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花毒后 作者:15绿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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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主沉浮 121
121(2084字)
卉国
筱妃特意来到浮尾,她听说皇后又变成从前那样,足不出户,连床也懒得下。
见到聂瑶珈时,筱妃还是行礼,然后坐在她床边。
“皇后可还认得我?”
“你,你是谁呀。”聂瑶珈害怕的缩了缩身子。
筱妃只问这一句,便肯定了心中的猜测,占用这个身体的聂瑶珈已经不在了,她真的走了。
她走出屋子,要不要告诉皇上呢?
他会信吗?他不会相信的,也不愿相信。
自从皇后摔伤醒来,皇上再也没有来看皇后一眼,碰见她也是绕道而行,而且子变了许多,狂暴残忍,杭问语被打进了冷,让她自生自灭。
杭靖虽还在职,可是也是战战兢兢,不定哪天没了命。
可见,皇上爱的不是此时的聂瑶珈,而是离开的聂瑶珈。
说聂瑶珈已经远离了这里,就等于宣布她死去了一样,只会伤了他的心。
德悦
太后跪在一个牌位前,捻着佛珠,静静的祈福。
“一日前,臣妾废掉了皇后之位,如今后位悬空,无人适合,皇内波澜不断,请先帝保佑……请先帝保佑。”
筱妃经过门前,没有出声,无奈的摇着头走远,皇没了聂瑶珈,像少了些什么,皇上更是如同行尸走,麻木的过着日子。
连天气也跟着沉闷起来,倾盆大雨毫不留情的下来。
筱妃本想回,却见到栾倾痕站在雨中,正是那天聂瑶珈摔下石阶的地方。
筱妃冒雨跑过去,“皇上,您保重龙体啊。”拉他,他却没有动弹。
“你走开,朕要等聂瑶珈回来,她变成这样,作何解释?反差太大了,也许等一等,她会变回从前的样子。”
栾倾痕甩开筱妃的手,雨水沿着下巴不断的流下。
“不,皇上!她不会回来了,她走了!”
栾倾痕回头看着她,“你在说什么。”
筱妃再次将他拉到游廊里,“是真的,她对我讲过,不属于这里,她的灵魂已经离开,回到了她原来的地方。所以皇后才变回了从前。”
“你是说,与我经历那么多的,不是真正的聂瑶珈,而她……已经走了,不回来了?”
“臣妾知道皇上伤心难过,可是事实如此,请皇上看开些。”
栾倾痕点着头,突然狂笑起来,自己在游廊里走远。
……
秋天那么短,寒冬逼近,时间仿佛过了千年。
景心殿
薜晚秀一身利落的红衣站在栾倾痕身后。
栾倾痕背对着她,“宣德荣怎么说。”
“主上,他已完全臣服,我已命人将他的家人圈禁在秘密地方,如果他背叛,我告诉他会杀了他的家人。”
“很好,就让栾沛离接到假消息,到时一网打尽。”
薜晚秀眼珠子转了转,“可是主上,沁国会帮他吗?”
“不会,骆殿尘算盘打得很清楚,他才不会真心帮栾沛离呢。”
“是。”
栾倾痕转过身,“你好久也没有休息了,出吧。”
薜晚秀一听,马上跪下:“求皇上不要将我赶出,晚秀想留在皇上身边。”难道这么久了,他还是不能忘记聂瑶珈吗?他不是没有踏进浮尾一步吗?
栾倾痕没有说话,奔出殿内走出去。
薜晚秀跌倒在地上,泪流满面,她的爱一直无法得到回应,只是她一个人的爱情而已。
司徒冷此时进来,身上穿的是侍卫统领的衣服,林公公说皇上不在。
他转身离开时,看了薜晚秀一眼。
栾倾痕骑着迅风在皇草地上奔驰。
聂瑶珈巧的走到这里,停住步子站在不远处。
栾倾痕一个旋马回身之际,眼眸看见她,迎风而立的她……是她回来了吗?他跳下马,朝她跑去。
聂瑶珈退了几步,怯怯的盯着他。
“瑶珈,你回来了吗?”栾倾痕握住她的肩,期待万分。
“皇上……小安子一定要我出来走走,说对身体好,可是您说什么回来?我在这……这里啊。”她吓得有些退缩。
栾倾痕松开手,脸上充满希望的神情瞬间消失,冷冷的训道:“那为什么你要出现在朕的眼前?还有,你已经不是皇后,马上搬出浮尾,给朕滚到司灯(专门掌灯的女官)处!吃不了苦就自杀好了。”他见到前挂着沁雪玲珑玉佩,一把扯断红绳握在手里,撂下狠话,扬长而去。
聂瑶珈听了这些只能哭个不停,她从小哪里吃得苦?怎么办?
浮尾
小安子收拾好东西交给聂瑶珈:“皇……皇后,您保重了。”他最后一次叫她皇后了。
聂瑶珈只能带好衣服,哭着鼻子走掉。
搬到司灯房,和两个女住在一起,一个叫秀兰,一个叫常惠。
常惠吃着瓜子,将皮吐在地上,“哟,这不是皇后娘娘吗?哈哈哈”满脸的嘲笑盯着聂瑶珈。
秀兰准备好灯笼,交给她:“去!挂灯了。”
聂瑶珈没办法只能流着泪出去干活。
天好冷啊,聂瑶珈用道具挂灯笼,可是笨得怎么也挂不上去,她踩上栏杆,一脚滑下来,痛叫一声,头重重的撞在柱子上,失去了意识。
栾倾痕在殿内烛光下看着沁雪玲珑玉,听见外面有动静,林公公进来说,是聂瑶珈没把活干好,他便没有再理。
司灯房
聂瑶珈蹙眉醒来,她腾的坐起,刚刚坐了个梦,自己开车想心事去了,撞在电线杆上,那梦好真实啊。
“哟,你醒啦,没把活干好,还要让我们出去替你,你是不是故意装病的!”秀兰一脸怒气的指着她的鼻尖。
聂瑶珈看着眼前两个女,瞪大眼睛,上自己的脸,看着周围,不是吧,她又穿越回来了?
“你们是?”
“我叫秀兰,她叫常惠,你装什么装啊,如今你也不是什么尊贵的皇后了,和我们一样成了女官,司灯房的下人而已。”
原来,她真的被废后了,看窗外居然飘着小雪,这里的时间过得好快啊,她在现代不过才三天而已吧。
常惠拉她下来:“没死,就赶紧去把剩下的灯笼挂上,今晚在景心殿当值。”
谁主沉浮 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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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瑶珈被她们推出门外,手里提着灯笼,迎着寒风朝着熟悉的殿走去。
这一次她要呆多久,为什么回来了心里一点也不着急,反而想去见栾倾痕呢?他过得好吗?
好想念他倾城绝世的容颜,好想念他望着自己时的深邃眼神,好想念他嘴角勾起的一抹淡笑……
站在景心殿外,心跳扑通扑通跳得好快,她用嘴哈出暖气暖暖手,呼一口气走了进去。
林公公一见她,眉头就皱得紧,这司灯房的人怎么一直让她来呢。
虽说人变了,但这张脸还在,让皇上看了不是会触人伤情?
栾倾痕还要批阅奏折,林公公劝道:“皇上,您今儿早些歇下吧。”
他抬眸,看见聂瑶珈,像翻了一个白眼将目光收回,“堆积如山的奏折再推下去,你能担待得起?”他执笔,突然想到,“对了,迅风一定很冷。”
“皇上您放心,迅风它的住处很保暖,奴才们刚把马房修葺了。”
“朕还是不放心,掌灯随朕去看看。”栾倾痕披上白色的裘毛披风,大步迈出殿。
聂瑶珈提着灯笼跟着他去,可是他走的好快,地上有些滑,她又冷得放不一步子,离着他越来越远。
栾倾痕一定是发现了她的变化,才会这样对待聂瑶珈吧。
“啊。”脚一滑,摔倒在地上,擦伤了掌心。
栾倾痕听见她的痛叫,退回几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真是一无是处。”
聂瑶珈站起来,低下头没有说话,随后跟着他来到马房。
迅风在几匹马里是最显眼的,它嘶鸣了两声,看样子很欢快。
栾倾痕抚着它的毛发,“只有你令朕挂在心上了,却没有一个人让朕放在心上,有时候真想让你带我到天涯海角。”
迅风似乎明白他,头不断的朝聂瑶珈。
栾倾痕转头看她一眼,回头对迅风说:“她不是,如果她是,朕的心也不会这样的空荡着。”
聂瑶珈看着他的背影,夜里他身上的白色的裘毛披风映着他的脸纯净如雪,那头弯发妖娆的垂在背上,可是他看上去是那么孤单。
提灯笼的手好冷,她轻轻哈着气,栾倾痕听到了,凌厉的眼神望着她,“你冷?给朕忍着,不要让朕听见你的任何声音。”
聂瑶珈放下手,好好的提着灯笼。
栾倾痕摇摇头,他的一颗心居然无处安放,真是个笑话。
后来,栾倾痕在中走着,聂瑶珈安静的跟在后面。
雪浓端着粥正巧碰到他们,行礼。
栾倾痕走过去:“雪浓,你在中有些日子,朕为你择了个夫婿,是个将军的儿子,朕要像嫁公主一样为你举行婚事。”
雪浓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点点头,“谢皇上美意了。雪浓跪谢。”她行了大礼,眼泪落在薄薄的雪地里。
雪浓退下时,回头看一眼聂瑶珈,仍然充满羡慕,只要能在栾倾痕身边,她都羡慕的要死。
栾倾痕继续走,筱妃的里也还掌着灯。
筱妃听到皇上来了,马上跪地迎接。
栾倾痕扶起她,“你的身体还是没好吗?”
“谢皇上挂心,筱儿的病就是这样子了。”筱妃得到一句关怀的话,也让她开心不已。
“明日回你娘家住些日子吧,有一年多没有让你出了吧。”
筱妃看着他,已明白他的用意,“一年七个月零六天,筱儿不在时,希望皇上珍重,皇后她虽然离开,但至少她在另一个地方过得很好。”她已宽慰过他无数次。
聂瑶珈微怔,筱妃把她穿越的事告诉栾倾痕了吗?
栾倾痕淡笑,“世上最折磨人的无非生死离别,生不能相见,比死还痛苦。”
筱妃再也没有能力开解他,无意看见聂瑶珈,与她眼神交会时,有些疑惑了,她的眼神有些变化。
聂瑶珈低下头,怕身份暴露在筱妃面前。
一直到子时已过,栾倾痕才回到景心殿。
女解下纱缦,栾倾痕睡下。
聂瑶珈灭掉其中一些蜡烛,只剩下几支撑着周围的光亮。
女们值班总会打盹,站着也能闭上眼睛小睡,丝毫查觉不到聂瑶珈走进了纱缦。
她看着栾倾痕的睡颜,睫毛好长好浓,唇色如樱,墨发铺在枕上,妖艳的像黑色曼陀罗花。
林公公抱了一床被子进来,看到聂瑶珈一惊,先为皇上铺上被子。
聂瑶珈也帮忙整理,林公公见她动作熟练,有些奇怪,作了个手势让她出去了。
一夜未睡没有几人能受得了,聂瑶珈终于在凌晨时倚着门睡着。
栾倾痕披着衣服出来看到她,眼神定住,如果是她回来了该多好,蚀骨的思念要折磨他多久?若是一生,他不如早些死掉,免得受尽相思之苦。
聂瑶珈的身子因为睡得越来越沉正缓缓沿着门向下滑,栾倾痕适时的接住她。
醒来,她在温暖又熟悉的怀中,如果时间就这样停住多好,谁也不用多想什么,只是简单的过活……
“你好大胆,居然睡觉。”栾倾痕推开她,训斥她。
“请皇上恕罪。”她闭上眼睛,时间不会为谁停住,它总让人们又爱又恨。
司徒冷求见,他为了中的防卫事宜来找,进来第一步便碰见正退下的聂瑶珈。
聂瑶珈一见他已经恢复原职,打从心里笑了一下,然后离开了。
栾倾痕穿好衣服,看司徒冷愣在那里不知想什么,“没有事吗?”
“皇上,呃……说正事之前,我想说,聂姑娘她好像又不一样了。”
栾倾痕的眸子严肃的盯着他:“为何这么说。”
“感觉,前一阵子我也见过皇后,她几乎见了男人就害怕的,可是刚才,她非常的淡定自然。”司徒冷不知道自己的这些察觉是对是错,对皇上提这些,又是对是错呢?
栾倾痕看似不以为意,却把他的话装进了心里。
两日后,入夜
又是聂瑶珈当值了,她点上该点的烛,却不见栾倾痕的人。
去过花房,也没有人影。
出来时,栾倾痕已站在门口,发上肩上有些雪。
聂瑶珈马上谨慎的退到一旁去。
“你,掌灯,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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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主沉浮 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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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瑶珈提上灯笼,与他来到寒风刺骨的外面,扑面而来的香气是什么?栾倾痕停下步子,将她手中的灯笼挂在树上。
许多梅花树,花瓣含香飘散,如一场花雨,在空中翩然起舞。
栾倾痕摊开掌心,手心里落下好多花瓣在掌心,他说;“朕已经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此生注定孤寂一生。”
他的声音是那么低沉,没有一丝生气。
缓缓收起掌心,花瓣的命运就在他手中。
聂瑶珈上前一步,几乎与他并肩,双手握住他的手,轻轻拨开手指,花瓣又随风吹走,重获自由。
忽然。栾倾痕的双臂从她背后紧紧搂住她的颈,含着笑却放肆的流下热泪,却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聂瑶珈抚上他的手,眼泪也落下来,也许他们之间也无需再多说什么了。
两人回去,都已冷得不行。
林公公训斥聂瑶珈:“为何不劝皇上早些回?若是皇上受了风寒,你担待得起?”
聂瑶珈没有说话,穿越回来,她似乎没有说过几句话。
栾倾痕如杀气般的眼神盯着林公公,吓得林公公马上住嘴,退在房外。
聂瑶珈被栾倾痕拉到龙床上,令她躺下睡觉,“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安心睡。”说完,他躺在床外侧,嘴角带着笑容闭上了眼睛。
聂瑶珈欲说话,却又不知该不该说,见到他似乎有些冷,犹豫再三,轻轻搂住他。
林公公早上进来,吓了一跳,又什么不敢说,可他留了个心眼,叫人打了两盆热水进来。
聂瑶珈没有用,行了个礼退下了。
栾倾痕目光随着她离开,昨晚终于肯定她回来了,这些不可思议的神奇,他不想多研究,只要她回来,比什么都好。
从此,她不说的事,他也不再提,全由她吧,想做皇后他就让她做,想暂时留在司灯房也由她,想浪迹天崖,他也可以不要皇位随她。
这颗心,总算落下来了,他淡淡笑着,交代林公公:“交代下去,司灯房其它人不必来当值,只让她来就行了。”
“是。”林公公应下,看来皇上这辈子是过不了聂瑶珈这关了。
除非皇上被她背叛,才会放下她吧。
司灯房
秀兰穿上了聂瑶珈的衣服,她还嫌冷。
聂瑶珈进来,见了也不多说话,坐在桌上看着窗外。
“喂,你还有没有衣服呀,常惠那还没衣服呢,冷死了。”
“能找到的话,你们都拿去吧。”聂瑶珈没有态度的说着。
秀兰冷哼一声:“还在那摆皇后的架子,也不瞧瞧自己已经从凤凰变成**了。”
聂瑶珈回头看她一眼,推开门离开了,她宁可冷死,也不喜欢和这种叽叽喳喳的女人同处一室。
不知不觉,来到冷。
这是第一次,她亲眼见到冷是什么样子。
冷清,破旧,诡异,这几个词不足以形容这里的荒凉,她听见里面有孩子的哭声。
推开门,就见到杭问语抱着孩子哄,见到聂瑶珈,停止了一切动作。
聂瑶珈上前看了看孩子,很漂亮,像栾倾痕,“是个女儿吗?”
杭问语没有说话,她如今落魄,不过,聂瑶珈也好不到哪里去,后再无一人得到皇上的宠爱。
“让我抱抱她吧。”
杭问语扑通一下跪到她面前:“我知道,我害过你,求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把这孩子带出冷吧,我不能让她随我在这里吃苦。”
聂瑶珈扶起她,“地上凉,起来吧。”
杭问语流着泪,“皇上变了,在我看来,全是因为你,不得不承认,自从你变了子,里的风就随着你刮,皇上的心也慢慢动摇,你算是有福了,而我盼了三年入,想尽办法招皇上喜欢,却只是体的缠绵,从来没有得到过他的心。”
聂瑶珈望着她,摇摇头:“也许得到爱的人不一定可以长守他身边,或许陪他白头到老的女人不会是我。”
说完,她抱过孩子,“你真的想我去求皇上吗?你舍得她吗?”
“不舍也得舍得,我是想,让她随我父亲住,让我父亲养大,让她代我在父亲身边尽孝吧。”杭问语捂着嘴哭泣。
“她叫什么?”
“栾紫芊。”
聂瑶珈转身,“放心。”
杭问语哭得已经喘不过气,她舍不得,孩子一走,再见面不知何时了。
抱着孩子欲到景心殿,希望栾倾痕念在骨之情可以让孩子好好生活。
常惠和秀兰正好一起从对面走来,瞧见她抱一孩子,秀兰没好气的说:“你到哪里去了!这孩子是谁的?”
“她姓栾。”聂瑶珈干脆的吐出三个字。
“栾?你你你……吓唬谁呀。”
常惠与秀兰相互望一眼,说:“你违反了中规定知道吗?女私自抱孩子进,[rshu.]或是乱抱后嫔妃们的孩子是要挨板子的!”
秀兰用力拉过她的胳膊,襁褓里的孩子受了惊,哭了起来,引来不少女太监围观。
常惠见事态闹大,拉拉秀兰,“行了,我们去告诉刘总管,让他来处置。”
正巧刘总管经过,“怎么了这是!”他一脸横的责问。
聂瑶珈上前:“刘总管,这孩子是皇上的嫡亲骨,奴婢是要送到景心殿的。”
秀兰上前反驳:“不是的刘总管,她肯定是从外抱回里来的,说不定是她早先在外面偷人生下的。”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甩在秀兰脸上。
秀兰捂着脸,瞪大眼睛看着聂瑶珈,她居然敢打她!
常惠愤恨的眼神看着聂瑶珈,她气不过,也重重甩了聂瑶珈一个耳光。
刘总管阻止:“够了!每人打五十大板,哼。”他欲甩袖离开,一转身时就看见栾倾痕与林公公站在那里。
“皇上万岁。”刘总管和其它围观的女太监一齐跪下。
秀兰和常惠也跪下,聂瑶珈最后一个缓缓曲膝时,栾倾痕上前扶起她,静静凝望她。
聂瑶珈也回望着他,今天的他有所不同,头发变直了,自然的贴合在衣服上,他向来穿紫衣,可现在一身白衣,在皑皑白雪中如雪中仙子,不沾染凡尘。
林公公给刘总管一个责备的眼神,示意他办错事了。
谁主沉浮 124
124(2092字)
栾倾痕的手抚上聂瑶珈的脸,被打的一面有些红肿,“疼吗?”
聂瑶珈摇摇头。
“朕为你上药,来。”声音轻如流水,淡淡的语气却包含着无数的关怀。
栾倾痕牵着她的手从人群中离开。
秀兰和常惠跪在地上不敢起来,她们感觉恶运马上要来了,心中没了方寸。
刘总管气得站起来,“来人!把这两个爱闹事的女拉下去打五十大板!”他命令完,转头恭敬的问林公公:“我差点犯了大错,今后还望公公常指示。”
林公公点点头,马上随栾倾痕离开了。
女们开始议论纷纷,她们不理解皇上对前皇后不理不睬,现在又如此关爱她,不过,大都很羡慕聂瑶珈,皇上当众对她关怀备至,也许今后正皇后还是她来做。
景心殿
栾倾痕用包了碎冰的布包轻轻揉着她的脸,“孩子是哪来的。”
“是你的女儿,叫栾紫芊,母亲是杭问语。”聂瑶珈看着他眼神的变化说得,可是他的眼里没有任何惊讶和关心。
“你想……”栾倾痕只是想她要做什么。
“让她回到杭靖府里生活吧,你虽是她父皇,但是你不关心她,在里说不定会被遗忘在角落,受尽欺凌的长大,不如跟随杭靖,也算是回到亲人身边。”
“你变了,你为了曾经害过你的杭问语说话。”栾倾痕面带微笑,放下布包,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我答应你。”
聂瑶珈听了他的回答,也回以微笑,被他搂入怀中。
突然,她站起来,“我要点上灯。”
栾倾痕马上从她后面环住,下巴在颈间,“不用了,你要陪着我就好。”
聂瑶珈转过身,望进他深深的眼睛里,抚上他的头发,“为什么头发变了。”
“喜欢吗?我让墨亦配了一种药方,用了好多天才变直了,不过没几天又会弯起来。”
聂瑶珈点点头,“无论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这句算是告白吗?她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只是脱口而出。
栾倾痕敛起笑容,凝视她的眼睛,亲吻她的额头,眉心,鼻尖,嘴唇,从轻柔到占有,双手解开了她的衣服,一寸寸吻过,他们的身体传来一阵阵炽热的悸动,把他们带到天堂。
倒在床上,无尽的爱抚和痴缠,他的冲刺,她的欢吟,将无数离散的日子,无尽的想念都溶进爱抚之中了,似乎只有得到对方,就可以不再离别。
几日后
栾倾痕向太后请安。
太后如今越来越信佛,她希望总有一天要来的杀戮能少一些,中之事,已不多干涉了,但身体越来越不便,咳嗽常伴,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母后,儿臣对不起您。”栾倾痕低着头,闻着燃香的味道。
“你唯一对不起的是你父皇,把这担子给你的那天,就要你永远走下去,为了卉国,倾痕,你不能垮下,如今后无主,你有喜欢的就封后吧,我不再干涉,只要别再出一个让你动真心的,我就放心了。”太后知道这中最不能有的就是情,身为皇帝,真心只会害了所有人,包括他自己。
栾倾痕点点头,“母后安心养病,儿臣会处理好政事,后的事,容后再说吧。”
太后点点头,栾倾痕退下了。
冬梅迎风绽放,扑鼻含香,晴空万里,阳光普照。
好久没有遇到这样好的天气,聂瑶珈走在中,与墨亦在一小桥上不期而遇。
墨亦身穿着一身黑色长衫,黑色裘毛披风,那双如同画了眼线似的眼睛含着温柔的笑,“好久不见。”他看到她的眼神时,就知道那个敢作敢当,在里掀起千层浪的皇后回来了。
“是,好久不见。”聂瑶珈笑着,许多话也不知要怎么开头。
墨亦望着她,笑容渐渐失去,极快的动作将她揽入怀中,聂瑶珈愣了一愣,没有推开她。
墨亦想,她已经不是皇后了不是吗?她不再是栾倾痕的女人,他可以多关心她一些,她变回原来的日子他就是觉得不是她,现在他与她见面,像过了好久以后才见到。
松开她,“你在司灯房还习惯吗?”
“嗯。”
“不然,我带你出吧,如果你愿意离开皇上,想要自由。”墨亦还是不敢肯定她的内心。
聂瑶珈则摇摇头,“谢谢你的好意,我要留在中,他太孤单,我不忍心……”
墨亦眼神落莫下来,“我明白了,你从前敢恨,现在敢爱,他真的很幸运。”可是他呢?远不及栾倾痕幸福,没有父亲的疼爱,没有得到聂瑶珈的爱,今后呢?他与栾倾痕的身份揭开,那时会是怎样的变迁?
聂瑶珈握住他的手,“我明白你的心,谢谢你对我的好。”
“为你,我心甘情愿。”墨亦拍拍她的手,强笑着越过她身边,快步离开,不想让她看到他其实很难过,眼泪都快要流下来。
景心殿 书房
栾倾痕将一封信狠狠摔在地上,指着司徒冷说:“命你加入御林军为副帅,朕要你加强训练,朕要兵,绝不要烂兵,知道吗。”
“是,司徒冷领命。”他双手握拳,眼神坚定。
栾倾痕轻叹,“沁国已开始铸造兵器,栾沛离要带一百名高手入行刺,哼,真是异想天开,他还不知道他亲舅舅已经背叛了他,朕要让他进得来,出不去。”手里握着的茶杯,瞬间被捏碎。
司徒冷说:“皇上,他在前敲山震虎,可沁国就会紧接着发兵,正式的宣战了。”
“骆殿尘也许不会那么轻易的出兵的,他虽野心勃勃,但是没有胜算,决不会轻易出兵,我们的兵马足以对抗,他……也许会使计,这才是需要防的。”栾倾痕算是了解骆殿尘这个人的。
“是。”
……
夜色降临,晚上没有一颗星星,连月亮也被灰云掩盖。
聂瑶珈点上灯,看着栾倾痕满怀心事,她走过去,静静陪伴。
“瑶珈,万一栾沛离入行刺我,你会怎么办。”
“想尽办法救你。”
“若是我早有防备,抓了他呢?要怎么处理。”
谁主沉浮 125
125(2091字)
聂瑶珈想了想,“永远禁足。”
栾倾痕的眉宇间触动,眼神很复杂,“我厌恶他,可是他是父皇的儿子,因为父皇,我一直在考虑要怎么处置他。”
“不要多想,到时候也许会有好的方法。”聂瑶珈靠在他的肩上,突然思想一阵的抽离,她的心咯噔一下。
栾倾痕忽然想起,从怀中取出沁雪玲珑玉佩,“这个给你。”
聂瑶珈看着玉佩,却不敢伸手拿,如果接触到它,她再度穿越回去怎么办?视线回到栾倾痕脸上。
“倾痕,你告诉我,皇与不毁有什么关系?”
栾倾痕的眼眸里轻轻划过一道光,又微笑问:“怎么了,你知道不毁。”
“你有事瞒我。”聂瑶珈目不转睛盯着他的深眸中,探寻一丝线索。
“我对你发誓,不毁的事找个机会再告诉你,因为不想让你担心,所以现在还不是时候,并不是我有意隐瞒,相信我,此生我们不背叛,不欺骗,不离弃,不分离,好吗?”
聂瑶珈望着他真诚的眼神,终究点点头,靠在他肩上,又记起墨亦与阮秀芜,他的生母,他的身世,他命运的转折,这算不算是隐瞒?对他而言,或者就是欺骗呢?
心中有些不安,为什么要害怕的事情这么多,越是在乎越是害怕,也许她该做些什么。
翌日
漫天的小雪花如同天使抖落下的羽毛,皇的枝头上都开始添了白,晶莹剔透,此时,颜色变得单一纯净,也是种单纯的美好。
聂瑶珈穿着一件普通的披风在游廓里跑着,直到太医苑。
有一位太医记得她,虽然知道她不是皇后了,倒也恭敬:“你来找墨亦?他得了风寒,正在后院里休养。”他不忘指了指路。
聂瑶珈谢过他,绕到后院厢房内看到了床上躺着的墨亦。
她伸手去试他的额头,收回手后马上找来巾帕,为他敷在额头。
“怎么会病得这么重。”她坐下,看着墨亦昏睡之余呢喃着什么。
她凑近他,侧耳听他的话,断断续续:“父皇……父皇不要丢下我……我是……我是……”
聂瑶珈握住他的手,为他担心。
墨亦感觉到手的温度,渐渐睡沉过去。
父皇?他在叫卉国先帝栾祖祺吗?聂瑶珈开始仔细了解,阮秀芜的儿子是栾倾痕,墨亦与他年龄相仿,应该不是一母所生,墨亦曾跪在卉国祖先牌位前,他是卉国皇室中人,可是为什么他流落在外呢?不应该在中长大吗?又是怎样跟随阮秀芜呢?
墨亦重重的咳嗽几下,睁开眼睛,缓缓的眨着眼睛盯着聂瑶珈看,这是幻觉,又一次的幻觉吧,只是,手心是温热的,他才清醒过来,“你怎么来了?”不希望让她见到这么虚弱的自己。
“你病了也不告诉我,中无人照顾你,还有我这个朋友啊。”聂瑶珈倒没有怪他意思,为他换了换巾帕。
墨亦还是笑了,苍白的嘴唇勾起最美的孤线,“你有事对吗?”
“还是你了解我,你是不是学过读心术?”聂瑶珈跟他开着玩笑。
读心术?墨亦耸耸肩,倚着枕头看着她。
聂瑶珈沉默一会儿,“墨亦,倾痕他什么时候能见到他母亲?你不知道伯母是怎么打算的吗?”
“我也不明白,她只是说要等,等一个人死去。”
“是么。我不想瞒着倾痕这件事了,你能不能问问伯母?”
墨亦摇摇头:“其实我前几日送了信鸽,只是迟迟没有回信,我很担心,却又病倒。”
聂瑶珈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尊重伯母的决定。”她为他拉拉被子,“你饿了吧,我去做点热汤给你喝。”她站起,手被墨亦握住,她回头。
墨亦的眼神闪烁,“你回到他身边了?”无论怎样的答案,他都做了心理准备。
“也许不是永远能呆在他身边。”随着她转身离去,墨亦再也无法握住她的手,只有放任她走。
……
司徒冷接过栾倾痕令牌,“末将一定不负圣命。”
“嗯,很好,栾沛离一定想不到宣德荣会出卖了他,依计进行吧,最好留他一条命,除非不得已。”
“是。”司徒冷站起来,恭敬退下时,撞到了刚进殿的薜晚秀,两人一个照面,擦肩而过。
薜晚秀禀报:“主上,宣德荣的家人怎么处理。”
栾倾痕的眸间闪过一丝杀意,“事后……将他们一家发配,永不得进入卉国皇城以内。”
“主上不怕留后患。”
“朕会派人看住他们的,宣德荣不是成大事之人。”
薜晚秀领命,只是她不懂得,栾倾痕不杀的原因,是想到聂瑶珈,因果报应,他不论信与不信,都不想冒险一试,怕杀戮过多让聂瑶珈受到怨报。
他闭上眼睛,想像着栾沛离进行刺的那天会是怎样的画面,他们会在那时做出怎样的决定呢?
沁国
栾沛离清点过百位高手,转身对皇位上的骆殿尘说:“皇上,不知您的兵马在何处?”
骆殿尘边饮酒,边对他微笑,“我说栾沛离,朕的兵马这个殿内怎能容纳得了?你当然要往外看。”
栾沛离朝外走了数步,望见人头无数,金戈铁马已准备无误,他终于露出了笑容,返回笑着对骆殿尘说:“谢皇上的相助,日后一定百倍恩谢,那栾倾痕万万没有想到,我们先刺杀,后有大军灭他兵卒。”
“没错,这都是你的好计策,若是大军先攻城,只怕栾倾痕会防备逃脱,先派高手将他秘密杀掉,永绝后患。来,朕敬你一杯,祝你大功告成。”说完一饮而尽。
栾沛离点点头,“看来咱们抓来阮秀芜有些多余了,哈哈哈……”
骆殿尘与他一起哈哈大笑,直到看见栾沛离与一百名高手离开,敛下了笑容。
一旁的将军请示:“皇上,咱们何时出发?”
“整兵回营,一个兵马也不给他,他的执着和野心,已经让他忘记栾倾痕也不是简单人物了。”他握紧酒杯,甩袖离开,他知道栾沛离此去必败。
而他,利用阮秀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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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注定不能平静,即使现在四处人烟稀少,只有巡兵经过。
司灯房内刚点燃火炭,秀兰和常惠早早就躺下休息了,因为不必当值,谁让皇上亲自点名让聂瑶珈去呢。
各房公公都待聂瑶珈毕恭毕敬,她们再也不敢欺负她了。
聂瑶珈收拾一下,提着灯去了景心殿。
踏进去,却是灯火闪亮,栾倾痕一身黑色长袍,上面绣着繁密的暗金色云纹,披着黑色裘毛披风,领边黑色光泽的裘毛彰显着他的身份无比尊贵。
灯光下栾倾痕的脸上投着暗暗影子,长长的睫毛下也投着影,遮住了他眼眸中深藏着什么。
聂瑶珈再一次感觉到,栾倾痕的霸气时不时的会散发出来,有些陌生,有些遥远。
栾倾痕见了她,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忘记告诉你今晚不必来了,有些事,你还是不要见到的好。”
“我没什么可怕的,越是危险的时候,我更要在你身边。”聂瑶珈放下灯笼,握住他的手,手心传来冰凉一片,她双手捂热它,“我能温暖你的手,可是你的心呢?今夜之后,怕是更冷了。”
栾倾痕最敬仰他父皇,可是要对付兄弟,他有愧于先皇,不对付,卉国会发生叛乱。
栾倾痕对她淡淡一笑,“只要你在,心还是热的。”
司徒冷进来:“皇上,探子回报,百名高手已进了中。”
“好,太后还有其它妃嫔都安置好了吧。”
“是的,有重兵看护。”
栾倾痕点点头,对聂瑶珈说:“终于来了,你到花房里等我,我会好好的回去找你。”他轻轻推着她的背,让她进花房。
聂瑶珈假意点点头,进了花房去。
栾倾痕与司徒冷走出景心殿,到了紫銮殿。
栾倾痕一步步登上龙椅,慵懒的姿势倚着,只待栾沛离进来。
卉国皇内暗潮汹涌,黑夜漫漫,百人偷偷靠近了紫銮殿。
栾沛离一个手势,分两路人从左侧和右侧潜进殿内,他随其中一队进到殿内,脚步刚一落定,殿门突然掩上。
殿两侧冲出来近三百名侍卫,一半在前排,手里握有弓箭,后排握着刀剑,寒光凛凛。
栾沛离一看中计,额头上青筋暴露,指着栾倾痕喝道:“你!舅舅呢?”
“栾沛离,你还叫他舅舅?若不是他,朕怎么知道你要来刺杀朕呢?”栾倾痕在龙椅上,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
“原来如此,你要杀了我?”
“你若投降,朕可以饶你一命。”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栾沛离一脸的不屑,没有想到功亏一篑,败在他相信别人,就是亲人也不例外。
沁国兵马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他又错信骆殿尘了吗?难道他注定败北在此?
“想活命的,就杀出去!”他一声令下。
跟随他来的百人虽是高手,可是当他们动手,弓箭手就将他们死一半,一时在大殿内血流成河。
栾沛离发狂的用刀杀出一条血路,栾倾痕看着他离门越来越近,眉轻轻一挑,内心虽然还在犹豫着,可是掌心已凝聚一股戾气,对准他的后背攻去。
栾沛离受了戾气,口吐鲜血,回头看一眼栾倾痕,好恶毒的武功,但是好厉害,此等武功他是怎么学来的,在江湖上怕是无人能及吧,没有人可以伤到他吧。
眼见自己带来的人死得越来越多,他带着伤打开门跑出去。
仓惶逃到一个角落,栾沛离无声的失笑,他笑自己轻信他人,低估栾倾痕的武功和力量,生存对他还有什么意义?
聂瑶珈穿过游廊,她必须去紫銮殿,怕栾倾痕做出自己后悔的事。
栾沛离看见她,起身拿刀拦住她,“好久不见。”这四个字他对她说过一次吧,他们的缘份总是很短,可是却丝毫不影响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你?”聂瑶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上次下毒让他变得疯子,现在的他已经好了,应该记恨自己吧。
“聂瑶珈,你跟着栾倾痕有什么意思?不是皇后,而是区区一个女了。”如果,如果跟随他浪迹天涯,他愿意放弃曾经想争取的一切。
“身份有那么重要的吗?你就是因为太执着于身份,才会走到今天。”
栾沛离冷冷的笑起来,钳制住她的身子,将刀架在她颈边,“我想如果我死,有你陪着,让栾倾痕成为孤家寡人,一定大快人心。”
“如果你想杀我,我有能力阻止你吗?”聂瑶珈的手指悄悄用拇指掰开另一只手指上的银戒,上面有很短但很细的针。
这上面是有毒的。
栾沛离犹豫着,深深的看着她的眼睛。
栾倾痕和司徒冷带人跑出来,将栾沛离包围起来。
栾倾痕看到聂瑶珈,眉头紧锁。
“栾倾痕!谁也无法伤及你,但是,你的眼神告诉我怎么对付你了!就是她!”栾沛离一用力,刀锋离聂瑶珈的喉只差一分。
聂瑶珈的手垂下去,必要时她会将戒上银针刺入栾沛离身体。
栾倾痕背过的手紧紧攥起,手心有汗,可是他脸上装得不在乎:“你以为朕会为了一个女人放过你吗?栾沛离你太天真了,女人天底下多得是,朕高高在上,多少女人都信手拈来。”
聂瑶珈没有在意,她明白栾倾痕的用意。
栾沛离哼笑一声:“以前我是天真,现在我非常清楚,她是你的软胁,我知道我必死无疑,但有她陪我,也就够了。”他专注的看着聂瑶珈的脸,在凑近她耳畔说:“有你真好。”
栾倾痕的掌心早凝聚起一股气,就在栾沛离举起刀时,他情急之下出掌,正好击中栾沛离的心脏。
“不要!”聂瑶珈在看到他举起刀时就明白,他不会杀她,如果要杀,何必举起刀作样子呢?栾沛离是抱着求死之心了,有意要引栾倾痕杀了他。
栾沛离跌撞到墙角,身体滑在地上。
聂瑶珈过去看着他,眼睛里夹着泪花,“为什么不杀我了。”她知道他已没有活命的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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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还是无法……无法下手,临死之人是没有任何希望的,可我有,就是想看你常常笑,想看你澄澈的眼神,就像我们初遇时……你……你的……啊!”他没有力气说下去,喘息错乱。
聂瑶珈回头看一眼栾倾痕,摇摇头,没有想到,她居然成为了罪人,没有她,栾倾痕也许会留栾沛离一命吧。
栾沛离感觉身体好冷,一直颤抖,他努力的握住聂瑶珈的手:“我从来没有怪你……对我做的一切。”
说完,手僵硬起来,终于垂下去。
聂瑶珈听完他最后一句话,眼泪落下来。
栾倾痕走过去搂住她,他也无法再说什么,没有想到,是他亲手杀死了皇兄,父皇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原谅他的。
几日后
栾倾痕下令,将栾沛离厚葬。
德悦
太后的佛珠掉了一地,她的泪断断续续流下,闭上眼睛,廷已经掀起了血雨腥风,不用几年,沁国与卉国必会再起战事。
骆殿尘对卉国恨之入骨,即使违背他父皇的遗训,也要毁了卉国吧。
紧接着半月过后,一个衣服破烂的少女出现在皇城门口,她便是阮秀芜身边的青悦,她苦苦求着侍卫大哥,希望找墨亦见她。
侍卫见她一身破烂,便没有帮忙。
青悦哭着喊:“墨亦哥哥!你听到没有啊!你出来啊!大事不好啦!”
墨亦哪里能听得见,他正在中,自从病好之后,听说栾沛离死去一事,心感惋惜。
青悦一想,她又去求侍卫:“求你让我见见皇后,她认得我的!”
“去去去,如今卉国哪里有皇后?告诉你,一直空着呢。”侍卫没好气的对她。
青悦蹲在地上,咬着指甲,心想:怎么办,谁也见不到,怎么救夫人?她从沁国一路跑回来,一墙之隔却不能告诉墨亦。
筱妃的马车正好从外进,她在家陪伴了亲人好些日子,就算是现在死去,她也无憾了。
青悦跪在地上,紧张的喊道:“求求大人帮小女传个话,我有生死大事要见太医苑墨亦。”她不肯放过任何一个希望。
筱妃掀开帘子,打量了一眼青悦,“你认得墨亦?”从没听墨亦提过他的家人或朋友呢。
“呃是的。”青悦没想到是位女子,不是什么大人,可能是后的妃子吧。
“你上马车吧,我带你见她。”筱妃微笑对她。
青悦一连磕了三个响头,坐在车夫另一边的位置上:“小女身上脏,不敢进去污了娘娘的马车,带我进,小女已感激不尽了。”
筱妃点点头,“好吧。”
马车平稳的进,皇城门又重重的合上。
墨亦被筱妃派人通传,他与青悦在凉亭内见了面。
青悦一见他便哭了,“墨亦哥哥!夫人她……”
“我娘怎么了?你快说!”墨亦这些天的不详预感袭上心头。
“不久前,有一帮人到了镇上,抓走了我和夫人,结果到沁国皇,皇帝将我和夫人分开软禁,他对我说,让我来找皇后,还说只能找她一个人,要皇后不可透露此事的去沁国。”
墨亦思前想后,“骆殿尘对她还没有死心!我清楚他的目的了,娘暂时不会有危险,只是……”他怕骆殿尘不仅要聂瑶珈去他身边,还会利用阮秀芜揭穿栾倾痕的身世,让卉国陷入混乱。
他该怎么做呢?“青悦,你不能将此事告诉瑶珈,这事我慢慢想办法。”
青悦摇摇头,她怎么可以弃夫人的生命不顾?墨亦只是一个卉国太医,能拿沁国怎么样?拖下去,只会让夫人受苦而已,沁国皇帝又不是要聂瑶珈的命,怎么不能告诉她!
“我听说……她不是皇后了。”青悦问。
“前些日子因为在沁国,被废了后位。”墨亦回答了她,继续想办法。
青悦说:“我一天没吃东西了,我先去吃点东西,放心,我不会乱跑的。”
墨亦只是点点头,万没有想到青悦去找聂瑶珈去了。
一路打听,青悦找到了司灯房,白天她们都还清闲,只做些简单的事。
聂瑶珈见到青悦时,有些意外。
……
两人在火炭前坐下,青悦见四下无人,就将一切事情原尾告诉了她。
聂瑶珈听完,只觉得心口好闷,为什么没有一件事情让她停下歇息,她有些恨自己,是不是全是因为自己太多事情发生了转变的呢?
难道,她就像祸水一样?倾本佳人,注定祸国。
“青悦,这件事我知道了,你不必告诉墨亦我知道了此事,我会看着办的。”她说完,无力的走进了里屋。
青悦叹息,看得出,聂瑶珈活得好累,被两国帝王看中,注定她波澜不断。
冬至那天
栾倾痕赐雪浓郡主封号,配与将军之子成婚。
雪浓身着鲜红嫁衣,轻施妆容,倒也美艳,她强装开心,告别了栾倾痕,还有一侧的聂瑶珈。
谁知半路上,轿子被抬回,将军儿子被一个青楼女子所害,听说因为他背弃与青楼女子的诺言,因此遇害。
雪浓成了全城的笑话,喜轿走了回头路,重新回到皇。
聂瑶珈看到她的时候,能从她眼睛里看到她是开心的,因为有理由留在栾倾痕身边,也许她没有出嫁这是天意。
雪浓退下,想马上脱下身上的嫁衣。
栾倾痕呢,他叹息一声,对聂瑶珈说:“朕过些日子再为她配一桩。”
“我觉得一个人合适。”
“谁?”
“你。”
栾倾痕听了,表情变得冷冷的,氤氲的怒气暴发出来,他握住她的肩:“你还是不信我?她是一个过去,或许我对她当年的情义只是兄妹之情,再进一步也只是喜欢,不是爱!”
“你不要激动。”聂瑶珈平静的说。
栾倾痕深深的叹一口气,他就直直的看着她,终于,挑眉问:“你当真觉得我非娶她不可?”
当然不可以!聂瑶珈多想大声反驳这句话,可是想到她有可能会穿越回去,有可能会因为救阮秀芜而背弃他去沁国,未来渺茫未知,她总希望有个人可以在他身边安慰他,可看看后,进冷的进冷,死得死,筱妃也一直病着,只有雪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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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瑶珈点点头。
栾倾痕泄气一般,“好,很好,我纳她为妃。”他的声音也是无力的,疲惫的。
聂瑶珈硬咽住,转身的一刹那,眼泪掉下来,从怀中取出沁雪玲珑玉,留着它,作为念想吧。
栾倾痕迷茫的望着她,像自己在对自己说,“有时候,我一直在想,我在你心中的位置有多深,多重,你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我不重要一样。(w//r\\s//h\\u)”他最在意她的不在乎。
聂瑶珈过去捧住他的脸,眼神流盼在他眉目之间,“那我对你说,我爱你,爱到可以……做任何事。”她觉得是最后一次对他说了,怕今后没有机会。
栾倾痕的眉听完她的话后,舒展开来,露出大男孩似的笑容,抱住她:“这样的表白,我喜欢。”他亲她的脸颊,幸福的笑着。
聂瑶珈也笑起来,勾勾手指,“我要亲回来,脸过来。”她踮起脚尖要亲他的脸。
栾倾痕在她亲上来的时候,故意转过脸,令她亲上了自己的唇。
“你耍赖!”聂瑶珈哭笑不得的样子。
栾倾痕双眉挑起:“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不想把你怎么样,失望了吧!”
“可是我想把你怎么样。”栾倾痕说一句肯定的话,眼神柔柔的看着她,随后将她横抱起,穿过一道道纱缦。
雪浓依然充当女,即使面对别人的笑话她也不放在心上,比以往更勤劳做事。
寒风刺骨,她打扫着花房,栾倾痕去早朝了,她才进来的。
聂瑶珈来到花房,放下一火炭盆:“身子也不是铁打的,注意身体。”
雪浓很是感动,她放下抹布,将冻得发紫的手放在炭盆上方取暖,她笑着说:“你真的很善良,我刚回来的那会儿,还听许多女说你有多狠毒,不过,我看得出你只是嫉恶如仇,爱憎分明。”
雪浓觉得聂瑶珈值得栾倾痕爱,自己好希望拥有她的个,最重要的是她赢得了栾倾痕的心。
“雪浓,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啊?你说。”
“有一天,万一我不在皇上身边,请你爱他,不要再掩饰你自己的情,不要让他颓废,不要让他喝酒消愁,不要让他站在冰天雪地里发呆,不要让他利用政务麻痹自己,时间可以改变一切,我相信你,会让他忘记我,好好生活。”
雪浓牵住她的手,一脸疑惑不解的问:“你要去哪里吗?他不能没有你的!”
聂瑶珈婉约的笑了,“我只是说万一,天有不测风云嘛,可你会答应我吧。”她认真的盯着她眼睛,等待她的回答。
雪浓想了想,“我答应你。”
聂瑶珈笑着,眼眶里却夹着泪花。
……
墨亦特意向栾倾痕请了长假,骑马去了沁国。
聂瑶珈听说了,青悦也出了,墨亦不希望青悦有意外,便让她在城中等待消息。
栾倾痕换下龙袍,又穿上他喜爱的紫色长袍,看着聂瑶珈坐在桌前想事情,“你在想什么心事?”她眼中那种忧郁,让他有些许不安,捉不透一个在乎的女人,也是很可怕的。
“嗯?没有啊。”聂瑶珈回过神,朝他笑得灿烂。
因为不想留给栾倾痕的记忆里的她是冷漠的。
栾倾痕走过去问:“你希望呆在司灯房?”如果她愿意,皇后之位仍是她的。
“还好,可以天天见到你。”
“成为皇后也可以天天见到我啊。”
聂瑶珈的笑容淡下来,“我受人非议,绝非是皇后的人选。”她知道他的心意,只是她不希望他被人指指点点,说他的皇后是怎样怎样的。
“那只要我在位一天,皇后之位除了你,永不再封。”栾倾痕给她一个承诺,后无数女人,他保证她是唯一,在后地位永远不变。
聂瑶珈环抱住他的腰,“倾痕……”想嘱咐他的话有太多,却一时哽咽无法开口。
栾倾痕抚她的发,就这样过一生吧,他就不计较身世的缺憾,不计较任何曾想不开的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
这天风雪被狂风吹得肆意飞扬,错乱的在眼前交叉,雪花打在脸上,引来瑟瑟的疼。
地上的雪落了满地,一眼千里,都是白色。
聂瑶珈去看望迅风,骑上其它的马,身上披着黑色披风,戴上披风上的帽子,很难辨认出她是谁。
把守皇城门的侍卫拦住她,聂瑶珈从怀里拿出令牌给他们看,侍卫一看是皇上的金令,马上让路。
聂瑶珈驾马离开,城门被关上那一刻,她回头看了看,眼睛已经通红。
倾痕,我离开了,我会尽我所能,让骆殿尘不与你交锋,保住你的母亲,让你和她有朝一日可以相见团圆,而我,就当我是昙花一现吧,今生不能相守,可已经相识,相爱,我知足了。
你为我做了那么多,现在该是我为你做些什么了。
聂瑶珈边骑马边流下泪,抱着这样的想法进入了沁国。
景心殿内
林公公见天黑了没人掌灯,正寻思着聂瑶珈去哪里了。
“怎么不点灯,她呢?”栾倾痕解下披风,自然的搭在胳膊弯里,这个时候聂瑶珈应该在这里了,她一向不会很晚来的。
“回皇上,奴才也不知,这就找她去。”林公公马上出去派人找。
栾倾痕来到桌案前,见到一封信倚在烛台前。
他颤抖的手取出来,心起伏,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见到聂瑶珈的字迹时,眼前有些昏暗。
倾痕:这是瑶珈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你在我面前总是自称我,不称朕,把我当作最亲近的人,可是我不能骗自己,骆殿尘才是我最爱的人,当初在你身边只是因为你多次救过我,可是,我再也经不起思念的折磨,就此告别,希望你能看开,拥有自己的一份真爱,保重。瑶珈字。
信翩然落下,栾倾痕的耳边只响着信中的话,骆殿尘才是我最爱的人,当初在你身边只是因为你多次救过我……
栾倾痕的眼眶腥红,林公公刚一踏进门槛儿,栾倾痕用力将桌案上的奏折全部推倒在地上,他推倒了房中的青瓷摆设,室内狼藉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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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公公担忧万分的说:“皇上!皇上您怎么了?”
栾倾痕狂笑起来,他就觉得自己像一个笑话,狂奔到雪中,跪倒在地,然后整个人躺在雪地上,他看着天上为数不多的星星发呆,聂瑶珈说得真的吗?她留下来只是为了报恩?
他的真心又算什么!突然天地旋转,天地间他如此渺小,他的人生瞬间黯淡下来。
清晨,林公公小心的看着栾倾痕的脸色。
栾倾痕走到皇的最高楼,望着沁国在遥远的云雾之中,聂瑶珈她在那里了吗?她陪在骆殿尘身边吗?她真的开心吗?
对聂瑶珈的话他半信半疑,怎么可能因为她一几句话就否定了他们的一切?
他会静观其变,在沁国已安眼线,有什么事,他会马上知道。
他要忍受的,只是蚀骨的想念而已。
沁国
聂瑶珈站在城门前,沁国皇就在眼前,她一步步走近……
侍卫用刀拦住她:“大胆,你是何人,这里可是皇!”
聂瑶珈不说话,只是站在那里。
侍卫哼道:“走开走开。”
“麻烦你们通传一下,说皇上要见的人来了。”
侍卫们一听,相互使个眼色,有人怕她是什么人物,就马通传去了。
一会儿,城门大开,身穿青蓝色长袍的皇帝骆殿尘跑出来,来到她面前,迅速解下她的帽子,见到聂瑶珈的脸时,他终于露出了笑容,紧紧将她拥在怀中。
聂瑶珈在他怀里动弹不得,“皇上,我喘不过气了。”
骆殿尘马上松开她,牵住她的手向里走,“朕要在中大摆酒宴,为你洗尘接风!”他的话轻盈明快,侍卫们听了都很意外。
聂瑶珈只得被他拉去钟轩殿。
骆殿尘在内办了一场酒宴,奢华无比,歌舞笙萧,纸醉金迷。
聂瑶珈从头到尾都没有笑过,眼睛看过一张张陌生的脸,将那杯沉了一夜的酒饮尽。
虽然人们不懂骆殿尘为何要为一个女子接风,不过可见她不是一般人物,在他们皇帝心里一定有很重的份量。
素绾在自己中绣着一张送子图,丫头听见外面的喧闹,嘟着嘴巴老高:“皇后,您听听,皇上为了接那个女人居然大办酒宴。”
“皇上喜欢她,当然开心了,让他去吧。”素绾专心的绣着每一针每一线。
“哎,皇后您真是心宽大,换了其它女人一定会气死的,皇上有您这样的皇后,居然不珍惜。”丫头摇摇头,一脸无奈。
素绾淡笑着,皇上当然不会只有一个女人,她会看得开,其实只是把自己的心麻痹了而已。
钟轩殿
聂瑶珈扶着喝醉的骆殿尘回到殿里,聂瑶珈吃力的将他放在床上,为他脱去鞋子。
为他拉上被子时,骆殿尘突然反压住她,双手禁锢住她的手腕放在她头的两侧,“你一直没有笑,是不喜欢酒宴,还是讨厌我?”
“皇上言重了,瑶珈只是觉得都不认识的人聚在一起怪怪的。”她企图挣扎开他的手,力气上却输给了他,她将脸别过一侧,躲过这暧昧的气氛。
“瑶珈,你对父皇说了什么,让他颁旨永不能娶你为妃?不过朕不在意,被父皇埋怨也无所谓,朕一定要实现心愿,得到你!”
说完,他亲吻上她的耳陲,由颈正向她衣领内吻去。
“皇上别这样!你没有放了我想的人,怎么能占有我?君无戏言,不是吗?”她忍受着,心里害怕极了,喝了酒的骆殿尘也许不听她的劝呢?
骆殿尘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呢喃着:“我不是要你来换人,我想要你的真心……真心啊……”
聂瑶珈起身,趁骆殿尘醉酒,她要试着寻找藏匿阮秀芜的地方。
黑夜之中她不认得路,只有一家家小心查探,可惜一夜过去,聂瑶珈也没有任何线索。
骆殿尘喝过汤,公公说:“皇上,您头还痛吗?这可是上好的醒酒汤,应该管用的。”
“嗯,朕没事了,下去吧。”他让人退下去,等着聂瑶珈回来。
在他意料之中,聂瑶珈一定是会去找阮秀芜的下落,他盯着门口,嘴角一抹笑意,是自信,也是得意。
聂瑶珈走回来,看见骆殿尘,“皇上何时放了她?”
“为什么那么急?至少你成为朕的妃子那天才可以吧,而且一定要在洞房之后。”骆殿尘的笑意加深,眼神更是赤0裸的望着她。
“你就不在乎违背你父皇的遗训?所有的臣子也不会服你的。”聂瑶珈相信他是在意皇位的,怎会因她而陷入困境。
骆殿尘给她一个凌厉的眼神,“到那时,我一定会想出办法,今天在酒会上,朕也没有说出你的名字,他们哪知道聂瑶珈是你,你是聂瑶珈呢?”
“如果欺瞒让你能心安,我无话可说,让我见一见她吧。”聂瑶珈不会相信他的,就算她答应他,骆殿尘也未必会放了阮秀芜,栾沛离的事不正是个例子吗?
只怕骆殿尘会利用阮秀芜做出伤害栾倾痕的事来,却不知道栾倾痕会是他的兄弟,到时会两败俱伤吧。
栾倾痕失去皇位,永远离开卉国,在沁国也不会好过;骆殿尘呢?,想揭破栾倾痕,让他退位,却也惹火上身,他一定恨栾倾痕会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
她不会让那天到来,一切就看她了。
骆殿尘走过去,合上门:“外面冷,沁国的冬天比卉国要冷得多,你受了风寒怎么办。”
“求你不要再这样转移话题了,你要拖到什么时候?难道又有什么谋吗?”聂瑶珈生气的吼道。
“不要生气,朕会让你见她,你救不了她,放她的理由只有一个,你成为沁国妃子,皇后也可以啊,朕把素绾废了。”
骆殿尘说得理所当然似的,可见从来没有把素绾放在心上。
聂瑶珈冷哼一声:“都是疯子,你们都是疯子……”转身推开门,跑进雪中,只留下一串串脚印。
骆殿尘双拳握紧,自言自语道:“就算你救得了阮秀芜,也救不了另一个人,瑶珈,你嫁我,是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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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主沉浮 130
130(2066字)
聂瑶珈在沉华入住,骆殿尘经常过去看望。
其实说是看望,他只是经常不说话的盯着她,一坐就是一个下午,或是一天。
聂瑶珈被他看得忍受不了的时候,冷冰冰的问他:“骆殿尘,你是皇帝,应该把时间放在政务上。”
骆殿尘的眼睛微微弯起,笑着说:“你终于又叫朕的名字了,在卉国的时候你就是这样叫朕的,好怀念那时的我们,一起飞在天空的那天……”
“是你变了!不,也许你的内心一直充满着欲望,皇位,权势,斗争,才是你内心最渴望的,不惜手段。”聂瑶珈把她所认识的骆殿尘一一说了出来,她觉得他更像一个永远填不满的无底洞,任何一切他都想尽在掌中,也许对她的执着,只是因为他想抢夺。
“我承认你说的,可是你不能否决我的爱,三天后是个黄道吉日,你准备册封为妃吧。”骆殿尘说着起身,准备离开。
聂瑶珈追到他身后:“那伯母呢?封册那天,我要见到她。”骆殿尘的花招太多,她不能不防。
“好,都依你,只要你乖乖穿上嫁衣。”骆殿尘朝她一笑,负手离去。
聂瑶珈倚在门边上,无力的滑下身体,如今满脑子里都是栾倾痕的样子,偏偏此时最想念他,他应该恨自己了吧,恨比较痛快一些,她不要栾倾痕因为爱而受罪,况且她……
是不会让骆殿尘如愿的。
卉国
栾倾痕听着薜晚秀的禀报,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手指狠狠的将桌上的纸捏碎,他双眼充满杀气,令景心殿都裹上一层寒霜。
薜晚秀一动不动的站在殿内,接受着他的寒冷,“主上,怎么办。”她知道他会有所行动的,只要是聂瑶珈的事,他都会放在心上,沁国那边都传来要册妃的消息了,他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栾倾痕挥挥手,“你先出去吧,让朕好好想想。”
薜晚秀点头,静静的退出去。
栾倾痕走到门口,看着外面的飘雪,他记起曾对聂瑶珈说过,不背叛,不欺骗,不离弃,不分离,可是这四个她全做到了,背叛他的爱,欺骗他的情,如今离弃他,与他分离……他冷冷的笑起来,果然,天下可信之人只有自己。
雪花悉数飘来,像回应他身上同样的冰冷。
三日后
沁国举行了隆重浩大的盛礼,沁国上下都沸腾了,这场册封妃子的仪式举办的比当时娶皇后那时还要盛大。
阮秀芜被服下了药,只能走路,却不能开口说话,骆殿尘怕她劝服聂瑶珈,会让她改变主意。
阮秀芜被一个长相凶恶的公公钳制着,只能远远的望着那红地毯延伸的大殿,她流下泪,因为她又一次对不起倾痕了。
人潮涌动,红色的装饰物铺天盖地。
骆殿尘一身暗红龙纹长袍,威严且俊逸,无疑成为近千人中的焦点。
他站在殿外,笑着看着地毯那头的聂瑶珈,在几十位女的簇拥下缓缓走来。
他惊艳,聂瑶珈的美在成为他妃子这天如娇艳的牡丹绽放,她一身红底金色凤纹嫁衣,长长的裙拖尾,金丝玉带环腰,不盈一握,长发垂在背上,头上戴着金凤凰头饰,虽然面容被头饰垂下的珍珠帘挡住,可是他依然能想像她有多美。
阮秀芜在人群中看到聂瑶珈时就挣扎着想冲上去,被那公公拉住,不让她动弹。
周围的人都在笑着,迎合着这场盛礼,聂瑶珈透过珠帘望着骆殿尘,她一步步走近他了……
忽然天空中飘散下许多红色的碎布条,像红雨一样落下,缭乱了人们的眼睛。
“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
骆殿尘处事不惊的打量周围,只见从皇大殿的屋顶后出现了栾倾痕,他一身白衣,飞跃而来,伴着红布条一同缓缓从空中落下,正好立在骆殿尘与聂瑶珈之间。
阮秀芜瞪大眼睛,她没有想到他们母子见面竟然是在种情况下,她看着儿子的脸,不知是哭还是笑了,看他看着聂瑶珈的眼神就知道他有多爱她了,怎么办!都是因为她啊。
聂瑶珈自己掀开珠帘,瞪大眼睛看着栾倾痕,他是自己来沁国的吗?不知道这不是卉国皇,他在这里有多危险!这个笨蛋这个傻瓜!
所有宾客,大臣都静了下来,谁不认识天下第一美男栾倾痕啊,他堂堂卉国皇帝为什么跑到沁国?来做客?不像,难道是来捣乱的?
骆殿尘握紧拳头,咬牙切齿的说:“卉国皇帝来做客朕的喜宴吗?可这一身穿着,不太像啊。”故意穿白色,大煞风景。
栾倾痕的目光从聂瑶珈身上转到骆殿尘身上,冷峻的面容如同雕塑,“如果朕说,你的册妃仪式到此为止呢?”
“哈哈……栾倾痕,你说了一个笑话就行了,不要耽误我们的吉时啊。”骆殿尘边说边走过去,越过栾倾痕身边时,被栾倾痕单臂拦住。
“栾倾痕,你问一下瑶珈,嫁我可是她心甘情愿的。”
栾倾痕望着聂瑶珈,没有说话,对骆殿尘说:“今生今世,她聂瑶珈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人。”他的眼神,他的表情不是深情的样子,而是霸道的语气,势在必得的样子。
聂瑶珈放下珠帘,好掩饰自己的神伤,冷静过后对栾倾痕说:“请你走吧,不要破坏了我们的喜宴。”
“喜宴?”栾倾痕走到她面前,毫不怜惜的抓住她的手腕,此时骆殿尘抓住栾倾痕的手臂,“你闹够了吧。”
聂瑶珈眼神闪烁,对骆殿尘说:“你先放手,我有话对栾倾痕说。”
骆殿尘的眼神一暗,他凑到她耳畔:“你是不是想要栾倾痕救他母亲?你尽管说吧,如果那样的事发生,你的好友墨亦将会死得很惨。”
墨亦!聂瑶珈万万没有想到,墨亦在他手里!墨亦被关在哪里她本就不知道,骆殿尘的筹码真的好狠,不,她还没有输,还有一个最后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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