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时,栾倾痕不见聂瑶珈,他抚过床上的被子,没有一点温度,难道……
栾倾痕不顾披外衣奔出去寻找聂瑶珈。
聂瑶珈回来看他赤着脚站在沁凉的地上,大声训他:“你疯了吗?快进去,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不懂得照顾自己!”她挽过他的胳膊进殿内,拿来巾帕为他擦擦脚。
“朕以为,你又走了。”栾倾痕一颗慌乱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放心,你不赶我,我是不会走的。”聂瑶珈找来长靴,让他穿上:“我们去骑马吧,马房里有很多马,我不太会,你能教我吗?”聂瑶珈的双眸澄澈明亮,天真的望着栾倾痕。
栾倾痕本不想出去,迎上她投来的纯真目光便点了点头,“走吧。”
聂瑶珈看他出去,呢喃说道;“没错,我来到你身边的初衷就是希望你快乐些。”她笑笑,跟了上去。
两人在宽敞的马场转着圈,聂瑶珈一个骑马太危险,总爱摇摇晃晃,栾倾痕嘲笑她之余,让她来到自己的马背上。
栾倾痕骑的可是迅风,他起初有些担心迅风不接受紫凝,可是她上去以后,迅风仍然没有反应,他才放心的搂住她,双手握住她牵马绳的手。
马儿一会快,一会慢,两人的脸经常贴在一起,栾倾痕也常常笑出声来,因为聂瑶珈会用手指挠他痒痒。
雪浓远远看到这幕,自己也跑到马房牵来一匹马,不顾看守马房的人反对,骑上马就冲了出去。
雪浓也并不懂骑马,身子在马背上东倒西歪,可她甘愿冒险。
栾倾痕在听到雪浓的声音后,马上吼她:“快抓紧马绳!”这样下去她会摔得很惨。
雪浓知道栾倾痕在意自己了,狠狠心自己跌下马去,重重的摔伤在地上,她痛得绻缩起身体。
栾倾痕立即下马过去扶起她:“你伤到哪里了?”
“腰好疼……”雪浓依偎在他怀里。
栾倾痕喊了人叫太医,然后双轻轻按她的腰,“这里痛?”
雪浓摇摇头,栾倾痕又换个地方按:“这里吗?”
雪浓点点头。
栾倾痕横抱起她向附近的内走去。
聂瑶珈愣着,是雪浓?她这次进居然把雪浓忘记了,那么,栾倾痕脖子上的吻痕,还有那天下棋的女人都是雪浓吗?
聂瑶珈抚着迅风,说:“迅风,你说,他们是不是想旧情复燃啊,你的主人啊真是个十足的坏蛋,雪浓也真会演,我都看得出她故意摔的,可你的主人还买帐,她会,我也会啊……不过,你主人已经够乱的了,我又怎能去为难他?”
牵着马绳调头回去。
雪浓一直住在成韵轩内,栾倾痕在太医走后,有些责备她:“你不懂骑马为何还要冒险啊。”
“我只是……看到你和紫凝在一起骑马很羡慕,所以才……”雪浓忍痛起身搂住他。
栾倾痕拍拍她的背安抚,“以后你想骑,朕有时间就陪你。”
雪浓听了,笑着亲了他的耳陲。
栾倾痕忽然想到紫凝那天因为他脖上的吻痕而大发脾气,推开雪浓令她躺在床上:“睡会儿吧。”他为她拉上被子准备离开。
雪浓紧紧拉住他的手,无助的眼神望着他,眼睛里如同含着水一样轻柔。
栾倾痕望着她眼中的渴求,犹豫了片刻坐了下来,“好,朕在这里陪你。”
雪浓笑逐颜开,她觉得自己是有希望的,绝不要放弃,以前的她太不懂去争取了,在聂瑶珈死去的那段时间,她真正的感受到了爱的渴望,她也需要栾倾痕一丝丝的关心,能守在他身边,今生足矣。
景心殿
聂瑶珈在门口一直等,一直等。
她不时的看着外面,一次次的失望,还以为自己病了栾倾痕才会守一夜,原来雪浓病了他也会照看她啊。
有些惆怅和失落,聂瑶珈无法想像栾倾痕在雪浓那里会发生什么样的画面,总之就是不能往好的地方去想,满脑子都是些不好的画面。
林公公瞅她一眼,终是忍不住说一句:“紫凝姑娘,皇上在成韵轩,应该不会过来了。”
“我知道了。”聂瑶珈点点头。
天亮了,栾倾痕回到景心殿,看到聂瑶珈趴在床上睡得没个女人样子,嘴角不禁微笑。
他找来干净的毛笔,用毛毛轻轻刺激她的鼻尖。
聂瑶珈的手用力甩开,正好打到栾倾痕的脸上,她醒来,疑惑的看着栾倾痕,然后继续睡不理他。
“喂,太阳都照屁股了,你还不起啊。”栾倾痕其实还想和她骑马,昨天很开心,对紫凝原有的偏见略有改观,甚至他觉得紫凝越来越像聂瑶珈了。
聂瑶珈腾的坐起,盯着他:“是啊太阳都这么高了,皇上您才回来呀,您昨晚睡得可,好,啊。”她故意说得了后面的字。
“你什么意思。”栾倾痕还不理解她在吃醋。
聂瑶珈翻了被子,下床穿上鞋子:“我不要住在景心殿了,你要么把我安排到其它住处,要么把我赶出。”
“你又怎么啦,闹什么啊。”栾倾痕认真起来,拉住她的胳膊逼问。
聂瑶珈挣脱开他,“反正……怎么说,按你们古代的说法,我在这里是独守空房,对!独守空房!所以我要离开。”她穿好衣服本想朝屋外走,栾倾痕轻而易举的拉住她的披风,让她走不得。
聂瑶珈与他抢披风,力气扭来扭去,她趁栾倾痕正用力的时候突然撒手,栾倾痕真的未防备的向后倾倒。
聂瑶珈马上上前一步抱住他,结果没站稳,两人一起倒在地毯上。
栾倾痕是垫底的,不过他看着聂瑶珈,双眸在她脸上打量,“你在意我没有回来是不是。”
“我没有,你喜欢到哪里是你的自由,正如你所说的,你是皇帝嘛。哎,你放开我。”聂瑶珈挣扎,却被他困得更紧,她趴在他身上感觉不好意思了。
“朕与雪浓没有发生什么,不信你检查啊。”栾倾痕侧过左脸,又侧过右脸让她看清楚,没有什么吻痕。
聂瑶珈鼓起勇气,在他的颈上留下一吻,故意烙上吻痕,“这里是我的地盘。”
栾倾痕扑哧笑出来,眼神微眯,“瑶珈……”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与她热吻。
聂瑶珈与他相吻着,栾倾痕在动情时,还是将她唤成瑶珈,而不是紫凝,这是不是证明栾倾痕并没有忘记聂瑶珈。
在地毯上翻来滚去,两人缠绵在一起,春色旖旎,纱缦缓缓落下。
年后的降雪越来越少,聂瑶珈偶尔几次会装病,墨亦会配几幅补身体的药为她喝下,两人就这样演着戏,所以栾倾痕一直没再为难墨亦。
一个多月过去,聂瑶珈和栾倾痕相处还算和谐,只是偶尔的栾倾痕会夜里不归,聂瑶珈没有再问过他,因为她现在只是一个替身。
在栾倾痕的心里不具备任何力量,只有聂瑶珈回来也许才会真正收回栾倾痕的心。
某天,聂瑶珈幸运的看到了信鸽,那信正是给自己的,她打开看,上面是师傅的字迹:不毁调查到草屋了,因为数次发烟火信号,唐双却没有及时到达,不毁正追究唐双失踪。
撕掉信,聂瑶珈犯了愁,当初为了赚点银子而已,她怎么能分身呢?唐双与紫凝都是她,这里不好出去,她总要回不毁有个交代才行,不然连累了师傅怎么办。
一定是薜晚烟搞的,她已经不在里出现了,不在也好,免得她看出什么。
午膳,一桌好菜却令聂瑶珈没多大食欲,吃得不多。
栾倾痕问:“怎么,没胃口?”
“呃没有,菜很好吃,只是我想回清柳镇看看大家,不知皇上可否答应?”她期待他点头。
栾倾痕的脸色有些严肃,“非要回去吗?”他只是怕她一出再也不回来了。
“嗯……毕竟那里是我的家乡。”
“好,朕允你出,只限两天。”两天已经是极限,栾倾痕答应了自己又有些闷闷不乐。
“好,两天之内我一定回来。”
“不行,让司徒冷跟着你吧,保护你嘛。”
“不用不用。”
“为什么,难道你真的会躲起来?”
聂瑶珈看着他逼近的脸,苦笑道:“怎么会……里荣华富贵,我怎么可能不回来啊。因为司徒冷是男的啊,路上多有不便。”她利用他吃醋的一面,那肯定不会让司徒冷跟着她了。
“那让薜晚烟跟着你吧。”栾倾痕觉得这样安排就对了,薜晚烟的轻功极高,看着她应该是最佳人选。
聂瑶珈点点头,不好再拒绝,天哪,她正是要去不毁的,薜晚烟跟着可怎么办啊,想像到两个人一起去不毁,然后看薜晚烟的下巴因为吃惊落下来。
隔天上午,薜晚烟到底出现在眼前,她先是打量了她一番,“你叫紫凝?真的不是聂瑶珈?”
“是啊,薜姑娘好。”聂瑶珈朝她虚伪一笑。
然后,两人一起骑着马出,前往清柳镇。
经过繁华的集市,她们找了一家酒家吃饭。
薜晚烟也不喜欢和她讲话,只是吃着米饭,喝着汤。
(珈珈会怎么办呢?会如期回到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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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瑶珈的一只手在桌下,捏住了银针,“薜姑娘,你看身后那家人吃的竹笋炒,好香啊,不如我们也叫一盘?”薜晚烟轻轻回头看一眼的刹那,聂瑶珈将银针在汤里沾了一下马上收回。
薜晚烟转回头:“有什么好吃的,都一样。”
两人吃完饭,要结帐的时候,薜晚烟开始头晕,她什么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趴在了桌上。
聂瑶珈一个响指叫来店主:“将她送最好的上房休息,这是银子,若她醒来,就说我先回家了。”扔给店主一锭银子,笑着转身离开。
中了她的迷梦香休想在一天之内醒来,哎,委屈啦,薜晚烟。
聂瑶珈偷偷换回不毁的衣服,戴着面具在不毁内走着。
碰到一个不戴面具的女人,“你是英容吧。”
英容吃惊的反问:“你是谁啊。”
“我是唐双啊,来。”她拉英容一起到房间里。
英容指着说她:“你太大胆了,既然进了不毁就要放下自己的事情,为不毁效力啊,主曾找过你,却知道你三番四次的不来,说要罚你呢。”
“所以啊,我今天来就是想离开的,我没有办法分身,不能在这里了。”聂瑶珈此次出就是这样打算的。
“你以为不毁是酒家啊,想进就进,想出就出?除非……你死,主说只有死人才可以脱离不毁。”
“什么?太不讲理了。”聂瑶珈站起来,问英容:“主在吗?”
“不在,他一般不来的啊。”
聂瑶珈心想,本来可以一去不回,反正没有人会找得到一个叫唐双的女人,可是这样会连累唐寿师傅,不毁的人找不到她就会去为难唐寿师傅。
怎么办啊,难道不能破一次例吗?
外面有人经过,说什么主来了,心情不错。
聂瑶珈诡异的笑一下,“机会来了。”
英容眼巴巴的看着她推开房门,一摇一摆的走了,她自言自语的说:“她太不了解主了,心情再好,也不会仁慈的。”
大堂里火光影动,织锦一直把玩着手里的沁雪玲珑玉佩。
聂瑶珈跑到大堂,鼓起勇气走到他面前:“唐双自知违背不毁规矩,请主责罚。”先主动承认错误,看你还好意思责备。
织锦握住玉佩,一挥披风,气势锐不可当,“哼,你是第一个敢这样做的,本主会罚你关密室三天,自省过后再为不毁效力。”
“啊”聂瑶珈抓住他的衣袖:“主,我求你好不好,罚我可以,可是能不能让我脱离不毁?我实在有事不能随叫随到,请主成全。”聂瑶珈意识到织锦并不是很好说话的人。
织锦甩开她的手,反而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只有死人才可以脱离,否则就准备好做一生的逃亡者。”
“我来的时候怎么没有说这一点!如果不毁有什么用到我的地方我可以帮忙,只是想脱离这里而已。”
织锦摇摇头,白色面具下的眼瞳如天下掉落的繁星深邃,“无需多说,先接受处罚吧。”他手一推她的身子,另一只手用内力打开一扇石门。
聂瑶珈跌倒在门里,眼睁睁的看着石门关上。
“喂!”聂瑶珈看着四面是墙的石室,只有一张床而已,三天!不就过了她对栾倾痕许的期限了吗?
织锦不理她,离开了大堂。
一天后
聂瑶珈坐在床上,用一块小石子在墙上写着:某人在此一游。
某人……她是曾经的皇后聂瑶珈,又是不毁的唐双,又是聂瑶珈替身的紫凝,三个身份让她写哪个合适呢?
明天是回的期限,可是她无法按时回去了,薜晚烟大概也在找她吧,丢了她,肯定会被栾倾痕责备的。
怎么办啊,聂瑶珈头倚在墙上,陷入深思中。
两天后
聂瑶珈被薜晚烟打开机关放了出来,聂瑶珈说:“那个……我先走了!”她必须马上回才行。
“站住!主在门外等你,有事情要你跟着去办。”
聂瑶珈怔住,无奈的走到门外,织锦已立在风中等她。
“主你找我,我三天前不是说我要脱离吗?我真的有事不能在呆在这里了。”
织锦回头,“休想,跟我来。”
英容带着一个小箱子正等待在那。
织锦将她推到英容面前,“给她易容,就按画上的来。”说完,他便转身暂时离开。
英容打开画像,一惊,“真是的,你们本不用易容嘛,找我来干什么呀。”
聂瑶珈看看画像,很像自己,为什么织锦要让她易容成聂瑶珈的样子呢?疑惑之余问英容:“他要做什么?”
“我哪里知道啊,反正你的毒能用上派场就是了,主说他易容成一个人的样子,而你易容成这个女人的样子,要去办一件事情,不过……你到底是谁啊,这画像的模样和你长得明明一样嘛。”
“嘘!”聂瑶珈劝她小声点,然后解下面具,诚恳的对英容说:“请你千万保密我的长相,就当你为我易过容了。”
英容点点头。
聂瑶珈转身走去织锦身边,不安的盯着他。
织锦脱下自己的面具,也让聂瑶珈吓了一跳:“栾……栾倾痕?”她脱口而出,怎么织锦是栾倾痕?
“是易容!不然你会拥用这样倾城的脸?不过,英容的技术真是厉害,你真的很像……不对,你怎么认识皇上?敢叫他的名字!”织锦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我……我曾见过皇上出游,他并没有见过我的。”聂瑶珈瞎扯了两句。
织锦松开她,“怪不得,你与我办一件事,我装成皇帝,你装成一个姓聂的,去一家妓院。”
“妓院?啊。”聂瑶珈还未搞清楚便被织锦拉上马车,去了皇城。
织锦在马车上告诉她,沁国有秘使在卉国流动,不知是什么目的,而这些秘使的头头喜欢女色,经常在万香楼过夜。
“那我去做什么?”聂瑶珈想,不会是给他下毒吧,那也用不着她吧,买通妓女干就ok啦。
“我要装成皇上见他,与他摊牌,万一他不与我说实话,你就要去勾引他。”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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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瑶珈万万没有想到,要她装成聂瑶珈的样子去勾引人?她拍案站起:“绝对不行!干脆我混进去当个倒酒的,然后下毒就好啦。”
为什么转弯抹脚,她才不要。
“你可知道这个头头他被称为金钢不坏之身,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不过只要在他提防情况下,刀剑很难伤他,你要给他来个措手不及懂吗?”
“那你不知道皇上在意聂瑶珈吗?你却让他的女人去勾引别人?”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皇上的事情。”织锦严肃起来看着她,盯的她毛骨悚然。
“谁都知道的,皇上因为聂瑶珈差点死掉啊。”
织锦拍拍她的肩:“你只需要一点点的付出,不需要你卖身的,迷晕他之后我会套出他的目的,再说,你又不是真的聂瑶珈,你是唐双不是吗。”
聂瑶珈点点头,马上灵机一动:“我付出这么多,你能不能让我脱离不毁呢?”
织锦叉腰训道:“关你三天看来太仁慈了是不是。”
一队人马匆匆经过,聂瑶珈掀开帘子看了看:“发生什么事了。”
“噢,皇上在派兵找人,应该是去清柳镇的。”
聂瑶珈捂住自己嘴巴,皇上在找紫凝!三天已过,栾倾痕一定认为紫凝跑了,看来因为要帮织锦办事要拖更久,都是这个织锦,太难说话了。
害了自己那么多事情,聂瑶珈坐在他旁边,不悦的说:“做完这件事,我就脱离不毁了,以后帮忙可以,但不能随叫随到。”
“你是主,还是我是主,轮不到你来作主。”织锦朝她翻一个白眼。
聂瑶珈指着他,却无话反击了,因为看着织锦现在易容成栾倾痕的脸,她有些动容,有些想念,不过三天而已,就像隔了三年一样漫长。
万香楼到了,织锦带着聂瑶珈进了后院,天黑就行动。
灯火通明的万香楼迎来一群群客人,莺莺燕燕,娇声细语的拉拢着客人。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身穿蓝色锦衣,看得出他身体很结实,有不错的武功底子。
他叫崇远贺,正是聂瑶珈与织锦要等的人。
一间雅房内,桌上的菜香酒也香,美人在怀更香。
崇远贺抱着妓女喝着酒,另一只手不安份的在她身上游移,“来,再喝一杯。”
“嗯,不喝嘛,再喝小云就要醉了。”
“醉了好,不然怎么侍候我呀。”他一阵奸笑灌了妓女一口。
织锦优雅的推开门,冷冰冰的眼神看着小云,小云一见他的眼神很锐利,便不敢久呆,退出了房间。
崇远贺马上不悦:“你是何人,敢随便闯入!”
“沁国的人在这卉国这样玩女人都敢,我有何不敢呢。”织锦在他对面坐下,动作优雅,高贵又有风度。
“你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我是沁国人?”崇远贺的脸色也严肃起来,毕竟这是掉脑袋的事,他不敢不谨慎些。
“我是卉国皇帝栾倾痕,今日特来见你,因为你的大名我早已听说,不如,为卉国效力如何?”织锦拿出诚意,眼睛盯着他的神情变化。
崇远贺显得很诧异,“你是皇帝?哈,我不信,皇帝不会进这种地方。”
“如果我告诉你,朕已经来到青楼无数次了,你信不信。”他眼神很坚定,令崇远贺深信不移了。
“一生不能侍二主,我没读过什么书,可是今生只为沁国办事。”
“噢?朕看错你了,崇统领竟是这么忠心的君子,不过沁国人未经卉国允许就暗地里查我卉国事情,似乎不妥吧。”织锦眼神微眯的盯着他。
崇远贺的眼神扑朔,不知该落在何处,硬着头皮说:“其实我们刚来卉国境内才几天,见卉国风景优美,美人也美,呵呵,就一时耽搁了汇报皇上,我国皇帝只是要崇某来……来找一个逃犯。”
织锦见他不肯说实话,言辞闪烁,他拍拍手。
聂瑶珈换上一身红色百尾裙推门进来,几分娇艳,几分清爽怡人,她朝着崇远贺走去,“来,唐双敬大人一杯。”
崇远贺看她的眼睛都直了,未想还有这等色,不过好像在沁国什么地方见过啊。
“皇上,这位是……”
织锦看着聂瑶珈:“她是这家的红牌,唐双。”他站起来,接着说:“既然是来找人犯,那就容你们在卉国再住十天,十天过后,不论你们找得到还是找不到,都必须回沁国去,当然,朕会派人助你找人犯。”他边走边看着聂瑶珈,眼神中是要她小心行事。
崇远贺眼都不眨的看着聂瑶珈,拉她入怀:“来,美人,先喝杯酒。”他将酒杯送到她嘴边。
聂瑶珈喝下一杯,手指自然的抹过杯子边缘,笑着说:“这酒可不能我一个人喝,盛下的酒大人来喝。”她将杯子凑到他嘴边。
“好好!”崇远贺毫不犹豫的饮尽。
聂瑶珈微笑的看着他,然后推开他,站在门边。
“美人啊,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你可是喝了酒的呀。”崇远贺一脸的奸笑走向她。
“喝了酒又怎样。”聂瑶珈感到奇怪,崇远贺的毒怎么还没有发作?难道他因为武功底子好而令毒迟迟未发作?忽然,她感觉自己身体软软的,没有力气,而且还热乎乎的,糟了,她还自以为用毒高手了,却没有意识到这酒里也有毒。
崇远贺拉过她,笑着说:“怎样,让大爷来解解你的渴如何?”他开始解她的衣服。
聂瑶珈拼尽力气挣扎着,她用微弱的声音喊:“救我啊织锦!”
崇远贺一愣,“谁是织锦!”
“你最好别碰我!因为你也中了毒。”
“哼,是啊我中了毒,和你一样饥渴的毒啊,哈哈哈。”崇远贺拉扯着她的衣服,见到她肩上白嫩的肌肤时,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聂瑶珈此时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织锦到哪里去了!快来救她啊。
崇远贺抱住她,亲她的脖子,留下了一道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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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主沉浮 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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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锦突然闯进来,抢过聂瑶珈问:“唐双,你没事吧。”他看到了她脖上的轻痕,眼神触动。
聂瑶珈依偎在他怀里,才觉得好踏实,好安心,可是眼泪还是流下来,她差一点……
崇远贺刚要发火,身体里感觉一股疼痛传遍全身,像被毒虫腐蚀一样难受,才恍然大悟:“原来你们是一伙的要害我!”
织锦冷笑:“你的身体真是厉害,现在才发作,你中的可是万蛊毒,呆会儿,痛苦之后就失去自我,我问你什么你就会说什么的。”
崇远贺得知自己中计,看着聂瑶珈时,他猛然记起,她不是要嫁给骆殿尘的那个女人吗?在册妃那天隐约见过她的容貌,以为她已死去的皇上还为她神思恍惚。
原来是栾倾痕的谋啊!想到这里,他身子左晃右晃,晕倒在地。
一个时辰过后,崇远贺醒来,但是眼神空洞,神色恍恍惚惚的。
织锦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崇远贺,挑眉问:“你说,骆殿尘要你们这些秘使来卉国做什么。”
崇远贺迷迷糊糊的说着:“查卉国皇帝的亲生母亲下落。”
织锦一惊,死死盯着他:“他有什么目的!”
“好揭开栾倾痕的身世,因为皇上听死去的栾沛离说过,栾倾痕不是卉国皇室后人。”
织锦的手紧紧握住椅子的把守,骨节间都已泛了白,他冷笑:“你们皇帝总是喜欢来的,那你们有没有查到。”
“暗访七八天了,没有查到她的消息。”
织锦略有些失望,又有些庆幸。
聂瑶珈在万香楼洗了个澡,即使崇远贺只是吻了自己一下,但她就是觉得肮脏,她推开门,很不高兴的看着织锦:“你不同意我脱离不毁我也非要离开不可。”她差点入险,织锦再怎么罚她,也定要离开不毁。
“唐双!我警告你!内之人莫说是献身,就是送命也要完成任务。”织锦别过眼不去看她,心里也不清楚纠结着什么。
聂瑶珈咬咬唇,“那我无话好说了,你做你的事,我走了。”
织锦突然上前牵住她的手,表情有些不自然,“你……你身上的毒好了吗?”
聂瑶珈感觉他手心传来的温度,有种很安全的魔力,让她的心渐渐安定,可她还在生织锦的气,淡淡说:“洗了澡,没事了。”
织锦放开她的手,任她离开,自己是怎么了,居然有些在意她。
晚上叫来万香楼老鸨,交代她待崇远贺醒来之后给他解药,劝他速速离开。
织锦走在夜深人静的路上,现在还不是正面交锋的时候,也不必杀崇远贺先挑起矛盾,让他回去见骆殿尘,让他也知道卉国不是他随便可以侵入的,日后收敛点。
聂瑶珈回到皇的时候,听说栾倾痕不在景心殿,她便在坐等。
林公公说:“你可真大胆,过了四五天才回,当初为何要应下两天呢?皇上派人去清柳镇找你,谁知道他们说你本没回去过。”看她怎么跟皇上交代。
聂瑶珈淡定的看了看林公公,清柳镇的人是她买通的,自然不懂得唯护她。
栾倾痕踏入殿内,就见到了她,没有好脸色,而是轻翻了个白眼。
聂瑶珈吞吞吐吐的说:“我……其实没有回清柳镇,我本想回去看看,但是途中发生了点事情,就耽搁了。”
“发生了什么事,你倒说说看。”
聂瑶珈低下头,一时想不出借口。
栾倾痕过去勾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你有事瞒朕,依朕看你不是清柳镇的紫凝那么简单吧。”他愤愤的看着她,表面平静,心里却讨厌这四五天为担心她的日子,不该对一个替身这么用心的,他恨自己的心不由控制。
“那皇上说,我会是什么人。”聂瑶珈相当淡定的看着他,眼神倔强。
栾倾痕放开手,背对着她,“朕没兴趣知道,你只要当好一个替身就好。”
“栾倾痕,我看清你了,当你把我看成聂瑶珈的时候,会对我好,会对我笑,当你理智的面对我,就拿不出半分感情来,因为你觉得你在乎一个替身是个天大的错误。”
栾倾痕气她说了这些话,狠狠的掐住了她的喉咙,拉近眼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朕的名字不是你可以叫的。”眼神不经意瞥见她的颈,上面的淡淡的轻痕让他一怔。
聂瑶珈推开他,“你放心,从今天起,我会好好的,认真的,努力的当好这个替身。”以紫凝身份回的那天,她就知道要承受很多的痛苦不是吗。
栾倾痕的手指伸过去拨开她的发,“这是吻痕吗?哪来的。”
聂瑶珈捂住脖子,“你都有过,为何我不可以有。”她气愤的离开景心殿。
栾倾痕的眼睛充满吃惊,疑惑,最后变成肯定,他似乎知道她是谁了。
还是在墨亦的药房里勉强睡了一个晚上,第二天经过成韵轩,她走了进去。
雪浓正在浇花,心情不错,见到她进来,笑容敛起,“你来做什么。”
“你似乎很讨厌我。”
“是,我讨厌你,你以为凭借着一张脸就可以把皇上的心掳去吗?告诉你,皇上绝不会爱上你,他只是把你当成前皇后而已。”雪浓走到她面前,已经不像从前那个温和善良的雪浓了。
“我知道自己是一个替身啊,从来没有想要再得到他的爱。”她说完,发觉得自己多说了一个“再”字,幸好雪浓没有在意这个字的存在。
“就算你想,我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聂瑶珈笑笑,“你可必这样针对我似的,皇上对你已经很好了啊。”
“皇上一直忘不了当年我们的年少时的回忆,他去狩猎总会为我带回好吃的兔,我会为他煲汤喝,我干活,他也会围绕在我附近,用树叶吹小曲给我听,若不是骆殿尘进当质子,我被他……也许谁也抢不走他,现在我回来,更要珍惜与他的时光,再也不想离开他身边了。”雪浓讲到动情时,眼眶里夹着泪珠,目光正视聂瑶珈的时候,黯然落下。
未等聂瑶珈说什么,雪浓突然恶心起来,干呕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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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主沉浮 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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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聂瑶珈说什么,雪浓突然恶心起来,干呕不断,她捂住嘴似乎很难受。
聂瑶珈看着她的反应,“你不会是……怀孕了吧。”她想到这个心口像裂开道口子。
雪浓含着笑容,抚上自己的肚子,点点头:“快两个月了。”
聂瑶珈后退几步,这种事又发生了,那么栾倾痕对她的爱算是什么?男人真的可以把爱与欲望分得那么清楚吗?本就是谎言!他对雪浓本无法忘情,也许与雪浓一样,他从来没有忘记过与雪浓的点点滴滴。
聂瑶珈跑出成韵轩,跑到曾经是拈花楼的地方,梅花花瓣像雪一样飘散下来,她扶着一棵海棠树,心都要喘不过气来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说什么担心栾倾痕没有自己就活不下去,说什么自己是来为他疗伤痛,有雪浓的存在,他也会撑过去。
聂瑶珈抹去眼泪,倚在树干上,对未来一片迷茫。
栾倾痕走在中,看着四周,却不想让人看出他在找人,紫凝一个晚上没有回去,她又哪里了,真想拿条锁链绑住她的脚,总是乱跑。
雪浓身穿宽松的衣裙,端着酸梅和蜜饯正向景心殿走去,看到皇上的身影时,不禁叫住了他。
栾倾痕只听有人叫他,笑着转身,却看到雪浓的时候,略显失望。
雪浓小跑到他面前,笑容灿烂的说:“雪浓有事要和皇上说。”
“在这里说吧。”他的视线仍在周围探索,企图找到聂瑶珈的影子。
“我……我怀孕了。”雪浓不好意思的说出来,她以为栾倾痕会高兴,可是抬头见到他怔在当场。
栾倾痕只是轻轻点着头,“很好,很好。”可语气里没有一点开心的意思。
雪浓去牵他的手,发觉他的手好冰冷,“皇上病了吗?还是回去休息吧。”
“朕没事,朕只是……”他的眼神四处寻找着。
“难道皇上在找紫凝姑娘,刚才她去我那里了。”
“那你有没有……有没有告诉她你怀孕了?”栾倾痕皱眉问。
雪浓点点头。
栾倾痕放开雪浓的手跑掉,他找过每一处角落,连药房小屋都找过了,可是却没有人影,放眼皇,她会躲在哪里去?
为什么那么在意她!她只是聂瑶珈的替身而已,她知道了雪浓怀孕又怎样,为什么他害怕她伤心难过,怕她想不开!
他感觉自己背叛了聂瑶珈,居然分不清她的替身,他的爱正错乱,他的心正走进迷雾之中,找不到出路。
聂瑶珈骑着迅风在马场里奔跑,吹着冷风的她只求一点冷静。
栾倾痕终是找到了这里,大吼:“你再不告而别,朕以后绝不饶你!”明明是关心的话,他却说不出口,偏把话说得重,说得无情。
聂瑶珈看见他,不理会。
栾倾痕吹一口哨,迅风马上带着背上的聂瑶珈跑到他面前。
聂瑶珈拿迅风无可奈何,对栾倾痕没好气的问:“怎么了皇上,您找瑶珈有何事。”
“你自称瑶珈?”栾倾痕拧眉。
“是啊,皇上要我当她的替身,我就好好的做,不然还自称紫凝吗?”
“下马。”绝不容许忤逆的语气。
聂瑶珈就听话下马,规规矩矩站在他面前,还陪着讪笑。
栾倾痕拽过她的手腕,逼视着她:“你非要这样吗?你是不是因为雪浓怀孕才会这样不开心,莫非你爱上朕了。”
“爱?哈哈哈哈,真好笑,皇上懂爱吗?爱是唯一,身体和心都是专属一个人的,皇上何必提爱这个字眼,您贵为皇帝,高高在上,后美女如云,恐怕永远也无法做到唯一。”聂瑶珈说完,深深的吸了口气。
栾倾痕盯着她的眼睛通红,拉着她就走。
“皇上还是去守着雪浓吧,她更需要你的照顾。”
“不需要你多事,跟朕来。”
聂瑶珈跟他来到景心殿,看栾倾痕倒了一杯水,放上一粒药丸,递到她面前:“喝了它,今后朕不容许你再走远。”
聂瑶珈一闻,这是百步难,人吃了会双腿无力,几乎难走出百步,她别过脸:“我不喝这种药。”没想到栾倾痕居然用这种方法来困住她。
“朕都没有说这是什么药,你就知道它了?”栾倾痕眼眸里的深邃令人无法看透。
“肯定不是什么好药。”聂瑶珈解释道。
栾倾痕掰过她的颈,将碗逼在她的嘴角:“是朕喂你,还是你自己喝?”
聂瑶珈挣扎起来,与他拼力反抗,头一沉,晕了过去。
夜阑人静,浓雾如云,时卷时舒。
墨亦站在景心殿外,眼泪簌簌落下,他用手指拈下,苦笑,男儿有泪不轻弹,他这是何苦?
殿内一片温暖,烛光荏苒,薄纱轻轻摇曳。
聂瑶珈醒来,看到栾倾痕守在床边,嘴角还有丝丝微笑。
“你笑什么,你是不是给我喝下了百步难!”她起身。
“没有,你怎么可以喝那些药呢?好好休息吧。”栾倾痕朝她笑着,眼神也变得很温柔。
“你在搞什么鬼,你不会对我这么好的,可我已经答应你做好聂瑶珈的替身,你还要怎样!”她的情绪再次失控,掉下眼泪。
林公公劝说她:“紫凝姑娘!您怎么能这样误会皇上啊,他有多担心你啊。”
聂瑶珈觉得自己很痛苦,她走就好了,反正他有雪浓,以后还有他的孩子!“让我走,让我走!”
“你怀孕了怎么可以走!”栾倾痕按住她,突然说了这句话。
聂瑶珈不可思议的望着他:“你胡说。”声音有些无力。
“墨亦诊过脉了,你怀了朕的孩子。”栾倾痕搂住她,曾经他希望聂瑶珈为他生一个孩子,可惜永远的失去了她,现在,她的替身紫凝有了身孕,他的心里还容易接受。
墨亦从门外走进来,迎上聂瑶珈的眼神,他点点头,示意栾倾痕说的都是真的。
聂瑶珈的身子一松,那就为他生下这个孩子就离开吧。
她与雪浓同时怀孕,接下来,又要迎接什么呢?她闭上眼睛,难以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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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主沉浮 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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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匆匆过去,聂瑶珈没有害喜的症状,反而是雪浓一直害喜的难受,常常吃不下东西。
栾倾痕是两边都有照顾,无论分吃的穿的,日常用品都准备的很好。
聂瑶珈独自走在花园里,这些时间她又冷静下来,可能因为腹中孩子的来临,她想的很清楚了,为栾倾痕生下孩子,就是她真正离开的时候了,也许骨分离也很残忍,可是她若有一天穿越回去,一家三口还是会面临分离的痛苦。
墨亦从对面走来,看到她,微笑着。
聂瑶珈也笑了,墨亦的笑容总是这么温暖,见到他,烦恼会消失一大半。
“墨亦,你知道你的青悦她们在哪里吗?”相信他懂她问的是谁。
墨亦走近她,“放心,她们还好,只是骆殿尘一直没有放弃找她们。”
“他还是想利用你母亲让栾倾痕一无所有。”聂瑶珈却感叹,骆殿尘也是自掘坟墓。
“我,骆殿尘,栾倾痕,结局会是怎样,真的很想知道。”墨亦觉得事情就快被揭开了,到时就像一座爆发的火山,一切将很难收拾。
聂瑶珈点点头,“只是那个时候,我又在哪里?”
墨亦望着她,心里回答她的问题: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守在你身边。
黄昏时,霞光映红了半边天际。
聂瑶珈走在游廊,准备回景心殿。
突然有人捂住她的嘴,将她拖到僻静的地方。
聂瑶珈挣脱开那人的手,转身一看,惊得僵住。
骆殿尘!他居然敢进卉国皇!为什么!
骆殿尘看着她吃惊的模样,似笑非笑的说:“你真的是聂瑶珈。”他以为她死了,听崇远贺回去提起她,他还以为是崇远贺认错了人,当在游廊里见到她的倩影时,心里的激动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表达的。
聂瑶珈马上伪装起来,“大家都把我认成是她,可惜我要再次言明,我叫紫凝,不是你们说的聂瑶珈。”她欲走开,因为害怕骆殿尘又要对她怎么样。
骆殿尘拉住她,“还在骗我,你可以骗得了栾倾痕,可是骗不了我,你说你叫紫凝,应该从来没有见过我,可是你见到我的脸,那吃惊的反应是什么呢?”
“哼,陌生人将我带来这里,我当然应该要害怕吃惊呀,不过你是什么人!不像是皇中人。”
骆殿尘的手劲弄疼了她的胳膊,聂瑶珈挣扎,骆殿尘从腰间取出妻无双的玉戒,“你还记得它吗?”
聂瑶珈甩开他的手,“不认识。”
“你可以继续跟我装,当我以为你死了,回到中痛不欲生,本来这玉戒我想在册你为妃那天为你戴上的,你却选择死去。”他倔强的握住她的手,硬是为她戴上。
聂瑶珈想摘,骆殿尘偏不让,“你休想第二次摘下它!这一世你都要受我的纠缠,我是不会放弃你的。”
聂瑶珈无奈的叹气,她郑重的说:“你真是不怕死,居然敢在皇里……”
雪浓恰巧经过,看到聂瑶珈与骆殿尘拉拉扯扯,她握紧拳头,骆殿尘!她好恨他,当初是他毁了自己,还哄骗她去沁国逃避,又在交换质子那天对她百般羞辱,他却敢来卉国,她要报仇!
聂瑶珈见到雪浓和几个女,可是雪浓对女不知吩咐了什么,女点点头就跑远了。
骆殿尘背对着雪浓他们并未发现有人,对聂瑶珈说:“为了你,我还怕过什么!”
“你快走吧,我说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你再不走,就走不了了!”聂瑶珈知道雪浓与骆殿尘的恩怨。
雪浓转身离开,她恨透了骆殿尘,那个给自己污点的男人送上门来,她绝对要他进得来,出不去。
栾倾痕听到女说有男人与紫凝在拉扯,而且那个男人不像是卉国人,他叫上司徒冷带兵跑到女所说的地方。
果然,栾倾痕见到了紫凝,可没有男人在场。
周围是假山与繁密的树,假山更是像洞府一样可以穿梭其中,没有规律最容易藏人。
栾倾痕来到她面前:“紫凝,你在这里做什么。”
“皇上带着兵来,又是为了什么呢?”聂瑶珈看这阵势像是来捉贼似的,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有人看到陌生人与你拉扯,朕怕你有意外就过来了。”栾倾痕看着她眼睛,想探索她眼中的秘密。
聂瑶珈一笑,“陌生人?皇上是指男人还是女人?”她看着他,嘴角似乎在忍着笑意。
“当然是男人,女人朕还找他做什么!”栾倾痕双眉挑起。
聂瑶珈忍不住笑起来,挽住他的胳膊,依偎在他怀里:“吃醋就吃醋嘛。”
栾倾痕看了看围了一圈的侍卫,又看到司徒冷忍不住笑了,他清清嗓子:“朕问你人呢?”
“一个太监而已啊,谁这么多嘴说是男人啦,刚才有个太监也要经过假山下面,我也要过去,一退一让的可能被人误会了。”聂瑶珈还是笑着挽住他。
栾倾痕有些半信半疑,司徒冷上前说:“皇上,臣会在周围仔细寻找有没有可疑之人,请皇上放心。”
聂瑶珈心里真是喜欢死司徒冷了,这样的结果最好不过了。
栾倾痕终于点点头,对聂瑶珈说:“走吧,又不是一个人怎么还喜欢乱跑,万一出事怎么办,又没有人跟着你。”
“哎哟,谨遵圣命!”聂瑶珈打了一个可爱的敬礼手势,挽着她欢笑的走了。
栾倾痕的嘴角也有些忍不住笑,可还是强忍着,在这么多人面前他不能失了皇帝的威仪。
司徒冷摇摇头,皇上的心只认定聂瑶珈了,虽然她不是聂瑶珈,不过皇上还是很开心,不像之前麻痹自己的时候了,刚才他嘴上不笑,可眼睛里满满的幸福。
他手一挥,下令:“将四周仔细检查,若有可疑陌生人马上抓起来!”
“是!”各将领命。
雪浓听女说了消息,摔碎了茶杯,她的身体颤抖,她不信骆殿尘出了,一定还藏在里的角落,她叫人:“来人!为我换衣,我要见皇上。”
女要进来,聂瑶珈也进来了,她对女说:“你下去,你们主子哪里也不去。”
谁主沉浮 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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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浓瞪大眼睛,“紫凝姑娘?你凭什么对我的事进干涉!”
“我知道是你向皇上通风报信,说我和男人拉扯,你希望皇上抓住骆殿尘吗?”聂瑶珈直直朝她走来,眼神凌厉。
“是!他毁了我!还对我羞辱,我想忘可他偏偏出现,为什么不报仇呢?”雪浓揪住自己前的衣襟,心痛的流下泪。
“你糊涂!骆殿尘敢进一定有所准备,只要你让皇上伤害了他,也许不用天亮沁国大军就直逼皇!你想所有人因为你个人的恩怨受连累吗?”
“我……”雪浓摊坐在躺椅上,她没有想过这些。
“即便皇上抓到了他,我想皇上也会放了他的,不然,战争马上就会挑起!”
雪浓垂下头,紫凝居然这么深谋远虑,她却完全没有想到这些。
聂瑶珈见她也不好受,“你现在是有身孕的人,应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要太伤心,我来不是责备你,而是点醒你,看你知道利害关系了,我就先走了。”
“等等!你真的是紫凝吗?”雪浓感觉她的眼神越来越像聂瑶珈。
“当然。”聂瑶珈没有回头的回答她,迈出步子离开了成韵轩。
几天后的夜里,因为雪浓的身子不舒服,栾倾痕一直在成韵轩看她。
栾倾痕却心事重重,司徒冷说在里没有找到人,却找到了一枚玉戒,栾倾痕当然认得,这是妻无双,是骆殿尘的。
难道说,骆殿尘亲自跑进了里,他在卉国当质子多年,很熟悉中地形。
他一定将紫凝认成聂瑶珈了吧,还想将玉戒送给她,却在挣扎之际弄丢了它。
骆殿尘还在中潜伏吗?他还会再找紫凝?他的心里很在意,即使是紫凝也不可以!
雪浓坐起,“皇上回休息吧,雪浓没事。”
栾倾痕望着她脸色憔悴,关心的说:“没关系,朕陪你。”脑海里却在想紫凝在做什么呢?
雪浓搂住他的肩膀,脸轻轻贴在他前,“雪浓能常见到皇上就很满足了,现在更是怀了孩子,雪浓真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了。”
“雪浓,其实……朕应该给你一个名份。”他开始考虑给雪浓怎样的册封。
雪浓微笑,“真的吗?”
“嗯,封为浓美人吧。”
雪浓不嫌美人级别有些小,仍然很开心,毕竟这算是迈进了一大步,“雪浓谢皇上。”
栾倾痕淡笑,那么紫凝呢?给她一个什么名份?她需要?还是不需要?皇后之位永远成了空悬,一直备受朝野官员的异议。
如果瑶珈没有死多好,他的人生就圆满了。
雪浓突然离开他的怀,眼神明亮,“皇上!你是不是快过寿了!”
“对,你还记得啊。”栾倾痕有些感触,想起曾经,雪浓总会准备一些自己做的东西送给他,两人还约好只要过寿的晚上就去城楼上看星星。
“那雪浓要准备一份礼物给皇上了,只是皇上还记得与雪浓的约定吗?”雪浓期望那天实现约定,与他看星星。
栾倾痕点点头,她的头发,“到时朕在城楼等你。”
雪浓一听,开心的抱住了他。
景心殿外重兵把守,林公公候在门外。
聂瑶珈在花房里走着,栾倾痕对雪浓真好,就算聂瑶珈回来,他也不会冷落雪浓吧。
那些模糊不清的关系里,谁说得清有没有爱情?栾倾痕也许一直爱着雪浓也说不定,只是他不懂。
当初她要离开栾倾痕时,就对雪浓说过,希望她好好照顾他。
雪浓做的没错,她又怎能怪她一直占有栾倾痕呢?
一只信鸽大半夜的飞来,林公公见了,去解下它腿上的信。
他犹豫半天,谁在传递消息?他是该看还是不该看?不看的话要交给谁呢?
拿捏在手里,正考虑着怎么处理。
聂瑶珈突然抢过信,“公公,这是清柳镇的朋友与我通信呢,您不会觉得不妥吧。”
林公公干笑几声:“原来如此,没有不妥,没有不妥。”
聂瑶珈朝他笑了笑,转身回房中打开信。
丫头,不毁的人来过,说你从此脱离不毁了,师傅感到很奇怪,不毁从来不让人活着离开不毁,你是怎么办到的,我最奇怪的一句话是,他们说你过得很好。不毁的人也在里吗?
是唐寿师傅的信,聂瑶珈将信烧掉,奇怪,当初织锦还死不答应她要离开,就算她立了功也没松口啊,现在是怎么了。
林公公走进来,说:“紫凝姑娘,老奴有件事还需提醒你。”
“公公请说。”
“再过七天,皇上要过寿了,您可能不知道,老奴想告诉你,希望您可以让皇上开心的度过。”
聂瑶珈点点头,对林公公感激的笑笑:“谢谢公公。”
林公公不好意思的接受感谢,静静的退出房外。
聂瑶珈抚着肚子,“你爸要过生日,你说我要怎么给他庆祝呢?里肯定是摆宴啊表演节目啊,可是他不一定快乐,那些形式只是做给外人看罢了。”聂瑶珈揉着太阳,非常努力的想。
栾倾痕天亮时回来,聂瑶珈不在,林公公说她没睡好,在里走走。
栾倾痕换上朝服,等上完朝,他要见她,有话要说。
快中午时,聂瑶珈还坐在木椅上,木桌上放着一盘点心。
太阳暖暖的照在她身上,令她有些困意。
栾倾痕悄悄走来,利用她自己的头发末梢挠她鼻子,聂瑶珈朦胧醒来,看着他,朝他会心一笑。
栾倾痕也笑了,两个就这样不过一寸距离的相望彼此,只看对方的眼睛就想笑,心里的温暖胜过娇阳。
“在这里睡怎么可以?”栾倾痕为她披上自己的披风。
“总闷在里也没意思啊。”
栾倾痕拿出沁雪玲珑玉,为她戴上,“这是我送聂瑶珈的玉佩,可惜她再也不能回到我面前,现在送给你,不是说明我忘记聂瑶珈,只是它需要一个女主人。”
聂瑶珈握住玉佩,上面还有栾倾痕的温度,看得出栾倾痕对它的割舍很难受。
聂瑶珈抚上他的脸,“我懂的,我不许你忘记聂瑶珈,否则她的存在就没有了意义。”
栾倾痕搂过她,没有说话。
聂瑶珈接着说:“可是如果有一天我这个替身离开,你可以好好的活下去吗?”话刚落,心脏就如掉出来一样扯痛,身体又像从前一样抽离过。
怎么!她快要穿越回去了吗?
谁主沉浮 150
150(2154字)
栾倾痕感觉到她的身体重重的一震,问:“你怎么了!”
聂瑶珈离开他的怀,掩饰道:“刚才肚子有些小痛,不过现在好了。”她的眼眸里还很不安,视线落在自己前的沁雪玲珑玉上。
这块玉,最终还是留在不毁里的,陪同织锦的面具一起,现在又回到她身上,是怎样辗转回不毁的呢?
还有,它可能是引起穿越的重要因素,以前也是。
她忙解下玉佩,还给栾倾痕:“我想了又想,这是聂瑶珈的,我不能接受。”
“朕送你,就是送你了,相信瑶珈会理解的。”玉没有主人也失去它的意义。
聂瑶珈放在他手心里,“我想等我生下孩子以后你再送我,好吗?”
“为什么。”栾倾痕觉得奇怪,好奇的笑了笑。
“到时候你会知道原因的,快收好。”聂瑶珈站起来,回眸一笑,“走吧,我们一起回景心殿。”
栾倾痕走在她身后,与她交汇几个眼神,笑着一起走。
骆殿尘从树上跳下来,几片落叶随他降落,略显悲凉。
“她居然……怀了栾倾痕的孩子!”他的手重重打在树干上,心生一计,嘴角勾起一抹笑。
皇上过寿那天从白天一直张罗到傍晚,紫銮殿内摆上了美酒佳肴,宴席坐满了大臣与皇亲。
歌舞助兴,舞姬穿着五色云衣随乐翩翩,笙管竹乐,长远悠扬。
席间更是欢声笑语,而台阶上龙椅上,栾倾痕却没有多大兴致,自斟自饮,偶尔笑着看歌舞。
墨亦在席间默默的喝着酒,雪浓与聂瑶珈因有孕都没有来,况且她们都还没有身份,见不到聂瑶珈了,他失落的悄然离席。
聂瑶珈清清嗓子,什么礼物他都拥有啊,那就高歌一曲吧,让他听听她准备好的歌,一定夸赞她的歌喉。
然后安静的等着栾倾痕回来,他们摆寿宴应该到很晚吧,没关系,她等。
寿宴终于过去,栾倾痕连看都没看那堆积如山的贺礼,便匆匆退下,有一个女追上去,恭敬的说道:“皇上,雪浓姑娘请你到城楼。”
栾倾痕才想起与雪浓的约定,独自前往城楼之上。
城楼上,风有些大,栾倾痕的弯发随风妖娆,雪浓走出来,双手递给他:“这是蛋黄糕。”她的手上还面粉在,栾倾痕握住她的手,“你亲自做的?”
雪浓点点头,“尝尝看,我把里面加了糖,吃起来会甜甜的呢。”
栾倾痕吃了一块,赞同的点点头。
雪浓挽上他的胳膊,望着星星,笑着说:“真好,皇上没有失约。”
栾倾痕微笑,时辰不早了,不知道紫凝睡了没有,她知不知道今天是他的寿宴?
“雪浓,这里风大,当心着凉,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放心,没事的。”雪浓没有看到他不自在的表情,笑着看天空,她想起曾经的回忆,说:“你还记得吗?有一年你寿宴以后,拿了块蛋黄糕送给我吃,就是在这里,那个时候我就想,今后我要学会自己做,喂你吃。”
栾倾痕想起以前,嘴边不禁挂上笑容。
雪浓的脸仰着,深深的看着他,踮起脚尖轻轻吻他的唇。
栾倾痕的眉间微蹙,又舒展开,渐渐回应了她的吻。
聂瑶珈躲在城楼的一面墙后,看到他们亲热的画面眼睛就模糊了,她在途中看到栾倾痕来这里的,没想到她本就不该跟来。
罢了,这是雪浓与他约定好的,而她本没有让栾倾痕早些回去。
聂瑶珈走下楼梯,经过河塘边,见到墨亦一个人默默的喝着酒,他在朝河塘,不时的扔着石子。
“这么晚了,你也不歇息?”聂瑶珈走过去,陪在他身边。
墨亦看着她,真好,还是见到她了,他最近发现自己越来越在乎她,想要得到的越来越多。
聂瑶珈问:“你不开心啊,那不如我为你唱首歌啊。”她拍拍屁股上的草,笑着站起来。
墨亦转头看着她:“唱曲儿?”他只见过她跳舞,没有听她唱歌。
“你们这里叫曲儿啊,我们那里叫歌曲,经常在ktv……呵呵,经常约朋友一起唱呢。”她清清嗓子,清唱起:
为爱情求一个上上签
让我爱的人永远在身边
只希望 永远不会变
我要为爱情求一个上上签
让我爱的人永远在身边
只希望 幸福到永远
微风轻轻吹过我的脸
你的双手搭在我的肩
一片一片又一片
伴着我们微笑的脸
这一刻 已经等了很多年
哦 原来 这就是幸福的感觉
为爱情求一个上上签
让我爱的人永远在身边
只希望 永远不会变
我要为爱情求一个上上签
让我爱的人永远在身边
只希望 幸福到永远
墨亦听着她唱的歌很特别,而是节奏欢快,她的声音也很好听,为她轻轻打着拍子。
栾倾痕小跑着回景心殿,却听见有人唱歌,远远看到墨亦与紫凝在一起,紫凝还为他唱歌,他拂袖生气的离开。
很晚了栾倾痕躺在床上还没有睡,林公公不时的向外面看,明明告诉紫凝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没想到现在还不回来,还惹皇上担心。
聂瑶珈挂着笑容回来,林公公拉过她到一边:“不是说让你令皇上开心些吗?”
“他很开心啊,只是你们不知道而已。”她转身进房。
林公公哑口无言,这男女之事就是麻烦,他摇摇头,不管了。
聂瑶珈走到床边,看着栾倾痕紧闭的双眼,睫毛浓密修长,又看到他的唇,刚刚还和雪浓热吻过……想到这里,心口就堵得心慌。
自己转身,手被栾倾痕握住,她定在原地,没有回头。
“你没有为朕准备一点点礼物吗?”栾倾痕睁开眼睛,他第一次开口向人讨礼物,拿紫凝实在没有办法。
“皇上期待什么礼物呢?”聂瑶珈依然没有回头。
“什么都好,只要是你送的,哪怕只是一个吻。”栾倾痕刚说完,聂瑶珈便转身亲了他的脸颊。
栾倾痕握住她纤弱的肩,想要吻她的唇,聂瑶珈别开脸。
栾倾痕的心被狠狠的撕碎一般,他的手松了聂瑶珈,道:“紫凝,你为墨亦唱歌,在朕面前,却不想朕碰你,到底你心里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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